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佐问道:“什么骗子?”
姜季武道:“就是周先生这个大骗子。”
“周先生是一个骗子?”卫侯问道:“此话怎讲?”
姜季武立刻是上蹦下窜的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告知了卫侯,旋即他又揪住法克道:“这便是帮凶。”
法克哭诉道:“冤枉啊!小人只是遵从我家先生的意思,小人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卫侯问道:“你家先生呢?”
“。。。。。。。!”
法克支吾不语。
姜季武道:“君上,那骗子已经跑了。”
卫侯当即皱了下眉头,立刻吩咐身边一名护卫,“你快去将周先生追回来。”
“是。”
。。。。。。
“先生,你别管我,你快跑!”
小莺背着一个包袱,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向姬定喊道。
姬定却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笑道:“那怎么行,若是没有小莺,今后谁帮我梳头。”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个粗哑的声音,“原来头发比头还要重要!”
姬定吓得一怔,回头看去,只见莽抱着一把刀,斜靠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
“莽!”
小莺惊喜地喊道。
姬定纳闷道:“你怎么跑前面去了,对了,法克呢?”
莽道:“也许被人打死了。”
姬定猛地一怔,过得片刻,他叹了口气:“改日去买点好木头,给法克做一副上好的棺材。”
小莺眼眶一红,泪光盈动。
“周先生!周先生!”
忽听得后面一阵叫喊。
姬定一听,便道:“快跑!”
莽好心提醒道:“对方可是骑着马的。”
“让你跑就跑!”
三人又埋头往前奔去。
可是这人哪里跑得过马,不一会儿,只见三五护卫便骑马冲上前来,将姬定三人拦住。
“壮士饶命,我真不会武功!”姬定人都没有看清楚,便是委屈地大叫起来。
一人抱拳道:“周先生误会了,我等是奉君上之命,前来请先生回去的。”
“君上?”
姬定错愕地看着那人。
“是的。”
“这样呀!那我崴脚了,走不动了。”
“先生请上马。”
“不会骑马!”
“我为先生牵马。”
“那你还愣着作甚,扶我上马啊。”
。。。。。。
当姬定骑着马回到茅舍前时,顿时迎来了许多不友善和惊讶的目光。
这败军之将,怎么以一个胜利者姿态回来,君上的近卫竟然还为他牵马,可真是岂有此理。
在场看热闹的人,更希望见到一个狼狈的周先生。
而法克看到姬定时,差点落下热泪来,小命可算是保住了,同时心里又是万般委屈,同是跑路人,为何先生就那么帅气,而我就那么狼狈,老天不公啊!
他又哪里知道颜值即正义的道理。
来到离卫侯还有十余步远,姬定才下得马来,是悠哉悠哉地来到卫侯身前,不卑不亢行得一礼,“周济见过君上。”
“骗子!”
姜季武怒骂道。
姜佐怒瞪其一眼,“不得无礼!”
姜季武顿时一脸委屈,可也敢怒不敢言。
卫侯打量了下姬定,道:“想不到先生如此年轻。”
姬定不卑不亢道:“济不过是教了村里几个孩子认字,这先生一名,济愧不敢当。”
“先生过谦了。”
卫侯笑了笑,问道:“先生方才为何离去?”
姬定苦笑一声:“这只是一个误会。”
“什么误会,你分明就是一个骗子。”姜季武气急不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侯问道。
姬定道:“其实小英雄所言不错,我确实骗了他,因为我根本就不懂武艺,第一次用那木偶侥幸赢了他,第二次我便想故技重施,用一个普通的草人吓唬住他,哪知小英雄不但不惧,还一脚踢飞了那草人,识破了我的小计,到底小英雄是出身于将门世家,其谋略、胆色,皆超出常人,相信将来亦是我国之栋梁。”
姜季武听罢,脸上哪里还有半分怒色,不由得心花怒放,眼巴巴地看着姬定,好似说,会说你就多说一点,我爱听。
卫侯瞟了眼姜季武,哈哈一笑,“原来如此。”顿了顿,他又道:“不过我卫国素有君子之国的美誉,不能单以拳脚论英雄。”
说到这里,他又向姬定拱手道:“不瞒先生,寡人今日是特地前来拜访先生的。”
此话一出,旁观的人皆是大吃一惊。
姬定却是神色淡定,任何时候,这逼格是决不能丢的,笑道:“听闻君上不惜以重金从魏国赎回一个胥靡,以正法令,身为卫人,济是倍感骄傲,故此今日纵使君上亲自到来,济决定还是不能坏这规矩,还是以竞价的方式来拍卖今日的午饭。”
他是疯了吗?
旁观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卫侯稍稍一愣,旋即哈哈笑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那寡人就先出一金。”
第三十二章 献策(求月票求收藏)
卫侯不但亲自来拜访这位周先生,而且。。。而且还愿意出钱竞价。
这令众人是大跌眼镜啊!
由此可见,这周先生不是个骗子啊!
哎呦!
那我们到底是出还是不出价呀?
站在前面的商人们皆是纠结不已,是你看我,我看他。
毕竟他们可真是等了足足一个月啊!
然后,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音,他们回头看去,只见停在后面的马车,相继驶离了这里。
坐在马车里面的人与卫侯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为了一顿午饭去得罪卫侯,这显然是不划算的。
他们都走了,站在那里的商人也知道肯定是没戏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马车相继离开这里,卫侯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一月一度的午饭。
被小莺请入屋内,姬定早已是虚席以待,见得卫侯进来,他也只是颔首微微一笑,但卫侯却是上前两步,向姬定作揖一礼,道:“此番真是多谢先生献策,助寡人度过此次难关。”
姬定这才赶紧回得一礼:“不敢,不敢,君上该谢的是殷大夫,济受之有愧。”
卫侯却道:“若非先生心系我卫国,又怎会关注此事,这献策更是无从谈起啊!”
姬定只是笑了笑,也不否认,伸手道:“君上请坐。”
“先生请。”
二人是对席而坐,并无尊卑之分。
这就是战国,跟秦以后的王朝,那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世界,以后的那些王朝,能为君主服务,那可真是祖坟冒青烟,更别提君主亲自上家来求策,但如今可不同,如今更像似各大集团公司在争相招聘人才,导致各诸侯对于那些真正的人才,那都是非常谦卑的,哪里敢吆五喝六。
“我敬君上一杯。”
姬定举杯敬向卫侯。
卫侯连忙举杯道:“该寡人敬先生才是。”
这一杯酒落肚之后,卫侯放下酒杯,突然叹了口气。
毕竟这顿饭只有一个时辰,他得赶紧进入主题啊!
姬定非常懂事地问道:“君上为何叹气?”
卫侯瞧了眼姬定,叹道:“说来也真不怕先生笑话,其实在寡人刚刚即位之时,也是有着一番雄心壮志,望能励精求治,振兴我卫国,可不曾想,这一个小小胥靡,都令寡人不知所措,若非有先生相助,这后果是不堪设想啊!”
姬定微微一笑,安慰道:“君上真无须灰心,其实君上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这事不凑巧罢了。”
卫侯道:“但是。。。但是寡人如今真不知到底该如何做,才能够令国家兴盛。唉。。。近年来,因我国国力孱弱,是备受列强欺辱,寡人每每念及先人所受之辱,是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寡人真是枉为人子啊!”
说话时,他还抹了下眼角。
姬定却是呵呵一笑,指向西边道:“那秦穆公不过一马夫,他都能雄霸天下,可见君上心中所难,也仅限于君上心中,这世上并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秦穆公?马夫?
这可真是狂得没边了。
卫侯当即拱手一礼,急切地问道:“还望先生赐教。”
姬定沉吟少许,道:“我以为若君上想要将我卫国拉出泥潭,令国家兴盛,首先要做到一点。”
卫侯问道:“哪一点?”
“君权!”
“君权?”
“正是。”
姬定点点头,道:“若是没有至高无上,一言九鼎的君权,要想富国强兵,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我国本就地小民寡,倘若这人力、物力还很分散的话,纵使君上励精求治,也是难以有所作为的,毕竟这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卫国的一切必须要集中在君主手里,由君主来统筹规划,如此才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才可有与他国抗衡的资本。”
是他!
就是他!
这便是寡人梦寐以求的人才!
卫侯顿时听得是心花怒放,这就是他内心最渴望的,前面之所以发生胥靡一事,就是因为他想立威,他想要稳固住君权,导致后来他骑虎难下时,纵使拿出一城的代价,也要赌这一把。
可见他将君权看得是非常重要。
而姬定直接切中要害。
得亏本来就是跪坐着,不然的话,卫侯真的就跪了,赶忙言道:“先生说得极是,寡人时感心有余而力不足,但不知寡人该如何做,还望先生告知?”
姬定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当今朝堂被那些世家大族把持着,而他们又是世袭制,若不削弱他们的权力,君上是难以做到独揽大权啊!”
卫侯听罢,是沉吟不语。
这话姬定能说,他可不能说,万一传出去,这后果是可大可小的!
姬定就可以随便说,无所谓的,因为这年头言论实在是太自由了,很多人都是直接公开建议君主高度集权,这都很正常。
姬定呵呵笑得几声。
卫侯问道:“先生何故发笑?”
姬定笑呵呵道:“君上的沉默,恰恰证明我没有说错。”
卫侯不禁尴尬一笑。
姬定又道:“我也知君上的难处,但君上若想振兴国家,这一步棋是非走不可,不过又不能一步到位,以免弄巧成拙。”
卫侯期待地看着姬定。
姬定缓缓言道:“君上可先设内朝。”
“内朝?”
卫侯诧异道。
姬定点点头,道:“据我所知,那些世家大族由于世袭制的原因,导致他们不思进取,沉浸于声色犬马之中,这一点在我卫国尤盛,真正办事的乃是下面那些士人,这些士人出身相对贫寒,不受世袭之恩,乃是凭本事上位的。
君上可在不提升他们爵位的前提下,将他们直接召入内廷,与君上议事,同时又保留那些世家大族的尊贵地位,如此便可一步步将实权从世家大族身上转移到那些不享受世袭待遇的士人身上,而士人是否能够进入内廷,又全凭君上决定,如此权力便集中在君上一人手中。”
卫侯听得两眼放光,他可也是一个政客,其中玄妙,一听便明白过来,这真的是可以操作的,顿时是欣喜不已,由衷地拱手道:“先生高论,真是令寡人受益匪浅,还请先生受寡人一礼。”
姬定一抬手道:“君上先不忙谢,光凭内朝,还是难以与那些世家大族抗衡,这上有政令,下不执行,内朝也会变得虚有其名,届时君上还是要与那些世家大族妥协。”
卫侯又问道:“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姬定笑道:“君上需要借一股力量来给予内朝支持。”
“但不知这股力量又从何处借?”卫侯急急问道。
姬定用手指在杯中点了点,然后在桌上写了两个字。
卫侯定眼一看,惊道:“儒家!”
第三十三章 独尊儒术(求月票求收藏)
此时的儒家,跟以后的儒家,那可是两回事,是决不能一概而论的,不管是在思想方面,还是社会地位,还是受众,那都是不能比的,要知道那亚圣孟子如今都还在到处找工作,可见儒家并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取得政权。
更令儒家郁闷的是,以前的对手就只有道家,而如今墨家是异军突起,已经能够与儒家抗衡,法家虽然在群众中并不得志,但是却深得君主喜爱,进入战国之后,各诸侯国其实都是围绕着法家来变法。
儒家的地位是非常之尴尬,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有名无实。
但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如今可是战国时代,是一个适者生存的时代,儒家的仁,放在这个时代,听着更像似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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