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闻言咬牙切齿,也不好说什么,勒马转身就走。有公孙续在手,公孙瓒也只得乖乖的听命,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独子。午时,庞统和吕布快骑奔出西门,张霜便在他身后紧紧地抱着。大概行了有二十里路,碰到了刘虞的十万大军。两方碰头,刘虞骑马冲到前方,见庞统,讶然道:“士元怎么在此,那公孙瓒不是围城了吗?”
庞统将情况说明,刘虞宽心道:“士元果真神机妙算,令兄更是武艺高强。”
塞城之战,杀了公孙瓒的锐气,更是把庞统之智、吕布之武、公孙之败传播四方。由于来塞城做生意的塞外人很多,连塞外诸族一时间也把这事当成了聊资。
庞统和吕布暂时到了蓟县城刘虞处安身,庞统密会刘虞于屋内告知了洛阳之事,刘虞握他手叹道:“我心念你仁义之士怎么会做这等丑事,果真是忠肝义胆。但那董卓势大,你等有何办法?”
庞统叹了口气,道:“还未有时机,董卓并非泛泛之辈,否则也不可能把洛阳给占了。但我和兄长定会早日灭董贼党羽。”刘虞闻言安心地点了点头。
庞统于夜里到了吕布处,道:“兄长,我有一计!”
五日后,董卓于府内收到吕布遣人送来的书信:“孩儿吕布拜父亲大人。孩儿追曹贼至兖州不见其人,却听得公孙瓒欺我士元家人,便北上幽州,于塞城为士元家眷解围。我与公孙瓒讲理,可此人甚为傲慢,竟把义父称为‘狗贼’,孩儿甚是怒火烧心,便领两百人于其十万大军中杀得他人仰马翻。随后,公孙瓒被士元妙计击退,还擒得他小崽子公孙续。我与刘虞大人就幽州之事谈论,他忧虑公孙瓒之威,希望义父能够协助其抵御公孙瓒,愿意作义父手下官。孩儿向义父求兵二十万人,以灭公孙瓒。若诛得公孙瓒,再击并州,灭张辽。两州都为义父所有。”
董卓得此信喜出望外,感慨道:“奉先果然文武双全,得此子,天下可定。”正好李儒来找,见其在堂上,道:“太师为何如此欣喜,看来又有好事?”
董卓将吕布书信给他一看,道:“你看我这义子多孝顺,若两州可得,我等雄踞北方,无虑也。”
李儒心想:“吕布在外,握二十万兵马,若有私心怎办?庞士元也非省油的灯。可吕布现在是董卓义子,我需谨慎说话。”便对董卓道:“奉先所言不差。可如今正是巩固势力的时候,若贸然出兵二十万,容易惹得群雄忧虑。反正宫廷内都是太师的兵马日夜看守,不如就把虎贲军三万都给了奉先,这些人留着给那献帝守宫廷真是多余的。”
董卓沉思片刻,点头道:“虎贲军各个精兵,可抵十万兵,就听文优的。”
半月后,官拜执金吾的臧霸领三万虎贲军来见吕布。庞统来到蓟县南城头,望见兵不足十万,心想:“老贼身边谋士众多,果然未如我愿。”庞统马上找来了吕布,一同开了城门,只见那臧霸下马拱手道:“将军,末将来迟了。太师得皇上圣旨,命我等前来听从调令,剿灭反贼公孙瓒。三万虎贲骑兵惧在。”
吕布心想:“假圣旨而为,董卓倒是这手续不减,新天子也不过是傀儡。”
庞统与吕布一同出门接兵,见虎贲军各个精神抖擞,如一群猛虎,对吕布说道:“兄长要那二十万不得,但此三万可不得了。平日见你多去军营,果真有了一番成效。”
吕布点头道:“虎贲军乃禁卫精兵中的精兵。”
庞统暗思:“老贼果然把献帝当傻子,连守宫的人都给撤了,那宫里该全是他董卓的亲信。”
城内主簿府中,庞统未婚妻与父母屋在堂中闲话家常。张牧道:“士元果真俊杰,区区百人计退公孙瓒十万人。今日我等安然在此,实在天意。”
张霜接过侍女送来的茶水,递给张牧,道:“爹爹,瞧你现在乐的。”
张牧假装严肃道:“若不是我提婚,你何能有如此夫婿。”
张母苦笑道:“那日在塞城你可不是这般安然的。我活这么久,都没见过那么大的阵仗,真是吓死我了。”
张牧正色道:“妇人家不谈兵戈之事,若当日你在墙头,定要傻眼。士元那兄长吕布真乃豪杰也,领百人就杀得公孙军乱了阵脚,一己之力连杀数员上将,实在可怕。”
张母摸着心口处,惊色道:“别说了,别说了,杀人什么的,我等妇女想想都可怕。”
张霜沉思片刻,小声道:“爹爹,我听下人说士元和大伯信义有问题,不知真假。”
张牧这回是真的严肃起来,皱眉道:“你怎可怀疑士元和他兄长,此为大不敬。”张霜忙点头道:“我只是担心士元走错路。”
张牧压低声音道:“男人的事情勿要多虑,士元智谋高深,你放心即可。”
张霜听后方宽心。
张牧暗思:“以士元之智,怎么会行苟且之事。吕布肯为士元舍命,此人也绝非无信义之人,恐怕此中必有隐情。”
吕布怕刘虞起疑心,命臧霸安寨于城南外。庞统与吕布领臧霸至州府见刘虞,三人于密室商谈。庞统将骗兵实情相告,刘虞才放下心来。
刘虞道:“若如此便好。我也怕那三万精兵来势汹汹啊。”
吕布从容道:“大人请放心,这兵马是全数从那老贼手中骗来。我训练他们已久,大部分人对我效忠。”
刘虞想起一事,疑惑道:“那臧霸可是董卓部下?”
吕布笑道:“此人乃朝廷之人,董卓以天子之命指挥汉兵,谁能不服。我见此人十分忠心,定不会反大汉。”
庞统打断道:“兄长可试此人,若能用便好,若有疑心将成大患。不可忘了董卓身边的谋士,要是给我们派来了细作,长久之后定观破实情。”
吕布沉思良久,皱眉道:“愿听贤弟之言。”
次日,吕布引大军入城,至东北角的空旷处扎营安寨。吕布命臧霸到自己府内,两人分主次而坐。吕布慨然道:“宣高之忠义素来耳闻已久,不知怎看朝廷之事?”
臧霸字宣高,他与吕布并不熟识,听吕布直呼字号,倍感亲切。臧霸深知吕布之意,却怎敢说实话,道:“董太师把持朝政有方,我等拜服。”
吕布喝退左右,起身,道:“我与你都食君之禄,怎敢戏言。我观太师将代刘兴天下,你觉得是否可行?”
臧霸皱眉,思良久,沉声道:“不可,不可,汉室江山四百年,怎能轻易而动。且皇上新立,天下正待平和,若要称帝,必然引得战火连天。实非百姓之福。”
吕布轻笑道:“那献帝我看是命不久了,何要再有什么汉室天下。我义父得此江山,实在轻而易举,到时你我都可得高位,享富贵。”
臧霸忍无可忍,愤然起身道:“恕下官直言,你义父之德性何以服人?”
吕布眼露精芒道:“你已官拜执金吾,如此妄言,就不怕我义父把你革职查办了?”
臧霸怒道:“我身为朝廷命官……”
吕布马上打断道:“少帝命丧,你算什么?”
臧霸手指吕布,怒骂道:“乱臣贼子!”言罢,就走,谁料吕布喝道:“宣高兄,回来!”
臧霸停下,头也不回道:“吕将军还有何言?”
就在此时,庞统站在门口,至其身前笑道:“宣高兄,忠臣也!”臧霸不知其意。庞统轻声道:“我兄长可非董卓之人。”
臧霸震惊不已。庞统带其进一屋,三人把话说开。吕布将前事相告,臧霸猛然醒悟。
臧霸拱手道:“忍辱负重,两位实乃忠义之人!”
此后,臧霸与二人推心置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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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1、臧(zāng)。2、鹿角在古代战争中,其主要目的是为了防止军营遭到敌军骑兵的偷袭。骑兵以其速度快、灵活和杀伤力大成为偷袭营寨的常用兵种,因此通过削尖的木棒而制成的木栅栏即“鹿角”,可以有效防止敌军骑兵的冲锋。并且有些军营的鹿角上绑上一些铃铛,在敌军步兵移动鹿角时可以为守军提供警报,及时有效地防止敌军对本军营寨的袭击,大大提高了军营的安全性和防偷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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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曹操檄文告天下
永汉二年三月,庞统于府内获文书一封,具述曹操之事。曹操逃至陈留郡后,散尽家财,以“兴汉室,灭董卓”为名起兵,不少商贾出资、豪杰相投。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夏侯氏家族。
陈留郡两大名门望族,第一是曹氏,第二是夏侯氏。曹操的父亲原是夏侯氏之人,被曹腾收养后改名为曹嵩。曹氏自曹腾以来,门第兴盛,多人于朝廷或地方做过大官。曹腾官拜中常侍,养子曹嵩性情敦厚,为人忠孝,官拜太尉,位列三公之一。曹腾的弟弟曹褒官至颍川太守,曹褒儿子曹炽官至侍中、长水校尉;另一个堂侄曹鼎官至尚书令。夏侯氏祖先乃夏侯婴,本身家大业大,虽近几代无人做官,但由于曹嵩本为夏侯氏的关系,两族实际为一族,相辅相成,十分兴盛。
夏侯氏族长夏侯惇协助曹操起兵,族中能者尽投为文武将官。时间一长,曹操已占据陈留郡,原郡守张邈也投于他门下。曹操屯兵五万,雄踞一方,连兖州牧刘岱敬服曹操之大义,将陈留郡割于曹操管辖,向朝廷申表其为陈留郡太守。由于朝政被董卓把持,董卓见此荐书大怒,掷书于地。随后,董卓假天子圣旨为难刘岱,要求刘岱征伐曹操。
刘岱得此圣旨,怒道:“董贼,怎敢如此欺人!”他将圣旨扔地,对侍从道:“此乃假圣旨,给我烧了!”刘岱乃汉室宗亲,怎会怕了他董卓。
四月春,幽州府收到曹操命人送来的檄文:“大汉正危,我等食君之禄,怎敢怠慢国情。时有董卓篡权,狼子野心。其****皇后,诛杀少帝、何后,昼辱献帝,夜宿龙榻,弄朝权,奸民女,洛阳百姓哀嚎不已。我曹孟德有杀贼之心,但董卓掌朝廷兵权四十万,又有凉州兵马二十万,势力颇大,无力撼动。现发檄文至各位大人,望大人能感汉室之恩德,同我起兵伐董贼。檄文至日,速速动兵,聚于洛阳,匡扶大汉。”
刘虞见此文书,急召文武。吕布、庞统非其下官,列左右侧首座。其他人立于两侧。刘虞将文书内容相告。程绪出列道:“救汉室乃我等之重责,今有曹孟德骑兵伐贼,我等需响应。”
刘虞为难道:“我知该如此,可公孙瓒如猛虎于侧,何以能离巢。”
程绪再道:“大人勿虑,公孙续为人质,其父不敢妄动。”
文官魏攸出列,道:“大人应以自保为重,公孙瓒之阴险难以预料。若公孙瓒出兵响应,我等可同出,若他不出,必须谨慎。以属下之见,可先探公孙瓒虚实而定。”
庞统朗声道:“此乃剿灭董贼的大好时机,若不趁此良机将他除之,今后天下再不姓刘。”
刘虞闻之一颤,对吕布道:“将军怎看此事?”
吕布笑道:“我谋不过士元,不需问我。”
只见程绪竟下拜道:“公孙瓒占据辽西、辽东,各太守早已归附,非刘大人可调令。目下幽州之土已一分为二。下官请刘大人明鉴,若此次出征,必遭祸乱。”魏攸见此也下拜,道:“公孙瓒狡猾如狐,不得不防。”
庞统道:“我和兄长不出兵,他公孙瓒怎会动?两者僵持,将误了大事。请刘大人发本部兵马,我愿在此领三万虎贲军,镇守城池,他公孙氏定不敢来。”
魏攸大声道:“三万人怎可敌二十万大军,庞主簿年轻,不谙政经、人心之事。请三思!”
程绪道:“虽不是不信你士元,但此三万兵非本部兵马,信不得。”
吕布道:“那便由我领虎贲军出阵,你们留五万兵马守城,士元也留守,其他一起走如何?”
刘虞皱眉不语,堂上再无人进言,他淡然道:“容我点时间。”
便如此简单命人散席,庞统毕竟不是他的人,不得多言。庞统等了五天,见刘虞不升堂,也不召集文武,心中甚是烦乱。在府中来回踱步时,忽见木架上一朵兰花芳香怡人,于日下隐隐约约显出妖娆的美态,为之一惊,方记起大事。心想:“我一个下官何要再如此烦忧,可不能为了征伐之事,忘却人生大事。”
随即命人布置府邸,亲自于院中找到张牧,道:“岳父大人,小儿想于后天完婚,不知意下如何?”
张牧欣喜道:“你若再不提,那丫头要恼了!”
庞统忙说道:“孩儿该死!”言罢开始准备此事。
婚事当日,州府大小官员全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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