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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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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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元寿朝着李恪拱了拱手,笑道:“三皇子天潢贵胄,乃凤子龙孙,下官如何比得。”

    颉利摆了摆手,道:“哈哈,说起来三皇子的脾气倒是甚和本汗的路子,不拘小节,与我突厥男儿甚是相似。”

    李恪听了颉利的话,也起身道:“可汗谬赞了,李恪哪有什么酒量,只是仗着年少气盛,硬着头皮喝罢了。”

    颉利道:“三皇子谦虚了,本汗也算善饮,又识人无数,是真酒量还是假酒量,本汗一看便知。”

    李恪听了颉利的话,心中倒是泛起了嘀咕。

    李恪与颉利的关系只能算是一般,甚至曾经还红过脸,颉利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会这般夸赞李恪,说的仿佛真像是与李恪性情相投一般,莫非是今日嘴巴上抹了蜜?

    就在李恪正纳闷的时候,颉利的下一句话叫李恪恍然大悟。

    “本汗现在与三皇子可谓是忘年之交,一日不见都觉得心中空空落落的。”颉利看着李恪,对两人笑道。

    原来如此,李恪听了颉利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

    想来颉利是已经料到了郑元寿此来的目的,想要提前堵住郑元寿的嘴。

    果然,颉利说完后,又接着对郑元寿问道:“唐使此来当是奉了唐皇之命,不知唐使有何要务啊?”

    郑元寿拱手回道:“下官此次北上,一来是为拜见可汗,再表我大唐两国求和之意,二来是陛下思子心切,欲请质子还唐。”

    颉利听了郑元寿的话,皱了皱眉毛,不悦道:“你要见本汗,见便也就见了,这是这迎回质子之事,恐怕不妥吧。质子来此还不足半年,本汗与质子性情相投,不忍分离,怎能这般早地迎回?”

    李恪在突厥,是颉利挟制李世民的手段之一,若是放由李恪回了大唐,岂不是平白将李世民的把柄交还给他吗?

    虽说天家无情,若是两国动了刀兵,李世民未必会顾忌身在突厥的李恪,但是有一个李恪在手中也聊胜于无,至少也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郑元寿自然也知道颉利不会轻易放行,但身负皇命在身,他也只能想方设法。

    郑元寿道:“启禀可汗,自打殿下北上,陛下便每日思念殿下,片刻不停,而贵妃娘娘更是如此,贵妃娘娘每日望子盼归,日渐消瘦,还望可汗体谅。”

    郑元寿知道想要颉利放人不易,只能自孝道入手,直言皇帝和贵妃念子,不提及两国之事。但颉利又岂是仁德之辈,光凭郑元寿的一张嘴,颉利怎会放人。

    这时,颉利下首坐着的赵德言起身道:“贵使之言差矣,三皇子此来,乃是我彰贵朝和谈之诚意,三皇子是为两国和平而来,现在贵使想将三皇子带回,可是不欲与突厥言和了?”

    郑元寿往孝道上谈,是往小了说,可偏偏赵德言却扯到了两国和谈,要把李恪归国之事,闹大,借此阻止李恪归国。

    眼下突厥已经退兵,对长安再无半点威胁,说来大唐自然是不惧突厥了,可眼下的大唐却也还没有做好要与突厥开战的准备,这个时候自然不宜将脸面撕破。

    郑元寿听了赵德言的话有些急了。对颉利道:“我大唐之诚可汗不必质疑,只是三皇子年少,陛下着实是思子心切。陛下愿以珠宝锦缎换三皇子南归,还望可汗笑纳。”

    李恪虽是皇子,但说白了也还是一个少年,哪有那些珍贵的珠宝锦缎来的实在,突厥人好财,郑元寿也是希望颉利贪图财物,松口将李恪放回。

    自打上次南下,突厥贵族们已经被大唐的富庶所惊呆,此次听说郑元寿又带来了大唐珍宝,大帐中的众人们已经面露垂涎之色,显然他们都对郑元寿的话动了心。

    颉利一时间也有些犹疑,不知该不该答应郑元寿的话,于是对下首的赵德言问道:“对于唐使的提议,先生是什么意思?”

    赵德言看着大帐中众人的模样,自然也知道了他们的心思,赵德言也不愿开罪这些人,思虑了片刻才对颉利道:“既然唐使带来了大唐的珍宝已示大唐和谈之诚意,我们何不也馈以突厥的宝物以示我突厥的诚意。草原良马无数,以良马易换便可,何必要劳动三皇子?”

    郑元寿带了财物来,本想着是以此换回李恪,但赵德言却提出拿良马交换郑元寿的财物,死活就是不让李恪回国。

    李恪自问从未开罪过赵德言,为何赵德言非要这般阻挠他回国?这与他又有何益处?李恪看着赵德言的样子,心中满是狐疑。

    就在郑元寿听了赵德言的话,正准备再开口时,赵德言又说话了。

    赵德言道:“更何况三皇子此前干系到突厥康苏密之死一事,此事三皇子虽未涉深,但毕竟也是要害之一,此事离去,恐怕是不妥吧。”

    李恪听了赵德言的话,心中竟有些懊恼,他此前设计杀了康家父子,眼下竟成了突厥阻他南归的借口。

 第四十九章 家书

    “臣无能,未能保得殿下南归,还请殿下降罪。”颉利回绝了郑元寿迎李恪南归的要求,一出大帐,郑元寿便对李恪欠身拜道。

    李恪将郑元寿扶起,道:“寺卿严重了,方才寺卿已经尽力,只是突厥君臣不欲放本王南下,此时纵是苏秦在世也无计可施。”

    郑元寿回想起方才大帐中发生的事情,对李恪问道:“殿下在突厥可曾开罪过赵德言?为何赵德言今日如此针对于我们,生生地拦住了殿下的归途?”

    方才在大宴上,郑元寿既是用财宝诱惑了颉利,也是希望那些部落首领能够被郑元寿带来的大唐珍宝迷住了眼睛,借此由各部首领向颉利施压,放李恪南归,可赵德言却偏偏提出以良马作为筹码,借此交换郑元寿带来的财宝,叫郑元寿计划落空。

    赵德言是汉人,他的根不在突厥,他身在突厥无非就是为了求取富贵,面对郑元寿带来的诚意,除了对李恪的不满,还有什么能够叫赵德言在这个关口站出来针对李恪,总不能是对颉利的赤胆忠心吧。

    对于赵德言方才在大帐中的表现,李恪也颇为不解。

    赵德言既然助他对了康苏密,要了康苏密的命,想必与他还是没有太多不满的,可他方才在大帐中的作为却又偏偏是在针对自己,一时间李恪也说不上赵德言的目的了。

    李恪道:“赵德言其人,本王倒是派人调查过,除了知道他是并州人士,十年前来突厥外,竟再无其他消息。此人无爹娘,无家室,来了突厥后虽身居高位却仍未续娶,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早在春猎那日,李恪便曾命王玄策私下调查赵德言的情况,可王玄策调查了许久,却始终得不到更多关于赵德言的消息,仿佛此人就是凭空生出来的一样。

    “凭空出现?赵德言这样的人,背井离乡,来到这北地,为的不就是荣华富贵,正所谓富贵不还家,如锦衣夜行,难道这样的人还查不出他的底子吗?”郑元寿闻言,不解地问道。

    汉人一直信奉一句话:“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谁知之者!”

    西楚霸王项羽为了衣锦还乡,放弃了帝王基业关中,一意孤行回到了故里彭城,为了不就是这份快意吗?

    如今赵德言在突厥身居高位,也算是权贵人物,这样的人一不显耀乡里,二不娶妻生子,他又图的什么呢?

    李恪摇头道:“本王遣人去查过他的底,没有任何踪迹,根本无从查起,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了。”

    李恪不怕康苏密这样的对手,康苏密虽然狠毒,但他至少知道康苏密的底细,知道康苏密的索求,但李恪却不知赵德言的底细,除了他所谓的祖籍,不知道任何关于关于他的过去。

    这样的人无迹可寻,叫李恪难以琢磨,赵德言恰恰是李恪觉得最难对付的一种人,李恪就算想要见招拆招,他都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郑元寿道:“赵德言其人,臣在北上之前也曾听闻过,只是没想到他竟这般神秘。”

    李恪朗声笑道:“这倒也无妨,本王本也不曾奢望能够提早归国,这次颉利不放人倒也在本王预料之中。颉利愿以三千匹战马交易,这三千匹战马总比本王一个肩不能扛的稚子来的有用。”

    郑元寿闻言,忙道:“殿下谦虚了,殿下以一己之利庇护关中,其重更胜十万大军,大唐满朝上下无不钦佩。”

    李恪便走便道:“十万大军?郑大人谬赞了,本王不过是做了皇子该做之事。只是本王身在北地,与长安相隔千里,不能奉孝御前,却不知父皇与母妃身体可还康健。”

    郑元寿回道:“殿下尽可放心,如今陛下虽登九五,但依旧每日弓马不缀,圣体依旧健硕。至于贵妃娘娘,臣北上之前贵妃娘娘曾传臣近前嘱托,依臣观之,贵妃娘娘思念殿下,身子虽消瘦了些,但却还算康健。”

    李恪听了郑元寿的话,终于放下了心。

    李世民出身行伍,少年从军,身强力壮,他自然不需操心,李恪唯一担心的便是母妃杨氏,既然郑元寿来之前曾见过杨妃,杨妃身子无恙,李恪便就宽心了。

    李恪拱了拱手道:“有劳郑大人相告,既然父皇、母妃无恙,本王虽身在北地,心中也便少了许多牵挂了。”

    郑元寿听了李恪的话,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交到了李恪的手中,对李恪道:“此乃臣临行前,贵妃娘娘亲手写下的家书,要臣务必亲手交于殿下。”

    李恪从郑元寿的手中接过信封,拆了开来,低下头一眼望去,杨妃清秀的字迹映入了他的眼中。

    “爱儿虎头,见字如面:自我儿北上,而今已近半载,为娘者每日所念,皆系我儿一人之身,再无其他。长安之事,诸事顺遂,我儿不必忧心。愔儿虽幼,然已开蒙,娘遵我儿临行所嘱,着愔儿求教于岑长史,连日不缀。愔儿虽不比虎头善学,却也规矩,每日所盼者唯兄长归来,手足聚首。我儿身在突厥,乃为国政,望我儿万事谨慎,切保身之安泰,勿使有失,北地虽遥,总有再聚之日,一时别离,无以为念。母杨如意示。”

    杨妃的话很简单,没有丝毫华丽的辞藻堆砌,仿佛就像是在宜秋宫中,杨妃拉着李恪的手,坐在阳光下闲话家常一般,可就这样的寻常,恰恰击中了李恪的内心。

    李恪手中拿着信封,低头看着杨妃的手书,眼眶不自觉地便湿润了。

    看着手中的字迹,李恪眼前清晰地浮现起了杨妃那张温柔的脸庞,吩咐能看在李恪不在宫中,杨妃抱着小李愔,盼着他早日归家的模样。

    仔细计较起来,杨妃未必算得上是李恪的生母,但杨妃待他如何,李恪真真切切地看在了眼中,李恪本也不是铁石心肠,怎能不为之动容。

 第五十章 政事堂

    门下省,政事堂。

    自打入了贞观元年以来,李世民每日都会来此也宰相们商议朝政,但李世民今日的脸色却是最为难看的。

    就在昨夜,李世民得到了自突厥而来的急件,他已知道颉利拒绝了他迎质子回国的要求。

    自打李恪北上那日起,李世民便已经知道,想要将李恪接回绝非易事,但他对郑元寿北上之行终究还是抱有一些期望,可随着消息传来,他的希望也破灭了。

    武德已过,贞观伊始,李世民登基为帝已满半年,可就在这半年里,李世民仍旧居于东宫,未能入主太极宫。

    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李世民身为帝王,总是居于东宫终究不是个办法。

    可太上皇李渊自己不让出太极宫,李世民虽为皇帝,但也是人子,也不能生生将李渊撵出来。

    李世民要想让李渊主动地让出太极宫,手中还缺一个天大的功绩,而眼下李世民连自己的亲子都尚在突厥为质,又何谈功绩,李世民一想到这些便难免烦躁。

    “突厥那边的消息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突厥之与大唐,不下于匈奴之西汉。突厥之患不除,大唐北线难安,众卿可有良策?”李世民面色深沉如水,坐在上首,看着政事堂中的众人,问道。

    政事堂平日里本是宰相理事的所在,不过今日李世民相诏,文武两道,长安城内三品以上的正堂官已尽数在此。

    李世民话音方落,近来转任兵部尚书的李靖起身道:“启禀陛下,臣以为欲破突厥,必先得夏州之地,而欲得夏州之地必先诛梁师都。自隋末始,梁师都附逆已久,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除掉梁师都,收回夏州。”

    自打大唐立国关中以来,颉利数次南下走的都是夏州,梁师都不除,大唐与突厥之间的对峙将永远落于被动。

    李世民道:“梁师都之患由来已久,药师既言,必定是有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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