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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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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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沈弃淮下意识地就摇头:“圣上年方五岁,怎能……”

    话说一半,反应过来不妥,他连忙住口。

    就算皇帝只有五岁,那也是皇帝,他明面上一切事都是交由皇帝处置的,现在不能自打嘴巴。

    “……就按三王爷说的办吧。”

    静亲王和丞相都松了口气,地上跪坐着的持节使也抹了把汗,起身就想走。

    “你去哪儿啊?”沈故渊眼皮都没抬:“大牢在后头。”

    身子一僵,焦三又跪了回来,拱手作礼:“下官身子一向羸弱,哪里禁得起关牢房?”

    “照你这么说,你是比小侯爷还娇贵了?”沈故渊挑眉:“好奇怪啊,这么羸弱的身子,是怎么当上持节使的?瞧着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

    余丞相一惊,连忙上前拱手道:“为公正起见,应当将此人关押,老夫这就让人送他进去。”

    “哪里用得着丞相的人。”旁边的静亲王冷笑一声:“老夫亲自送他去。”

    “……”余丞相抿唇,眼里有愤恨,但碍于局面,也没多说什么。

    于是,半柱香之后,焦三被粗暴地推进了肮脏的牢房,锁链一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十步之外的另一间牢房里,沈知白错愕地看着忙里忙外的池鱼:“这……”

    “您受委屈了。”将牢房打扫干净,又给石床上铺了厚实的褥子,抱了锦被放上去,池鱼一边忙碌一边道:“可能得在这里呆上几日了。”

    沈故渊和静亲王坐在已经收拾好的木桌旁边,各自沉默,整个牢房里就池鱼一人喋喋不休。

    “晚上会有点冷,我抱来的是最厚的被子,新做的,很舒服。换洗衣裳就在这边的架子上挂着,您每日梳洗了交给狱卒就是,我打点好了。还有……”

    听得满心温热,沈知白笑道:“多谢你。”

    “说什么谢。”池鱼很愧疚:“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有这牢狱之灾。”

    “怎么就同你扯上关系了?”沈知白失笑:“就算我不听你的话帮三皇叔,以我的性子,也迟早有这么一天。”

    “知白说得对。”静亲王开口道:“此事怪不得谁,只怪当世邪多胜正。”

    沈氏一族血脉凋零,皇权外落,奸臣当道。要改变这样的现状,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在完全改变之前。注定会有人牺牲。

    只是……有些心疼地看了看知白,静亲王叹息。这孩子还未及弱冠,命运就这般坎坷,是他没有照顾好。

    “别担心了。”沈故渊冷声开口:“我答应了保他,就一定会保住他。”

    牢房里的人都是一顿,齐刷刷地看向他,目光有疑惑的,有期盼的,也有担忧的。

    “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静王爷担忧地道:“本王能帮上忙的,一定全力相帮。”

    想了想,沈故渊道:“王爷与掌管国库的几位大人,是不是颇有交情?”

    “是。”静亲王点头:“都是本王的故交。”

    “那就好。”沈故渊勾了勾唇。

    回去王府的时候,池鱼一路头顶都在冒问号,她有些不懂沈故渊最后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毕竟国库那边跟沈知白这件事压根没什么联系。

    想着想着。一头就撞上了前头的人。

    “呆子。”沈故渊回头,斜睨着她道:“你对外头的风景不熟悉,对这京城里的官邸,是不是熟悉得很?”

    池鱼捂着脑门点头:“嗯。”

    她的任务全是在官邸里的,闭着眼睛都能把朝中三公九卿的府邸图给画出来。

    “那好。”沈故渊笑了笑:“咱们去当贼吧。”

    望着他这张笑得倾国倾城的脸,池鱼觉得自己可能是耳鸣听错了,他说的一定是去春游吧?

    然而,天黑之后,池鱼嘴角抽搐地趴在了太尉府的房顶上。

    “师父。”她忍不住道:“做别的都可以,偷银子就过分了啊,再说,那么多银子,咱们两个怎么可能搬得动?”

    “这个你放心好了。”沈故渊嘴角噙着自信的笑:“你以为那一千万两银子,为师是怎么弄出来的?”

    微微瞪大眼,池鱼不敢置信地道:“都是偷的?!”

    “怎么说话呢?”白她一眼,沈故渊道:“这叫先拿赃。后问罪,从心灵上打击敌人,从而打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秋日会前一天晚上,沈弃淮调派了众多官邸里的护卫去堵截沈故渊,然而他永远不会想到的是,这是调虎离山之计。

    松懈了守卫的官邸,都被赵副将派出的人潜入,将藏赃银的地方摸了个清楚,是以才能完成那一本令沈弃淮都忍不住撕了的贪污折子。

    贪污的人、赃银数目、藏银地点都有,备份在三司衙门,就等沈弃淮恼羞成怒,答应让他来查办。一等拿到了可以查办的圣旨,沈故渊不由分说,直接让赵副将带人把名单上三公之下的贪污官员的银库全搬空了,并且都是在半夜搬的。

    一千万两银子,一夜之间就堆在了国库门口,沈知白不得不去善后,挨个理清来路,并且将贪污的官员一一定案候审,差点累了个半死。

    故而那天早晨,沈知白咆哮得很大声。

    池鱼听得又气又笑:“还有这样野蛮的办案法子的?”

    “法不责众,这个道理我也懂。”沈故渊撇嘴:“最后这一卷贪污的罪名一定会不了了之。但只要银子的数目对了。沈弃淮就不会有话说。”

    “那你为什么不果断点,让赵将军把三公家的银库也搬了?”池鱼好奇地道:“他们家应该数目最大吧。”

    “就因为数目肯定最大,所以最难搬。”沈故渊皱起了眉头:“别的官邸都是些简单的机关,这三家,机关重重,故布迷阵,连我都找不到地方。”

    这样啊?池鱼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师父终于有求于我了?”


………………………………

第24章 带着徒儿当贼的师父

    撇撇嘴斜她一眼,沈故渊哼声道:“有求于你怎么了?”

    “有求于我就应该……”嘿嘿笑了两声,池鱼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跟我说点好听的,让我心甘情愿帮忙!”

    眉头一皱,沈故渊想了想,问:“好听的话怎么说?我不会。”

    “您看好啊。”池鱼立马做示范,双手合十,躬着身子,可怜巴巴地朝他作揖:“你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啦,帮帮我吧?”

    深深地看她一眼,沈故渊十分动容地点头:“好,我答应你。”

    “多谢师父!”池鱼高兴地拍了拍手。

    嗯?好像有哪里不对啊?池鱼顿了顿,反应过来之后简直是哭笑不得:“是您求我,不是我求您!”

    “都一样。”扫了一眼下头,沈故渊扯了她就动身。

    池鱼很不甘心,好不容易这么个能帮上他忙的机会,她就想听这人说句软的,怎么就这么难呢?

    然而,没空给她多想了,正好是巡卫换岗的时候,池鱼敛了神就反手抓着沈故渊钻了空隙往内院走。

    由于先前的重伤,她的身体羸弱得很,但这几日不知怎么的,好像恢复了不少,至少轻功能用了,在这熟悉的太尉府邸里游走,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别动。”看着前头空荡荡的院子,池鱼一把拉住了想过去的沈故渊。

    “东西就在里头。”沈故渊挑眉:“到门口了还不能动?”

    “你傻啊?”难得轮到她吐出这句话,池鱼心里暗爽,脸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最厉害的机关,往往都是面上看不见的。”

    看她这一副很了解的样子,沈故渊暂时忍了想骂回去的冲动,眯眼问:“那怎么办?”

    “您看好啊。”池鱼活动了一下手脚,瞄准方向。如猎鹰一般冲了出去。

    黑夜无月,那道影子几乎与夜色一体,肉眼难辨。但沈故渊却能很清楚地看见,这时候的池鱼,跟平时很不一样。

    一张小脸绷得死紧,双眼里迸发出来的光令人心惊。她步履轻盈,只在院子里着了一步便越出五丈,轻轻落在了水井旁边。衣袂翻飞,干净利落,没发出半点声音。

    微微挑了挑眉,沈故渊看了一会儿才跟着飞身过去,低声问:“不是要去找赃银么?库房门在那头。”

    “这您就不懂了吧?”池鱼哼笑两声,眼里有点得意:“太尉府的赃银,绝对不在库房里。”

    “你怎知道?”

    池鱼抬了抬下巴,骄傲地道:“以前来这里做任务的时候,不小心撞见过这座府邸的秘密。”

    那是半年前了,沈弃淮要他来杀了太尉府上一个碍事的门客,她趁夜而来,恰好就瞧见一群人背着一篓篓的银子,挨个下这古井。

    当时她的任务与这古井无关,就也没多看。不过这种行为很独特,所以她始终记得。现在想来,太尉要是贪了银两,那赃银一定就是藏在井下的。

    眼里暗光一转,沈故渊轻笑:“他倒是聪明。”

    远处巡逻的人又往这边来了,沈故渊想也没想,抱起池鱼就跳下了古井。

    骤然而来的失重感让她险些叫出声,沈故渊像是一早料到,飞快地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这么深的古井,掉下来还有命在吗?池鱼瞪大眼,很是惊慌地看着他。然而后者一脸镇定,仿佛不是在往深井里掉,而是走在平稳的路上。

    啊啊啊——心里惨叫,池鱼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这人抱了个死紧,要死也是他先落地!

    然而,片刻之后,两人安全无虞地落在了井底。

    “还真是有问题。”看着比井口宽阔了十倍不止的井底,沈故渊嗤笑一声,斜眼睨着身上的人:“下来。”

    池鱼睁开一只眼瞅了瞅,发现没问题,才松了口气跳到地上来:“师父好轻功!”

    “少废话。”往四周看了看,沈故渊看见了暗中藏着的门,抬步就走了过去。

    “师父?”松开他,池鱼一惊。这井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她身上没带火折子啊。

    “过来。”沈故渊的声音在某个方位响起。

    池鱼连忙一步步往那个方向蹭,伸手摸了半晌才摸到他的衣裳,连忙抓稳:“师父,我看不见东西。”

    沈故渊回头,很想嘲讽两句,只是黑了点而已,怎么就看不见东西了?

    但转念一想,不是谁都像他这么有本事啊,对人要宽容些。于是撇嘴道:“看不见也无妨,你拉着我就行了。”

    说罢,伸手就扯开了那道关着的门。

    池鱼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什么都看不见,没什么安全感,忍不住就喋喋不休:“您怎么看得见东西的?”

    “我眼力好。”

    “再好也看不见啊,这里一丝光都没有。”

    “你很吵。”没走两步就看见了乱堆着的金银,沈故渊啧啧摇头,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才是金山银山呢。”

    “哪儿?”池鱼也想看,但眨巴了许久的眼也没能看见什么东西。

    沈故渊正有些不耐烦想给她指呢,冷不防就听得井口上头道:“我就听见有声音,应该没错。”

    微微一凛,他立马捂了池鱼的嘴就往旁边拽。

    池鱼也听见了,屏息不敢作声,被沈故渊一拉,直接与他一起倒在了个什么地方。

    有人拿着火把下了井,然而池鱼还是没瞧见光亮,想必是被拉在了什么隐蔽的地方了。微微动了动,四周都软软的。

    “别乱动!”沈故渊黑了脸,咬着牙小声道:“老实点!”

    被他一斥,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抬头,就感觉嘴唇撞到了个软软的东西上头,只一瞬就没了。

    什么东西?吧砸了一下嘴,池鱼觉得有点甜,忍不住就左右嗅了嗅,找到那香软的地方,用嘴蹭了蹭。

    下井来检查的护卫举着火把看了看关得上好的门,疑惑地把井底检查了一遍,嘟嘟囔囔地就上去了。

    声音完全消失,池鱼正想松口气呢,突然就被掀翻在地,“咚”地一声响,屁股生疼。

    闷哼一声,池鱼委委屈屈地伸手往黑暗里摸:“师父?”

    沈故渊不知怎么的就凶起来:“东西找到了,先回去。”

    “啊?”池鱼有点迷茫:“不是要偷吗?”

    “这么两座山,只你我两人就能搬出去不成?”沈故渊嗤笑:“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方才明明是他说……池鱼扁扁嘴,善良地不与他争辩,站起来四处摸摸,摸到他的衣袖,又抓稳了:“那我们走吧。”

    没好气地翻了两个白眼,沈故渊带着她离开古井,踏上旁边的青瓦。

    “师父?”总算是看清了他,池鱼松了口气,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好奇地问:“您耳根子怎么这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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