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夺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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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夺唐-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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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厥女子敢爱敢恨,说话也不比中原女子那般维诺,当着李世民的面,阿史那云竟就这样说起了李恪,李恪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当着李世民的面,被阿史那云给恨恨地嫌弃了一番。

    可眼下大殿之中,不管是李恪还是李世民,对阿史那云的话都无从反驳。

    李恪在大唐民间声望固然极高,可他的风流韵事也流传地甚广。

    “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李恪虽然年少,但他的风流好色之名可传的比李元昌还要广地多,阿史那云有所耳闻,也不奇怪。

    千古一帝,倒也不会降罪小儿之言。

    李世民看着昂着头,在他面前力争的阿史那云,心中非但没有生怒,对这个生性直率的少女反倒生出一丝喜爱。

    李世民笑着问道:“朕欲使宗室子弟娶你,难不成在我大唐宗室之中,便没有叫你情投意合之人?”

    阿史那云似是想了想,突然跪地道:“阿爹曾有言,天下众多英豪,能叫阿爹拜服,堪称为雄者唯陛下一人而已,阿云愿拜陛下为父,执晚辈之礼,还望陛下应允。”

 第四十一章 苦心

    阿史那云的话说的突然,全然出乎李世民和李恪两人的意料,但却给李世民看到了一条全然不同的路。

    要想收拢突厥人心,方法很多,何止联姻一条路?李世民若收阿史那云为义女也是一样。

    如今突厥已灭,突厥部众入大唐称臣,突厥人与汉人本已无国界之分,若是李世民再收阿史那云为义女,岂不也是告诉突厥人,在他李世民的眼中,突厥人同汉人一般,皆为大唐子民,爱之如一?

    阿史那云的话刚入耳,李世民便动了心,一面命李恪和阿史那云先行回府,一面招省中内侍之臣入立政殿商讨此事,草拟圣旨。

    当李恪奉李世民之命自立政殿出来,仿佛还陷在梦中一般。

    李恪站在立政殿的台阶之下,远望着天边五彩斑斓的云霞,淡金色的晚阳映照地身后的立政殿显得金碧辉煌,他还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阿史那云不愿嫁李元昌那是自然,她若是闹着脾气不愿嫁自己便也罢了,可她怎的就请命认了李世民为义父,成了他的妹子?

    李世民诏他入宫,原本是要为他定下婚事,可待他自宫中再出时,他却平白多了一个义妹。

    “方才在父皇跟前,你为何这样说?”出了立政殿,李恪和阿史那云一同走在出宫的路上,李恪想了许久,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对身旁的阿史那云问道。

    阿史那云回道:“我不是已同陛下讲明了吗?我不愿嫁你,更不愿嫁李元昌。”

    “可你须知我与李元昌不同,我不是那样的人。”李恪闻言,急道。

    阿史那云对李恪的性子自然知道地清楚,李恪若是好色之人,那他在突厥时早就被颉利钻了空子了,又岂会有今日这般声望。

    可阿史那云总归不便同李恪讲明一切,她也答应了王玄策,绝不将此事告知李恪知晓。

    阿史那云没有回李恪的话,反倒问道:“难不成我若不这么说,你今日便会心甘情愿地娶我吗?”

    李恪听了阿史那云的话,顿时哑然。

    凭心而论,方才在大殿之中,李恪确实想过该如何将此事延后,又不使李世民生疑。

    阿史那云的话确实问住了他。

    李恪一边走着,憋了半晌,才又问道:“你是为了我才如此请命的吗?”

    李恪说着,眼中也闪过一丝期待,希望能从阿史那云的口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不过今日的李恪却注定要失望了,阿史那云摇了摇头道:“此事与你无关,阿爹身子不适,他每日最为担心的便是大唐对突厥的态度,我若拜了陛下为义父,大唐与突厥之间的关系自然就更近些,我这么做是为了阿爹。”

    李恪听着阿史那云的话,只得点了点头。

    阿史那云的话自有她的道理,如今颉利染病,能否活过来年都是未知,天下诸事,最叫他放心不下的除了他的一双子女,便是突厥的百姓了,若说阿史那云这么做是为了叫颉利安心,倒也说的通。

    李恪不是阿史那云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知阿史那云心中所想,也不知阿史那云的苦心,更不知阿史那云的话是谁教她的,但他知道,无论阿史那云怎么否认,她这么做终究是有为他思量的成分。

    李恪道:“无论你怎么说,你总归是助我解了当下困厄,我还是需当面谢过你。”

    阿史那云看了眼李恪,开口道:“谢我便不必了,只是将来你若有得偿所愿的一日,莫要忘了你曾答应过我的便是。”

    若我主政朝堂,大唐与突厥,必当亲如兄弟,和同一家。

    四年前,在金山脚下的猎场外,李恪便曾这样同阿史那云说过,如今时隔四年,阿史那云再次提起,李恪又怎会忘却。

    李恪不傻,他透过阿史那云故作冷淡的眼神,依旧能看到眼前的突厥少女那颗炽热的心,只是眼下,确实还不是他任性妄为的时候。

    李恪忽然低头看着阿史那云,眼中闪烁着星光,对阿史那云道:“我说过的这句话自不会忘,我说过的每句话也都不会忘,你且等我,待我壮志得酬的一日,必定给你一个交代。”

    ——————————————

    李世民将收阿史那云为义女之事虽未彻底敲定,但已变数不大,此时的东宫中李承乾已是雷霆大怒。

    “我同你说过,此事急不得,你只管等本宫安排便是,你急着入宫请命作甚,现在可好,父皇动怒,看你眼下又该如何?”自立政殿中出来,李元昌并未回府,而是绕了些路,直往东宫而去,李承乾从李元昌口中得知了消息,当即怒道。

    李元昌与李承乾年纪相仿,论辈分,李元昌还是李承乾的叔父,但面对李承乾的呵斥,李元昌却只能生生受着。

    此事确是因李元昌而起,若是李元昌急于求成,背着李承乾进宫,李恪岂会这般容易地抓住机会,化解危局。

    李元昌见李承乾说完,这才道:“此事虽是我之过,但采荇堂之事我确是为人所冤,还望太子看在你我往日情分之上,替我求情。”

    李承乾看了眼一旁的李元昌,问道:“你真当父皇糊涂,便半点看不出此事的蹊跷吗?”

    李元昌闻言,不解地问道:“太子何意?”

    李承乾道:“父皇何等睿智,岂会看不出此事的端倪,只是你往日仗着皇祖父的宠爱,行事向来放肆,父皇故作不明,有意借此事敲打于你而已。采荇堂之事父皇当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是吃些苦头你还是逃不掉的。”

    李元昌以往仗着李渊对他的偏爱,在长安城中行事颇为张狂,李世民早有不满。今日采荇堂之事李世民自然看出了不寻常,只是李世民欲借此事好生敲打一番李元昌,故而从未深究此事真伪。

    李元昌咬牙道:“那些陷害我之人必是李恪所遣,待此事风头过后,我必不饶了他们。”

    李承乾看着李元昌激动的样子,颇有草莽之气,露出一丝对李元昌的不满,叹了口气道:“朝中事,朝中了,你若有本事,便做了局,叫李恪也吃一次亏,你又何必效仿那些草莽中人,用些见不得人手段,平白留人把柄。”

 第四十二章 定襄公主

    凡宣皇帝旨意,多为省中官员,抑或是内侍中官,但今日的这道圣旨却有些不同,遍数长安上下,除了李世民自己,便再没有人比李恪更加适合前往颉利府上宣旨了。

    李恪贵为亲王,身份便摆在此处,再加上他与颉利和阿史那云相熟,在突厥人中也很有几分声望,由他去,自能起到事半功倍之效。

    次日朝会,刚散了朝,李恪便被李世民留住,要李恪带着几个中官,亲自跑一趟右卫将军府,亲自宣读册封圣旨,已示皇恩。

    “朕绍膺骏命:自贞观四载始,大唐北伐,降突厥,定漠南,乃有突厥故地,漠南百姓亦尽皆归附,为我大唐臣民。自古中原帝王皆贵中华,贱夷狄,然朕独爱之如一。今有突厥女阿史那氏云,为人纯孝,性忠良,行恭顺,朕甚喜之,特收义女,封定襄公主,食邑八百户,已示朕之恩宠,彰朕视天下百姓如一之心。”

    颉利卧病在床,长安一众太医尽皆束手无策,颉利的已然时日无多。

    故可汗不保,突厥故臣中人心不安的大有人在,在这个节骨眼上,李世民一道册封公主的圣旨颁下,倒是安定了不少人心。

    李世民既已收突厥女为义女,便是告诉突厥人,在他李世民的眼中,突厥人同样是大唐子民,他一视同仁。

    而为了此事,李世民付出的代价却极少,不过一个空空的公主封号,还有定襄郡八百户百姓的食邑,除此再无其他。

    “父皇圣恩,欲亲待突厥,特加豁真为定襄公主,李恪为大将军,为公主贺。”李恪宣读完圣旨,将圣旨交到了阿史那云的手中,扶起两人,笑道。

    颉利和阿史那云起身,颉利再被搀扶着躺回了胡床之上,看着阿史那云手中的圣旨,不禁一阵唏嘘。

    曾几何时,颉利威凌天下,也曾同李世民平起平坐,可如今突厥大败,并入大唐,李世民收其女为义女,也变成一种恩遇了。

    颉利大口喘着气,对李恪道:“臣身子太弱,进不得宫,还劳殿下受累,替臣入宫回谢陛下,就说臣阿史那咄苾代阿云谢陛下恩德,陛下大恩,阿史那咄苾永生永世难忘。”

    颉利乃其汗号,而阿史那咄苾却是颉利本名,今日颉利以本名自称,无非就是告知李恪和李世民,他颉利已以唐臣自居,李世民知道,势必高兴。

    李恪笑道:“大将军放心,大将军的话,李恪一定带到。”

    颉利道:“有殿下这句话,臣自是放心的,殿下少年时臣初见殿下,那时臣便知晓,殿下忠耿,必是赤忱君子。”

    李恪听的颉利这么说,脑海中也想起了他初至突厥时的情景,又看了看眼前已垂垂老矣的颉利,也不禁一阵唏嘘。

    “大将军谬赞了,李恪不过毛头小子,君子之称实愧不敢当。”李恪谦虚道。

    颉利看着李恪,感叹道:“臣初见殿下时,殿下尚是孩童,如今再见,殿下已是翩翩少年,臣私下有些叙旧的话想同殿下说说,不知殿下可还方便。”

    李恪听着颉利的话,“私下”两个字落入了他的耳中,李恪猜想颉利必是有些话要单独同他讲,于是道:“大将军有言,自无不可。”

    李恪说着,对身后的中官吩咐道:“本王有些话要同大将军叙旧,你等先行退下。”

    这些中官虽是宫中之人,在外臣面前尚有几分威风,但李恪乃皇子,在李恪的面前,他们便只能算是家奴,李恪发了话,他们便老老实实地退下了。

    李恪身旁的中官退下后,颉利也对阿史那云道:“我与殿下有些话要讲,你一个女儿家不便在此,也先退下吧。”

    颉利要同李恪讲什么,阿史那云不知,她却知道,眼前的两个人男人没有一个会有半分害她之心,她纵是好奇,也退了下去。

    “早年在突厥时,臣没少为难殿下,如何臣为阶下之囚,殿下尚能宽待,臣感激涕零。”众人走后,屋中便只剩下了李恪和颉利两人,颉利开口便对李恪道。

    李恪身在北地之时,曾被流放阴山,甚至一度险些丢掉性命,按理说,李恪当对颉利很是不满才是。

    可当颉利到了大唐后,李恪从不曾为难于他,甚至对他还颇为礼敬,在他的面前也以晚辈自居。

    李恪笑道:“大将军在北地时不杀我,便是于我有恩,李恪自当礼敬。”

    李恪在突厥时曾几番惹怒颉利,可颉利却颇为欣赏李恪的性子,留了他的性命,这于李恪而言,自也算是一种恩惠了。

    颉利闻言,道:“殿下这么说,臣便放心了。”

    “咳咳”

    颉利说着,还不禁咳嗽了几声,似乎光是这简单几句话,已经花费了他太多的气力。

    李恪见状,忙道:“大将军仔细身子。”

    颉利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不成了,臣的身子已经不成了,依臣看,恐怕也就这月余的事情了,这些话我从不敢对阿云说,在殿下面前我又还隐瞒做甚。”

    李恪看着颉利已经渐渐枯瘦的模样,心中也有一丝不忍。

    纵是他们曾经为敌,甚至险些死在了他的手中,但面对这副模样的颉利,李恪也生不出半点恨意,只能感叹一句英雄迟暮。

    李恪看着眼前的老人,如何能把他同六年前,渭水河畔嚣张跋扈的突厥可汗联系到一处。

    李恪道:“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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