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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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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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轻笑了一声,问道:“依你之言,这楚州盐市便只有你们盐行能做得了?”

    男子道:“不错,但凡是盐上的买卖,从来都是盐行之人在做,无论是煮盐、制盐、运盐还是贩盐俱是如此,旁人都沾不得手,谁若是沾了,就是跟我们盐行作对。”

    大唐盐业,不征盐税,从未官营,更无盐行专卖一说,在李恪看来,这男子之言本就是无稽之谈。

    李恪道:“旁人都沾不得手,阁下好大的口气。”

    李恪看着年纪不大,若是只有李恪一人在此,这男子恐怕早就上前动手了,可席君买气力骇人,李恪的身后更是站着数名家奴,看样子也不是弱手,凭他们几个人是万万惹不起的。

    男子道:“此事与小郎无关,若是阁下就此打住,今日之事我便当作未发生过,如何?”

    若这男子只是斥责吴六几句,李恪兴许就懒得插手,可他公然触犯大唐律例,欲以私刑断了吴六手腕,李恪岂能坐视不理。

    李恪道:“我若是不呢?”

    男子道:“今日你若是不让,你是同我楚州盐行作对,小郎还是思虑清楚地好。”

    男子自知镇不住李恪,便搬出了楚州盐行来。

    李恪闻言,不屑地笑了笑。

    盐行胆大妄为,李恪自仙娘口中亦有所知,李恪本还愁着没有由头惩治盐行,他们若当真敢动手,冲撞了李恪的王驾,岂不正是将自己送到了李恪的手中?

    李恪顿了顿,正要命麾下卫率动手,可门外一阵骚动,楚州府衙的衙吏却来了。

 第二十章 山阳县尉

    “全部退散,全部退散!”一阵呵斥声,县衙的衙役走了进来。

    进来的衙役约摸十来人,领头的是一个身着一身深青色官服的衙吏,正指着满堂看热闹的酒客,呵斥道。

    “殿下,是山阳县衙的人。”看着十数人身着县属差服的县衙差役进了门,席君买对李恪道。

    李恪闻言,点了点头。

    来人身着深青色官袍,显然是八品不入流之官,而八品官之中,掌安捕盗之事便就是山阳县尉,看这人的模样多半便是了。

    不过县尉主掌县中治安,助县丞协理一方,闹市殴斗确在其职责之内,但县尉在李恪看来虽不入流,甚至算不得什么官职,可在地方大小也是个人物,下属也有办事的人,这样的人竟亲自上手拿人,着实叫李恪觉得奇怪,莫不是这县尉竟是个事必躬亲的良吏?

    不过李恪显然是想岔了,因为就在片刻之后,盐行的带头男子便上前同这县尉套起近乎来了。

    “原来是尉督在此,小人盐行李越拜见尉督大人。”盐行带头的男子名为李越,上前对县尉拜道。

    李恪听了李越的话,和身旁的王玄策互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讥笑。

    所谓“督”者,监巡治政之职,理一方军政为督,纠察百官为督,巡牧边府为督,他县尉一个八品官,如何用得起一个督字。

    不过这县尉倒是对李越的称呼很是受用,看着李越上前,拿腔作调地对李越问道:“怎的又是你们盐行的事?”

    李越似乎与县尉很是熟稔的样子,笑着回道:“小人行事不当,叫尉督费心了。”

    县尉道:“你们盐行啊,每日赚的都是大钱,金山银山地搬回去,倒是劳地我每日上下帮你们打点,这腿都快走断了呀。”

    李越闻言,当即赔笑着回道:“尉督放心,尉督的大恩,小人们都记着呢,回头必定禀告主人,不会忘了尉督大恩的。”

    县尉闻言,眼中露出了难掩的笑意,道:“区区小事,怎敢劳烦陈爷。”

    听着县尉的意思,他口中的陈爷想必就是李越口中的主子,也就是楚州盐行的主事。

    李恪听着李越的话,顿时明白了过来,这县尉哪是来办事的,分明就是趁着机会向盐行讨好处来了。只是李恪没想到,一县的县尉竟也对盐行主事口称为爷,可见盐行势力之大。

    李恪见状,上前对县尉问道:“阁下既为一县县尉,既然民有纠葛,你自当秉公问事,你来此之后只同盐行之人近乎,不问苦主,是何道理?”

    “你是何人?”县尉一向在山阳城横行惯了,除了州县两个衙门的主官,他倒还真没怕过谁,倒是没想到竟还有人敢这样同他说话。

    李越忙道:“方才小人在行我盐行的行规,便是他横加阻挠,引来了尉督大驾。”

    县尉闻言,看了眼身前的李恪,县尉到底见多识广,看李恪衣着华贵,他身后站着的几个家奴个个精干,更是与他以往见过的大不相同,心知眼前的这个少年恐非常人,也不愿轻易开罪。

    县尉道:“看公子的模样不是山阳人,公子还是仔细些的好,免得到了公堂之上,无论好坏都是麻烦事。”

    县尉不知李恪深浅,他的话多半也是在试探李恪,借公堂来恐吓他,希望李恪知难而退。

    可李恪乃堂堂皇子,百官朝会的太极殿也不过是他家的正堂而已,又岂会惧了小小一个山阳县衙。

    李恪道:“县衙?我倒是还从未去过山阳县衙,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岂能错过了?”

    李恪的模样浑然不把县衙公堂放在眼中,反倒觉得新奇地很。

    李恪越是这样,县尉反倒越发地没底了,山阳乃运河要津,每日来往于此歇脚的各地商客旅人无数,他哪里知道李恪是什么身份,万一真的踢到了铁板,惹了不该惹,又惹不起的人该如何是好?

    县尉问道:“这县衙毕竟也是官府所在,不是寻常人想进便能进了的,还未问公子是何人?与吴六可是亲眷,为何要帮着他说话?”

    李恪自然知道县尉的意思,于是故意回道:“我是姓楚,家中排行老三,家中都管我叫三郎,我与吴六非是亲眷,不过奉父命南下打点族中产业,途径此地而已。至于为吴六说话,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家中有些产业的富家子。”县尉听了李恪的话,心中想着,顿时放心了不少。

    李恪若是权贵人家子弟,哪怕是世家子,县尉都轻易不敢开罪,可他若只是家有余财的富商,那在县尉的眼中便算不得什么了。

    纵是他家财万贯,只要在官场中无人,对县尉而言也不过是送上门的肥肉罢了。

    县尉道:“路见不平?你若真是路见不平,当往县衙诉告,而非私下殴斗,今日你落到了我的手中,竟还敢寻事狡辩,当真是大胆。”

    李恪闻言,笑道:“我不过是帮吴六讲一句公道话罢了,何来殴斗一说,县尉的话未免武断了吧。”

    县尉道:“武断与否,现在说了还早,你既想去县衙,便随我去一趟,到了那边自有公断。”

    此处大庭广众之下,县尉多少还要仔细些影响,免得被人嚼了舌根子,传出去需不好听,而一旦他回到了县衙当中,那便是他的地盘了,要如何盘问李恪,自然就是他的事情了。

    县尉摆了摆手,便要命属下衙役上前拿人。

    可李恪何等人物,莫说是一个县尉了,就算是百官之首的左右仆射见了他都得行人臣之礼,岂是他轻易能够冒犯的,山阳县衙的衙役刚要上前,便被李恪的王府卫率挡在了身前。

    “我家公子并未犯事,更无口供人证,你就此捉拿恐怕不妥吧。”王玄策上前,对县尉道。

    县尉虽当李恪是商户人家子弟,但看着李恪和王玄策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忐忑。

    左右不怕李恪逃了,他倒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发难,于是命衙役退下,对李恪道:“既如此,那你便自己随我走一趟吧。”

    李恪道:“这县衙自然是要去,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叫家仆带句话给家中,还请县尉稍待。”

    县尉见李恪年少,只当他的进了县衙心中生忧,故而送信家中,请他们使钱来护他,这倒是县尉想要看到的。

    县尉当即道:“如此也快,你快些说吧。”

    “多谢。”

    李恪应了声谢,把王玄策唤到了身边,对王玄策耳语道:“你拿着本王的帖子去一趟楚州刺史府,要楚州刺史方安速来县衙见驾。”

 第二十一章 楚州刺史

    “破家县令,灭门刺史。”

    大唐立国之初,吏治倒还算清明,但在这不为朝中衮衮诸公所熟知的山阳县城内,李恪倒也看到了州县府衙昏暗的一面。

    一个县尉尚且如此,那他属下的那些个上行下效的差役岂不更是张狂?

    李恪原本以为盐行势大,只是在其豪富,可没想到他们的手竟伸的这般长,胆子也长的这般大。

    李恪此前是自仙娘口中得知盐行蛮横,但倒也没有尽信,本还欲待到了扬州再好生查探一番,可还没等到他到扬州,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淮南盐行之势。

    山阳虽不属扬州,但亦在淮南道之内,多半与扬州那些盐行拖不得干系,也正是如此,李恪也生了其他的心思,欲在行抵扬州之前先行敲打一番。

    因为李恪此去扬州可不是为了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抑或只是表面上的扬州大都督,他既去了,便要掌扬州大权,成为真正的扬州之主,而盐行势大,是李恪必须跨过去的绊脚石。

    “方才你在酒馆大堂之中,公然阻挠本尉执法,可还知罪?”刚一到了县衙的内堂,县尉便指着李恪,冷声喝问道。

    李恪看着县尉,反问道:“盐行李越滥用私刑,欲断人手腕在前,我仗义执言,打抱不平在后,县尉不先问盐行之罪,反倒先论我之过,不知是何道理?”

    县尉道:“盐行李越与吴六之冲突,本尉并未亲见,故而尚需人证,本尉已经命人去传了,你阻挠本尉执法,确乃是本尉亲眼所见,证据确凿,莫非你还能抵赖了不成?”

    李恪轻哼一声道:“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替吴六说了几句公道话罢了,难道也有罪过不成?”

    县尉道:“路见不平?依我之见,说不得你同那吴六便是亲眷,两人相互勾结,故意要坏盐行的生意吧。”

    李恪笑着回道:“我初到山阳,与盐行之人素不相识,为何要坏人生意,更何况你说吴六是我的亲眷,与我勾结,你又可能拿出证据来。”

    李恪乃皇帝亲子,那他的亲眷又该是何人,县尉所言自然荒谬无比。

    可县尉见李恪分毫不让,心中已然被李恪激地生怒,他一来只当李恪年少气盛,二来当李恪自小娇纵惯了,故而有些脾气,于是冷声道:“证据,你既来了我府衙,自然就有证据。”

    县尉说着,摆了摆手,身后的衙役上前,大有要动手拿人的意思。

    方才是李恪自愿想要虽县尉回衙,席君买自然不会插手,可如今竟有衙役想要对李恪动粗,席君买哪还能待得住,他握拳站在了李恪的身前,浑然不惧看着正欲上前的衙役,朗声道:“今日谁若敢动我家公子一根毫发,我便要了谁的性命。”

    席君买有搏虎之能,寻常十余名精锐禁军尚且近不得身,更何况是眼前这些武艺稀松的衙役。

    这些衙役对付平头百姓或许尚可,但在席君买的面前却着实不够看了。

    旁人不知席君买的本事,但李越是在他手中吃过亏的,李越对县尉道:“尉督小心,此人颇有几分蛮力,横地很。”

    县尉听了李越的话,倒是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席君买不过是比常人高大些,壮实些,就算本事再大,难不成还能敌他十余名衙役不成?

    县尉倒是不怕他动手,只要一动手,便是对抗公堂之罪,这可是铁证如山的。

    可县尉预料中的事情却并未发生,因为就当县衙的衙役们准备动手的时候,门外有人一路急奔着传来了消息,这人跑的倒是极快,既是叫县尉的计划落了空,也是救了他的性命。

    盖因依大唐律例,对抗公堂虽是大罪,但有些人却不在其内。

    “启禀县尉,刺史大人来了。”来人一边跑着进了大堂,一边对堂中的县尉道。

    刺史大人?

    县尉万万没想到刺史竟会突然来此,着实叫他措手不及。

    报信之人进门不过片刻,楚州刺史方安便快步走了进来。

    “刺史大人,不知何事大驾光临。”县尉见方安入内,忙上前拜道。

    县尉上前欲献殷勤,但刺史方安却对县尉置之不理,反倒上前对李恪拱手道:“方某不知公子在此,未能亲迎,还望公子勿怪。”

    县尉官卑职微,不曾见过李恪,但方安乃楚州刺史,每岁均需进京禀职,在朝堂之上见过李恪不止一次,自然记得李恪的模样,不过李恪未露真名,自然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方安上前也不称李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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