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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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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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狄仁杰年轻气盛,仕途顺遂,还不曾吃过亏,背后又有李恪和马周他们撑着,怎会被武媚娘一句话就吓的没了胆气。

    狄仁杰道:“若是如此,臣自当行太子司直之职,请此事于陛下,若是陛下允了,臣自然无话可说,也当向皇后请罪。”

    “你”

    武媚娘没想到狄仁杰竟会这么回她,软硬不吃,被气地甚至有些语塞了。

    过了片刻后,武媚娘才一摆袖,对狄仁杰道:“你好本事,真不枉陛下对你如此器重,你的意思本宫知道了,回吧。”

 第三十六章 太白昼现

    武媚娘的举动给狄仁杰敲响了警钟,他也知道了李恪为何对李璄开宫之事如此关切的原因,李恪担心的从来都不是李璄,而是后宫,李恪是怕大唐重蹈西汉之覆辙,后宫干政,外戚乱权。

    狄仁杰的背后站着李恪,狄仁杰自然是不惧武媚娘的,不过狄仁杰也并未就火急火燎地将武媚娘的事情告诉李恪,因为狄仁杰知道,一旦将此事告知李恪,必会使得帝后生隙,狄仁杰在李璄跟前也不好交代。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缘故,那就是此事关系到李璄的太子之位。

    狄仁杰对李恪忠心耿耿不假,但他身为臣子对储君的人选也有自己的倾向,他倾向的自然就是和他极为亲近的李璄了,狄仁杰自有思量。

    此事一旦闹得人尽皆知对李璄太子之位的稳固并不好,而且现在的武媚娘比起李恪来还远远成不了气候,如果武媚娘就此收敛自是最好,若是不成他再和李恪禀告此事也不迟。

    狄仁杰虽然没有就此事向李恪禀告,但武媚娘的麻烦却才刚刚开始。

    甘露殿,内殿,书房。

    书房中,中书令岑本、门下侍中王玄策,还有尚书左右仆射房玄龄、杜如晦正在书房中端坐。

    “朕封突厥女汗,本意在分漠北之势,使东西突厥相争,以为日后开道西域早做准备,朕命你们草拟的东西定地如何了?”李恪上来便对几人问道。

    正如李恪所言,李恪下旨整合东西突厥,册封阿史那云为突厥女汗,为的可不是求一个壮大的突厥,李恪的目的是要借册封女汗之势重新划分漠北,将整个漠北收于大唐治下,从此成为大唐疆土,是实际意义上的归编,而不在是口中上的降服。

    李世民和李恪,倾两代帝王之力,平定大漠,尤其是漠北之定,又多有李恪之功,所以漠北各族臣服于李恪。

    但漠北对于李恪的臣服是建立在武力和鲜血之上的,臣服于李恪不代表臣服于大唐以后的帝王,草原部族尚强而轻义,如果没有更进一步的举措,将来有朝一日,若是李恪不在了,他们还会同样忠于大唐的新君吗?

    所以李恪要做的就是在他在位期间,彻底压服漠北,把漠北变成大唐的边疆之地,如此一来才可保漠北百年安宁。

    不过要做成这件事并不容易,李恪同样不能贸然为之,也是在整顿南北衙禁军,尽收天下各折冲府实权后,才借着册封突厥女汗的当口行此事。

    房玄龄呈上手边的奏疏,道:“臣等已经商议妥当,请陛下御览。”

    李恪命人传来房玄龄呈上的奏疏,草草地看了几眼,脸上露出了笑意。

    “敕漠北诸部为州府,东突厥为金山府,西突厥左右两部为瑶池府、天山府,回纥部为瀚海府,仆骨为金微府,拔野古为幽陵府,多滥葛为燕然府,同罗为龟林府,思结为卢山府,浑、斛薛、奚结、阿跌、契苾、思结别部、白霄等并为皋兰等七州。”

    房玄龄呈上的奏疏中,以漠北并西突厥各部划分都督府和州县,以各部首领为都督或刺史,直命于长安,类比山南部族,如此一来漠北官员任免之政令尽出朝廷,相互节制,自然渐趋归服。

    李恪笑道:“很好,只是此事宜早不宜迟,还需尽快推行。眼下册封整合东西突厥,册封女汗的事情不日便将传至漠北,届时各族担心突厥坐大,祸及自身,为求我大唐庇护必定从命。”

    房玄龄应道:“陛下说的是,臣回衙后便即刻处置此事。”

    “恩,如此最好。”

    待房玄龄应下后,李恪点了点头,而后接着道:“其实朕今日请诸位来此除了商议突厥之时,还有另外一要事要同诸位商议。”

    “还请陛下吩咐。”岑本闻言,拱手道。

    李恪道:“朕立突厥女汗,是为分西突厥之力,开拓西域,复汉之丝绸之路,以利我大唐民生,但西域形势复杂,阻力极大,又何止一个西突厥。吐蕃居于高原,亦有志于西域,故朕以为欲开西域,必先做万全准备,平定余患,以免腹背受敌,如此才可,众卿以为然否?”

    岑本对李恪再熟悉不过了,李恪才开了个头,岑本便立即明白了李恪的意思,李恪所谓腹背受敌,西域在西,李恪说的余患自然就是东边的高句丽了。

    自打贞观十八年,李世民北征高句丽却未能灭国尽功而返,心中介怀,郁郁而终后,大唐朝堂对高句丽的敌意已经到达了顶点,尤其是近两年来高句丽仍不消停,和驻于辽东的安东都护府也常有摩擦,李恪把高句丽更是视作眼中钉,早欲拔之。

    去岁李恪登基之初,人心思定,故而一直在边线上面没有大的动静,现在李恪已经稳坐皇位,再加上今岁高句丽不曾进贡,李恪的杀意更重了。

    岑本问道:“陛下所言是高句丽吧。”

    李恪道:“不错,正是高句丽,东征高句丽,灭其国祚此乃先皇遗志,朕正当行之。”

    岑本想了想,道:“高句丽狂妄,为祸辽东,定当灭之,只是眼下恐怕还不是时候啊。”

    岑本之言才落,杜如晦便道:“臣附议岑中书所言,眼下陛下登基未久,天下人心才定,再加之去岁关陇粮灾,粮仓不丰,实在不是妄动刀兵之时,还望陛下三思。”

    对于岑本和杜如晦的话,李恪倒是并不意外,朝堂中想要东征的人不少,但多以武臣为主,臣中大多还是反对李恪在继位的次年便大动刀兵的。

    李恪今日不过随口一问,朝中宰相便尽皆如此,这便代表了朝臣的意见,李恪真的想要在今岁出兵高句丽也是绝无可能了。

    不过李恪也知道眼下的情况,他原本也没有指望宰相们在此时就能支持他出兵。

    李恪道:“既如此,那东征之事便暂且搁议吧,不过高句丽毕竟叛逆,其势不可涨,朕欲使安东都护薛仁贵在春秋之际以偏师袭扰,坏其农时,耗其国力,不知可否?”

    李恪不过是想先提东征之事,而后再稍作退让,让薛仁贵先打前战,如果高句丽反击,战局扩大,李恪正好有了开战的理由,若是不成,最差也能损耗高句丽的国力。

    左右高句丽早晚都是要打的,若是能损耗其国力,已备来年开战自然也是好事,岑本道:“陛下知兵,此计可行。”

    李恪闻言,缓缓点了点头,正欲传召拟旨,但就在此时,门外却突然多了一些嘈杂。

    李恪正和宰相议事,外面竟突然嘈杂了起来,李恪虽然待人一向宽和,但也有些不悦了。

    李恪对殿外当值的席君买问道:“君买,外面何事嘈杂。”

    李恪开口,席君买连忙进殿,回道:“启禀陛下,此时正是白昼,却突现太白星,宫人们觉着讶异,故而嘈杂了几分,还望陛下恕罪。”

 第三十七章 谶语

    席君买入内禀事,其言一出,顿时满座哗然,尤其是岑本,眉头更是紧皱。

    太白昼现,确乃少有之异象,凡当时之人,上至帝王卿相,下至贩夫走卒,对天象之说莫不笃信,故也有皇天不言,以象设教之说。

    在时人看来,天上异象干系天下,便是皇天对天下人的警示,不可不重。当年李恪外放扬州,不也就是因为天降异象,白虹贯日的缘故吗?

    李恪对太白昼现之说倒是不甚熟悉,不过看着几位宰相的反应,倒也不好表现地太过轻视,毕竟他是天子,江山是他的,对天下子民也有照拂之责,总不能皇天有命,他却不闻不问吧,于是带着些凑热闹的兴趣,在几位宰相的劝说下也都一同移步殿外,同观此异象。

    当李恪站在殿外时,抬眼望去,果然在烈日之下太白星也高悬空中,星体光亮异乎寻常,仿佛是一大一小两个太阳挂在空中一般,倒是李恪生平仅见。

    李恪不懂相天之道,但这里却有懂的人,这人便是李恪的师父岑本。

    岑本和袁天罡相交甚善,袁天罡善相天看面之道,两人相识多年,故而岑本耳濡目染,对此也通晓一二。

    房玄龄看着空中异象,对岑本问道:“房某听闻岑相通熟相天之术,不知岑相可知其意?”

    岑本谦虚道:“我不过粗通而已,算不得精熟,只能勉力解之。”

    房玄龄问道:“那不知此为何意?”

    这天相所示似乎关系重大,岑本并未直接回房玄龄的话,而是先看向了李恪的方向,显然是在寻问李恪的意思。

    李恪道:“此间并无外人,师父但说无妨。”

    岑本这才道:“后汉书襄楷传有载:金、火并为罚星。太白昼现本就是异象,更何况眼下已经是近午,太白星现于正午,谓为经天,是谓乱纪,大凶之兆。”

    房玄龄闻言有些不安,接着问道:“那不知此相应于何事?坐于何人?”

    岑本抬头望了李恪,面露难色,但身为帝师宰辅,哪怕所言忌讳,他也不会隐晦而求全,还是如实道:“太白星位东而偏北,若只以天官书来看,所应在天下乱政,坐于君王。”

    星相之说虽然虚无缥缈,但岑本行事一向稳重,不会信口开河,他既然这么说了,自是有他的依据的。

    岑本之言一出,几人的脸色也都难看了些,心中既有担忧,也有讶异。

    大唐经贞观之治,国力盛于天下,而李恪亦是英主,盛年继位,踌躇满志,正欲开古未有之盛世,如果说此时会天下大乱,天子失政,谁人会信?

    杜如晦最先开口道:“天相之道非是一成不变,今日之事更不可以往例度之。天有异象,想必太史局那边亦有闻之,陛下何不传太史令入宫禀事。”

    天有异象,诏太史令入宫奏对本就是惯例,但李恪对这些东西却是不甚笃信。

    在李恪看来,太白昼现虽然罕见,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异象。岑本说的太白星也就是后世口中的金星,金星现于白日不过是天气晴好再加上角距的问题而已,多为巧合,李恪倒也不会把它和什么天下动乱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李恪问道:“不过巧合而已,也值当如此大动干戈吗?”

    杜如晦回道:“有备无患,问之无妨。”

    杜如晦的话其实也是其他几人想说的,天降异象,恐有大凶于国,不问仔细他们自不放心。

    李恪看着几人的模样,也想听听太史局对此事的看法了,于是道:“如此也好,传太史令李淳风甘露殿觐见。”

    太史局的官衙挨着秘书省,就在皇城之内,李恪传召,不过一炷香多的功夫,李淳风便到了。

    “臣太史令李淳风拜见陛下。”李淳风站在殿中,对李恪拜道。

    李淳风站在阶下,一身绯色朝服,比起李恪记忆中当年玄都观中袁天罡仙风道骨的模样,更多了几分气。

    李恪抬了抬手,示意李淳风起身,问道:“朕急诏李太史进宫,李太史当知何事吧。”

    李淳风回道:“天有异象,陛下相招想必是为了太白昼现之事。”

    李恪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为了此事,太白昼现乃属异象,李太史怎么看?”

    李淳风回道:“太微天廷,五帝之座,而太白属罚星,太白星扬光在内,居北而偏东,坐于君王,当主法无继嗣。”

    李恪听着李淳风的话,问道:“何谓坐于君王,法无继嗣?”

    李淳风回道:“是为太白昼现之像应于帝王,但非陛下,所应乃继嗣帝王之人恐非法嗣。”

    所谓继嗣之法,立嫡立长,恐非法嗣,所指自然就是继位之君恐非嫡长了。

    李淳风之言一出,殿中几位宰相不禁眉头微簇,显有忧色。如果说李恪会失帝位,他们是万万不信的,或许会觉着这天象属无稽之谈,毕竟李恪帝位稳固,决然无人可以动摇。但如果说大唐法嗣不稳,他们大多会选择相信。

    大唐立国至今,还从没出现过一个嫡长子继位的,弟夺兄位,这已经是大唐皇室的优良传统了,难不成到了这一朝,还是历史重演一次吗?

    法无继嗣,李恪听着李淳风的话,心中也颇有些不是滋味,大唐皇嗣传继向来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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