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种,刘子舒满脸紧张,小心翼翼的模样逗笑了司马铎。
“子舒师兄,没想到你也这么胆子小,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没事。”司马铎坐到刘子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刘子舒不说话,看着这个不到自己腰间的少年实在没法相信他说的话,眼里露出深深的怀疑。
他知道司马铎的身份,可每次看到他那副不谙世事骄纵莽撞的孩童模样,就下意识的忘掉了。
“呵呵,多谢小师弟,在下是担心家主。”
他虽不太懂朝廷中的那些事,但玄月小筑和各国的关系,他却是知道的。
看似没有关系,实则已经是都扯了上,那一个有事,玄月小筑都会受到或大或小的牵连,又是是家主。而这次来扬州,月浅栖选的都是有武功的弟子,可见事情就绝不简单了,且用毒制造瘟疫之状,也不是普通人敢做的事。
想到这儿,刘子舒不敢在继续想下去了,此刻,他是更加知道了月浅栖的位子有多难坐。
自然不由得,就越发维护。
“担心她做什么,那武功那么厉害,反倒是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样子。”司马铎撇撇小嘴,说的不以为然,但还是坐回了月浅栖身边。
刘子舒看着一笑:“小师弟此话非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不可有恃无恐。且,我会用毒,不算是手无缚鸡之力。”
“知道了知道了。”司马铎不耐烦的应了声,半响,似乎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珠子向刘子舒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会毒?你不是学医的吗?什么时候学的毒,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没有对我下过。”
“小师弟,你多想了。”刘子舒哭笑不得。
“小铎,我不是让你去万草阁跟着学吗,连最基础的毒药之理都没看?”月浅栖这时出声,声音有点冷,带着淡淡的严厉。
“呃,这个…”
司马铎撇开目光,他最喜欢的是练武,可不是看书,让他去看书医书,就跟上私塾念之乎者也一样,他都看够了。
这时,马车突然剧烈晃了晃,司马铎身子小,瞬间撞到了车角,哎呦的叫唤了一声。
刘子舒瞬间紧张了起来,隐隐想挡在月浅栖面前的架势。
“小姐,那人走了。”虞娘的声音从外头传了进来。
“走了?”不是甩开,而是走了。
虞娘应了声,很是肯定。
“可让人跟着?”月浅栖拉起司马铎,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未曾。”
月浅栖沉默,片刻道:“继续走,不回潋滟居,找找城里,有没有君悦客栈。”
“诺。”马车继续前进,很是平稳,在不曾颠簸。
司马铎不解的看着月浅栖,脑袋的疼痛似乎没有了一般:“干嘛不让人跟着?”
“两个原因。”月浅栖笑了笑,看刘子舒也很是不解,便道:“第一,对方太强,去了只能送死。第二,对方没有恶意,并且很强,追也追不上。如此,何需还要派人去?”
月浅栖说罢,笑容淡了几分,其实她还有一个原因没说,那就是,那人的身份,虞娘已经知道了,没有必要在派人去。
两人恍然,随即,司马铎不屑的撇撇嘴:“哼,要是让我去,我一定能追的上。”
刘子舒无奈的摇摇头,对他这种马后炮的行为很是觉得不妥。
“头可还疼。”月浅栖一笑,轻声问道,眼里少有的温柔。
司马铎愣了一下,随即灿烂的笑了起来:“这点小伤怎么可能会觉得痛,早就不痛了,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当年可是被剑刺都没眨眼过的。”
刚才喊痛的一定是鬼。刘子舒心里念念碎。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月浅栖说罢,收了眼里的温柔,看着他淡淡道:“既然没事了,那就把毒典和全医集抄三遍,两天后我检查。”
“……”
司马铎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像被风吹干的石像,僵硬而滑稽。
他觉得,今天的月浅栖特别恶毒。
毒典和全医集,两本厚度加起来,能比得上他的手宽啊。
刘子舒笑了笑,摇摇头。
他这个小师弟,每次和月浅栖斗,都会输给她,却又毅力非凡的越挫越勇,房间里他自己被罚抄的书,最少都有九,十本了,这还摒除了其它责罚累积下的。
“啊,子舒师兄,我发现我手好疼,恐怕抄不了书了。”司马铎突然捂着手扑倒刘子舒那边,惨叫道。
月浅栖眼皮都没抬,目光定在自己手里的书卷上,沉静淡然,那怕周遭在如何喧嚣,也影响不倒她丝毫。
一路上,司马铎就在和刘子舒斗嘴,说是吵,却不过只有司马铎一个在说话,刘子舒本就话不多,月浅栖又在看书,就偶尔司马铎扯不下去了,才会理理他。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小姐,可是这个君悦客栈?”虞娘朝车中问道,她将扬州城逛了三分之一,又问了人,才找到了这么一间。
“还真找到了。”月浅栖掀开车帘,看着对面那个普普通通,没几个人的两层楼客栈,目光定在招牌上刻的虞姬花上,笑道。
“我们要住在这儿?”司马铎小脸不太高兴,跳下马车,仰头看着旧牌匾上的四个大字,眼里闪过一丝不符合外貌的深沉。
月浅栖和刘子舒先后下车,没理司马铎。
刘子舒对虞娘行了一礼,面色有点歉意,本来赶车之事该是他的,但虞娘觉得他身子文弱,硬是不让他做。
但其实对于虞娘来说,刘子舒确实太弱,她一剑封他喉,他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他去外头,太危险了。
“小姐。”虞娘凑到月浅栖身边,低声道:“是二公主的地方。”
月浅栖点点头,抬步走了进去,其他人连忙跟了上。
“我能不能去潋滟居和其他师兄住啊。”司马铎依旧在嫌弃,但月浅栖也依旧没理他。
“客官,用膳还是打尖?”小二扬着笑迎了出来。
月浅栖要了三间上房,让刘子舒回了潋滟居,淡然无视司马铎的不满。
这座客栈的上房不过是比其他房间好了点,但好在一应俱全,右边圆门的屏风后,还有浴桶。
虞娘拿出自备的茶具开始泡茶,司马铎则东串西串的打量着房间,最后说了句:“什么都没有,真是无趣,好歹来个暗格啊。”
月浅栖静静的坐在虞娘对面,这才开了口:“进城时,听百姓在说新知府?吕皇的人?”
若是许丞相的人,可不敢这么对晏倾雪。
虞娘点头:“随吕皇圣旨而来的,看这作为,像是个好官,不过这儿的人,都管他做城主。不过看他的动静,似乎是想改成知府的。对了,似乎是姓宋。”
“咦?我曾听说晏二公主府里有个谋士,似乎也是姓宋,字言。学识和风评都不错。会不会是他?”司马铎这时凑了过来,趴在月浅栖旁边,用一贯的孩童音说着,软软糯糯,就像在说自己知道的故事。
“宋言?”
………………………………
073:先礼后兵
听到宋言的名字,月浅栖心中却没多少惊讶,吕皇本就不会放弃晏娇娆,而如今晏娇娆终于开始反击,吕皇是喜闻乐见的,从中帮一帮,也就在正常不过了。
只是,月浅栖没想到,晏娇娆如今,是表面功夫也不愿意做的,宋言的身份,吕国朝中大半的大臣都是知道的,如今派他来守江南,就是向许丞相摆明了立场,绝不再退让半分。
相信宋言将晏倾雪禁足城主府的时,不久也会传回朝中,虽然有吕皇圣旨在前头摆着,但私底下,这一回,却是晏娇娆胜了。
晏娇娆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却捡了一条最大的鱼,并且还摆了钓鱼者一道。
这次吕国朝中,怕是在无人敢小瞧她分毫了。
“宋言确实是个不错的人才,只是,好太过了,反倒会挡了某些魑魅魍魉的路。有点危险呐。”月浅栖一笑,修长如玉的双手接过虞娘的茶,启唇抿了一口,眼里清冷暖了几分。
司马铎眨眨眼,也伸出小手从虞娘手边拿过一杯茶,喝了一口,却没觉得有什么好喝之处,兴致缺缺的放回了原处,抬头看着月浅栖。
虞娘笑了笑,摇摇头,接了月浅栖的话,问道:“那可要派人去守宋大人?他是个难得的好官。”
看他这几日的作为,每一件都是为百姓好,虞娘也挑不出什么,便觉得,死了,怪可惜的。
“难得虞娘会夸奖他人。”月浅栖挑挑的黛眉,将茶杯捧在手里,看它冒出缕缕白烟:“晏二公主是个心细的,她既然敢让宋言来江南,那便定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对呀,我瞧着街上那些官兵挺威风的。”司马铎搭了话:“虞娘,我们不要派人去守了,宋言要是死了,损失的也是晏娇娆。若怪,也是她顾虑不周。我们这次带弟子来扬州,已经是帮她了。”
司马铎是有点小气,并且护短的,对待事情,很多时候都像一个商人,做之前,都会论论自己的得失,若是失的多,那他就会想方设法的从他处要回来。
总之,便是不会让自己吃亏。
月浅栖有时单看他外表,还是会觉得有点心疼。
“小铎说的很对。”月浅栖符合了一句。
见此,虞娘笑了笑:“你们俩,倒说的我像一个心善的了。”
她这次会夸宋言,到真不是想偏帮他什么,只是单纯觉得是个好官,但若真要论救不救,其实她是没多少所谓的。
她这后半辈子的心善心软,大抵,都给了月浅栖。
将杀手变得柔软的,大多都是情。
“晏二公主可能是猜到了各方势力想分解扬州这块的意图,才会和吕皇联手,想保住扬州的政治官位,不想插入别国的人。只是不是能否保住啊,卫三皇子的人,也来了吧?”
月浅栖问道,神色淡淡的,手里清茶的余温,已经没有初初那般滚烫了。
“卫三皇子的人慢我们一步,大概明天会赶来。”虞娘回答道,这个消息,她也是刚刚接到,虽说卫衍慢了她们一步,但如此迅速的反应过来,也是让她惊讶。
月浅栖站起身,一袭素色对襟长裙直垂在地,上秀的红色梅花栩栩如生,随着她的走动仿佛能散发出清香。
取了油纸伞,月浅栖看向虞娘:“劳你通知一下子舒他们,让他一个时辰后带弟子前去难民的安置区,看看染了所谓瘟疫的人。”
“好,可是,小姐,您要去哪儿?”虞娘点点头,看她这样,有点不放心的问道。
“我去见见这位新任知府。”月浅栖一笑,目光定向司马铎,开口:“你跟虞娘一块去还是跟着我?”
“我才不要去难民区。”司马铎嘟嚷了句,闪到月浅栖身边,自然的拉着她的手。
这样站一块,司马铎看月浅栖时,便只能仰头,他太小了。
因此,虞娘也没觉得有什么,点点头,便和月浅栖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在客栈门口时,分开两路走。
吕皇派了晏娇娆的人来扬州,摆明站在了晏娇娆那边,如此最气的,就非晏倾雪莫属了。
不知前任所谓城主贪了多少银两,城主府修建的雕梁画栋,转廊亭阁,碧池繁花,每一处都精致考究,摆放均有深意,一树一花,更是价值不菲。
烟雨蒙蒙,更为这座华丽非凡的府邸添了仙气。
此时,城主府的牌匾已经被换了下来,挂上了知府的牌匾。
“长公主殿下,您不能出去啊。”
“长公主殿下,您别走了,您真的不能出去。”
“让开!”
“殿下…”
“一群狗奴才,本公主要见宋言,让他滚过来。”吵吵闹闹的后花园中,晏倾雪冷哼了一声,一袭华丽拖地长裙,珠钗头凤,美艳的不可方物。
而她四周,跪了一群素衣的婢子,颤颤巍巍的围着她,生怕她跑了出去。
此刻,天空不断飘着细雨,绵长不断。
“殿下,宋大人说,过几日会来见您,还请您先回去暖阁吧。”
“就是啊殿下,这还下着雨,您可不能淋雨啊。”
丫鬟们面面相觑,开始关心了起来,却避开了晏倾雪的要求。
而晏倾雪又那里看不出她们的故意为之,心头顿时像被火烧了一半,怒气冲天,冷声道:“怎么,看本公主被禁足,就不将本公主的话放在眼里了?本公主告诉你们,就算我在怎样,也比你们这群奴才高贵,依旧可以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知道你们是晏娇娆的人,告诉她,她想要太子之位,做梦。除非她敢弄死本公主。”
“哼,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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