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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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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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恪对阿史那云问道:“你的意思是要我离开长安,暂避锋芒?”

    阿史那云想的倒是没有李恪那么多,她只是单纯地觉得长安城乃是险地,于是对李恪道:“当初你在突厥时,阿爹曾放你去阴山牧羊,你这才得以安然度过两载,若是当初阿爹没罚你牧羊,而是留你在汗庭,恐怕你都不知死了几回了,眼下长安的局势与那时不正是相似吗?”

    贞观二年,突厥雪灾,颉利内忧外患,李世民趁势北上,破了梁师都镇守的朔方,拔除了背面的大患,颉利大怒,虽未杀了李恪,但却将他流放至阴山,命其牧羊为生。

    李恪乃皇子,被流放至阴山牧羊固然是一种羞辱,但如今想来,这反倒救了李恪的性命。

    因为自打朔方城破后,大唐和突厥间的摩擦便越发地多了,突厥败多胜少,若是那时李恪身在汗庭,恐怕早被颉利下令取了首级,又岂能活着回到长安。

    但李恪若是离开长安,好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那便是能抽身出来,免于成为众矢之的,可坏处也不难看出。

    李恪开府建衙,在长安城经营两载,他的楚王党已经小有规模,若是他此时离开长安,那他之前的积攒便白费了大半,甚至就连李世民那边都有可能因父子不得相见,而渐失恩宠。

    所失所得,倒也不是李恪一时间可能抉择的。

    “此事有理,但倒也不急,且待我好生想想。”李恪思虑了片刻,凝眉道。

 第四十七章 太子心病

    长安城北,皇城东侧的东宫。

    午后未时,本该是每日太子李承乾读书的时候,但近日来,李承乾的心思却似不在此处,到了此时竟都还关着殿门,怀抱美人,窝在偏殿中饮酒。

    “蹬蹬蹬”

    李承乾正在酒兴之上,可就在此时,门外却想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启禀太子”前来的侍婢似有要事,刚到了殿外,也不问李承乾正在饮酒作乐,便开口道。

    “大胆,本宫不是说过吗?本宫正在饮酒,任何人不得打扰。”

    前来禀告的侍婢刚开了个话头,还未说清是何事,便被屋中的李承乾不耐烦地打断了话。

    李承乾贵为太子,莫说是在东宫了,就算是整个大唐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除了皇帝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他又何须将旁人看在眼中。

    可若是寻常的臣子,李承乾晾上一晾自然无妨,但今日来的人却身份特殊,虽是人臣,却也不是他能够轻慢的。

    “太子好大的兴致,就连臣到了门外,也不肯赏脸一见吗?”李承乾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长孙无忌的声音。

    李承乾听得门外等着的竟是长孙无忌,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亲自打开了殿门。

    “承乾不知是舅父来了,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舅父勿怪。”长孙无忌既是李世民的潜邸功勋,又是李承乾的亲舅舅,自然不比寻常臣子,李承乾岂敢怠慢。

    李承乾开了殿门,长孙无忌进了殿中,不过只是随意地瞟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太子这是在作甚?”长孙无忌指着地上的酒盏,对李承乾问道。

    李承乾脸色微红,也不知是因为饮了酒,还是因为被长孙无忌抓了现行,回道:“承乾趁着午时空闲,饮了几杯酒,叫舅父见笑了。”

    长孙无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李承乾问道:“午时?你且看看现在还是不是午时。”

    此时距离午时早已过去了一个时辰,李承乾虽然喝多了酒,又怎会不知,长孙无忌既这么说了,李承乾只得回道:“许是承乾不胜酒力,记错了时辰吧。”

    长孙无忌看着李承乾略显凌乱的衣衫,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顿了顿,对李承乾问道:“臣听闻太子已经连日未去弘文馆,也未传儒师问学,不知可有此事?”

    长孙无忌虽是李承乾舅父,但为了避嫌,往日甚少亲自来东宫见李承乾,今日突然来此,自然是有缘故的。

    今日早间,长孙无忌便自弘文馆大学士、太子左庶子于志宁口中得知近日李承乾越发惫懒,已连日不至弘文馆,长孙无忌心知不妥,这才前来东宫问询,可方一进殿,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他岂能不怒。

    李承乾自也看出了长孙无忌眼中的不满,若是他的东宫属官这般问,他大可置之不理,但面对长孙无忌,他还没有这个胆量。

    李承乾回道:“承乾近日只觉得精神恍惚,读不进书,故而未去弘文馆。”

    李承乾的回答自不能叫长孙无忌满意,他精神恍惚读不进,难道便能喝得下酒了?

    长孙无忌盯着李承乾的眼睛,问道:“太子莫非当臣是三岁孩童,随意哄骗吗?还是太子希望此事闹地大了,也叫陛下和皇后知晓?”

    以李承乾的身份而言,长孙无忌这么问,说明长孙无忌已经动了真怒。

    此事若只是长孙无忌知晓,倒也无甚大事,可若是叫李世民也知道了,那李承乾便免不得苦头吃了。

    李世民立李承乾为储,他对李承乾的要求和期望远高于其他皇子,岂能容许李承乾如此作为。

    李承乾连忙道:“承乾只是近来心中不畅,故而多饮了些酒,还望舅父勿怪。”

    长孙无忌闻言,不解地问道:“你缘何心中不畅?”

    李承乾被长孙无忌这么一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过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回道:“还不是因为三弟。”

    又是李恪!

    长孙无忌听了李承乾的话,长孙无忌心中已经有了猜想,汉王李元昌一向与李承乾交好,看着李承乾的模样,多半前些日子的联姻之事也是李承乾的手笔。

    李恪虽是庶子,但他在京中的声望却在李承乾这个太子之上,长安百姓中,知楚王而不知太子的大有人在,李恪带给李承乾的压力可想而知。

    李承乾本就对李恪不满,再加上日前李承乾同李恪初次交手,李承乾便落了下风,反倒叫李恪趁势得利,李承乾的心里不觉得憋闷才是怪事。

    长孙无忌问道:“太子以为李恪其人如何?”

    李承乾倒是没想到长孙无忌会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道:“李恪虽有几分功勋,但其人狡诈,最善邀买人心,奉承父皇,所作所为承乾所不耻也。”

    长孙无忌听了李承乾对李恪的评价,缓缓地摇了摇头,至少再长孙无忌看来,李承乾对李恪根本算不得了解。

    长孙无忌道:“你说的虽有些道理,但也非尽是如此,李恪以一庶子之名,能走到今日,靠的绝非奉承二字,你若对他的了解只止于此,你在他手下吃亏也不奇怪了。”

    李承乾闻言,不解地问道:“舅父怎的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长孙无忌道:“你与李恪为敌,却对他一知半解,我说你输地不冤,难不成还是错了。”

    李承乾虽然年少,却也颇有几分心气,可他面对长孙无忌的指责,却不敢多顶嘴半句。

    李承乾能稳坐太子之位,靠的无非就是两人,一个是在宫中母仪天下的长孙皇后,另外一个就是在朝中威望甚高的长孙无忌。

    “承乾愿听舅父教诲。”李承乾拱手对长孙无忌道。

    长孙无忌此前虽对李承乾颇为不满,但看着眼下李承乾谦虚谨慎的模样,方才的不满已久消散了大半。

    长孙无忌对李承乾道:“太子与李恪相较,胜在名分,胜在嫡长,而非胜在手段。太子之长,乃与生而来,李恪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绝难追补。更何况太子在宫中有皇后,在朝中有微臣,只要太子自己不铸大错,就算李恪再了得,也绝没有半分机会,太子又何必因李恪而心中沉郁,落得下乘呢?”

    李承乾听着长孙无忌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唐皇位立长立嫡,只要李承乾不被废,李恪便永远没有丝毫的机会。

    可道理终归是道理,李承乾年轻气盛,而李恪又咄咄逼人,李承乾又怎能对对此视若未见。

    李承乾点了点头,对长孙无忌道:“舅父之言承乾谨记于心,只是李恪野心勃勃。留他在长安终究还是个麻烦。”

    长孙无忌闻言,笑道:“此事太子大可宽心,臣已经在着实安排了。”

 第一章 白虹贯日

    贞观七年,正月,癸巳,万国来朝。

    皇帝李世民于玄武门外设宴,宴三品已上及州牧、蛮夷酋长,李恪以皇子之尊,扬州大都督、右骁卫大将军,自也在此列。

    玄武门外,宴设百席,李恪坐于上首次席,而与他同席的则是他的嫡亲胞弟,梁王李愔。

    如今的李愔已年满十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知跟在李恪屁股后面,寻着玩乐的孩童,已有几分温文儒雅,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这魏玄成倒是有趣地紧,起‘七德舞’时他便低头闭目,宛如老僧入定,起‘九功舞’时便双眼瞪如铜铃,聚精会神,就差把抑武倡文四个字写在脸上了。”李恪看着文臣席列,坐在他们对面的魏征,低声对身旁的李愔道。

    贞观六年末,原侍中王珪因泄禁中语被李世民所斥,贬为同州刺史,而秘书监魏征便得继其职,出任侍中,成为了门下省首官,也位列宰辅,故而席位靠前。

    魏征乃是文臣,一向主张止武备,倡文教,而“七德舞”便是旧之“秦王破阵乐”,演的便是李世民沙场征战之事,魏征自然闻之不喜,反倒是主文的‘九功舞’更合他的口味。

    李愔闻言,也低声笑道:“魏玄成好歹也曾助过阿兄,阿兄怎的还埋怨他了?”

    李恪问道:“他何时助过我?他不向父皇参我,我便是谢天谢地了。”

    李愔玩笑道:“阿兄好大的忘性,那日汉王联姻之事,若非魏玄成拔刀相助,在采荇堂‘生擒’了李元昌,那事只怕还麻烦地很。”

    那日魏征在采荇堂抓了李元昌现行之事虽是受李恪利用,非其本意,但着实也是帮了李恪一把,故而李愔这么讲倒也不差。

    李恪和李愔乃同胞兄弟,关系极近,不同于其他皇子,李恪用手肘轻轻抵了抵李愔,笑道:“那依你之言,我还需谢过魏玄成了?”

    李愔抬头看了看魏征一脸肃穆的模样,低声玩笑道:“以阿兄同魏玄成的关系,你若是依此事去谢他,他恐怕非但不会领情,反倒要参你一本。”

    众位年纪稍长些的皇子中,李承乾文武未分,而李泰、李佑等人尚文,唯李恪尚武,而魏征却又主倡废武兴文,故而在魏征看来,李恪与李绩还有尉迟敬德那帮武臣是一伙的,对李恪的态度自然也算不上亲善,李恪对他也是能避则避,不愿与他多打交道。

    可世事就是如此巧合,不是李恪想避就能避地开的,甚至还非人力所为。

    就在李恪和李愔正在玩笑之时,玄武门外的天色竟一下子昏暗了下来,宛若傍晚将近。

    不过昏暗的天色并未持续太久,不过片刻,天色便又复明,可当天色明亮之后,李恪再抬头望去时,却发现原本刺目的太阳之上,竟有一道白光穿透而过,从正中横穿整个太阳。

    白虹贯日!

    李恪看着眼前中景象,脑海中猛然窜出了四个字。

    而就在李恪看到这一场景之时,宴中的众人也都看在了眼中,顿时整个大宴都热闹了起来。

    “白虹贯日!竟是白虹贯日!”

    于唐人而言,白虹贯日乃大凶之兆,主江山不稳,九州生乱,大宴之上的众人见状,齐齐高呼了出来,满是吵嚷之声。

    李恪听着身旁的吵嚷声,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知道,所谓白虹贯日不过是一种巧合之下的天象而已,算不得什么吉凶之兆,只不过这些话同他们,自然是讲不通的。

    甚至就连李恪身旁坐着的李愔也对李恪小声道:“白虹贯日乃是凶兆,近日怕不是有祸事将生。”

    唐人一向信奉天数,尤其是白虹贯日这般极其罕见的天象。

    《战国策》有载:“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

    古之凡有异象,必预大事,而白虹贯日之说,正主帝王灾祸,大宴之上的众人岂有不惊慌的。

    “启禀陛下,白虹贯日乃数异象,或是上天示警,臣以为此事万不可轻怠,当速传太卜署核查此事。”白虹贯日天象初现,太常寺卿萧琇便当即出席,对坐于上位的李世民拜道。

    所谓太卜署,乃太常寺僚属,掌卜筮之法,辨其象数,以定吉凶之事,今日天相有异,或主大凶,萧琇欲传太卜署官员至此,卜定吉凶,自也是应有之义。

    可萧琇的话入李世民之耳,李世民想了想,却微微皱了皱眉。太卜署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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