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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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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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更叫李恪惊讶的还在后头,李恪刚开了头,正想再跟马周说话时,酒楼中竟有人突然追了出来。

    酒楼中除了马周,又冲出一人,李恪的卫率生怕路遇刺客,连忙挡在了李恪之前,将追上来的拿下了。

    待来人被拿下,李恪再定睛看去,原来追逐马周之人竟是酒楼的酒保。

    “先生,这是为何?”李恪的第一反应莫不是马周又来酒楼骗酒喝,叫人抓了个正着,不解地问道。

    可事实倒也非李恪所想的那般,马周对李恪道:“前日殿下自酒楼离去,剩下一桌子酒菜并未会帐,而马周又身无分文,故而被扣在了此处,已经连做两日劳力,方才看着殿下来了才得机冲了出来。”

    李恪听了马周的话,面露讶色,回头看着身后的秦怀道,问道:“那日你请本王赴宴,走后你竟未会账?”

    秦怀道听着李恪这么一说,这才想起,那日他追着李恪出了门,走的急,还未会账就离去了,只留下了马周一人在雅间中。

    马周身无分无,这桌酒钱无人会账,自然就只能落在了马周的头上,于是马周便被扣在了酒馆之中。

    秦怀道自然不是故意如此,一时间竟羞地脸色通红,挠着头对李恪道:“那日走的急,我给忘了。”

    李恪闻言,瞪了秦怀道一眼,忙下马对马周拱手道:“怀道无状,一时疏忽竟累及先生,本王代怀道向先生赔罪了。”

    马周忙道:“殿下言重了,那日也怪马周太过犹疑,乱了殿下的雅兴。”

    李恪闻言,见马周并无半点见怪,这才放下心来。

    李恪低头看了眼身前的马周,突然发现马周原本挂在腰间的剑已经不见了踪影,想起了什么,李恪问道:“先生的剑莫不是也被扣了下来,抵了酒资?”

    马周闻言,抖了抖空荡荡的腰间衣裳,笑道:“殿下聪慧,一眼便知。”

    “银子。”李恪闻言,眉毛轻扬,对身后的是卫率道。

    身后的卫率闻言,从身上取出了一块二十两重的银锭,交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道:“今日去府衙点卯,故而身上未带散碎的。”

    “无妨。”

    李恪拿过银子在手中掂了掂,抛到了一旁酒保的手中,对酒保道:“这些银子抵先生的酒资,可够吗?”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二十两便是足足二十贯钱,这么多的钱,就算是马周在此吃喝一月也花销不完。

    酒保忙道:“够了,够了,小人这就去把马周的剑拿来。”

    酒保接过李恪的银子,也是顿了顿,一时间竟忘了该如何称呼马周的那块铁片子。

    李恪有意用人,自也不会吝惜一把剑,李恪解下自己腰间悬着的剑,递到了马周的手边。

    李恪道:“先生那把剑对先生有否深意李恪不知,但剑乃君子之兵,名士当用名剑,先生那把剑着实简朴了些,配不得先生之才,本王以宝剑相赠,还望先生笑纳。”

    马周的那块木头夹铁片子,说是剑都算是对剑的一种侮辱了,而李恪的这把剑却不简单,乃当世珍品。

    “好剑!”李恪手中的剑黄金吞口,通身紫铜所铸,鲨皮剑柄,青丝流苏,马周虽不善剑术,却也知不是凡品。

    “哐啷。”

    一声脆响,李恪轻轻拔除了手中的宝剑半截剑锋,剑锋虽只半截,但却依旧难掩锋芒,必有吹毛断发之利。

    “剑名流光,长三尺一寸,乃三国时吴王孙亮所铸,曾为前秦宰相王猛佩剑,后辗转流入本王手,此剑当能配先生之才。”李恪说着,将流光剑入鞘,交到了马周的手中。

    马周低头看着手中的流光剑,眼眶不禁有些微湿了。

    马周看似放浪不羁,但骨子里却没有任何人比他更加渴望被认可。李恪以宰相之剑相赠,便是断他有宰相之才,谁能想,这天下最信自己的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

    马周看睁了睁眼,不是自己的眼睛显得胀红,转而故做出一副随性地模样,对李恪笑道:“殿下以名剑相赠,就不怕马周把它买了换酒吗?”

    李恪闻言,也玩笑道:“流光剑既已赠与了先生,便是先生之物,先生若欲换酒也在情理之中。不过这流光剑价值不菲,可抵一间卧云楼,先生莫要卖亏了便是。”

    “读史情陈亮,论才爱马周。”

    在李恪的眼中,马周也是一把剑,不过是一个能助他登上帝位,定鼎天下的剑,马周远比十把,一百把流光剑来地重要地多。

    马周看着李恪的模样,神色一动,轰然拜道:“门下马周,谢殿下钧赐。”

 第二十三章 夺权

    凡大唐各部府衙,三省、六部、九监、十六卫,均在太极宫以南,朱雀门内,承天门外。

    右骁卫的府衙距永安门不远,在将作监同右武卫之间,占地倒是极大,宽敞地很,李恪距离府衙还有些距离,便已经看到了府衙门外飘扬着的右骁卫的飞豹大旗。

    “右骁卫曾为长孙顺德所辖,右骁卫中多有长孙家余势,右骁卫将军高甑生便为长孙顺德旧部,殿下今日新掌右骁卫,需千万小心。”还未到右骁卫府衙,王玄策看着府衙外已经站立迎驾的右骁卫众将,对李恪提醒道。

    自打贞观四年末,长孙顺德去职外调之后,右骁卫大将军一职便悬空许久,右骁卫事务则是由长孙顺德一手提拔起来的右骁卫将军高甑生以检校右骁卫大将军一职暂理,此番李恪官拜大将军,高甑生的检校右骁卫大将军自然就成了虚设,他岂能甘愿。

    李恪笑道:“高甑生其人本王早有耳闻,除了在洛阳城外生擒王世充之侄王琬外并无什么了不得的功绩,本王若是连他都对付不了,还统领什么右骁卫,回府做本王的太平王爷便是。”

    高甑生武臣出身,曾为李世民天策府裨将,作战勇猛,倒也有几分勇力,若是放在地方,确实算是个人物,可在这名将如云的长安城,高甑生便算不得什么了,否则也不会以他潜邸旧臣的身份,都未能名正言顺地执掌右骁卫。

    李恪看着右骁卫门外整整齐齐站着的一众属官,和站在众人之前的高甑生,心里还多少有些失望,这高甑生还是老实了些,若是他敢再狂妄些,试图当着众人的面给李恪一个难堪,不来迎驾,李恪便能趁机发作,直接罢了他的官亦非不可。

    只可惜,高甑生的面子功夫还是做得到位了,没给李恪可乘之机。

    “哈哈哈哈,高将军辛苦,众将士辛苦,劳烦各位在此久候了。”李恪来到右骁卫府衙前,翻身下马,走到高甑生的身前笑道。

    见李恪下马近前,高甑生俯身拜道:“末将高甑生,率右骁卫上下拜见殿下。望殿下恕我等甲胄在身,未能全礼。”

    高甑生的话听着客气,但上来便是要釜底抽薪,无形之中便想把右骁卫和李恪划成对立,似乎李恪是来巡监的一般。

    说起李恪,高甑生对他自然是颇有埋怨的。

    长孙顺德去职,李世民又未重拜右骁卫大将军一职,而是着高甑生暂为检校右骁卫大将军,代大将军事。高甑生本想着自己再苦熬上两年,右骁卫大将军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可谁曾想,李世民非但没有把右骁卫交给他,反倒封了李恪为大将军,把高甑生的检校大将军撸了个干净。

    兜兜转转高甑生又回到了两年前的位置,他心里能乐意才是怪事。

    李恪闻言,故意过了片刻才上前扶起高甑生,对高甑生,也是对一众右骁卫臣属道:“众人快快起身,本王虽为亲王,但既身在此处,便是武臣,军中无殿下,以后,你我便是袍泽兄弟,你们以后唤我一声大将军便是。”

    高甑生捆着整个右骁卫一起,想疏远李恪,但李恪的意思却很是明显,他虽是亲王,但到了右骁卫,便是大将军,右骁卫上下事务均需由他一言而决,以他为尊。

    众人起身后,高甑生便领着一众右骁卫人马前来拜见李恪,当李恪听到长史陈封平的名字时,脸上虽不动声色,但心中猛然提起一阵警惕。

    两年前,李恪初回长安之事,陈封平便曾借欲谷设设局,想要捧杀李恪,逼地李恪不得不自污以自保。

    如今时隔两年,没想到陈封平竟还官升一级,做了这右骁卫的长史。

    见完麾下众人后,李恪便进了府衙。

    右骁卫的正堂之上,李恪坐于正堂正中,高甑生和王玄策分别坐于左右两侧,而一向与高甑生交好的将官则坐于高甑生的下手边,李恪带来的一众和旁人则坐于王玄策的下手边,泾渭分明。

    下马威!

    方才在府衙外,高甑生所为还算中规中矩,可如今到了府衙内,他便开始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的势力,想要李恪知难而退了。

    李恪看着堂下坐着的众人,在高甑生下手,右骁卫长史、录事、史令、六曹官员、掌固,几乎十之八九的要员都坐在了高甑生一侧。

    可高甑生在右骁卫中势力之大,李恪却也是有备而来,倒也不致被眼下的场面给吓住了。

    李恪看着下面的众人,突然开口道:“本王新掌右骁卫,诸多事务尚不甚熟稔,往后还需各位相助。”

    此次是高甑生初次与李恪打交道,高甑生闻言,只当李恪年少,不曾讲过这般场面,已有退缩之意了,于是准备再添上一把火,叫李恪彻底放权。

    高甑生起身道:“启禀大将军,我右骁卫上下一应章条,将官任免,均是由前长孙大将军所制,自是合情合理,殿下只需萧规曹随便可保无忧。”

    高甑生的意思李恪自然清楚,李恪听了高甑生的话,却摇了摇头道:“所谓新人新政,长孙顺德若是阵前冲杀,或可为良将,但若论理政,恐非良吏。以往数年,大唐十六卫岁末演武大较,右骁卫均无良绩,枉有豹骑之名,今日本王既来了,便是要再振我右骁卫雄风。”

    长孙顺德乃开国功臣,若是旁人自然不可随意指摘,但李恪贵为亲王,说上长孙顺德几句,他也只能认了,更何况李恪所言俱是实情。

    高甑生闻言,面露不屑之色,对李恪问道:“却不知殿下将欲何为,又有何良策。”

    李恪道:“右骁卫上下诸务,最为紧要者无非便是六曹曹务及士卒每日操练之事,自即日起,本王任马周为录事参军事,监理六曹诸务,以席君买暂代参军一职,掌每日士卒刮练。”

    高甑生听了李恪的话,面露惊色,右骁卫最为紧要的便是六曹和士卒操演,谁掌握了这两项,谁便掌握的右骁卫的内务和人心,李恪这一招着实是打在了七寸之上。

    只不过这马周和席君买又是何人?高甑生此前从未听闻,莫不是李恪无人可用,临时从哪儿抓来了两个无名小卒顶用?

    高甑生问道:“启禀大将军,右骁卫录事参军事及参军均已有人任,而且此二人均无过错,殿下贸然换之,恐怕不妥吧。”

    李恪笑道:“无功便是有过,右骁卫官职,能者任之,既然在任之人无能,本王便换人,有何不妥?”

    高甑生道:“殿下说眼下之人无能,难道殿下带来的人便是能者吗?”

    李恪道:“那是自然。”

    高甑生急着问道:“殿下空口无凭,何以为证?”

    李恪道:“马周本王将命他顺理曹务,若是一日理不出个头绪来,便算马周无能,本王错眼,本王自此不过问六曹之事。至于席君买,既是军中,自当以武艺论高低,右骁卫上下番宿长安三千人,若是这三千人中有一人能胜席君买,便算本王输,如何?”

 第二十四章 扬威右骁卫

    顺理各曹政务,马周若是衙中老吏费上一日并非不能,可对于席君买而言,要以一人之武力盖整个右骁卫,可就不是易事了。

    右骁卫位列南衙十六卫之列,领地方四十八道折冲府,掌兵三万六千,俱是精锐。而每年番宿京师的三千人更是精锐中的精锐,想要胜过他们,谈何容易?

    不过李恪对席君买却有着绝对的信心,他并非被养在深宫,全然没有见识的皇子,他自幼便去了北地,后又拜秦叔宝为师,他自己的武艺便不低,他更能看得出旁人的高低。

    席君买的武力尚在苏定方之上,甚至李恪敢这么说,整个大唐军方,除了被奉为杀神的秦叔宝和尉迟敬德或可胜席君买一筹外,他还不知还有谁人可以稳胜于他?

    李恪自有他的信心,但高甑生听着李恪的话,却有几分不屑。

    在他的眼中,李恪的话不过是少年无知之言罢了。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番宿京师的三千右骁卫藏龙卧虎,岂能无人能胜席君买一个无名小卒?高甑生不想退,也没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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