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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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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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媚娘一向知道楚王府华美,占地极广,可当武媚娘到了校场外,看到了眼前的一幕,还是被惊住了。

    武媚娘一眼望去。楚王府的校场占地近两顷,只这一个校场,便比武家的整个应国公府还要大地多,校场之上李恪率十余人在校场中策马驰骋,亦显得颇为宽敞。

    武媚娘哪知,当初兴建这座府邸的楚国公杨素本就是武臣出身,初建之时这校场便就占地极大,李恪得了此处为楚王府后,更推了南北两处角院扩建,才有了今日的规模。

    武媚娘看着李恪正在校场中,便要进去,可当武媚娘到了门外,还不等她先开口,门外守卫的士卒当先拜道:“我等拜见王妃。”

    武媚娘虽是年少,但也缓缓地抬了抬手着士卒起身,而后拿出了一副楚王正妃该有气度,对士卒问道:“这位军士,殿下可在校场?”

    士卒回道:“殿下正在校场演练。”

    武媚娘问道:“我可能进去?”

    士卒忙回道:“王妃玩笑了,楚王府何处是王妃进不得的,王妃要进自然可以,只是校场马乱,王妃还需仔细些才好。”

    武媚娘笑着应道:“有劳提醒,我多加仔细便是。”

    武媚娘今日虽已贵为王妃,但对府中的这些亲卫却还很是客气,因为武媚娘知道,府中的亲卫许多都是当初随李恪北上为质的士卒,他们对李恪忠心耿耿,是能够为了李恪抛开性命的忠勇之士,若有危难,他们将会是挡在李恪和她身前的最后一道屏障,武媚娘知道轻重,自然不会怠慢。

    武媚娘说着,便自顾地进了校场。

    此时的校场中正是府中亲卫演练,战马驰骋,烟尘飞扬,李恪一身银甲白袍,腰跨神骏定北宛若云飞,武媚娘看着李恪于马上张弓搭箭,随着一声锐耳的弓弦声,利箭离弦而出,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

    “好!”唐人尚武,武媚娘也是将门之女,便更是如此,武媚娘于场边看着爱郎少年意气,英姿勃发,也不禁抚掌一声高叹。

    虽然校场马蹄之声嘈杂,李恪听不清武媚娘的赞叹,但校场之中向来鲜有女子至此,武媚娘和锦儿身着彩裙站在此处显得很是扎眼,李恪想不注意都是难事。

    李恪骑在马上,看着爱妻俏生生地站在场边,也无心再练,摆了摆手,示意场中众人停下,散开,而后将手中的马缰交给了场边候着的马奴,自己径直走向了场边等着的武媚娘。

    “此处烟尘重地很,媚娘不在屋中带着,怎的来了此处?”李恪上前,笑着对武媚娘问道。

    武媚娘从袖中取了一方香帕,抬手为李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回道:“媚娘在屋里左右无事,便想着来看看三郎。”

    李恪握着武媚娘的手,疼惜道:“此处杂乱,有时也难免会有射箭走偏的,万一伤者了可就不好了,日后你若闲暇,可往书房看书,也可出府转转,左右不涉险地便是。”

    武媚娘知道李恪是担心她被误伤,心头一阵暖意,应了一声,回道:“三郎说的是,日后若无三郎在侧,媚娘便不往这校场来了。”

    李恪知道,武媚娘此来是专程来看他,他也生怕自己的话太过直白,会伤了她,于是补充道:“媚娘若是喜欢看些热闹,待来日京中十六卫禁军演武,本王领你上承天门看去,那时旌旗蔽日,可比此处热闹多了。”

    李恪的话果然叫武媚娘来了兴趣,武媚娘问道:“禁军演武,女子也能去得吗?”

    李恪回道:“若是别家女子自然不行,你是本王正妃,自然去得,到时你只管同本王站在一处便是。”

    武媚娘笑道:“既如此,那媚娘便不耽误三郎正事了,三郎先去演武吧,媚娘自行回去便是。”

    李恪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回道:“这倒也不必,时候不早了,父皇昨日便有交代,要咱们午前入宫见驾,待本王稍稍收拾一番,你便随虽本王入宫,给父皇和母妃奉茶。”

 第十一章 奉茶

    午前,长安城北,太极宫。

    杨妃所在之昭庆殿属内院,居后宫,李恪和武媚娘自楚王府北向,取近道,自嘉猷门入宫。

    嘉猷门便在内宫西南角,是为内宫西门,此处戒备森严,寻常外臣自然不得进出,不过李恪为皇子,又有李世民特敕,嘉猷门外守着的禁军自然不会拦他。

    过了嘉猷门便算是入了内宫,嘉猷门相距昭庆殿也不算远,只需过了相邻城门的千步廊,过了彩丝院和紫薇殿,便就到了昭庆殿。

    “儿李恪携新妇媚娘,拜见父皇,拜见母妃,给父皇、母妃奉茶。”昭庆殿偏殿中,李世民和杨妃正坐于上首,李恪和武媚娘立于殿下,双双手捧着茶碗,俯身拜道。

    李世民看着殿下并肩而立的楚王夫妇,面露笑意,接过了李恪手中的茶碗,抬手道:“虎头快快起身,媚娘也快快起身。”

    “谢父皇。”李恪和武媚娘应了一声,站起了身子。

    李恪起身后,一旁坐着的杨妃接过武媚娘奉上的茶碗,缓缓地啜了一口,对李世民轻笑着提醒道:“陛下,恪儿已经成婚了,若是再唤乳名恐怕有些不妥了。”

    李世民因宠爱李恪,无论是在私下还是在朝堂之上,常以乳名“虎头”称之,李恪以往年少,又未成婚,李世民唤李恪乳名倒也无妨,可如今李恪既已大婚,便是成了年,李世民若是再唤乳名,在旁人看来便有些不妥了。

    “不错。”

    李世民也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点了点头道:“贵妃所言极是,恪儿成婚后便不再是少年人了,日后朕在人前称呼,确是该仔细些。”

    李恪闻言,回道:“父皇严重了,儿臣纵是成婚,也还是父皇之子,父皇唤儿一声乳名也是应当的。”

    一边站在李恪身旁的武媚娘见状,也道:“媚娘生于并州水,在水有一句乡语,叫做:儿旬不过六,爹唤五十九,这话中之意便是说父辈唤儿亲昵,纵是唤到五十九岁,只要不过六旬都是无妨的。更何况陛下乃海内之主,行事更是便宜,自可百无禁忌。”

    李世民听了武媚娘的话,笑道:“恪儿年少,不过才十六,等他到了六旬,尚需四十四载,那是朕还在否都是两说了。”

    “父皇之言差矣。”李世民之言方落,武媚娘竟一本正经地纠正起了李世民的话。

    武媚娘聪慧可人,断不会说些不顾长幼尊卑的胡话来,故而武媚娘虽然当面否了李世民之言,但李恪却丝毫也不担忧,他比谁都清楚,武媚娘最通人情世故,绝非口无遮拦之辈。

    果然,正如李恪所想的那般,武媚娘对李世民道:“父皇治国不过八载,但海内承平,四夷臣服,有天可汗之誉,可谓德披尧舜,功过汉武,成先王未有之业。

    凡天下英主必有上苍庇护。汉武帝尚有七十寿数,父皇行伍出身,功更在其上,治国之年也不会弱了他,四十四载后,父皇必还能坐于此,看望楚王府一脉的重孙成婚呢。”

    “哈哈哈”听得武媚娘的话,李世民高声笑了出来,整个偏殿内外都能听得仔细。

    李世民是明君,也听得进魏征口中的那些逆耳忠言,但这不代表李世民便不喜欢听些好听的话,而且这些好听话还恰恰说进了他的心窝里。

    李世民是明君不假,但他却不是完人,甚至他还是个贪婪之人,不过李世民与那些贪色、贪色、贪威的昏君不同,李世民贪的是名,贪的是功,贪的是寿,武媚娘的话正中李世民下怀,他岂能不喜。

    李世民的耳边听多了逆耳忠言,偶尔听些歌功颂德的话,自然老怀大慰,但这些话朝臣不能说,李恪也不能说,因为他们一旦说了,难免会有谄媚之嫌,整个大殿之中,唯一能说的就只有这个刚刚嫁入楚王府的儿媳了。

    一来武媚娘是女子,不涉朝堂;二来武媚娘年少,又方才嫁于李恪;三来武媚娘乃老臣之女,功勋之后,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便显得自然了许多,也不叫李世民生疑。

    李世民指着武媚娘,笑道:“这些话不是虎头教你说的吧。”

    武媚娘回道:“殿下虽对父皇最是敬重,但这些话都是媚娘自己的意思,不是殿下教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道:“哈哈,不错,虎头为人虽然最是忠孝,但说话却刻板老成了些。虎头知大义而不畏死,若有危难,他必是第一个挡在朕面前,用自己的性命护着朕的人,可这些话,要他当面说,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武媚娘闻言,竟一下子掩嘴笑了出来,武媚娘看着李恪,对李世民笑道:“媚娘一直以为殿下武双全,待人也最是温和,若非父皇说起,媚娘断还不知殿下竟还有如此木讷的一面。”

    武媚娘的话听着是当着李世民的面打笑李恪,但李恪清楚,这是武媚娘不经意间在帮他说话,讨得李世民欢心,故而李恪也不说话,只是就这样站在那边,一副拿武媚娘也无可奈何的模样。

    正如李恪所想的那般,李世民听着武媚娘的话,连忙摆了摆手道:“媚娘之言可是偏颇了,虎头这不是木讷,这是至孝。当年突厥叩城,兵逼渭水,也是虎头不声不响地进宫请命,北上为质四载,那年的虎头才八岁啊。虎头的心里藏着火,嘴上虽不说,但心里对朕却热乎着呢。”

    李世民说着,面色微微有些动容,似乎又想起武德九年,渭水河边那边迎风北上的少年。

    武媚娘看着李世民,回道:“父皇说的是,世人都说父子情重,媚娘是女子,以往不知,今日才明其中深意。”

    武媚娘一言一行看似幼稚,甚至有些逾矩,但仔细看来,却是进退有据,言辞也合乎心意,李世民看着身旁的李恪和武媚娘两人,爱屋及乌之下,对这个儿媳是越发地满意了。

    李世民看着两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担心李恪和武媚娘年少,不知礼数,于是问道:“明日是你们归宁之日,你们该知晓的吧,可曾备好了礼,到时莫要不知礼数,叫应国公看了咱们宗室的笑话才好。”

    李恪回道:“此事儿臣知晓的,归宁之礼也已备下,父皇但请放心。”

    李世民闻言,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补充道:“明日是王妃第一次回门,当需隆重些,若只是些许俗物恐怕有所不足,朕为你再添上一件,待归宁时同你们一同送到应国公府上。”

 第十二章 晋王李治

    今日的李世民心情大好,留着李恪和武媚娘一同在昭庆殿用了饭才走,当武媚娘和李恪离开昭庆殿时已是午后。

    太极宫内的宫道之上,李恪一身玄色束腰窄袖锦衣,外罩月白色纱袍,武媚娘身着浅蓝色水袖绮云裙,肩拢青色披帛,与李恪并肩而行,再加之两人本就生地俊俏秀美,乍一眼望去,任谁都会叹一句郎才女貌,玉女金童。

    “好能干的小娘,入宫方才三言两语,便哄地父皇欢心,着实不易。”李恪走在出宫的路上,对身旁的武媚娘玩笑道。

    武媚娘听得李恪之言,侧过头看向李恪,不解地问道:“父皇平日里甚少言笑吗?”

    李恪点了点头回道:“父皇一向严厉,在我们几位年长的皇子面前尤是如此,本王可是甚少当面见着父皇如此欢心。”

    武媚娘道:“陛下是严父,又对三郎、太子,还有魏王几位年长些的皇子寄望颇高,故而难免严厉了些,媚娘是李家儿媳,又嫁给了极得父皇宠爱的皇子,爱屋及乌之下,自然会温和上许多。”

    李恪道:“话虽如此,但你的话能说进父皇心里,引得父皇如此宽慰,也是你的本事,旁人恐怕未见得能够如此。”

    武媚娘相较于魏王妃、阎立德之女阎婉,准太子妃、苏亶之女苏潇,武媚娘虽非世家女,她嫁给了李恪,无法给李恪带来那些明面上的家族势力,但武媚娘长于手段和城府,又能观大局,这是阎婉和苏潇这些世家女也万万做不来的,她能带给李恪的助益绝非旁人可比。

    在李恪的眼中,武媚娘之重,就是五姓嫡女也比不得万一。而且武媚娘又待李恪情重,李恪视媚娘便更如掌中珍宝,呵护倍加了。

    武媚娘笑道:“三郎如此说,媚娘可就当三郎是在夸我了。”

    李恪看着武媚娘得意的模样,停下步子,宠溺捏了捏武媚娘的娇若凝脂的脸颊,笑道:“娘子助我甚多,我自然是在夸你。”

    武媚娘站在李恪的身前,微微屈膝,玩笑道:“那小女便在此谢过殿下夸赞了。”

    武媚娘到底年少,在旁人面前虽然有些心机和城府,但在李恪这边,放下了心中包袱却又跟李恪玩闹了起来。

    李恪和武媚娘新婚,正是情切之时,两人玩笑着便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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