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那一番风姿,当真是玉一般的人物,而吾的师兄——恒郎,世人称他“有万夫难敌之威风、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如摇地貔貅临座上”,虽不能说是完全精确,师兄如旭日初升,若是说玉郎如姣姣明月,那么师兄,则是如旭日初升,说不出哪一个更好,不过,却都是天下难寻的出色人物。”卫姬这话,却是说的客观,不过,倒也是事实,能得到天下之人承认的人物,又岂是一般人呢?
“却是不知师兄究竟会不会回来?”卫姬不由叹了一口气,眼中具是无奈,她叹了一口气,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即使是叹气,却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明艳动人,让人的心里面不由一软。
赵姬见此,却是不由摇了摇头,她看着卫姬,却是道:“娇娇却是又没有好好做功课了?昨日,吾观之,北极星南移,尔倒是为何?”赵姬不由问道。
“北极星难移,却是有人往这楚国而来。”卫姬不由喃喃自语道。随后,卫姬的眼中闪现出奇异的光芒,她看向赵姬,眼中却是闪现出一丝兴奋,随后,卫姬又是慢慢说道:“师傅,莫不是师兄要回来了?”卫姬睁大着眼睛,看向赵姬,眼睛亮亮,那副模样,就像是知道了什么兴奋的一般,倒是有着一种特别的可爱。
赵姬不由一叹,随即说道:“娇娇,所谓人在做,天在看,这天下的一举一动,却是可以从这星象中窥探一二,吾瞧着,不仅仅是恒郎,怕是这天下的英雄豪杰,却是都在这楚国都城齐聚了吧。娇娇,吾贞女殿,掌握的天机,却是吾的保命之道,无论如何,娇娇需是得好好学啊。”赵姬却是说的语重心长,看的卫姬都不由严肃了起来,点了点头,承诺道:“师傅,吾会的。”
赵姬一笑,像卫姬小时候一般,摸了摸卫姬的头,点了点头;又是问道:“娇娇可是,这天下四公子的另外一位人物,究竟是谁?”赵姬嘴角带着笑容,看向卫姬,眼神柔软。
卫姬歪着脑袋,眼中却是带着那么一丝犹豫,随后却是说道:“另一人,吾却是知道的,却是天下闻名的竹郎,据传言,这名儿郎,却是惊艳决绝的人物,竹郎之为人也,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这般人物,却是极为神秘,不过,既然能成为天下四公子之一,自是有他的独到之处。”卫姬眼中却也是闪过一丝期待,她看向赵姬,随后就是问道:“师傅,竹郎这回,却也是会来吧,倒是天下四公子齐聚,却也不只是何等风采!”卫姬的眼神之中露出微微的向往,她看向赵姬,嘴角又是泛起一丝微笑。
赵姬点了点头,却是走出了马车,随后看向卫姬,却是道:“这竹郎却是已然到了,娇娇,吾今日带你出来,却是为了让你瞧瞧,这神秘莫测的竹郎,究竟是何风姿?”赵姬头上戴着帏帽,看向卫姬,却是慢慢说道。
卫姬一愣,随后眼带兴奋,也是随手接过帏帽,放眼望去。只见此时此刻,楚国女郎个个都是激动非常,她们一个个不断的呼喊着,就像是即将见到了意中人一般,却是连声喊道:“竹郎,竹郎。”那一声声,即使卫姬相距颇有些远,却依旧是听的极为清晰。
所谓千呼万盼始出来,若说恒郎明朗如日,玉郎皎皎如月,四郎高洁如风,那么这位竹郎,确实是让人不知该怎么形容了,他站在马车上,穿着一袭白衣,见到各位对他呼唤的女郎,却也只是浅浅一笑,顿时,确实如那万花盛开,确实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动人。
说不出来的玉树临风,说不出来的相貌堂堂,他的五官,简直是鬼斧神工一般,这世间,居然有这般的儿郎,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只是瞬间,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这位竹郎,却是看向了卫姬这边,他嘴角含笑,双手抱拳,随即道:“前辈可是贞女殿大祭司,竹郎可是仰慕已久,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拜会一二?”竹郎负手而立,站在马车头,却是说的直白。
而卫姬却是一愣,他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身份?
………………………………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众人一愣,随后瞧向卫姬这一边,却是发现,两位女子,皆是身着一身白裙,头戴帏帽,让人看不清她们的面容,不过,这两位女子这般站于马车之上,明明瞧着和一般的女子无二,可是,此时此刻,却仿佛有着不一般的气质,明明看不清面容,却让人觉得这两位女郎,乃是绝世女子。
竹郎站在马车前,负手而立,他一袭白衣,纤尘不染,却是有着绝世风姿,竹郎尚未出现之时,不知多少女郎竞相呼喊,想要一览竹郎的绝世之姿,可是,等竹郎真的出现了。众人却是屏住了呼吸,长大了嘴巴,却是连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竹郎站在马车前,负手而立,他浅浅而笑,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就自己的呼吸都打搅了这个画里面出现的神仙公子一般,竟是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竹郎淡然而笑,面向赵姬和卫姬,淡然而笑:“吾数次听闻贞女殿大祭司占卜之术无人能及,乃是这天下的第一人,却是不知,竹郎今日能否讨教一二。”竹郎看向赵姬,他的眼睛简直比那最亮最黑的黑珍珠还要闪亮,他看向你,眼光中散发出莹莹的光芒,竟是让人的心弦一动,卫姬只是觉得,此时若是拒绝,又何其忍心?
赵姬让人服下了车,挥了挥衣袖,一袭白裙,却是飘飘欲仙,她带着帏帽,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是,只是站在那,就好像是这天上的神明,淡然地看着你。她的眼神无波,不悲不喜,那副模样,却是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匍匐在地。
赵姬轻笑一声,看向竹郎,随即说道:“竹郎可是师承空谷子。吾到了竹郎面前,岂非是班门弄斧了?”赵姬这话一出,却是让众人一惊。
空气中出现短暂的停滞,众人却是皆被赵姬这话给吓住了。
空谷子是谁,空谷子乃是百年前一玄学大家,可谓是当时的第一人。五行八卦,天文地理。无一不精,空谷子为人放荡不羁,潇潇洒洒,却是视礼教为无物,不过,他那一身本事。却是让人又爱又恨,曾有人言,空谷子让你死。不出三步,尔却是必死无疑,这并非是空谷子耍了什么手段,而是空谷子窥探到了天命。
尤其可见,这空谷子,究竟是神奇到了什么地步,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
可是,这空谷子却是百年之前的人物了啊,按理说,他却是早就已经作古了啊。而赵姬此言,莫非,这空谷子依旧在世,而且,还收了个徒弟,莫非真是老成精了。
百年过去了,竟是还在这世上,要知道,泄露天机太多,却是折寿之道啊。
众人无一不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震惊,看着竹郎,眼中仿佛又是看到了数百年前,空谷子轻轻挥手,一派仙风道骨,可是不过三步,那得罪他的人,却已经是不在世上了。
有人曾言,空谷子乃是天之骄子,乃是上天的使者,却是来这人间嬉戏,若是得罪了空谷子,岂非是得罪了这老天爷,却是不得好报啊。
时下之人对这天命却是极为相信,因果循环却是真理,一时之间,众人看向竹郎,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敬畏,这空谷子之徒,何尝不是另一个天之骄子呢?
竹郎听到这话,却是爽朗大笑,一时之间,笑声回荡在这楚国都城的街道之上,却是振聋发聩,顿时让人心中一震,众人瞧去,却是见竹郎负手而立,他眼神清明,长发飘扬,虽身着白衣,却是愈发摄人心魄,仿佛就是那百年之前的空谷子一般,潇潇洒洒,一派爽朗清风。
“不愧是贞女殿大祭司,竹郎这些所谓的秘密,却是早就被你看透了吧。不知竹郎可是有机会向你讨教一番,师傅曾赞,这世间,所谓天机,所谓人心,他占三分,贞女殿占了三分,鬼谷子占了三分,这三分天下,今日今时,不知竹郎可是有机会讨教一番。”竹郎一派潇洒,随后看向赵姬,躬身相问,这幅模样,却是显得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让人心中诧异。
赵姬淡淡一笑,看向竹郎,却是挥了挥手,道:“竹郎谬赞了,不知空谷子前辈,却是在何处,自从十年一别,却是在也没有见过面了。”赵姬淡淡说道,看向竹郎,语气之中,却是透出那么一份亲近。
竹郎一听,起身向前,随即回道:“师傅云游天下,这些年来,吾却也是不知他究竟到了何处,师傅曾言,人这一生,遇上却是缘,可是这缘浅缘深,却是端看命运究竟如何安排了,大祭司不必挂怀,师傅这人,洒脱不羁,莫要担心。”竹郎看向赵姬,却也是一派潇洒,他眉目清明,这般瞧去,众人仿佛竟是又看到了数百年前空谷子的风姿,竟是呐呐而言,心中震动非常。
“如此就好。”赵姬挥了挥手,看向竹郎,随后又是说道:“不妨贞女殿一聚?竹郎此等风采,这天下女郎,怕又是要蠢蠢欲动了。”赵姬轻摇了摇头,看向竹郎,眼中却是带着那么几分笑意。
竹郎一听,到底是少年人,微微一愣,看向赵姬,却是一晒,随即又是露出一笑容,这抹笑容却是一派风流蕴藉,如此这般瞧去,竹郎白玉一般的模样,此时此刻,倒是露出了几分少年人的心性,倒是添了几分人气,却是添了鲜活,倒是让在场的女郎,心中不由更加蠢蠢欲动,眼波似贼也。
那灼灼目光,却是颇为慑人也。
竹郎无奈的一叹,看向赵姬,却是道:“不过鄙陋之姿,大祭司却是多赞了,这具躯体,百年之后,却也是不过一抔黄土,此番容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过是外物罢了。”
赵姬一听,嘴角不由泛起笑容,却是不由赞道:“竹郎此言,却是真知灼见,倒是世人着想了。”赵姬点了点头,看向竹郎,却是请到。
竹郎挥挥衣袖,却是回到了马车,一时之间,众人皆是默默无言,竹郎回到马车,所有人竟都是默默后退,什么话都没有说,众位女郎看向竹郎,眼光中满是爱慕,不过,却都是缄默不言,众人心中不由惶惶,此等儿郎,尊贵就如那天上明月,吾等地上污泥,竟是连站在他身旁,却是都怕污了他啊。
一时之间,这楚国都城街道安静异常,众人退到一旁,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看向竹郎的马车慢慢向前驶去,红裳神情淡定,站在前方,依旧是驾驶着马车,见识过竹郎的风采,这等美貌女郎,却只是马夫,却也是难怪了,却也是竹郎这等文采风流的人物,却才是用的起这等美貌女郎来当这车夫啊。
竹郎坐回马车中又是拿起书卷,梅月在一旁沏了一杯茶,递给竹郎,竹郎接过,轻轻含了一口,眉头微微松开,竹郎拿着书卷,眼中却是若有所思,随后,竹郎轻轻地叹出了一口气,不由喃喃自语道:“这楚国群英荟萃,却是不虚此行啊。”竹郎声音中却是有着淡淡的满足,显然是难得的愉悦了。
梅月见此,却是不由抬起了头,看向竹郎,不由讨好地说道:“那贞女殿大祭司竟能看透公子的来历,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却是不知,比之公子,又是如何呢?”梅月的声音淡淡的,不过,这语气之中,却又是有那么一丝不屑。
竹郎听到这话,不由眉头一皱,摆了摆手,却是呵斥道:“这贞女殿立于世间,这么多年皆是不倒,又岂是你一小小婢女却是能置喙的。梅月,尔却是逾矩了。”竹郎挥了挥手,随后又是说道:“这些天,尔却是不用伺候了。出去吧。”竹郎的声音淡淡的,却是带着一丝不近人情,可是,梅月却是清楚,这话却是真的,梅月不由睁大了眼,显然没想到,不过是一句话,却是又惹得公子心中郁结。
梅月不由睁大了眼,眼中泪水盈盈欲坠,好一副美人垂泪图,却是让人颇为怜惜,可是,若是没有那惜花人,美人垂泪,又有何用呢?
竹郎看着书卷,却是不发一言,而梅月见此,眼中泪水虽然盈眶,却是不发一言,却是退到了外面,眼中的委屈,却是自不必说。
而另一边内,卫姬坐在马车中,看向赵姬,眼中却满是好奇,卫姬不由问道:“师傅,尔是怎么知道,这竹郎竟是在此刻到来了呢?”
赵姬听到这话,却是一叹,看向卫姬,眼中满是慈爱,随后又是说道:“这世间所谓天机,却是有那天时地利之说,可是娇娇,最为重要的却是人心,贞女殿这占卦之术,并非是那么简单,尔却还是要去好好参透啊。尔瞧,这竹郎究竟是如何?”
赵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