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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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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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中年男子的话,大度设的怒火似乎稍稍减去了些,大度设指着跪在身前的中年男子,冷声道:“最好如你所言,否则我便将你绑了送于唐人,要你死无葬生之地。”

    中年男子忙道:“若非特勤仁慈,在下早就跟着颉利一同被绑去了长安,在下这条命都是特勤所救,对特勤自然忠心耿耿。”

    “如此便好。”大度设轻哼了一声道。lt;/tentgt;

    庶子夺唐 lt;/pgt;

 第二十四章 贪狼会火铃

    李恪乃李世民爱子,李恪娶妻,李世民亲自下诏赐婚,一应规格与魏王李泰同等,耗费俱出宗正寺、太常寺,若有不足则由皇帝内府拨资。

    皇帝亲下圣旨,李恪又是朝中重臣,宗正寺、太常寺奉了旨后不敢怠慢,当即便依亲王婚娶六礼行册妃之事。

    纳采、问名之礼倒也顺利,只是到了纳吉之时,杨妃的想法却与两寺相左了。

    所谓纳吉,便是收婚嫁两人庚帖,生辰八字,于神前请问吉凶,择良期。依宗正、太常两寺的意思,纳吉之事自当遵循前例,交由太史局,由太史局太史令并司吏议定佳期,而后择日成婚,但杨妃却另有考虑,杨妃坚持的为纳吉定期之人正是长安玄都观栖云道长。

    当初李恪在玄武门遇刺,险些丢了性命,宫中太医署也俱无良策,那时便是杨妃先往玄都观立愿,李恪而后转醒的。

    玄都观栖云道长能否通玄,救得李恪性命,这暂且不说,但只因此一事,杨妃便对栖云道长甚是推崇,务必要亲自带着李恪往玄都观纳吉问期。

    长安城南,玄都观。

    李恪上次来此,还是武德九年入秋,随杨妃还愿而来,那一日李恪还在观中偶遇了岑本和袁天罡弈棋,与岑本结下师徒之缘。

    李恪再来此处已是时隔八载,八载间虽不至物是人非,但世事早已变幻多端。

    当初的青涩孩童长成了丰神俊秀的少年郎君,将欲娶妻,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跟在杨妃身后的汉中郡王,如今朝中三足鼎立,李恪已是其中之一,终成一方气候。

    世事皆变,不变的只有观前的那一对石狮,还有依旧神秘莫测的栖云道长。

    杨妃不是初次来此,对于观中布置自然熟悉,命随身的卫率留在了外观,带着李恪和随李恪近身护卫的席君买便进了观中。

    “此处乃玄都观内院要地,旁人非请莫进,还请居士止步。”李恪并着杨妃正往观内行走,到了观主栖云道长所在的内院门口,正欲进门,却被守门的小道士拦住了去路。

    杨妃信道,每岁都会来玄都观中学道,为李恪、李愔还有高阳祈福,出手也很是大方,观中辈分高些的道长大多识得杨妃的模样,自不会阻拦,不过这小道士看着不过十来岁上下,想来也是新拜入观中不久,未曾见过杨妃。

    杨妃对小道士道:“还请小道长代为通传,栖云道长故交弘农李杨氏携子拜会,还望拨暇一见。”

    杨妃轻车简从来此,自是不欲张扬,但小道士听了杨妃的话,却摇了摇头道:“观主正在观内坐道,闲杂人等不得擅进,还望居士莫怪。”

    小道士的话说着还是中规中矩,但语气却硬气地很,全然不讲半分情面,甚至有几分傲慢。

    这小道士会在此候门,在观中自然辈分不高,不过他却能如此讲话,其中的缘故李恪自是清楚的。

    李唐一朝重道,以道教为大唐国教,追道教始祖老子为祖,敬封老子为“玄元皇帝”,故而道士在国中颇有地位。再加之玄都观主栖云道长道法深厚,最得世人推崇,就算是朝中大员见了栖云道长也需礼敬,这小道士为栖云道长候门,难免就傲慢了几分。

    不过说到底,道教在唐能有这般气象也多是皇室给的,李恪身为大唐皇子,又岂能容他怠慢了去,李恪不开口,但身旁的席君买已经坐不住了。

    这小道士话音刚落,席君买便道:“栖云道长好大的架子,贵妃和楚王亲自来观拜会,竟也被拒之门外,莫不是我家殿下也见不得他吗?”

    小道士听了席君买的话,脸上一愣,顿时呆住了,李恪名声在外,他岂会不知,只是他如何能想得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竟是楚王殿下。

    玄都观背靠朝堂,对朝中大臣尽数可以傲慢些,但唯一不可开罪的便是大唐皇室,小道士闻言,连忙道:“小道不知贵人当面,贵妃和殿下稍待,小道这就前往通禀。”

    小道士说完,便连忙小跑进了内院。

    “玄都观主栖云道长谓为大唐国师,极得父皇和太上皇推崇,本当是世外高人,不曾想他的坐下弟子也是这般模样。”李恪看着小道士前倨后恭的模样,对杨妃笑道。

    杨妃闻言,转身轻瞪了李恪一眼,对李恪道:“道长确却乃高人,你小小年纪不知道法精妙亦不可乱言,免得天尊降罪。”

    李恪被杨妃训斥了一顿,低了低头,悻悻道:“阿娘说的是,儿臣知错。”

    玄都观内院,一处掩映在竹林深处的小楼中,李恪还不知,此时有两双眼睛正悄悄地看着他们。

    “师父既知楚王来此,又为何不出观相迎,反倒故意怠慢。”小楼之中,栖云道长的嫡传弟子袁天罡正同栖云道长站在一处,看着远处的李恪,对栖云道长问道。

    栖云道长眉头轻蹙,看着内院门外不远处的李恪,对袁天罡道:“你擅相面,可能看得出这位楚王殿下的命格?”

    袁天罡道:“八年前弟子便曾为楚王殿下卜一卦,那时便觉出这位楚王殿下绝非池中之物,或应了太微易主之变。”

    栖云道长点了点头道:“这位楚王殿下面相极贵,又在太子之上,确为当世罕有。”

    袁天罡问道:“既是如此,师父又为何对殿下刻意疏远?”

    栖云道长虽为化外之人,但却也并非全然脱俗,栖云道长能受李渊国师之封便是明证,可如今到了命格极贵的李恪这边,他却变得异常谨慎了起来。

    栖云道长看了眼身旁的袁天罡,无奈道:“楚王的命格若当真如此简单,那倒好了。”

    袁天罡不解地问道:“师父之言何意?”

    栖云道长叹了口气回道:“贪狼命坐,泛水桃花。自打今岁白虹贯日后,贪狼会火铃,命乱紫薇数,短短半载,满幅星象竟被搅扰大半,恐怕天下又该多事了。”

    袁天罡闻言,面露讶色,过了片刻后,才似是自言自语道:“贪狼化天禄,三方火铃照。火铃遇贪狼,便是命数大兆,只是不知这命乱紫薇的贪狼应的是火星还是铃星了。”

    栖云道长道:“无论所应为何,俱是俗世之事,绝非我等化外之人可定。这紫薇命乱之事虽非数载可成,但依我看,自今日后,这位楚王殿下,你我以后还是避开些的好。”

 第二十五章 命格

    “观中后辈不识贵妃与楚王尊驾,拦于门外,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勿怪。”李恪和杨妃被领进了内院,方才坐定,栖云道长便对杨妃和李恪唱了个道号,赔罪道。

    杨妃轻笑了一声,对栖云道长道:“真人言重了,我等既来观中,便当守这观中的规矩,不敢胡乱搅扰了真人清修。”

    杨妃和栖云道长正在会面寒暄,一旁的李恪左右无事,便打量起了这道房里的布置。

    门口是一扇年久木门,缓缓推开时还会带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进门的正中,抬眼望去,是一面漆色斑驳的白墙,墙上挂着则是一幅看着有些古旧的太极阴阳图,除此之外,便只有三五草蒲,一副白瓷茶壶,再无他物。

    这道房里的布置比李恪原本想的要简单地多,栖云道长身为大唐国师,为太上皇李渊所敬重,在李恪想来这栖云道长的道房想必也该是颇为厚重华贵的,可李恪没想到,大唐国师、玄都观主栖云道长的道房竟如此简朴。

    当然,在这道房之中李恪还瞧见了一个熟人,那便是栖云道长的嫡传弟子袁天罡。

    李恪和袁天罡有过两面之缘,一是八年前在这玄都观中,二便是今岁初在甘露殿上,李恪记性不差,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今日非是讲道的日子,贵妃怎的携同楚王突然来此。”四人坐定,栖云道长亲自为杨妃和李恪奉茶,对杨妃问道。

    杨妃道:“我今日歇恪儿来此非是为了听道,而是有一事想要劳烦真人。”

    栖云道长抬了抬手道:“贵妃请讲。”

    杨妃笑道:“我儿已与应国公武家之女议亲,纳采、问名之礼已过,眼下正行纳吉之礼,宗正寺的意思是由太史局来行纳吉之礼,但我以为真人道法精深,当世罕有,故想劳烦真人。”

    果然,听了杨妃的话,栖云道长和一旁的袁天罡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也正是印证了方才栖云道长所言。

    贪狼命坐,泛水桃花。贪狼星与火铃相会果然正是印在了这男女之事上,如此看来这星相之上的紫薇乱数是难免了。

    栖云道长顿了顿,压下了心中的讶异,片刻后才笑道:“殿下成婚,这是好事啊。”

    杨妃道:“真人飘然物外,非是官家人,此事本不该劳烦真人。只是恪儿之命乃玄都观所救,这吉期非真人不可算之,还望真人勿怪唐突才好。”

    栖云道长摆了摆手,笑道:“殿下曾以一己之躯,护佑关中子民,有百万功德在身,贫道能为殿下效力,实为我道门幸事。”

    杨妃闻言,见栖云道长应了下来,这才笑道:“如此便有劳真人了。”

    杨妃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张字条,递到了栖云道长的手边。

    这张字条中所写乃李恪和武媚娘的生辰八字,杨妃将纸条递给栖云道长自是为了测算吉期。

    栖云道长自杨妃的手中接过字条,大概地扫视了一眼,神情先是一阵讶异,而后凝重,仿佛看到了什么惊奇之事。

    紧接着,栖云道长又盯着李恪的脸端详了起来,过了片刻后,神色才渐渐地缓了过来,微微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李恪是如何来的,什么底细,李恪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李恪看着栖云道长道长这般模样,也不知他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在装模作样,心中也颇不安稳。

    栖云道长的反应也落在了杨妃的眼中,杨妃问道:“真人,不知这纳吉之事如何,可有什么因果?”

    栖云道长将手中写了李恪和武媚娘生辰八字的字条置于一旁的火盆之上,紧紧地盯着火盆里的字条,待字条尽数燃去后,才对杨妃笑道:“殿下自有天命,又何必问于旁人?”

    杨妃听了栖云道长的话,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不知真人何意?”

    栖云道长看着李恪,面容和蔼地对李恪道:“既非世间人,何问世间事?殿下命格玄妙乃贫道前所未见,今日着实测算不出,还望勿怪。”

    “既非世间人,何问世间事?”

    如果说方才李恪还对栖云道长所言存疑的话,当栖云道长这十个字传入李恪耳中时,李恪的心头被猛地震了一下。

    这栖云道长所言何意?莫不是看出了他的来头,李恪抬头往栖云道长看去,只见栖云道长依旧眉目和善地看着他,毫不波动,叫李恪看不出半分端倪。

    栖云道长的话叫李恪震惊,而杨妃闻言,只当李恪命有不测,担忧地问道:“这是为何?”

    栖云道长莫测高深地笑了笑,对杨妃和李恪道:“殿下远非常人,本有天命,凡事大可放手为之,自有漫天星宿庇护,又何必在意纳吉之期。”

    栖云道长的话虽难以听地透彻,但显然不是恶语,而栖云道长对李恪也并无恶意,李恪和杨妃都放下了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

    至于其他的,李恪显然是不敢尽信的。

    何谓本有天命,何谓漫天星宿庇佑,突厥狼谷、定襄城下,还有虎的昆明池边,等等等等,多少次,李恪险些丢了性命,那时怎的就不见漫天星宿来庇佑他?

    不过李恪不管心中怎想,还是道:“小子李恪多谢真人吉言,来日若有机会,在向真人请教。”

    说完,李恪欠身示意,而后站了起来。

    这栖云道长总给李恪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似乎能看透他的内心一般,这种感觉是旁人从未给过李恪的,这种感觉也叫李恪很是不适和不安,这道房他是待不下去了。

    李恪起身告辞后,便径直出了玄都观。

    “栖云道长似乎对我儿颇为赞许。”刚出了玄都观的观门,将欲登车回宫,杨妃突然对李恪道。

    栖云道长说李恪自有天命,又有漫天星宿庇佑,在旁人挺好自然是好话,故而杨妃也有此一言。

    李恪不愿杨妃担忧,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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