《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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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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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种睿智和淡然,可李恪才是一个十四岁,尚未及冠的少年啊。

    “你初次来唐,一路可还顺利。”李恪看着阿史那云站在自己的面前,胸中似有许多话,但却不知该从何讲起,一时间也没个头绪,但是抬了抬手,示意阿史那云落座,对阿史那云问道。

 第三十章 不识女儿心

    阿史那云听着李恪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时隔两年未见,李恪再见她时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

    似是关怀,但却带着些寒暄的意思,阿史那云把李恪颇显正式的话听在耳中,多少有些失落。

    草原儿女爱憎分明,喜便是喜,恨便是恨,阿史那云从李恪的话中竟错觉出了一种莫名而来的疏远。

    其实阿史那云哪里知道李恪现在的心思,也哪里知道李恪内心的紧张和起伏。

    李恪虽年少,但却在大唐官场沉浮,稍有不慎便会落人把柄,李恪行事自然谨慎,也时常会将自己的喜怒压抑在心,不显于色。

    可就是李恪这样的本能,却被阿史那云错看做了疏远。

    不过李恪既这么问了,阿史那云便回道:“路途虽远,但一路而来倒还顺利。”

    李恪一向能言善道,可不止怎的,今日到了阿史那云的身前竟变得口拙了起来。

    李恪听了阿史那云的话,本该趁势说些别的,抑或是阿史那云来时路上的见闻,两人的关系自然就拉地近了,可李恪倒好,只是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如今大唐迎突厥人南下迁居,料想你来长安的路上也不会有人为难。”

    李恪同阿史那云说了些话,可却不是阿史那云想要听的,于是性情直率的阿史那云问道:“表兄专程在此侯我,便是为了说这些吗?”

    李恪不知阿史那云之意,顿了顿,只是回道:“长安人多眼杂,不比你我在突厥时,我特地来此迎你,便是为了同你说些话。”

    这句话对李恪而言不过是一句带过,他真正想说的不过是后面的意思,可这句话落在阿史那云的耳中,却又生了误会。

    长安人多眼杂,不比突厥。

    阿史那云听着李恪的话,心中却胡思乱想了起来。莫不是李恪担心自己在长安说了不该说的,亦或是担心自己同他表现地太过亲密了些,于他不利?这才特来长安城外告诫于她?

    阿史那云这样想着,原本久别重逢的心竟也凉了半截。

    两年的时间算不得多长,但她没想到两年内李恪竟改变了这般许多。

    两年前,那个性格倔强执着,能叫阿史那云舍身相护的少年竟成了这般模样,变得如此陌生。

    其实李恪之心未变,但阿史那云不知,而且在阿史那云看来,两年的时间确实能够改变许多,尤其是李恪这样本就野心勃勃的人。

    大唐波云诡谲的朝堂,李恪只能每天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地活着,再加上李恪那颗本就极不安分的心,他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倒也算不得多奇怪。

    这样想着,阿史那云多少有些理解了李恪。

    突厥亡后,阿史那云的豁真之名已经不复存在,阿史那云身在突厥,过地自不容易。可李恪在大唐虽贵为皇子,锦衣玉食,却也不像旁人想的那般自在。

    阿史那云看着李恪,心中失落依旧,却已经缓和了许多。

    “有些事情我自然知晓轻重,表兄便不必嘱咐了,眼前我最为关心的还是阿爹的身子,你自长安来,想必知道阿爹眼下的情况。”阿史那云只当自己已经猜到了李恪想说的话,于是叫李恪不必忧心,转而问起了颉利的病况。

    就别重逢,今日阿史那云面前的李恪似乎笨拙地厉害,阿史那云的话已经这么说了,他却还未察觉到不妥之处,只当是阿史那云心系颉利的身子,故而无心他顾。

    不过说来也是,此次阿史那云南下本就是为了看望颉利而来,如今颉利病入膏肓,能否顶地过今冬都是未知,阿史那云又如何有心思言及旁事。

    李恪也只当自己已经明白了阿史那云的心思,于是也不再多言,只是对着阿史那云的话回道:“大将军本就年迈,再加上久居草原,乍来关中自然不服水土,身子弱地厉害了,时间久了便累患成疾。前些日子我奉父皇之命前往探望,大将军这次着实病地不轻。”

    阿史那云闻言,忙问道:“那阿爹可有问诊?大夫怎么说?”

    李恪叹了口气道:“我大唐良医无数,太医署更是圣手如云,若只是体疾,哪怕遍寻天下良医也当为大将军诊治。可大将军染的却是心病,药石无用,医之不易。”

    一只雄鹰,被折去了双翼,困锁于牢笼之中,这样的日子过地久了,哪怕这只雄鹰身子骨再壮,也终有撑不下去的一日。

    如今的颉利便是这只雄鹰,而自打他被缚来长安后,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也彻底毁了他的心气,原本意气风发的突厥可汗,如今每日只能躲在府中长吁短叹,借酒浇愁,这样的日子颉利又岂能活地长久。

    颉利的心病是什么,阿史那云清楚,李恪清楚,李世民清楚,天下人也都清楚,但这心病虽然人人都清楚,却谁都医不好,也不能医。

    颉利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突厥剩下的族人,这对于他而言已然很是不易,至于再复自由之身,他从不想,甚至不敢想。

    贞观五年,颉利的身子便曾几番不适,李世民曾因虢州多山,多獐鹿之类,有意命颉利为虢州刺史,使颉利可射猎以自娱,可颉利却连番推脱,不敢领命,只是要留在这长安城。

    不是颉利不愿外放,而是他清楚,只有他留在长安,他的族人才会安全,他若离开了长安,谁知道李唐的屠刀何时以何等的缘由便会向突厥人挥去。

    颉利因为自己的野心已经将突厥拉进了万劫不复之地,又岂能再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再陷突厥于死地。

    李世民虽然大度,堪称仁德,但颉利也绝不敢冒这个险。

    既已提到了颉利,两人间的氛围便一下子沉抑了下来,阿史那云挂念颉利的身子,两人坐在桌前,菜非但一筷未动,就连窖藏的美酒都未曾开了封泥,不过简单地说了些话,阿史那云便告辞往长安接着赶去了。

    久别重逢后的短短相聚,简单,更兼匆忙,自不是李恪想要看到的,可李恪却还不知因在何处。

    阿史那云走后,丹儿陪着李恪待在内间之中,看着李恪似有些低落的模样,心中既心疼,却也有些无奈。

    自家殿下虽聪敏非常,但在这儿女之事上竟显得有些笨拙,连女儿家小小的心思都未能猜透。

 第三十一章 汉王李元昌

    颉利病重,自打李世民命李恪开了头,来往颉利府上探病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朝中权贵,甚至诸多宗室子弟也都纷纷前往,只不过他们前去的目的却各不相同。

    来的诸人中,有的盼着颉利生,有的则盼着颉利死,还有的则是两不相干。

    如今的颉利虽已不掌权,但他毕竟是突厥最后一个掌权的可汗,仍是许多突厥百姓心中的王。

    颉利若活,哪怕他在长安纹丝不动,每日只知饮酒作乐,同样可以稳定突厥人心,可颉利若死,突厥人连名义上的首领都失去了,谁都不知道未来的突厥将会走向何处。

    但世事也总是这样,危机便是与机会共存,就当整个突厥的危机缓缓降临的时候,却有人嗅到了其中藏着的机会,动了心思。

    汉王李元昌,太上皇李渊第七子,年方十四,刚巧与李恪同年。

    李元昌很有几分文采,少时便精笔意,善行书,画花鸟,甚至就连丹青大家阎立本都对他颇为推崇,在朝中也颇多赞誉,也正是如此,李元昌很得太上皇李渊的喜爱,时常带在身边。

    这一日李渊闲来无事,正往颉利欲往颉利府上探视,而此时李元昌正陪在李渊身旁,便要李元昌陪他同去。

    对于颉利这个本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李元昌本提不起多少兴趣,但既李渊开了口,李元昌毫不犹豫地便应了下来。

    李元昌很聪明,活得也比李渊余子更加舒坦。

    一十四岁,李元昌本该已经同他的兄弟一般,准备着该往封地任官,外放地方了,可却因为太上皇的偏爱,李元昌竟能留在京中,恣意享乐,李元昌自然知道自己能有今日逍遥靠的是什么,又岂会有半分忤逆李渊的意思。

    他很清楚,只要他能够讨得李渊的欢心,整个长安城中,就算贵为皇帝的皇兄李世民,也会对他忍让三分。

    李元昌与颉利不相熟,他本以为他只消陪着李渊在颉利府上待上片刻,便该思索着如何早日离去,毕竟他市井上的三五好友已在平康坊撷玉楼为他备好了雅间,只待他前往了,他岂愿在颉利这里耗费太多时间。

    可就当李元昌跟着李渊见了颉利,偶然看到陪在颉利身旁的阿史那云时,李元昌竟忘记自己原本盘算着的是什么了。

    与粗狂的颉利不同,阿史那云虽是突厥女,但却生地很是俏丽,更为难得是阿史那云比起寻常的中原女子,眉宇间更多了几分英气,这是李元昌从未见过,也从未接触过的。

    阿史那云穿着一身马蔺花镶边,月白色的窄袖胡服,腰系云纹饰带,简单地挽起发丝,以银簪轻束,不着粉黛,简单,也没有半点多余的坠饰,可就是这样,却一下子抓住了李元昌的眼睛,叫他想挪,却又舍不得挪开。

    阿史那云被唤作草原明珠,自不同于寻常突厥女子,不只是草原上的男子,甚至就连汉人男子,也同样为之神迷,以至于当李元昌自颉利府上离去,脑海中尚且都是阿史那云的模样。

    “王爷这是怎么了,可今日天气转凉,染了风寒?”晚间,平康坊撷玉楼中,李元昌的好友孙放见李元昌有些魂不守舍,与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只当是李元昌身子不适,于是问道。

    李元昌闻言,摇了摇头道:“无妨,本王的身子好得很。”

    孙放听着李元昌的话,看着陪侍在李元昌身旁的两个容貌娇艳的清倌人,不解地问道:“那王爷这是为何?”

    李元昌摇了摇头,叹道:“唉,左右都是这些模样,看得多了,着实无趣地很。”

    孙放惊讶道:“这撷玉楼已是长安青楼之冠,美人无数,竟没有使王爷何意的人儿?”

    撷玉楼已是整个长安城数一数二的青楼,陪侍在李元昌身旁的两人更是上上之选,若是连撷玉楼的姑娘都不叫李元昌满意,那今日想要李元昌尽兴而归,怕是难了。

    李元昌点了点头道:“一堆庸脂俗粉,岂能入本王之眼。”

    李元昌之言一出,不止是孙放,其余席间的众人的脸上也都颇为难看。

    今日他们做东,宴请李元昌,本是有事相求,可如今看李元昌的模样显然并未尽兴,他们如何开得了口?

    孙放能搭上李元昌这样的权贵,靠的便是溜须拍马,揣度人心的本事。

    孙放看着李元昌,想着李元昌往日最喜的便是来撷玉楼耍乐,今日性情大变必有缘由,于是问道:“莫不是王爷今日见着了什么美人,一下子旁人竟都入不得眼了?”

    李元昌闻言,脑海中越发想起了白日里见着阿史那云的模样,于是笑着问道:“你可曾见过样貌俏丽的突厥女?”

    孙放听了李元昌的话,顿时哑然,就连席间伺候着的撷玉楼的姑娘们也都满脸疑色。

    自打突厥降唐,上万突厥人入关中定居,他们多多少少都见过突厥女子的模样,在他们看来,突厥女子大多模样糙实,肤色暗黄,如何比得上中原女子来的娇美?

    陪侍着李元昌的女子倒了杯酒,端到了李元昌的嘴边,娇声道:“王爷好伤人心,莫非在王爷的心中,妾等竟连突厥女子都不如吗?”

    李元昌闻言,不耐烦地推开了怀中的女子,不耐烦道:“你们如何比得上她。”

    孙放何曾见过李元昌这般模样,忙问道:“不知是哪家女子,竟能叫王爷如此上心?”

    李元昌回道:“今日本王见到的乃颉利之女阿史那云,今日本王在颉利府上初见她时,便觉得她与我大唐女子不同,一时间惊为天人。”

    孙放接着问道:“当真如此貌美,竟能叫王爷金口称赞。”

    李元昌道:“本王若能得之,纵死无憾。”

    孙放道:“以王爷的身份,要纳一个番邦女子岂不是她的幸事,又有何难?”

    李元昌贵为亲王,又是李渊爱子,而颉利已然失势,在孙放等人看来,李元昌要娶阿史那云,自然不是难事。

    不过李元昌却摇了摇头道:“你等不在朝堂,自然不知,颉利虽不比当年,但身份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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