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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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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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策马行至晋阳城下,方才翻身下马,并州刺史刘德威便连忙上前拜道:“末将刘德威,拜见大都督。”

    刘德威为并州刺史,本属臣,但刘德威却是以武入仕,曾为左武候卫将军,而后专任了一载大理寺少卿,再转并州刺史,故而刘德威在李恪跟前自称末将。

    刘德威亦是李世民旧部,曾从平王世充、刘武周,李世民颇为信任,故而以并州相托。

    李恪抬手扶起刘德威,对刘德威笑道:“相别一载有余,想不到本王还能在并州同刘刺史再见,竟有些他乡遇故知的意思了。”

    贞观六年,李恪官拜右骁卫大将军,时刘德威为大理寺少卿,大理寺府衙与右骁卫府衙隔含光街相邻,离地极近,故而李恪也与刘德威相熟,才有此言。

    刘德威也笑道:“在长安时,末将便同大都督临近,如今到了并州,又是如此,倒也是末将同大都督的缘分了。”

    李恪道:“日后本王在并州,恐怕还有许多需刘刺史相助之处,到时刘刺史可莫辞辛劳啊。”

    并州本就属边州,军大于政,更何况掌军的还是李恪,刘德威忙表态道:“大都督放心,但有用得上末将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李恪和刘德威也算是旧识,又是并州的军政首官,两人见面难免多寒暄了几句,待李恪和刘德威寒暄完,一个看似二十出头,模样端正的年轻男子也跨步上前,走到了李恪的身边。

    “臣李长沙拜见大都督。”男子自称李长沙,走到了李恪的跟前,俯身拜道。

    对于李长沙这个名字和眼前的这张脸,李恪都没有半分印象,不过此次是李恪初至晋阳,不比寻常,这年前男子既敢上前,自然也是极有身份的。

    一旁的刘德威见李恪并未立即答话,也知李恪恐怕是不识得眼前之人,连忙解释道:“大都督,此乃渤海王长子,阳信郡公李长沙。”

    李恪闻言,顿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年轻男子竟是李奉慈的长子。

    李恪也拱了拱手,笑道:“哈哈,原来竟是堂兄当面,本王不曾来过晋阳,未曾见过诸位堂兄,今日一面竟未能识得。”

    李长沙忙道:“大都督功在社稷,少年便为官在外,哪能如我等闲人这般散漫,久居晋阳。”

    李长沙年已二十有三,若是寻常宗室子弟,到了这个年纪纵是不在京中为官,也早该出仕地方了,可李长沙到了如今却还在晋阳蹉跎,确是少见。

    李恪道:“堂兄过谦了,堂兄若要求官,还不是易事,只消伯父同吏部知会一声便是,只怕是堂兄纯孝,不愿久离亲前罢了。”

    李恪其实不过是随口一说,但不巧却正说进了李长沙的心里,李长沙到了年纪却仍旧不出仕任官,只挂了一个正议大夫的散阶,还真有这方面的思量。

    李奉慈虽然荒谬无度,甚至为太上皇李渊所不齿,但其子李长沙在宗室子弟中却颇有贤孝之名。

    李奉慈仗着和李世民儿时的私交,行事张扬,又常不遵守法纪,就连李世民和李渊都是听之任之,拿他无甚办法,可李奉慈却唯独听得进他这个长子的话,李长沙在晋阳,对李奉慈便能多几分约管。

    李长沙道:“阿爹身子骨弱,前些年犯了寒疾,近来更是常觉不适,有时甚至都难以下地。今日大都督驾临,阿爹本欲出城迎接,可无奈今晨宿疾又犯,不宜出门,故而特命了我来迎候大都督,还望大都督勿怪。”

    李长沙之言看似是在请罪,实则是在为李奉慈辩解,但正如李绩此前所言,李奉慈贪图享乐,每日声色犬马,在床笫之间尚且生龙活虎,竟就没了出城迎驾的气力?

    不过李长沙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李奉慈还是李恪长辈,李恪又如何能在众人面前见怪,李恪轻笑了一声道:“堂兄如此说话便是见外了,伯父乃是长者,当是由本王上门拜见才是,岂敢劳伯父出迎,更何况,伯父体弱,还是多在府中歇息才好。”

    李长沙闻言,忙回道:“多谢大都督体谅,李长沙谢过。”

    李恪轻轻拍了拍李长沙的肩膀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伯父抱恙,本王身为侄儿,本该登门探望,只是本王近日初至晋阳,还有许多府中要务要处置,待到后日,本王将大都督府的事务处置停当了,定当亲自登门探望。也还有劳堂兄给伯父带句话,要伯父千万仔细身子。”

    李长沙道:“大都督的话我一定带到,那等到后日,蔽府上下便扫门迎候,专等大都督王驾了。”

    “一定。”李恪点了点头,笑道。

    李长沙孝悌,代父赔罪,李恪也是慨然大度,不以为怪,反倒叮嘱要李奉慈多仔细身子,在旁人的眼中,这俨然是一副宗室人家,兄友弟恭的模样,叫人不经赞许,但一旁的李绩将李恪的反应看在眼中,嘴角却挂起了一丝笑意。

    皇室子弟,亲兄弟见尚且明争暗斗,更何况李恪和李奉慈、李长沙两人间还隔了一层,今日李恪初至晋阳,李奉慈如此轻慢,正是给了李恪一个立威的机会。李恪若是就此罢了,日后他还拿什么去压着晋阳城中的这些宗亲勋贵?

    这个时候,李恪待李长沙越是亲近,越是说明李恪心中动了暗火,后日,渤海郡王府只怕便该热闹了。

    不过在李绩看来,李恪其人倒也颇有城府,李奉慈已然如此轻慢,可李恪竟也能压得住性子,笑颜相对,倒也不是李绩所想的那般年少气盛。

 第四十五章 渤海郡王

    晋阳城南,枫里巷,渤海郡王府。

    其实李长沙说其父渤海郡王李奉慈因下不来床榻,故而未能亲迎李恪倒也并非尽是虚言,至少现在李奉慈下不得床榻便是真的,只不过他下不得床榻的缘故不是因为染病,而是因为宿醉。

    就在昨天,李恪抵晋的前一日,李奉慈还在府中如往常一般饮酒作乐,声色犬马,歌舞升平直至半夜,宿醉到了午时尚是未起,如何下得床来?

    “如何,阿爹可曾起了。”李长沙迎了李恪,自晋阳城外方才回府,便直奔王府内院而去,对内院里间卧房外守着的郡王府婢女问道。

    婢女回道:“郡王方才起身,现在洗漱。”

    李长沙不满道:“阿爹怎的方才起身,我不是走前再三叮嘱,务必将阿爹早些唤起吗?”

    婢女低着头,诺诺地回道:“郡王不肯起,婢子也不敢多言,还望阿郎恕罪。”

    “哎。”李长沙最知道自家阿爹的脾气,也知道婢女说的也是实情,轻叹了一声,也顾不得这么许多,听得李奉慈已然起身,竟推门便进了卧房。

    李长沙推门而入,方一进屋,李长沙便闻到了一股扑鼻而来的酒味,熏地李长沙顿觉不适,李长沙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大郎回来了。”李长沙方一进门,李奉慈也瞧见了李长沙,对李长沙笑道。

    李长沙道:“阿爹怎的方才起身,若是楚王当真随我回来探视阿爹,我在城外同楚王说的话可就全漏了。”

    李奉慈问道:“你同李恪说了什么?”

    李长沙回道:“我同楚王说阿爹身子不适,不便下地,故而未能亲自出城相迎。”

    李奉慈轻轻地一拍腿,对李长沙道:“我儿同李恪说这些作甚。”

    李长沙道:“楚王奉旨督边,凯旋抵晋,城中百官、宗亲俱出城相迎,唯阿爹一人未至,成何体统,若是楚王知晓阿爹是因饮酒宿醉故而为至,必定怪罪,咱们郡王府如何吃得消。”

    “哈哈。”

    李奉慈闻言,满不在意地笑了笑,对李长沙道:“我当是何事,原来你是担心李恪。”

    李长沙道:“阿爹切莫大意,楚王毕竟是奉旨巡边,又得陛下宠爱,怠慢不得。”

    李奉慈道:“这有何妨,陛下还有上皇尚且容着我几分,更何况是李恪。”

    李奉慈越是如此,李长沙便越是担忧,李长沙道:“陛下自由便同阿爹相熟,故而多几分纵容,但楚王同阿爹却无甚交情,恐怕不会忍让。”

    李奉慈还是那副模样,摆了摆手道:“李恪若是要同我为难,早就来府上了,怎会迟迟不发难。更何况,我可是李恪的伯父,他怎敢同我翻脸。”

    李长沙看着李奉慈浑不在意的样子,顿时急了,忙道:“楚王越是如此,说明他的城府越深,阿爹以往在晋阳城中也开罪了不少人,常有些违乱之事,若是叫楚王抓住了把柄,如何是好?”

    李奉慈笑道:“我儿忧心太甚了,武德年初,李恪还在襁褓中时我还曾抱过他的,如今不过才十余载过去,李恪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城府和手段。”

    李奉慈的性子一向如何,若论心机,确也没什么太重的心机,但却是个十足的混不吝,这也是为何李奉慈行事张扬,但李世民却能容得下他的缘故。

    李奉慈的脾气李长沙再熟悉不过了,他也知道,要同李奉慈讲通这些道理,着实不易,而且就算他说的再多,事后他也未必放在心上,索性李长沙也不愿再多费唇舌了。

    李长沙道:“后天楚王会亲自来府上探视阿爹,我既同楚王说了阿爹身子不适,阿爹这些天便在府中踏踏实实地待着吧,阿爹若是一意孤心,听不进我的话,我也不必再呆在晋阳了,我直接入朝为官算了。”

    李奉慈听着李长沙的话,顿时急了。

    李奉慈虽已年近四旬,却只有两子,长子便是李长沙,原配所出,最得李奉慈宠爱,次子名作李知本,妾室所出,尚是孩童。

    长子李长沙年已二十有三,平日里掌管家业,而次子李知本却是李奉慈中年所得,年不过五岁,尚是懵懂孩童,如何能当大任。

    李奉慈好饮酒,贪美色,时常宿醉,拥美而眠,万一哪一天他真的一睡不醒,或者瘫倒在了床上,若是李长沙不在,府中两个真心照应他的人都没有,李奉慈怎能安心。

    李奉慈最吃李长沙这一套,听得李长沙的话,哪里还敢再辩,当即一口应了下来,对李长沙道:“好好好,好端端的离家作甚,为父便听了你的话便是。”

    渤海郡王府中,李长沙为了劝李奉慈,已是费尽唇舌,与此同时,李恪也已经到了大都督府。

    “大都督,查清楚了。”李恪到了并州大都督府歇息了片刻,奉命外出的王玄策便回了府,对李恪道。

    “如何?”李恪对王玄策问道。

    王玄策回道:“正如李绩所言,渤海王身子骨一向康健,少有病患,更无甚病重不便下地之说。”

    李恪问道:“如此说来李长沙果真是在为李奉慈狡辩了?”

    王玄策道:“那时自然,渤海郡王府每日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据闻就在昨日,渤海王还在府中宴客,直至深夜。”

    李恪闻言,不怒反笑,对王玄策笑道:“本王的这位伯父到还是个风流种子。”

    王玄策也笑道:“晋阳城中人尽皆知,渤海郡王府中妓妾数百人,皆衣罗绮,渤海郡王更是食必粱肉,饮必佳酿,朝夕弦歌自娱,骄侈无比。殿下虽是皇子,贵为亲王,恐怕也不及这位渤海郡王来的快活。”

    李恪轻哼了一声道:“宗室子弟中,如李奉慈这般骄侈的不在少数,本王所娶不过一妻,哪能同他们相较。”

    王玄策听着李恪的话,似乎对李奉慈所为颇为不满,于是对李恪提醒道:“渤海郡王虽然奢靡,行事无度,但毕竟是殿下宗室长辈,殿下行事还需顾忌同族宗亲,不可犯了众怒。”

    李奉慈虽然纨绔成性,骄侈无比,但李恪却不便以此降罪,盖因宗室子弟中这般作为的绝不在少数,旁的不说,就连李孝恭和李道宗两人都是如此,只是两人行事谨慎些,不比李奉慈这般骄纵罢了。

    李恪笑道:“先生放心,本王还是知晓轻重的,岂会因好酒色而怪,本王自有他法能降地住他。”

 第四十六章 李恪探病

    后日,傍晚,渤海郡王府。

    李奉慈嗜酒,十数年来,不曾一日不饮,但凡断了一日的酒,便觉浑身不适,精神不振。而早在昨日,李恪要来的前一日,李奉慈便被李长沙盯着不准饮酒,已经馋了整整一日了。

    这一日,自打一早,李奉慈便盼着李恪早早地来了渤海郡王府,探望了他回去,好叫他喝个痛快,解了腹中的馋虫,可也不知李恪是故意的还是怎的,竟就一日不来,直到晚间,这才送上拜帖,登门入府。

    渤海郡王府外,李长沙接了大都督府的拜帖便出府迎候,在府门处等候李恪拜府。

    “本王初至并州,因有诸多军务未理,故而未能及时登门,一直拖到晚间,还望堂兄勿怪。”李恪带着一众王府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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