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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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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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李恪起身后,李世民又接着问道:“为父命你率御史台彻查张亮谋逆一事,你晚间便急着进宫,可是此事有了进展?”

    李恪回道:“张亮逃窜,程公颖随后而逃,想必父皇已经知道此事了吧。”

    程公颖为李世民炼制延寿丹药,干系重大,其实就在程公颖不见的第一时间,李世民已经得知了消息。

    李世民点了点头,对李恪问道:“如何?可是程公颖已经被擒回了?”

    李恪道:“正是程公颖被擒回了。”

    “在何处擒回的?”李世民连忙问道。

    李恪回道:“在蓝田,与他一同被擒的还有张亮的夫人李菱,这是李菱的供词,还请父皇御览。”

    李恪说着,自己上前把手中的李菱的口供递到了李世民的手中。

    李世民接过李恪递过来的供词,只看了几眼,脸色便难看了起来。

    李恪送上的供词中有关于程公颖假炼丹药之事,也有造谣东宫嫡长之事,李世民看着手中供词,气地双手微颤,对李恪道:“这厮竟敢如此!”

    李恪道:“据李菱招供,程公颖并非什么道家仙长,而是张亮的门客,一个混迹市井的江湖术士,所谓的延寿丹药只怕也都是假的,兴许程公颖就是张亮遣进宫中,有意”

    李恪一句话没有说完便止住了口,但李世民已经知道李恪的意思了。张亮谋逆,举荐了一个江湖术士进宫献丹,说不定就是为了毒害李世民的身体,好趁乱行谋逆之举。

    李恪之言不无道理,李世民想着这种可能,不禁有些后怕,连后背都发凉了。

    李世民对李恪道:“张亮既有谋逆之心,你说的也不无可能。”

    李恪对李世民问道:“父皇今日可曾服用程公颖献上的丹药。”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自打今日午间就没有再服过了,已经停了两顿,但只停这两顿便觉得身子不适,浑身乏力了。”

    李世民身子上的不适已经尽数显在脸上了,李恪也是看得见的,李恪道:“这药中怕是有什么赖以成瘾的毒物,父皇服丹日久,恐怕已经成瘾了。现在要断,难免不易,身子也会有些不适。”

    李世民看着李恪的模样,问道:“听你这么说,你怀疑程公颖的丹药有问题应该不是一两日了吧。”

    李恪低着头回道:“就在前几日,儿臣见父皇面色赤红,常有气短之象,便觉着有些不妥。儿臣尝以此象问孙真人,孙真人说父皇必是服了烈药,以致身子透支,后力不济。”

    李世民不解地问道:“那你为何不早说?”

    李恪回道:“儿臣也想早说,但手中并无实据,所以也只能旁敲侧击。”

    李世民听着李恪的话,想起了近来李恪的一些动作,李恪常和李世民说,丹药毕竟也是药,不宜久服,如果病患去地差不多了便可停了,但李世民并未当回事,不曾听取李恪的建议,才至今日,现在想来原来李恪的话中还有这个意思。

    李世民道:“恪儿有心了,想必今日恪儿急着进宫,就是为了此事吧。”

    李恪道:“此事干系父皇,不宜由外人来传话,只当由儿臣当面告知父皇。所幸父皇已经停服丹药,儿臣也就放心了。”

    王玄策是李恪的心腹,但就李恪和李世民父子之间而言,王玄策也还是外人,其实李恪进宫劝阻李世民停服丹药只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缘故就是为了维护李世民的声望。

    李世民擅信术士,胡乱服食丹药,这若是传出去,于李世民英明有损,李恪也是出于这个考虑,故而没有命王玄策代传,而是自己亲自进宫,当面同李世民说。

    李世民知道李恪的良苦用心,对李恪道:“恪儿,你做得很好。”

    李恪道:“儿臣身为人子,自当如此,只是程公颖之事还需处置妥当。”

    李世民问道:“你可有什么法子?”

    李恪回道:“按照李菱的供词,程公颖不止炼了假丹药给父皇,还是谣传东宫嫡长之事,污蔑璄儿非是儿臣嫡长,儿臣以为可以此事杀他,罪名足够,也不涉及其他。”

    李恪之所以这么急着进宫见李世民,就是为了帮李世民遮丑,而若是李恪以程公颖炼假丹之事杀了他,无疑又暴露了此事,故而李恪提议以妄议东宫之事杀他,显得稳妥。

    李世民应道:“好,就依你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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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岁考

    自李世民东征高句丽后,便在辽东落下了病根,一度险些丢了性命,幸得药王孙思邈急赴洛阳相救,保住了性命,但后却因擅信方道术士程公颖之言,服食丹药,身子每况愈下了。

    李世民重病,又久用猛药,若是常人早就不成了,不过好在李世民行伍出身,底子还算硬实,宫中天材地宝也不缺,慢慢地护着李世民的身子,也挺了下来。但虽然如此,李世民的身子骨终究是大不如前了,许多事情也渐渐地提上了日程。

    贞观十九年,隆冬,甘露殿。

    “儿臣李恪拜见父皇。”李世民正在殿中临字,太子李恪自殿外应诏走了进来,看着书案前的李世民,俯身拜道。

    李恪招了招手,示意李恪上前,指着桌案上的字,对李恪问道:“恪儿来看看为父临的这贴字如何?”

    李世民好字,尤喜王羲之的字,虽为帝王,每日朝政繁忙,但也时常临帖,最不能说是一日不缀,但也可谓为勤了,李世民叫李恪看字并不奇怪,但就当李恪看到李世民临摹的那副字帖后,却一下子瞪大了眼。

    “这是王右军的兰亭集序?”李恪双眼圆瞪,盯着桌案上的字帖,不可思议地对李世民问道。

    李恪的反应很大,兰亭集序乃天下第一行书,千古坛书法之冠,毕竟就兰亭集序本身而言,哪怕对于生在皇室,身为太子的李恪而言,也同样是难得一见的绝世珍宝,李恪如此讶异也是正常的。

    李恪的反应落入李世民的眼中,李世民也不觉得有丝毫的奇怪,颇有些得意地对李恪道:“不错,这正是王右军的兰亭集序,而且是当年的永和真品。”

    李恪不解地问道:“传闻这兰亭集序已经失传两百余载,怎地到了父皇的手中。”

    李世民笑道:“为父能得到这幅字帖,还多赖独孤延寿,独孤延寿得到消息,兰亭集序藏于湖州永欣寺,朕命监察御史萧翼去寻,果真就寻了来。”

    李恪道:“湖州永欣寺儿臣倒也听过,此间乃王右军旧宅,想不到兰亭集序竟就在这永欣寺中。”

    李世民道:“永欣寺之址是王右军故宅,永欣寺前任住持智永本就是王右军之后,又是王家嫡后,能够有兰亭集序也不是怪事。”

    李恪拱手拜道:“兰亭集序乃千古行书第一,父皇以往遍寻而不可得,引以为生平憾事,此番父皇得书,可是一大喜事,儿臣为父皇贺。”

    李世民道:“恪儿所言甚是,为父得此一书,生平无憾了。”

    李世民说着,又指着兰亭集序道:“为父欲多诏宫中拓书之人各拓此贴,分赐于诸皇子和几位宰相,也算与众同乐了。”

    李恪笑道:“待父皇命人把拓下此贴,可不要忘了送一份去东宫。”

    “那是自然。”李世民闻言笑道。

    李世民说完,自己慢慢地收起了桌案上的字帖,对李恪道:“为父专程传你进宫可不止是为了看这幅字帖,为父还另有要事要交给你。”

    李恪应道:“父皇但管吩咐。”

    李世民道:“再过几日便是年末岁考之日,到时地方并朝廷各部六品及以上官员的岁考核本都会送到甘露殿来,以往这些核本都是为父并几位宰相在看,这一次为父就不看了,由你带着东宫属臣和宰相们定夺吧。”

    李世民之言一出,李恪脸上的讶色丝毫不弱于之前看见兰亭集序给的反应,甚至还要更甚几分。

    岁末官员核考,这可是一岁中最是紧要的事情,掌握着几乎所有朝中内外要员的升迁和贬谪,能够决定官员的仕途,这些东西以往是绝不可假手于旁人的,李世民对此也一向极是重视,哪怕再忙也都亲力亲为,可这一次却变了。

    李恪忙道:“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岁末官员核考,此乃要政,儿臣不敢染指。”

    李世民道:“这有何妨,你又不是从没接触过。”

    其实以往李恪确实不是没有参与过官员核考,相反的,李恪对这种核考的内容和流程都很是清楚,但以往李恪也只是参与而已,多是旁听,甚少主动插手的。但这一次不同,李世民直接就把整个核考的大权都甩给了李恪。

    李恪道:“岁考之事不比其他,动辄干系朝堂上下,儿臣以往不曾亲手处置过,只怕做地不好,辜负了父皇的信任。”

    李世民笑道:“这有何妨,你有朝中宰相和东宫属臣辅佐,只要肯听肯问,当无大碍,若是听取朝中宰相们的意见还是不知如何定夺的话,也还有朕可供你问询。”

    “既如此,儿臣勉力一试吧,儿臣定当谨慎小心,不叫父皇失望。”李恪知道李世民心意已定,也不再推诿,当即应了下来。

    李世民看着李恪应下,这才笑道:“你自幼聪明,应当知道为父这么做的意思的,这些事情你只管放手去做便是了,不必多虑,左右这些事你早晚都要做。”

    李世民的身子近段时间来越发地不适,李恪也能猜到李世民这么做的缘由,无非就是觉着自己的身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已经在做由李恪继位的准备了。

    这些东西很敏感,自然不能说,但李恪听着李世民的话,却也不免有些戚然,李恪眼中如东岳般高山仰止的人物,现在竟也在准备身后之事了。

    李世民对李恪极是宠爱,极尽回护,李恪想着这些事情,鼻头竟不禁一酸,李恪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强忍着不叫泪水夺眶而出,对李世民道:“父皇身子不适不过是一时的而已,只要细加调养,定能康复。有父皇在,这些事情儿臣不必去学,儿臣只要跟着父皇后面做事便好。”

    李世民也知道李恪是不舍自己,担心自己,其实对于李恪本身,李世民是丝毫不会担忧的,诸皇子中,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承李世民之志,继往开来,延续盛世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就是他常称“英果类我”的李恪。

    李世民拍了拍李恪的肩膀道:“为父曾听闻王玄策说起你在漠北之事,当年你在漠北为质时可谓孤立无援,尚且不惧。如今有众臣辅弼,你便更能胜任,为父老了,总不给一直看护着你们兄弟的。”

 第二章 防范未然

    李恪自宫中出来了,却还在想着方才李世民同他说的事情。

    官员岁考之权,尤其是四品及以上官员的岁考,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来年朝堂上的格局,因为岁考直接决定了官员升迁与否,来年甚至未来几年的官职调配,这是皇帝决断朝局最直接的方式之一,所以显得格外重要。

    理论上来讲,李恪手握贞观十九年的岁考大权,他甚至可以合理合法地撤换三省宰相和六部尚书,大肆安插自己的人手,当然了,李恪绝不会这么做。

    李恪心中想着此事,有些紧张,多少也有些不踏实,索性也就不回东宫,径直往萧月仙所居的外宅去了。

    “三郎今日怎的得了闲暇,到仙儿这来了。”萧月仙正在处理着手头的文书,李恪不经通报就突然走了进来,萧月仙对李恪问道。

    李恪笑道:“怎么,难不成是仙儿这边不欢迎本宫了吗?”

    萧月仙知道李恪是在玩笑,自己也笑道:“仙儿自然是盼着三郎来的,只是三郎连日不来,今日突至,仙儿受宠若惊而已。”

    李恪在萧月仙的身边坐下,舒了口气道:“本宫也想常来你这边,但无奈宫中和朝中的事情太多,脱不开身来,本宫就是想来,也难得暇。本宫在宫中有时看着堆了满桌文书,也甚是苦恼。”

    太子不好做,尤其是李世民的太子更不好做。李世民为政勤勉,李恪身为国储也绝不敢懈怠,所以自己的事情大多和李世民一样亲力亲为,除了有些事情交给武媚娘初阅外都不会再假手旁人。

    这两年来,李世民把越来越多的朝务交给了东宫处置,李恪身为太子自然不敢疏忽,许多事情都是自己亲自过问的,自然就比以往更加忙碌了。

    萧月仙缓缓起身,站在李恪的身后,把手靠在李恪的额角,轻轻地为李恪揉了起来。

    萧月仙靠在李恪的耳边,对李恪柔声道:“三郎宫中俱是干臣,乃一时之选,马周、王玄策、于志宁等更是宰辅之才,三郎有事但管吩咐他们去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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