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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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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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离京前,杨氏是再三叮嘱过锦儿的,要她千万仔细武媚娘的身子,现在整个武家,应国公府上下在长安能有今日的局面,几乎都是指着武媚娘一人,武媚娘的身子自然闪失不得。

    锦儿见状,连忙请了武媚娘入内室歇息,自己则命人去了请了随行的御医来。

    “王妃身子不适,可是有些日子了?”中医讲的便是望闻问切,御医进了内室,看着武媚娘的脸色,对武媚娘问道。

    武媚娘点了点头,如实回道:“自打入了夏后便是如此,食欲不振,做什么都觉着气力不济,也提不起精神。”

    锦儿看着一丝不苟的御医,对御医问道:“王妃年幼时也曾中过暑气,便是这般模样,王妃近日身子不适,可是和入暑有关?”

    御医想了想,摇头道:“看王妃的气色似乎不是暑气入体之症,应当与此无关。”

    锦儿闻言,深怕武媚娘的身子有什么大碍,连忙问道:“那是何故?”

    御医回道:“光看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还请王妃将手伸出,我为王妃把把脉。”

    “好,有劳御医了。”武媚娘应了一声,伸出了手,放在床沿。

    御医坐在床边,缓缓地把手搭在了武媚娘的手腕内侧,双目微阖,为武媚娘诊起了脉象。

    御医为武媚娘诊脉,武媚娘和锦儿都安静地待在一旁,不敢做声,生怕吵到了诊脉的御医。

    御医的脸色倒也好看地厉害,先奇,后忧,再喜,最后又归于平淡,也看得武媚娘和锦儿两人一头雾水。

    片刻之后,御医才缓缓地把手指从武媚娘的手腕上移开,而后问道:“王妃除了精神不振,有些厌食之外是否还有些喜酸渴睡,四肢也偶觉无力呢?”

    武媚娘想了想,自己确有这些症状,于是回道:“御医所言正是,尤其是近几日来更觉如此。”

    御医闻言,笑了出来,对武媚娘拱手贺道:“恭喜王妃了,王妃这是有了身孕,楚王殿下是要为人父了。”

    “御医是说王妃有了身孕了?”锦儿闻言,脸上刹那间露出喜色,对御医激动道。

    御医道:“看王妃的脉象确是如此,再加之王妃的症状也确是有孕,错不了,而且看王妃的脉象和症状,腹中胎儿怕也是有两月了。”

    御医说的笃定,锦儿脸上的笑意更重了,锦儿站在床前,对武媚娘笑道:“小娘听着了吗?御医说小娘有了身孕,咱们楚王府马上要有小世子了。”

    李恪与武媚娘贞观八年成婚,李恪对她可谓万般宠爱,方一成亲,便把府中内外一应事务都放权交由看武媚娘打点,甚至对武媚娘的娘家也是极尽援手,但武媚娘嫁于李恪三载,其实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疙瘩,那就是世子。

    眼下李恪是对武媚娘视若珍宝,疼爱非常,但是现在的武媚娘年轻,又能在诸务之上帮助李恪甚多,可若是再过些年,武媚娘的年纪稍长之后呢,在李恪大志得成,不再需要武媚娘相助之后呢,她自信能叫李恪对她依旧万般宠爱的还有什么?

    到了那时,武媚娘最大的依仗自然就是她皇帝赐婚的正室身份,还有就是为李恪诞下的世子。

    此前成婚三载,她一直无所出,虽然李恪从不曾敦促于她,更不曾因为此事而对她有哪怕半分的疏远,但武媚娘自己却甚是在意,虽不至成了心病,但也叫她念念不忘。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都已经不再是问题,只要她能为李恪诞下世子,再加上李恪对她的宠爱和她自己的手段,自然而然的,她的地位便会稳固非常。

    武媚娘虽然心中已是极喜,但还是稍稍克制了脸上的喜色,对锦儿道:“哪里便知道是世子了,兴许是郡主也未可知的。”

    武媚娘的话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她的心里自然还是如锦儿所言那般,希望为李恪诞下长男的。

    锦儿笑道:“说来也是奇了,小娘和阿郎成婚三载,都不曾有了身孕,怎的反倒在殿下北伐启程前怀了身孕,倒也巧合。”

    正如御医所言,武媚娘的身孕约莫两月多些,而李恪是近两月前启程北伐的,那岂不就是在李恪北伐前怀上的孩子。

    武媚娘起初倒也并未多想,但听了锦儿的话,顿时便想了起来,在李恪临行前他们倒也无甚异常,唯一异常的一次就是当初在书房中的那次,难不成就此那次怀上的身孕?

    “若早知在书房行那事能有如此功效,我怎还会等到今天。”武媚娘心中这么想着,本如白玉般晶莹的脸颊竟一下子多了一抹粉红。

    这御医眼睛也是活亮,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也不宜在此多待,于是嘱咐了武媚娘几句,便起身告辞道:“王妃还需千万仔细身子,臣下去为王妃再开两副安胎的方子。”

    武媚娘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有劳御医。”

    武媚娘说着,又对门边时候的婢女吩咐道:“你且随御医先去开方抓药,而后带御医去账房领钱千贯,以为酬谢。”

    御医闻言,忙道:“为王妃诊治本就是臣分内之事,岂敢当王妃赏赐。”

    武媚娘笑道:“你为我楚王府诊出世子,难不成还不值区区千贯吗?这几月你且好生在晋阳待着,只管开方抓药便是,待殿下回来了更有重谢。”

    御医忙俯身谢道:“臣谢过王妃。”

    说完,便告辞离去了。

    御医走后,锦儿摆了摆手,也示意屋中伺候的婢女先退出去,而后才对武媚娘问道:“小娘怀了身孕是好事,此事可要先行通知京里。”

    武媚娘点了点头回道:“此事瞒是瞒不住的,而且也全无瞒的必要,你遣人告知宫中便可。”

    楚王府本就是众矢之的,多少双眼睛盯着的,武媚娘怀了李恪长男这样的大事,决然是藏不住的,而武媚娘自己也不愿藏。

    锦儿接着道:“那武家呢,若是夫人知道此事,想必很是高兴,说不得还会亲自来太原照看。”

    武媚娘问道:“你是想要阿娘来太原?”

    锦儿回道:“婢子以为小娘所怀自然就是楚王府以后的世子,干系重大,还是需家中长辈看顾的,楚王府有后,贵妃那边虽然心中一万个愿意,但身份所限,多半出不得京,何不请夫人来太原一趟,也好帮着些。”

    武媚娘想了想,赞同道:“如此也好,左右阿爹那里有阿姊看着,也无甚事,那你便送信去一趟武府,让阿娘带些人信得过的人过来。毕竟阿娘是过来人,比起你们这些小妮子懂得还要多些。”

 第二十一章 夜渡郁督军山

    郅居水起源自郁督军山雪顶,沿郁督军山偏东南向的山谷中奔流而下,上窄而下宽,当郅居水流及山脚的时候已成了一条宽数十丈的大河,而河水也慢慢地变得温和,平静地流去。

    郅居水古来有之,郅居水万千年间的冲刷,在出河口的两岸形成了一片巨大的扇状平原,这里土地肥沃,水草丰美,是整个漠北最好的草场,也是理所当然的薛延陀汗庭。

    入了夜,天色已黑,漠北的草原不同于中原的城郭,草原一旦入了夜,便会很快地归于寂静,除了偶有的一两声孤狼的嚎叫,再无其他声响。

    天地间也是昏暗的一片,除了空中挂着的几点稀疏的星光,草原牧场上的人家早已熄灭了灯火,进入梦乡。

    但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就在深夜丑时天色已暗的时候,草原的东南向却突然传来一阵滚雷之声,闻之炸耳,仿佛要将整个草原席卷而下,踏碎郁督军山下的薛延陀汗庭,而随着这阵滚雷声而来的,便是李恪所率,绕袭汗庭的一万精锐。

    “大都督,再往前三十里便是汗庭右翼俟斤阿波设的驻地,大都督欲攻汗庭,必先败阿波设。”在李恪的身边,曳莽和李恪前后策马而行,曳莽指着前方,对李恪道。

    汗庭乃薛延陀可汗夷男所在,也是薛延陀的许多首领和贵族所在,至关紧要,自然不会是孤零零地伫立在郁督军山脚下,在汗庭的两侧还有左右两翼,而李恪自东南而来,要取汗庭必过右翼,而右翼的主将便是曳莽口中的阿波设。

    汗庭的右翼防务主将,倒是和大唐的金吾卫大将军相类,干系紧要,而能做到这一步的,阿波设自然也不是寻常人了。

    李恪问道:“你可知阿波设是何底细?”

    曳莽回道:“阿波设乃薛延陀帕夏梯真达官幼子,颇有勇力,极得梯真达官喜爱,也因为梯真达官的缘故,为可汗所信重,托以汗庭右翼防务。”

    李恪道:“如此说来阿波设倒是有些本事了?”

    曳莽道:“阿波设虽然勇力,但也不过一个莽夫罢了,大都督纵兵夜袭,要败他不难,不过有一事大都督却需多些仔细。”

    李恪闻言,问道:“哦?何事?”

    曳莽回道:“阿波设乃梯真达官幼子,极得梯真达官疼爱,而梯真达官在薛延陀各部落间威望甚重,甚至不在可汗之下,大都督日后若有收降薛延陀之意,梯真达官是个绝佳助力。”

    李恪点了点头,也知道了曳莽的意思,道:“你可是希望本王不要要了阿波设的性命。”

    曳莽道:“不错,若是杀了阿波设,恐怕梯真达官那边再无和解的可能。”

    对于薛延陀人的性命,李恪倒也不甚在意,但实际上对于薛延陀人,李恪还是留意大于杀意的,一来李恪要的不是一个空荡荡的漠北,二来李恪也要竖下仁名,为夺储做准备,万不可留下嗜杀的恶名,回了长安还要遭人弹劾。

    李恪接着问道:“梯真达官乃薛延陀帕夏,也是夷男的心腹,你用得了吗?”

    曳莽是李恪既定的取代夷男之人,在薛延陀之事上李恪自然还要多听曳莽的意见。

    曳莽回道:“梯真达官既忠于可汗,更忠于薛延陀,只要和梯真达官没有结下死仇,在部落存亡面前,梯真达官应该还是能看得清的。”

    李恪道:“好,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薛延陀汗庭的右翼大营,主将阿波设尚在昏昏沉沉的睡梦当中。

    “轰隆隆”

    一阵阵滚雷之声突然袭来,先沉闷,而后响亮,由远,渐渐及近,贯入了阿波设的耳中。

    听到耳中的滚雷之声,阿波设很清楚,这必是万马奔腾之声,而且听这动静,人数绝不会少。

    但起初,阿波设倒也不曾太过担忧,因为据阿波设所知,眼下李恪大军正在卢山于突利失交战,从突利失的书信中也早已印证了这一点,一开始,阿波设还当这是汗庭那边晨起操练的动静。

    可就当阿波设起身,准备去一问究竟的时候,却又顿时觉出了不对,汗庭在西北向,但这滚滚而来的马蹄声却是自东南向传来,而且看着眼下的时辰,距离天亮还早,汗庭大军从不会在此事刮练,这绝不会汗庭大军的动静。

    阿波设心头一紧,连忙着好衣甲推开帐门而出,也正与前来禀事的士卒撞了个正着。

    阿波设当先开口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薛延陀士卒回道:“俟斤大人,东南面突然出现了大股唐军,正奔大营而来。”

    “什么!唐军怎会在此!”阿波设闻言,满脸的讶色,喝问道。

    士卒回道:“唐军来的突然,看方向是从东南山中来的。”

    阿波设当即道:“快,即刻命人去汗庭禀告此事。”

    阿波设吩咐完,自己便连忙组织兵力,准备固守右翼大营。

    自打大度设东进,夷男自汗庭调去了两人人马支援了唐麓岭和咄摩支后,整个汗庭便只剩下四万人马可用,其中便有一万是在阿波设的手中,为夷男防卫右翼。

    一万人马,与李恪麾下相当,若是早知李恪大军的动向,想要拖住李恪的人马倒也不是难事,可坏就坏在李恪大军乃是突袭,当阿波设反应过来时,唐军大部已在大营十里内,李恪也绝不会给他从容布防的机会。

    阿波设命去汗庭传信的人刚走,大营外已经响起了喊杀声,显然唐军已经杀到了营前。

    阿波设见状,连忙上马,带着麾下一众人马往营门的方向而去,可就在阿波设往营门去的路上,一路上却遇到了许多败退回来的薛延陀士卒。

    “俟斤大人快退吧,唐军劫营,营门已失,唐军已经杀来了。”阿波设的副将正自营门方向败退,迎面看到了上前的阿波设,连忙拉住阿波设的马头,对阿波设道。

    阿波设闻言,心中又是一紧。

    夷男早有言早先,唐军骁勇,若是遇之,千万不可大意,以免重蹈大度设覆辙,阿波设得知唐军劫营的消息时也做好了且战且走的准备,可他万万没想到,这营门竟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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