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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找到后,他决定带领大家将每一发炮弹都配齐零件。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可是,子弹厂当时缺乏现成的雷汞。他灵机一动,决定从废旧的雷管中挖汞。内行的人知道,这是一件十分危险的工作,吴运铎当然更清楚,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去冒险。
他面对着那些争先恐后要求担任此工作的工人们说:“为了减少牺牲,我们要先做试验。”工人们又纷纷要求参加试验工作。吴运铎说:“大家别争了,我是**员,又是厂长,在关键的时刻,我必须站在最前沿,这个试验就让我单独来完成它。”
然而,意外发生了,“轰!”的一声巨响,雷管爆炸了。吴运铎左手的4个手指被炸飞,左腿膝盖炸开了个腕口大的伤口,脸上也在流血,整个人已经不醒人事。
被吴运铎阻挡在外面的工人们奔了过来,看到他成了血人,不少人急哭了,慌乱中就用老乡耙田用的耙当担架,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医院救治。
吴运铎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有时会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直往大门外跑,嘴里还高喊着:“我要回去,前方正等着要炮弹呢!”
有时,他会突然撕开伤口的绑带,喊着:“为什么把我的手捆起来?这怎么干活啊!”十多天后的一个下午,吴运铎终于清醒了,大家焦急万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围着他问长问短,告诉他陈义首长和老百姓们都络绎不绝地来探望他。
工厂派来护理吴运铎的小顺子和护士小张打来洗脸水帮他擦脸,当毛巾遮住了他的右眼时,他突然觉得病房里一片漆黑,心里一沉,问道:“我的左眼瞎了吗?”
小顺子一听,连忙拿来照明的油灯,护士翻开了他的左眼,发现他的左眼珠中有个米粒大的东西,难过地说不出话来。
吴运铎安慰起大家来:“同志们,你们不要为我难过,我是一个工人,从小家里没吃没喝,14岁就被饥饿赶进了煤窑,死去活来地干活,为资本家做牛做马。就凭着这双手,一天挣一角钱养家糊口。
要是在那个年头,像我这次负伤,肯定是活不了了,即使能活下来,也是个残废人,狠心的资本家就会一脚将我蹋出煤窑,我也就会像许多受伤致残的矿工弟兄一样,流落街头,最后也就像野狗一样死在荒郊野外。”
他打起精神,堆起笑脸又说:“今天我仍然是工人,是在党的教育和培养下成长起来的革命军人,我的负伤是和千千万万的战士负伤一样光荣。虽然我被炸掉了左手,可我还有右手,炸瞎了一只左眼,我还有一只右眼。
革命总是要流血牺牲的,不是我就是其他同志。只要我能回到工厂,能站在机床前,我仍要生产更多的子弹、炮弹来打击敌人。当我能坐在画图桌边,我就要设计出更好的武器并生产出来装备我们的部队。
我只希望能早日回到工厂,和同志们一起在建立子弹厂的同时,把炮弹生产也搞起来,给我们的炮兵更多的炮弹。”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被他的这番话,感动得眼泪直流。
当吴运铎脖子上挂着三角巾,拄着根竹竿回到工厂时,大家别提有多高兴了,吴运铎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一天,他接到支队通知,要他立即赶到陈义首长那里接受新任务:研制新型的类似掷弹筒一样的武器——枪榴弹。他找来有关书籍,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将掷弹筒拆散,对一个个零件进行研究。
但是,有关书籍上对枪榴弹介绍得很少,全本书只有300多个字,多半是讲它的杀伤力如何厉害,对于究竟如何制造,没说一个字。他唯一的收获就是书上提到,枪榴弹是用普通步枪发射的一种小型炮弹。
吴运铎是个知难而进的人,他整天摆弄着掷弹筒和各种大、小炮弹,脑子里不断地思考着,寻找着灵感。
终于他想出了一个方案:把粗钢棍掏空,制成类似掷弹筒的枪榴弹筒,用铸铁造成像迫击炮弹一样的枪榴弹,装进枪榴弹筒内,用没有弹头的步枪子弹的火药高压气体,把筒内的枪榴弹发射出去。
要让想像变成现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吴运铎日思夜想,翻书设计。钳工老高提议把枪榴弹筒的底座和底座柄分开,成了两个零件,这样既节约材料,也方便加工,有利于大量生产。
可是,用什么样的机械装置来调节射程呢?大家都面露难色。车工老李突然脑子开了窍,指着车床上转换齿轮旋转方向的手柄说:“吴厂长,为什么枪榴弹不可以照这个转换配置来设计呢?”
对啊!这也是个办法啊!吴运铎绘图、作试验,半个月后,第一批枪榴弹和第一支枪榴筒造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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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冲山之围 五
第一次试验射击,吴运铎用绳子把步枪捆在大柳树树杆上,枪口卡上了枪榴筒,筒口对着荒地,再把枪榴弹装进筒里,拉开枪栓,推进无头子弹,扳机上系一根小绳子。阿甘
等大家都隐蔽好后,吴运铎蹲在干水塘里,一拉小绳,枪榴弹射了出去,火光一闪,在爆炸声中,尘土卷起烟雾向上冲起,破片呼啸着飞散。
“好哇!”大家就像听到过年的鞭炮声,那种激动和喜悦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大家高兴地围拢过来,互相握手、庆贺。
试验虽取得了一些经验,但吴运铎还是觉得不十分理想。他认为,枪榴弹在飞行时的弹道不稳定,而且射程还没达到要求。
他开始重新设计图纸,把原设计的柱状型弹,改成了滴水型弹,经过射击试验,弹道是稳定了,可是射程总不过二百三四十米。
究竟是什么原因影响了射程呢?吴运铎苦思冥想突然想到发射药,他赶紧推醒了同屋的老马,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两人立即来到装备车间,把火药倒了出来,放在碾槽里碾成碎屑,使它燃烧得更快一些,充分发挥火药的作用力。他们连夜配好火药,装好几发子弹。
东方刚露出鱼肚白,大家来到试验场。吴运铎装好枪榴弹,左腿跪在地上,朝荒地打了一枪,只听一声枪响,枪榴弹飞得无影无踪。
大家都昂着头向前张望,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雷鸣般的爆炸声,大家奔向爆炸点,一量距离,射程是540米,比先前增加了一倍多,顿时一片欢呼。
第二天,吴运铎带了两个同志,扛着枪榴筒,挑着枪榴弹到了二师司令部。参谋长高兴地拿起电话,立即布置了靶场。靶场边上人山人海,支队长、政委、参谋长都去了,一连打了十几发枪榴弹,每一发都射得远,炸得漂亮。
为了生产枪榴弹,吴运铎又新建立了枪榴弹车间,制造了几部造枪榴弹的车床,正式开始了枪榴筒和枪榴弹的生产。他们制造的枪榴弹,很快就出现在前线。
1941年元月,日军的汽艇在太湖活动频繁,为防止日军从太湖西岸上岸,陈义首长命令军工部尽快试制出水雷,用以封锁湖面。
接受命令后,吴运铎想到,当时前线部队送来了一大批缴获的日军地雷,便将目光锁在了这些地雷上,他提议将这些地雷改制成水雷。
这种日式地雷外形像个大西瓜,顶端有一个5公分厚的铁帽,铁帽下便是引信。吴运铎经过亲自试验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引信帽锯掉一半,用石棉布和腊、火漆等将帽口封严,防止进水,经这样一改,地雷就成了水雷。
可是锯铁帽是个危险性极大的工作,在锯的过程中,如果引信发热,就会引起爆炸。吴运铎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胡序同和俞启英两位同志。
胡序同是1938年在上海参加革命工作的同志,她1939年在上海从事地下党工作,1940到新四军二师4支队工作。她是个高中生,平时十分喜爱画画,当时军工部缺乏设计人员,组织上考虑后,将她调入军工部工作。
当时,吴运铎制造枪榴弹、迫击炮等新武器时,都是由吴运铎先画出构思草图,然后交给胡序同和俞启英两同志再画出正式的施工图纸,交给工人制作。
她俩按吴运铎的嘱咐,把地雷夹在台虎钳上,一个人用钢锯锯铁盖,另一个人用油壶不断地向锯口浇水降温,锯下铁帽再封口,几天下来,进行得还蛮顺利,她俩也就渐渐地放下心来,胆子大了许多。
谁知,就在任务接近完成时,一场爆炸事故发生了。
那是一个下午,俞启英发现石棉布用完了,便叫政治处的小勤务员小高代替自己向锯口上浇水,自己到材料科去领石棉布。
当时在场的有从分厂调来搞试制的两个工人,一个是车工徐玉才,一个是钳工。徐玉才在一旁看胡序同锯的速度慢,心里有些发急,便拿了一把榔头,想把快锯断的铁帽砸下来,以节省时间和锯条。
他的这个动作第一次成功了,可是,当他第二次再砸时,引爆了地雷,房顶顿时被炸了一个大洞,在场的六七个人全炸伤了,徐玉才被炸成一个血人,脸上的皮都炸掉下来了。
可是,他不顾一切地走到车床边摸摸,看看有没有炸坏机床。等其他同志赶来,他已经牺牲了,当年他才20来岁,吴运铎抱着他的遗体泣不成声。
胡序同和其他几个负了重伤的同志被送往医院抢救,胡序同伤愈后,左耳因耳膜被震破失去了听力。
为了制造水雷,吴运铎、俞启英、胡序同等同志付出了血的代价,但水雷终于被他们试制成功了,及时地送到了前线。
陈义首长迅速派人将水雷布在太湖西岸附近水面,也许是得到新四军已在岸边水域布设水雷,日军汽艇再未在西岸附近出现过。
如今,吴运铎和他的同志们用生命和鲜血研制出的大杀器也送到了冲山岛的防御前线,必将要用鬼子的鲜血去祭奠烈士。
在蔡老将军的建议下,直属侦察队布雷回来后,在离教堂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搭起了三顶缴获的帐篷,冲山岛防御指挥所从教堂搬到了帐篷里。
轰!随着日军炮舰的一发炮弹击中教堂的尖顶,冲山防御战正式打响!
打中教堂尖顶的炮弹是土肥原在初潮号炮舰上指挥打出的,紧接着春潮号炮舰,五十多艘汽艇上的迫击炮也对着教堂尖顶发射出炮弹,在梅笛的眼皮下,教堂转眼间成了一片废墟!
梅笛敬佩而又感激地看着蔡老将军,而蔡老将军淡定地抽着烟斗,日军第一轮炮击结束后,蔡老将军说:开始打仗后,总指挥就应该是最轻松的,你把战略布署交待下去后,就应该放手给各方面的指挥员。
战场情况瞬息万变,总指挥要做的只是掌控全局,哪方面出现危险就派预备队去哪支援,切忌瞎插手瞎指挥。小说来源:阿甘[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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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冲山之围 六
而土肥原则站在驾驶室里,过着舰长瘾,指挥旗舰初潮号超越其它船只身先士卒边开炮边向前冲去。'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初潮号的前舱内,鬼子忽然感觉到脚下钢制的甲板瞬间隆起起,然后在一声轰响声中,甲板裂开一条大缝,巨大气压的气体带着燃烧的火焰以及甲板和弹体构成的碎片,从舰体内部一跃冲开初潮号的前甲板。
前主炮也受到了损伤,底坐变形,炮声哑了。无数的破片带着无匹的杀伤性将四周的鬼子都送上了西天,鬼子自己做的地雷被吴运铎的兵工厂改造成水雷后又炸回他们自己。
初潮号炮舰赶紧打出停止前进和遭遇水雷两个紧急信号,但还是晚了,随着“轰!轰!轰!”三声巨响,三艘日军汽艇紧接着触雷爆炸,破片和鬼子碎片乱飞,很快就都沉没了。其它汽艇纷纷紧急倒伡。
“呯!”的一声,有两艘汽艇紧急后退中惊慌失措撞在了一起,船面上的鬼子纷纷落水。初潮号舰首也冒起了滚滚浓烟并逐渐下沉,船长宣布弃船,降下了旗舰的旗帜,土肥原只好转移到春潮号炮舰上。
“佐藤君,共军在水里布了水雷,没有扫雷艇,我们要怎样才能避开水雷攻上岛?”土肥原终于发现自己并不是全能,虚心地向春潮号舰长请教。
“将军阁下,我认为可以派士兵乘坐橡皮艇抢滩登陆,每艘汽艇上都有两具橡皮艇,它吃水浅,吨位很小,即使撞上水雷也没有足够的冲击力引起水雷被击发爆炸。”
水上作战经验丰富的佐藤提醒了土肥原,在向岛上继续第二轮炮击的同时,鬼子纷纷放下橡皮艇,跳了下去,密密麻麻如同蚂蚁向岛上划去。
此时张云逸已经赶到冲山岛北面防御阵地指挥,保卫队一直实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