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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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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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杜如晦不同于寻常臣子,他的身份太过敏感,他是跟随了李世民十余年的嫡系心腹,以他的位分,李恪最多也只是求其好感,不会,更不敢去拉拢杜如晦,否则李世民也会对李恪不满。

    李恪心中正在想着杜如晦的事情,正往扬州内城走着,刚到了内城门下,便也看到了城外等候着的杜如晦。

    “臣杜如晦,拜见殿下。”李恪策马到内城外,杜如晦便当先拜道。

    李恪翻身下马,上前扶起杜如晦,对杜如晦笑道:“一载未见,蔡国公的身子倒是康健不少,实在是可喜可贺。”

    杜如晦起身道:“殿下身系一地安危,能安然归来,才是民之幸事,可喜可贺。”

    李恪道:“国公言重了,有国公在此坐镇,纵是本王不在,也是固若金汤,无论是父皇还是本王,都放心地很。”

    杜如晦闻言,却摇了摇头道:“淮南之安,臣不敢居功。淮南所以能得安稳,不脱两人之功,一为殿下治水,二为宾王安民。若非马宾王大才,擅治民之道,稳住东南人心,恐怕就算臣到了此处,也是无济于事。”

    显然,杜如晦对马周赞许颇高,李恪回头看了眼马周,对杜如晦道:“门下之臣,竟能得国公如此赞许,倒是叫本王意外。”

    李恪之言,本在谦让,但杜如晦却一本正经道:“殿下何必如此谦逊,马宾王有宰相之才,臣生平少见,如此干臣,殿下岂藏私,只拘百里之内,用一府之中,未免暴殄天物了。”

 第七十七章 权万纪

    李恪听着杜如晦的话,哪还不知杜如晦的心思,只是没想到,杜如晦与马周相交不过数日,便竟能如此赏识于他。

    所谓房谋杜断,大唐立国之初,贞观年间,李世民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杜如晦身为宰辅相国,相人相事更是不在话下,那份眼光自是不差的。

    不过说来也是巧了,若无李恪慧眼识人,马周入仕自会晚些,但他也终会官拜中书,位列宰辅,而马周死后追封的官职正是杜如晦曾任的尚书右仆射。

    马周乃李恪臂膀,心腹之臣,若能得任朝中要职,自然于他更有助益,只是眼下还不是马周离开最合适的时候。

    李恪沉积数年,麾下文武干臣倒是不在少数,只是岑文本远在长安,鞭长莫及,王玄策虽擅纵横谋略,却又不长内政,李恪已对他另有安排,而岑长倩,还只是一个少年,至于余者,和李恪之间的关系终究还是差了一步。

    现在,马周在李恪身边所担甚重,若是马周走了,李恪的很多事情便难做了。

    李恪对杜如晦笑道:“听得蔡国公的意思,倒是相中了宾王,有意做宾王的伯乐了。”

    杜如晦忙摇了摇头道:“论相人只能,杜某岂敢同殿下相较,殿下所相之人,岑文本、马周、王玄策、苏定方无一不可为国之干臣,臣如何比得,臣只是一时惜才,才有此言罢了,也望殿下勿怪。”

    杜如晦的话,李恪自是相信的。

    杜如晦只忠于李世民,哪怕李恪于他曾有救命之恩,杜如晦也只是同李恪稍许亲近了一些,待李恪并无与其他皇子太大不同,杜如晦欲举荐马周,也就是纯属惜才罢了。

    李恪对杜如晦道:“本王一介少年,事情尚且都识不清,又如何识人,左右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国公若是惜才,欲举荐于朝廷,也是马周之幸,只要马周愿往,本王也是乐见其成。”

    这个时候,李恪若是一口咬死不放人,反倒显得有了私心,颇为不妥,反倒不如一口应了,既收马周之心,又显得自己公义。

    李恪既同意了下来,他的话音刚落,杜如晦便对李恪身后的马周问道:“我虽与你相识未久,但你生性忠直,才干我更是看在眼中,原尚书右司郎中王直去职,我欲荐你为尚书省右司郎中,你可愿往。”

    尚书省右司郎中,不过从五品官职,说来算不得什么显赫之位,在权贵如云的长安城显得很是寻常,但偏偏却是无数世家子弟想得却得不到的位置。

    所谓尚书省右司郎中,为尚书右丞副贰,协掌尚书都省事务,监管兵、刑、工部诸司政务,举稽违、署符目、知直宿,位在诸司郎中上。

    尚书右司郎中虽官职不显,但却能以尚书省之名节制监管六部,就算是六部尚书也需对他客气几分,这样的官职自然算得上是要职了。

    若是寻常臣子,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恩遇,恐怕早就兴奋地一口应下,但马周听了杜如晦的话,却没有半分的犹豫,当即便回绝道:“臣入仕未久,自觉尚有不足,若是贸然擢拔至高位,恐力有不逮,臣愿随殿下多磨砺数载,若届时国公不弃,再往请教。”

    马周看的出来,眼下李恪的处境并不算很自如,他刚自荆州回扬,还有许多要务尚需亲信之人协理,他又岂能在此时离去。

    其实对于马周的回答,杜如晦早先也有预料。马周入仕不过一载,早年不过一介白身,李恪在入盱眙治水时便敢以身后之事相托,这种倚重和信任,又岂是简单地伯乐二字可以简述。

    只是马周有治世之才,若是放在一个楚王府中未免可惜了些,故而杜如晦惜才之下,才开口欲引荐马周,不过马周既不愿,杜如晦也只能任之,就此作罢。

    ——————————

    关中,长安。

    李承乾酒后醉言,只图了一时爽快,也还不知自己的话已经泄了出去,他早已被岑文本给盯上。

    不过岑文本要动李承乾,为了避嫌,绝不会自己出手,也不会劳烦那些与李恪和自己交好的朝臣,他要找的是一个胆子够大,又好直名,同时又与他们绝无关系的谏臣,而岑文本在朝中择选了许久,便选中了一人:侍御史权万纪!

    权万纪曾为潮州刺史,后因敢于之言,在地方颇有廉约之名,便被调入长安,入御史台为官。

    权万纪知世人皆推直谏之臣,故投人所好,常在朝堂以直言相谏,其间虽有忠直之语,但也多有不识大体,以谮毁为是,告讦为直之言,其所为的便是取强直之名。

    更有甚者,权万纪为了沽取直名,甚至一度上书弹劾宰相房玄龄,劾其官考不公,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

    权万纪在朝中风评不佳,甚至开罪了许多人,但就是这样的人,恰恰是岑文本最为需要的。

    正是这一日午后,权万纪下了值后便如往日一般,约了三两性情相投同僚的好友,一同去了平康坊消遣。

    权万纪虽出自武臣世家天水权氏,但自己却是文臣,故而行事也与那些他所鄙薄的粗人大不相同,他进了青楼,品茶、赏画、吟诗做赋,又仗着酒劲,以侍御史清贵自持,藏否了一番朝政,这才尽兴,摇摇晃晃地出了青楼。

    权万纪刚出青楼大门,权府的家奴便连忙迎了上去,将权万纪结结实实地搀好,一边扶着往自家马车走去,一边对权万纪道:“方才阿郎不在时,有一人塞了一封书信于我,左右叮嘱要我亲手交于阿郎手中。”

    权万纪闻言,笑道:“且拿来我看看,想必又是哪方百姓受了冤屈,知我名声,寻着我伸冤来了。”

    权万纪说着,语气中还颇带几分得意,似乎他对自己在外的忠直名声很是满意。

    家奴闻言,应了一声,也把书信交到了权万纪的手中。

    权万纪自家奴手中接过书信,笑着缓缓打开,可随着他慢慢地看了下去,原本脸上的轻视渐渐变作了凝重,可待到他将书信彻底看完,脸上竟露出了一种妖异的兴奋。

    “快,即刻回府,我要上书陛下!”权万纪手中拿着书信,激动地对家奴道。

 第七十八章 临江宫宴

    淮南,扬州。

    临江宫始建于前隋大业年间,伫立扬州之南已近三十载,就在这三十载间,无数扬州百姓自临江宫前过路,但因临江宫乃皇帝离宫,故而闭封森严,旁人不得入内。

    而如今随着李恪南下,皇帝李世民心疼爱儿,生怕李恪在扬州住地不惯,受了委屈,特将临江宫赐予了李恪,这才使得这间神秘地皇家宫殿露于世人眼中。

    但李恪毕竟贵为亲王,来扬又时日未久,真正进得了临江宫的自还俱是东南官场上的要员,民间豪族士绅还从未有人进过临江宫,不过就在今夜,东南盐行的大主事周鼎方终于开了这个先例了。

    楚王李恪于临江宫设宴,专邀周鼎方一人赴宴。

    以李恪的身份,哪怕受邀的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亦算是荣宠加身,更何况周鼎方还只是一介白身了。君不见,李恪初至扬州的接风宴上,广陵世家陈氏族老陈章何等殷勤,李恪都未曾高看了他一眼,而陈章世家之清贵,更在周鼎方这等地方豪强之上。

    此事若是搁在一月前,周鼎方兴许真的会乐得雀跃,甚至会命家仆奔走相告,自己也逢人便说,自是面上有光,可如今,周鼎方却没有这般兴致了。

    李恪被掳,刚归抵扬州,甚至还未及召见扬州刺史贺休,便先见了周鼎方,周鼎方虽然富甲淮南,但他自己也很清楚,在李恪这样的大人物眼中,他又算得上什么,李恪这样地惦记他,甚至还专门遣了小公爷秦怀道来请他,他心里能踏实才是怪事。

    当周鼎方被秦小公爷半拖半拽地自周府“请”来临江宫,已是晚间酉时末。

    “周主事,我家殿下已在偏殿设宴等候,请吧。”周鼎方随秦怀道入宫,一路直行,走到了一处偏殿前,秦怀道指着偏殿对周鼎方道。

    周鼎方看着眼前的偏殿的殿门,心中猛地一慌,想退,可看了看身后,看到了身后挺立着的秦怀道和王府卫率,又回过了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偏殿内的景象倒是比周鼎方原本想的要好的多,偏殿之中确实正摆着满满的一桌菜,而且菜式精美,不同于地方样式,显然掌勺的是李恪自宫中带出的厨子。

    “呦,是周主事来了,快坐。”周鼎方进门,还不等他先行拜见李恪,倒是李恪见着了周鼎方,先对周鼎方道。

    周鼎方见状,连忙上前,对李恪拜谢道:“草民谢过殿下。”

    说完,周鼎方便挨着桌子,在李恪的对面坐下。

    “本王不在扬州有些时日,周主事一向可好?”两人刚一落座,李恪便当先同周鼎方拉扯上了家常,仿佛竟像是两个多日未见的老友一般。

    李恪虽看着和气,周鼎方却丝毫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回道:“草民做些买卖的,一向如此,只是草民得知殿下遭险,心中也提心吊胆了数日,如今得知殿下安然回宫,这才放下了心。”

    李恪看着周鼎方一脸谨慎的模样,脸上虽未动声色,但心里已不禁嗤笑了几声,只怕周鼎方说的是反了吧。李恪遇险,九死一生时才是他趁乱捞财,最是畅意的时候,李恪安然回宫之后,他才是最为不安的。

    不过李恪今日传周鼎方来临江宫,倒也不全是为了降罪周鼎方,否则他何必如此费事,只需一纸文书便可拿他下狱,李恪要的可是他身后的东南盐行。

    李恪笑了笑,指着满桌佳肴,对周鼎方道:“来,周主事今日来此是赴宴而来,怎的在此干坐,快起箸。”

    周鼎方听着李恪的话,微微一愣。

    周鼎方本以为李恪被掳,必是难有生路,这才斗胆命盐行高抬盐价,趁着水乱大大地捞了一把,可是谁又曾想李恪竟又活着回来了。

    周鼎方很清楚自己所为已经触犯了李恪诏令,本以为李恪今日命他来宫,必是与重责于他,他自己还准备了一套说辞,可自打周鼎方见了李恪后,李恪竟神色如常,并无责罚周鼎方的意思,周鼎方的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莫非楚王寻我来此是另有要事。”

    周鼎方想着,突然想起了自己曾赠予李恪的那些财货,莫不是那些财货起了作用,李恪又向他索财来了。若当真如此,周鼎方倒是踏实了不少,他的盐行生意日进斗金,最不缺的便是钱财了。

    其实周鼎方哪里知道,李恪确实是想要他的东西,不过要的不是钱财,而是赚取钱财的盐行。

    周鼎方的心里一边还在嘀咕着,一边依李恪所言,起箸伸向了桌上离他自己最近的一盘羊肉。

    周鼎方夹起一块色泽透白的羊肉,缓缓地放了口中,只刚一咀嚼,便察觉出了不对,这盘羊肉除了羊肉自有的膻味,竟无半点味道,显然里面是未放盐的。

    尝着口中的难闻的膻味,周鼎方硬着头皮把羊肉咽了下去,周鼎方的心猛地一震,他担心的终究还是来了。

    菜中无盐,李恪的御厨,断不会大意到这般地步,此事必是李恪所命,敲打他来了。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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