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川秀实感激地看着长孙花衣,他是个遇事不惊的人,刚才爆炸时,就是在那看着长孙花衣怎样出手救雍仁亲王,而没有保护动作因而受伤这么重的。
尽管长孙花衣的动作非常快,他还是看到了全部过程,也理解到了长孙花衣要求对他绝世武功保密的意思,因此只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长孙花衣,小声说了句“大恩不言谢。”
这时,满头是血的影佐将军带着十几个未受伤的安保士兵赶了过来,将雍仁亲王他们几个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殿下,都是我的无能,害得殿下受惊了。看到殿下平安无事,我又惊喜又羞愧,我会剖腹向天皇和殿下谢罪。”
“你不用自责,刚下飞机,我就感觉到了这座城市冲天的怨气,我早已预感到会有一劫,能够全身而退完全是天照大神的保佑。
今天的事情发生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皇军不撤出中国,这种事还会不断发生。中国的历史我比较了解,五千年来,没有一个外来民族能完全征服她。”雍仁亲王说话时望着深邃的天空,眉间紧锁。
长孙花衣在旁边听了不禁有视为知已之感,愈发感觉救雍仁是对的。
而影佐支昭听了要日本皇军撤军的言论很不以为然,但他不敢反搏,更何况办砸了差使,只好转开话题“日照大神是怎样保佑殿下,使殿下在这么大的爆炸中毫发无损的。”
“事情发生太突然,好像我被爆炸气浪掀了起来,落地时刚好砸在中野君身上。我也没想到运气会这么好,一定是日照大神在保护我,就不知中野君有没有受伤。”雍仁亲王关切的看着长孙花衣说道。
“日照大神不光保佑殿下,看来还眷顾了我,只是宪兵司令松浦将军没有受到保护而玉碎令人痛心。”
“松浦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好出风头的家伙落到这个下场是他活该,殿下和各位都不必为他难过。”影佐支昭挘藪{头上的血抢先说道。
在旁边细心的尾川秀实发现一个现象,身怀绝技的长孙花衣并没有施手相救同样受伤的影佐支昭,不禁心头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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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野西功赴宴
发生了上午的爆炸事件后,雍仁亲王婉拒了梅机关为他而举行的接风宴会,带着随从在严密保护下去了他下榻的六国饭店。(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好看的小说)
影佐机关长也没有一再强求,他觉得自己头缠纱布,手下这个打着石膏那个缠着绷带一帮残兵败将接待天皇的弟弟,这种场景会在日本政军两界传为笑谈至少十年。
况且他要布置情报科和行动队抓紧侦破爆炸案,抓捕到制造爆炸事件的抗日份子,在雍仁亲王离开上海之前给他一个交待。
而且他整整一个中午都成了接线生,参谋本部、陆军部、首相办公室、甚至皇官侍卫室都打来电话询问中日友善雕像揭幕式的爆炸案和雍仁亲王的情况。
上海是远东最现代化的城市,通讯设施先进,现场的各国记者只要没死的都爬回了各自酒店。抢着第一时间用电传机,将大日本雍仁亲王揭幕中日亲善雕像时被炸飞的消息传遍了世界各地,大日本国旗上因为他影佐支昭的无能已烙上了耻辱的印记。
据外务省发给参谋本部的消息,美联社记者发回的评论是“这次雕塑被炸事件就象日本娶了一位蒙着盖头的新娘,自己还没看清长相新娘就遭到了对手的蹂躏。”
而影佐只知道是抗日份子从雕塑附近的民宅挖了一条长四百米的地道至雕塑底部,放置了上百公斤炸药在揭幕那天引爆。
但对到底是军统还是共产党地下组织挖的地道,弹药又是怎样运进一周前已戒严的核心区域的,面对记者,还是参谋本部,他都只能说无可奉告。
本来按照武士道精神,他应该切腹自尽。要不是雍仁亲王毫发无损,而且已死了一个宪兵司令当替罪羊,参谋本部和陆军部那帮老爷怎么也不会放过他的。
下午长孙花衣就接到了尾川秀实的电话,说晚上雍仁亲王要在下榻的六国饭店宴请他,还特意嘱咐他不要让影佐将军知道,并且不要穿军装。
在唐朝时长孙花衣就喜欢赴各种宴会,他的酒量在当时的长安是没有对手的,如果他还会写诗的话,以后就不会把李白称为“诗仙”了,所以他愉快的接受了邀请。
换上便装的长孙花衣悄悄出了梅机关大门,便叫上一辆黄包车,向六国饭店而去。
看着马路两旁灯火阑珊,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禁想起了夜长安。
想起了喜欢夜晚微服去酒楼呼朋唤友一醉方休的太子李治,想起了一品当朝不苟言笑酒后却敲瓦当歌与自己称兄道弟的义父长孙无忌,想起了醉枕红袖醒后被自己始乱终弃的多少无名女子,甚至连在长安是许久都不去关注的妻妾此时都觉得很是挂念。
六囯饭店是上海最大的饭店,中、日、意、法、印、泰六国菜肴做得都相当地道,夜总会也是歌星云集,在中野西攻的日记里频繁出现,是他除了梅机关食堂外,吃饭去的最多的地方。
雍仁亲王这次来下榻后,宪兵司令部布置了安保措施,但雍仁是皇族中的亲英美派,这类人讲究的是轻车简行、低调亲民,并且天塌下来都会死不悔改。
所以尽管上午发生了爆炸事件,雍仁亲王还是一如既往,只允许在酒店大门设立岗哨检查进出人员,他和随从只占据三楼一层,只是在三楼戒严,其它楼层和夜总会照样迎客。
搞得宪兵司令部的人很头疼,在雍仁亲王上午去给中日友善雕塑揭幕时,从上海巿政府各科处选了一些可靠的人或独身或携太太拎着空皮箱免费住进了酒店。
像电影制片厂里一样,一会这几个人进来,一会那几个人陆陆续续出去。
雍仁亲王回来后,进酒店普通场所吃饭活动,旁边的人都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该干啥还干嘛。
搞得雍仁亲王很为自己骄傲,不扰民是他基本原则,做为大日本国的著名亲英美派贵族,他做到了。
长孙花衣到了六国酒店门口刚下黄包车,尾川秀实的声音就响起了,“中野君,请到这边。”
跟着眼镜已修好左上臂骨折已痊愈的尾川秀实进了酒店,一阵曼妙的歌声迎面扑来。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
长孙花衣正在仔细品味这与唐朝不一样的曲调,一个讨厌的声音在右侧传来扰乱了一潭秋水,“中野大哥,中野大哥。”
后面的话还行,“你怎么好几天没来了,都想死我了。”
多么熟悉的专业术语啊,一千三百多年了,竟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被改动,长孙花衣突然迷茫了,习惯或是本能回答,“麻痹的,你这个骚娘们,是想大爷我的银子了吧。”
然后看到了来人,丹凤眼、鹅蛋脸、高挑苗条的身材,旗袍开叉到了腰际,正边抛着睸眼边扭着屁股走了过来,浓郁的香水味像炸弹冲击波一样先把中野整晕了。
旁边的尾川秀实好像发现了长孙花衣的另一面而高兴,同样用汉语说“没想到中野大佐也是性情中人。”
“那啥,中国人说过,一张一驰,文武之道也,在这里我才能驰得开。”
“性情中人”就和“想死了他的人”抱在一起了,只是长孙花衣怎么回忆都回忆不出中野西功日记中这个女人叫什么。在唐朝时他就记不住女人的名字,除了翠香楼的奴奴,甚至包括妻妾都不记她们的名字,他认为没必要。
“我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摆脱了“想死了他”的人,长孙花衣跟着尾川秀实继续往里走着,后面的声音仍在纠缠着,“中野大哥,一定要记得来找奴奴呦。”
“你就是翠香楼的奴奴?”长孙花衣不禁回头。
“原来你到现在才想起我来,太没良心了。”
虽然离长孙花衣心中奴奴的形象差得很远,将就吧,至少在这个时代也有个奴奴,不会太寂寞了。
雍仁亲王安排的是夜总会里半开放的日式包厢,一层薄纱可以看到舞台。包厢里只有雍仁亲王和士官本间雅啨,因雍仁是亲英美派,穿得很休闲。
一见人齐,服务生将六国饭店的招牌日本料理“风生水起”端了过来,红色的三文鱼、白色的龙虾、黄色的象拨蚌都切成薄片,卧在冰上,中间龙虾头的壳打开,露出绿色的虾脑。
尽管真正的中野西功经常光顾这里,但长孙花衣自从十五岁离开日本,已经有很多年没吃到鱼生了,不禁眼放光流口水。
雍仁亲王看着他这与年龄不相称的表情笑了,亲自给长孙花衣调好芥末,倒上清酒,端起酒杯说道:“终于推掉了俗气的接风酒,这里没有亲王,没有大佐,没有秘书,没有士官,只有四位朋友,只有酒逢知己,只有一醉方休,干!”
著名的亲英美派亲王的风格果然与众不同,但他即使说破天,大家也不会忘记他亲王的身份的。
领导想喝了,只好舍命陪了,喝死了残了也算工伤不是。
舞台上喝起了《玫瑰玫瑰我爱你》,悠扬的歌声听得中野西功如痴如醉。
雍仁端起酒杯和长孙花衣碰一下各自喝干,“中野君,你说人们为什么要喝酒呢?”
“为了喝醉。”
“怎么说呢?”
“因为中国人最先发明酒的目的就是为了喝醉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目的。
就像发明纸的目的是为了写字而不是为了擦屁股,发明灯泡的目的是为了照明而不是为了看人家拍拖,发明电话的目的为了通讯而不是为了煲粥,发明马桶的目的是为了冲掉大便而不是为了抽水,等等。”
哈哈哈。。。
伴随着笑声雍仁突然又问,“对于皇军在中国的战事你怎么看?”
“侵略战争,违反人性的侵略战争!”随口说出来后,长孙花衣发现被雍仁亲王绕进去了,还说了真话。
这时,灯突然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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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救雍仁亲王
其实长孙花衣在回答雍仁亲王关于日军侵华的问题时已察觉到了周围的异常,因而回答脱口而出,没有过脑子。
他已感觉到了包厢面对舞台方向左中右三个方向的杀气,人在平和心静状态和紧张攻击状态的产生的气场不同,三个方向有三个点的气场已变得非常锐利,直指包厢而来。
所以在灯灭之前他就捏起了手诀,灯一灭,三个方向的枪同时响起,从左中右向雍仁亲王这里袭来。
而且是很有经验的暗杀组织预先策划好的暗杀行动,子弹的高度也分为上中下,即使目标反应再快,做出何种躲避措施,总有一颗子弹会射中。
在这一瞬间,只有本间雅晴士官开始有反应,但远远来不及,长孙花衣迅速用左手将雍仁亲王从椅子上拖下来压在地上,左上和中中方向的曳光弹飞过两人上方射进后面的墙壁里。
长孙花衣右手用十成功力施出凌波火焰,在右下方子弹距离二十厘米时终于将其融化为一团铜铅水,洒落在眼前的地上,冒出几缕青烟。
第二波子弹又接踵而至,他右手又掏出怀里的黄磷弹,向地一砸,趁着腾起的火焰,抱着雍仁亲王火遁至房角,
拉过趴在地上的尾川秀实和本间雅晴压在雍仁亲王身上作肉盾,自己向箭一样射向左边开枪最快的人。
这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借着黄磷弹的火光看到一个人影比箭还快地射向自己,本能地扣动了扳机,子弹还没出镗,人影已到跟前,枪口已被推向中间开枪人的方向。
长孙花衣左手施出达摩砍柴击中他的颈部,戴鸭舌帽的人立马被达摩祖师超度去了天上。
中间的人被子弹击中头部,在他倒下前长孙花衣已捏着手诀横漂过来踩着他的头部借势冲向左边的人。
右手一记达摩推山,却在左边人胸前十厘米处生生刹住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
“奴奴?”
左边的人的的确确是刚才遇到的上海翠香楼奴奴,那双俏丽的脸在微光中已被定格,惊愕地看着长孙花衣,右手的枪已被夺下,整个人被推向了墙角。
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人一脸关切的目光,“不管你是军统还是,不管你刚才做了什么,现在开始只不过是一名妓女,我会给你做证。
等一下回去告诉你的上级,雍仁亲王是日本反战势力的领袖,绝对不能杀。时机成熟我去翠香楼找你,我可以帮助你们。”
离开了奴奴,长孙花衣回到了雍仁亲王身边,酒店里早已乱成了一团。歌女的尖叫声还未停歇,叫得也有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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