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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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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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历史重演一次吗?

    法无继嗣,李恪听着李淳风的话,心中也颇有些不是滋味,大唐皇嗣传继向来不稳,这个问题由来已久,李恪在登基后也一直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所以李恪准李璄早早地外出开宫,为的就是给李璄树立威信。

    但李恪没想到今日天降异象,竟然又是预示此事,戳中了李恪担忧的地方,现在哪怕李恪原本不信星象之说,也不得不在意几分了。

    李恪问道:“那李太史可能知晓所应何人?”

    李淳风低眉沉思了起来,先是思索,而后恍然,紧接着又面有讶色,似乎算到了什么极叫他惊讶的事情。

    过了片刻,李淳风才回道:“太白之辉在北,照于青龙心宿,所应乃女子,谓:女主昌。”

    李淳风之言入耳,李恪心头不禁一震,没想到这句谶语居然还是来了。

    就在此时,李恪心中也突然想起了一事:贞观二十一年,天现异象,太宗诏太史令李淳风入宫奏对,得卦“女主昌”。

 第三十八章 顺应天时

    从古至今,传于天下甚至留名正史的谶语不少,诸如:“亡秦者胡”、“代汉者当涂高”,或者是早些年预示着李家当取隋而代之,坐有龙庭的“桃李子得天下”等。

    这些谶语大多为人耳熟能详,甚至至今都还有人能够津津乐道,仿佛真的是谶语起了预示性的作用,早了几年甚至几十年决定了天下归属,所以也有许多人信服。但这也仅仅只是许多人而已,这许多人当中是绝对是不包括李恪的。

    李恪对这些东西从来都抱持怀疑的态度,毕竟谶语所言从来都不明确,模糊地厉害,大有浑水摸鱼的意思。

    “亡秦者胡”,这胡可以胡亥,也可以是北方胡人。“桃李子得天下”,这李姓之人可以是李浑、李密,也可以是李渊,至于“代汉者当涂高”一说,当年更是惹出了许多笑话,更有袁术之类的蠢货急于称帝,为此丧命。

    谶语之说,多是后人对前人、前事、前语的牵强附会,巧合大于实质,所以对于“女主昌”一说,李恪采信地也有限,也不会觉着这就是命数。

    李恪是不信命的,否则现在的他也不会现在坐在龙椅之上,权掌天下,李恪相信命随人变,他是天子,就是掌命之人。

    李恪知道武媚娘对权力蠢蠢欲动,他如之前所做那般防范于未然,不使武媚娘逾矩便是,要李恪为此如魔怔了般避祸,去过分地猜忌武媚娘,甚至做些主动伤害武媚娘的事情,是断无可能的。

    武媚娘始终是他的妻子,是陪他一路风雨中走过来的女人。

    “这道谶语,你们怎么看?”李恪听了李淳风的话,着李淳风一边坐下,转而对殿中另外几人问道。

    听着李恪的话,下面的几位宰相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如果异象预示的是大祸,他们自当谏言避祸,或是早做准备,但如果预示的是女子将主天下,把弄朝政,甚至决断皇嗣继承,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就算是他们想说些什么都无从下口。

    毕竟女子若要掌权,必是主少国疑,内忧外患,但现在的大唐主强国盛,李恪又正值壮年,完全没有养成吕雉或是冯太后的条件。

    而且若单指“女主昌”一说而言的话,确是也难言好坏,汉吕雉掌权,确擅杀宗室,弄权朝廷,搅地天下乌烟瘴气,但北魏冯太后临朝,却是清平超纲,安治天下,救国于危难之间,这谶语预示的是什么,应谶之人对大唐是好是坏,谁也不能知道。

    过了片刻后,性子果决的杜如晦最先道:“此语颇有些荒诞,臣以为不足采信,兴许只是巧合,陛下不必因此而忧虑。”

    杜如晦的话也正是几位宰相所想,身为当朝宰辅,若只以这一句谶语便决断朝中事,实在是太过可笑了,这是蜀汉黄皓之流所为,杜如晦是干不出来的。

    “哈哈哈”

    听着杜如晦的话,李恪高声笑了出来,李恪道:“杜相所言甚和朕意,如果天下大事,江山归属由一句谶语就决定了,那还要你我君臣作甚。”

    李恪身为帝王,如果他慌乱了,下面的臣子便难免失了主张,不过好在李恪对此并不十分在意,看着李恪的模样,几位宰相的底气也更足了。

    杜如晦道:“既如此,那可要将此消息封锁,以免引起朝中纷乱。”

    李恪想了想,摇头道:“若是强行封锁消息只怕不妥,毕竟这异象可不止是咱们看得到的,如果咱们对此严防死守的话,反正显得异常,会引得百姓慌乱。”

    太白昼现,如此明显的异象只怕全长安城的百姓都看地个清楚了,如果李恪下令对此事封锁消息,反倒显得有什么告不得人的地方,若是为有心人利用的话很容易就会在长安城内引起骚乱,所以一味封锁消息是不妥的。

    就在李恪不赞同封锁消息之后,殿中的王玄策凝眉沉思了片刻,起身对李恪道:“谶语既是应了天相,陛下又不欲封锁消息乱了人心,那我们何不趁势用之,正是顺了天时。”

    王玄策善纵横之道,最懂借势,李恪也是聪明人,王玄策之言一出,李恪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满朝上下,最大的事情是什么?自然就是李恪册封阿史那云为突厥女汗的事情了,这女主昌可未必就应在了大唐,也可以应在漠北,这天象不是正预示着草原要出女王吗?

    李恪问道:“玄策说的是突厥女汗之事?”

    王玄策笑着笑道:“太白异象位北而偏东,而漠北正处北境,云殿下又出自东突厥,岂不正是应了此兆,由此可见突厥册立女汗乃是天定,谁敢阻挠?”

    李恪闻言,笑道:“好,就依玄策所言,将此事告于天下,以应突厥册立女汗之事。”

    李恪的动作很快,太白昼现,天降异象是午前的事情,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关于此次异象的诏书就已经颁了出去,当日晚前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宫中消息灵通的人可不少,武媚娘是一个,萧月仙也不遑多让,这么大的消息,萧月仙自然知道的极早。

    “天降异象,主女主昌,应在突厥女汗,倒是有些意思。”萧月仙听了林鸾带回来的消息,对林鸾道。

    林鸾道:“太白昼现,本是凶兆,可到了陛下的口中却成了推行政令的助力,确实是个极好的法子。”

    萧月仙笑道:“陛下威望颇重,朝中重臣又多是陛下心腹,只要顺乎国家大政,陛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岂是什么天象能够左右的。”

    林鸾道:“陛下有如此决心,如此说来阿史那云这女汗是封定了,嫁进宫中也是必然了。”

    萧月仙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陛下上了心想做的事情,谁都挡不住,这位女可汗进宫已是必然,你没看连立政殿那边都没有半点反对的声音吗?”

    林鸾对萧月仙问道:“那小娘可要趁着这个机会把咱们准备的消息也放出去,正好乘着这个当口也好叫皇后那边多热闹热闹。”

    萧月仙思虑了片刻,道:“不必了,这个事情既关系国事也关系陛下的私情,陛下看地极重,千万不能坏了陛下的事。”

    “诺。”林鸾闻言,应了下来。

 第三十九章 草原闻风

    龙朔元年,三月,暮春。

    三月的长安城已经是草长莺飞,鸟语阵阵,气候也暖和了许多,但与此同时,数千里之遥外的漠北却冰雪才消融,草原上还是不见草绿,白茫茫的一片。

    自打贞观十一年,时为楚王的李恪北伐,灭薛延陀,擒夷男,兵服漠北后,漠北各族的领地就被李恪重新划分了,突厥所占的就是金山一带。

    自贞观十一年至今,时间已过了十年,经过十年的修养生息,在金山东南脚下,原本在贞观四年,突厥战败后就开始衰败的突厥汗庭故地已经又重新热闹了起来,又有数万户百姓在此聚居,和科布多草场南北呼应,也构成了现在的东突厥。

    现在的东突厥自然还远远不是当年颉利麾下那个带甲百万的草原霸主,但是在薛延陀大败之后,也能和薛延陀、回纥两部平分秋色,鼎足而立于草原,倒是颇有几分欣欣向荣的样子。

    但在突厥汗庭却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就是突厥汗庭中最正中也最尊贵的位置不是住着可汗阿史那思摩,也不是住着特勤阿史那社尔,而是在突厥并无官位的一个女子,定襄公主阿史那云。

    阿史那云在突厥并无官位,但她在突厥却地位超然,在突厥民众的眼中还要高过可汗阿史那思摩,甚至是远远高过。

    初春的午后,阿史那云带着一众随从和护卫,刚自金山脚下散看马回帐,阿史那社尔已经在阿史那云的大帐外等候了。

    “末将阿史那社尔拜见殿下。”阿史那云才到大帐外,阿史那社尔便连忙上前,在阿史那云马前拜道。

    阿史那云见状,翻身下马,扶起了阿史那社尔,道:“都是自家人,兄长快请起。”

    阿史那社尔是颉利可汗的兄长处罗可汗之子,而阿史那云是颉利可汗之女,同出阿史那氏,份属堂兄妹,自然是一家人。

    待阿史那社尔起身后,阿史那云才问道:“不知兄长来此,所为何事?”

    阿史那云虽在金山,但从来不受拘束,也鲜少插手突厥政务,阿史那社尔也不常来见他,今日突然来此,自然是有要事了。

    阿史那社尔道:“我想问殿下借些牛羊,今冬大雪来的猛烈,汗庭这边的牛羊冻伤冻死无数,已经影响了今岁放牧,若是任由这样下去,恐怕今年入冬牧民们的口粮就不足了,所以想问殿下的科布多草场借些牛羊,科布多草场地多人少,牛羊也多,还望殿下相助。”

    阿史那云闻言,笑道:“我道是何事,我在科布多草场这般多的牛羊,左右一个人也用不掉,你是突厥特勤,只管遣人去拿便是了,左右都是给予突厥子民的,就不必谈一个借字了。”

    阿史那社尔忙道:“陛下早有言,科布多草场是陛下予殿下的汤沐邑,是殿下的私产,不属汗庭,末将要借自然需请示殿下。”

    贞观十一年,李恪北伐灭薛延陀,战后李恪准突厥部重迁至金山旧地,在此称名建牙。而以突厥当时的兵力和人数,一个金山脚下的原汗庭牧场就已经足够他们用的了。

    只是李恪知道漠北气候酷寒,怕阿史那云在漠北短了用度,所以特地把原属于旁族的科布多草场单划给了阿史那云,以此来作为阿史那云的汤沐邑。

    科布多草场水草丰美,而在名义上整个科布多都是阿史那云的,阿史那社尔想借科布多的牛羊,自然要问过阿史那云的意思。

    阿史那云道:“不必客气,你自去取便是。”

    “如此,末将便谢过殿下。”阿史那社尔得了阿史那云的话,俯身一拜,道了声谢。

    阿史那社尔问阿史那云借牛羊,是为弥补去岁冬天的大雪之灾,但就在此时,却突然又有阿史那云的护卫急匆匆上前。

    阿史那社尔正和阿史那云议事,自然是紧要之事,但护卫明知如此,还是上前禀奏,所说的自然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启禀殿下,长安来使,奉陛下之命求见。”护卫上前,对阿史那云禀告道。

    李恪常和阿史那云有书信来往,除了隆冬大雪封路之时,余者每月从来不曾断过,或者专程遣轻骑送来,或者跟着其他公一齐送达,但鲜少专程大张旗鼓地派了使节来的,所以这一次必是要事。

    阿史那云问道:“来使是谁?”

    护卫如实回道:“来人通名,自称礼部尚书长孙冲。”

    阿史那云闻言,和阿史那社尔对视了一眼,脸上都是讶色,长孙冲不止是礼部尚书,当朝重臣,更是李恪的妹婿,潜邸心腹。以大唐如今的地位,纵然是两国使节往遣,也断没有如此高规格的先例,这事情必是比他们想的还要大。

    “快请。”阿史那云对护卫道。

    “诺。”护卫得令,快步退下,很快就领了长孙冲来大帐中见阿史那云。

    长孙冲来见阿史那云自是奉李恪的旨意,而阿史那云和李恪的身份特殊,自然是不能留旁人在此的,很快阿史那云就命阿史那社尔先行退下,自己见了长孙冲。

    “臣长孙冲,拜见殿下。”长孙冲快步入帐,站在帐中对阿史那云拜道。

    长孙冲是皇帝心腹,妹婿,又是开国功臣之后,若是寻常会见旁国使节,哪怕是君主,也常端着礼部尚书,天朝大宗伯的架子,少假辞色,更不要提如此恭敬、谨慎地主动见礼了。

    其中盖因是长孙无忌叮嘱的缘故,长孙冲虽然在李恪麾下时也听过李恪和阿史那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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