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皇叔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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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皇叔貌美-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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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走水的遗珠阁

    “救命啊!救……咳……”

    浓烈的烟雾汹涌进屋子,就算努力屏息,喉咙里也呛得厉害,宁池鱼咳嗽不止,抬头看见窗外站着的人,连忙扯着嗓门喊:“云烟,我在这里!”

    平时一向颇为照顾她的云烟,此刻就在离她十步之遥的窗外,眼神冷漠,语气冰凉:“抱歉郡主,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

    奉什么命,行什么事?池鱼有点懵了,脑子很缓慢地想着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着火的房梁“轰”地一声砸落下来,她才猛地一凛。

    奉命行事,就是要她死?

    错愕地睁大眼,池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可能!王爷不可能要杀我!你放我出去,我要见他!”

    云烟没有任何反应,负手站在远处,身影被火光渐渐掩盖。外头人不少,可没有人救火,相反,倒是有人在泼油,火势伴随着滋啦啦的声音越来越大。

    屋子里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池鱼惊慌之中,还听见两声猫叫。

    “喵!喵!”

    倒吸一口凉气,她低头,就见自己养的两只猫蹭在她腿边发抖,身上的毛都焦黄卷曲,显然是被火燎到了。

    “落白!流花!”池鱼红了眼:“你俩蠢吗?快跑啊!会被烧死的!”

    一白一花的两只小猫使劲蹭着她,“喵喵喵”地叫着,声音凄厉,却是都没肯从窗口跳出去。流花的尾巴上的毛被烧焦了一块儿,落白身上的毛也卷曲发黄,看起来可怜极了。

    心口疼得厉害,池鱼咬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企图在这房间里找寻一丝生机。

    门口已经被堵死,想出去是不可能了,身子被捆着,行动不是很方便,她只能脚尖蹭地借力,左肩在地上磨,一点点地往窗户的方向靠。

    好不容易离得近了,燃着火的纱帘突然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烧着了她的衣裳,池鱼急忙往地上滚动,两只猫咪也凄厉地叫起来。

    “别怕别怕!”勉强将身上的火压灭,池鱼装作没闻见自己的肉焦味,小声安抚两只小东西:“我送你们出去。”

    话刚落音,窗口上挂着的姻缘符也着了火落下来。刚刚才熄灭的火苗重新烧上了她的身子,惊得池鱼连忙几个翻滚,却差点滚到那头烧上来的火里。

    “喵!”落白和流花都惨叫不止,池鱼看了看自己身上烧得欢的姻缘符,绝望之中骂出了声:“劳什子的月老,扯的什么鬼姻缘!不帮我就罢,还要来烧我!心被天狗吃了吧!”

    肌肤已经感受到了炙热,呼吸也渐渐困难,池鱼有些心疼地看着墙角里发抖的猫咪,不甘心地躺在地上睁大了眼。

    要……死了吗?

    火烧上了房梁,一片红光。池鱼恍惚地看着,感觉那片火好像突然光芒大盛。

    是快死了的幻觉吗?池鱼茫然地看着,就见光里好像出现了个人。

    长长的白发足足有三丈,飘在身后,像一条白龙。大红的袍子绣着精细的云纹,铺天盖地从天上罩下来,如巨大的屏障,映得那眉眼美得惊心动魄。从天而降带下来的风,将她周围的浓烟都吹散了。

    原来人死之前可以看见神仙啊?池鱼苦笑,心想临死能看见这么美的神仙,也算不亏了。

    然而下一瞬,自个儿就被他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四周的灼热尽消。

    外头的空气清新无比,池鱼无意识地喘息着,眼前一片空白,嗡鸣之声不绝于耳,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渐渐看见了东西。

    一袭暗红的锦绣袍就在她眼前,池鱼眨眨眼,低头一看,却发现这袍子没有方才看见的那么宽大,尺寸很平常。再抬头,面前的人一头白发及腰,随意束在身后,也没有三丈长。

    刚刚,是她眼花了?

    摇了摇头,池鱼很是感激地看向这人:“多谢恩公!”

    恩公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语气也不是很耐烦,顺手扔给她落白和流花,冷声道:“不必谢了。”

    惊喜地接住两只猫咪,看了看它们没有大碍,池鱼眼泪都下来了,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太好了!”

    “不过……”高兴之后,池鱼有点不解地看了一眼远处还在烧着的遗珠阁:“恩公是怎么救我出来的?那么大的火。”

    “想见沈弃淮?”这人好像没耐心回答她,只冷冷地问了一句。

    头皮一麻,池鱼赔着笑点头,她现在最想见的就是沈弃淮,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就别问了,跟我来。”挥袖就走,这位恩人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池鱼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上他,从王府无人的小路,绕去沈弃淮的悲悯阁。

    悲悯阁的一切她都万分熟悉,每次来这里,越过那三开的门扇,都能瞧见沈弃淮孤独的背影。

    然而这次不同,悲悯阁院门紧闭,里头的沈弃淮,也并不孤独。

    “不要……”余幼微衣裳都散了,却还半推着沈弃淮,眉目间满是春意:“你是池鱼的未来夫君,我们怎能……”

    沈弃淮将她抵在院子的石桌上,一双眼似笑非笑:“我心属你,还管别人做什么?”

    “那也不能在这里……”余幼微脸红得紧,拦不住他作怪的手,莺啼不止:“王爷好坏……啊……府上是不是走水了?”

    “走水的是遗珠阁。”沈弃淮轻笑:“烧不到咱们这里来。等这火灭了,你就是我未来的王妃。”

    余幼微心里大喜,面儿上露出担忧来:“池鱼就算有错,也不至于……”

    “不至于?”沈弃淮嗤笑一声:“她上次重伤于你,你都忘记了?”

    “那也只是吃醋罢了。”余幼微咬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她也只是太爱您,不想您与我来往。”

    “本王与谁来往,轮得到她来做主?”沈弃淮轻哼,张嘴就咬上她的脖子:“本王就是喜欢你,你说什么都没用。宁池鱼一死,本王立马迎你过门。”

    “这……嗯……啊……别人会说闲话的,池鱼也跟了您十年了。”

    “与我何干?”沈弃淮深深地看着她:“谁挡我与你在一起,我便杀谁。”

    这般情话,谁人不心动?余幼微总算是满意了,任由他的手伸进自己的衣裳,不再抵抗。两人缠作一团,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化为一体。兴致高处,沈弃淮一声声叫着余幼微的名字,缠绵得很。

    院墙外,池鱼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的凉意蔓延到周身,冻得指尖生疼。努力想呼吸,却怎么也吸不进空气。伸手捂住耳朵,那一声声缠绵悱恻的情话却还是钻进她的脑袋,疼得她忍不住低吼出声:“啊……”

    “你冷静点!”

    谁在说话,她听不见,心里的凉意散开了,又有无数的怒火冲上来,激得她双眼血红,起身就想翻墙。

    “站住!”白发扯住她的胳膊,低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池鱼回头,一双眼满是恨意:“我要杀了他们!”

    她是真的想不到,一个时辰前还特意来与她共进晚膳的人,现在竟然会躲在这里与她所谓的手帕交欢好!那她算什么?十年来的杀人工具?任他玩弄的傻子?

    是她傻啊,到死都不愿意相信他会舍得杀自己,而他呢?压根没有把她看在眼里!烧死她,就为了迎娶余幼微,那这十年来做什么一直骗她呢?早说明白不好吗?!

    “冷静点吧。”白发淡淡地道:“就算你冲进去,也打不过沈弃淮。”

    瞳孔不甘心地缩紧,池鱼瞪大眼看着他,伸手指着院子的方向:“那我就要这么眼睁睁地任由他们苟且?就活该被烧死在遗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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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凭空出现的男人

    “他要烧死我啊!”池鱼崩溃了,蹲下身子抱着头,又哭又笑:“我十岁借住这王府,和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真心真意地对他,他竟然要烧死我!”

    许是她声音大了些,院子里的动静渐渐没了,白发反应极快,立马拎起一人两猫,飞身而走。

    “走哪里去?”池鱼挣扎了两下:“你放我去跟他对质!我倒是要问问,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闭嘴!”白发眯了眯眼:“不想死就听我的!”

    悲愤难平,池鱼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裳,咬牙道:“就算我听你的,又能如何?沈弃淮要我死,我在这京城就活不了!”

    那可是一手遮天的沈弃淮!他能在自己的王府里烧死她一次,就能杀她第二次第三次,她跑得掉吗?离开王府,外头仇人甚多,她活得下来吗!

    冷笑一声,白发斜眼睨着她,表情很是不屑:“有我在,你怕个什么?”

    这语气很是自信,听得池鱼愣了愣,抬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何方神圣?”

    白发沉默了片刻,深黑的眼珠子一转,吐了个名字出来:“沈故渊。”

    池鱼皱眉:“沈氏皇族?”

    “算是吧。”沈故渊寻了无人的院落将她放下,拂了拂自己身上的袍子。

    不知道为什么,池鱼觉得这人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心虚,忍不住就怀疑起来:“我看过皇族族谱啊,怎么没见过您的名字?”

    沈故渊有点不耐烦:“你就不能允许沈氏一族有流落在外的皇子?”

    池鱼看着他,呆呆摇头:“没听说过。”

    “那你马上就会听说了。”沈故渊下巴微抬:“现在听我的,跟在我身边,我带你出这王府,再让你光明正大地回来。”

    那怎么可能?池鱼苦笑,蹲在地上摸落白的脑袋:“恩公有所不知,沈弃淮摄政已久,权势滔天,我虽为郡主,但父王早死,满门已灭,在他眼里不过是浮尘蝼蚁,他想要我死,就绝对不会放过我。”

    “别说那么多。”沈故渊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

    最想做的?池鱼咬牙:“那还用说?报仇!想让那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那就行了。”沈故渊点头:“我帮你。”

    微微一愣,池鱼有点意外地看着他:“恩公,咱们先前认识吗?”

    “不认识。”

    “那您平白无故的,帮我做什么?”

    “……”人心就是这么复杂,永远不相信凭空而来的好意。

    沈故渊想了想,道:“你若非要个理由,那就是我与这沈弃淮有仇。”

    有仇?池鱼认真思考一番,发现挺有道理的,沈弃淮毕竟只是镇南王捡回来的养子,如今皇帝年幼,皇族血脉凋零,任由他一个外人掌控大权,的确是有不少皇族不满。

    “问够了吗?”沈故渊转身拂袖:“趁着夜色,赶紧跟我走!”

    想想自己身上也没有能被骗的东西,再看看自己如今这绝望的处境,池鱼望着他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抱起猫就跟了上去。

    ……

    悲悯王府的火烧了一个晚上才熄灭,沈弃淮一脸沉痛地站在遗珠阁的废墟前,声音哽咽:“池鱼……怎么就没了呢?”

    “王爷节哀。”云烟站在他身后,为他披了件外裳:“谁也不曾料到遗珠阁会失火,卑职带人救了一晚上,也没能……卑职失职!”

    “也怪不得你。”沈弃淮长叹一口气,秀气的眉头皱起来,望了望天:“是我没有与她结为夫妇的缘分,这大概是天命……罢了罢了,你们将她寻出来,厚葬吧。”

    “是!”

    沈弃淮转身,看了看前来慰问的朝中各大臣,笑得悲怆:“有劳各位走这一趟了,本王不太舒服,恐怕得休息几日,朝中诸事,还望各位多担待。”

    “哪里哪里。”众臣纷纷拱手行礼:“王爷节哀顺变。”

    沈弃淮微微颔首,余光却瞥见旁边的徐宗正眉头紧皱,于是问他:“徐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王爷府上发生如此悲痛之事,微臣本不该再叨扰王爷,但……”徐宗正拱手:“实在是发生了大事!”

    “哦?”沈弃淮神色严肃起来:“大人请讲。”

    “先皇有一幼弟流落在外已有十余载,王爷一直派人寻找无果。但昨晚,孝亲王寻到了,并且已经送进宫中,核对无误。一众亲王都高兴不已,一大早便进宫去向陛下给他讨身份去了。”

    脸色瞬间一变,沈弃淮皱眉:“找了十几年都没有找到,一夜之间找到了,他们就这般草率地认了?”

    说着,抬步就要走:“云烟备车,本王要进宫!”

    众人都被他这反应吓了一跳,沈弃淮也很快反应过来,缓和了神色道:“陛下年幼,几位亲王都年迈,难免被人蒙蔽,本王虽然悲痛,但也不能置如此大事于不顾。”

    “王爷英明。”徐宗正犹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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