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心里这么想可是没用的,劈到的只是残影,剑在刃魔的身前停顿,几乎是紧贴着身体。
“就是这样吗?”
刃魔的话不无挑衅的味道。庞统左手一剑,右手马上刺过去。但是这个人却像泥鳅似的,每次都在他以为能够准确命中的时候顺着他剑的身体而过,诡异的就像——“就像雪月啊!”
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白痴,别随便一下子叫别人名字!”
“你的女人很厉害哦,不过汉人是直接叫名字的吗?你太粗犷了吧。”
刃魔冷笑着。庞统怒意燃起,这次他将所用的力量击中在一剑上,盯准后猛地刺出,可是刃魔后背的残影在他的眼前的停留,身体已经迫近。刃魔的手刀劈在了庞统的脑袋上。
“啊!”
庞统松开手中剑,痛叫了出来,双手抱着脑袋。
“干嘛下手这么重,要开裂的啊!”
“我要是用全力,真有可能开裂的。”刃魔的左脚踩在剑柄上,剑身立起,他又一脚将剑阁踢中,剑身到了半空中后一脚横扫,剑装到了架子上,却没有落下来。另一把剑也是如法炮制的回到了远处。
还抱着脑袋的庞统看着一个蒙着眼睛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迅速地行动,似乎自己却反而像个睁着眼睛的瞎子。
无奈感和无力感涌上心头的同时,承认了自己的弱小。
“半年……能成吗?”
“当然能!”
雪月嚷声道。
庞统开始了在这处小洞里的修炼,起初也就是让他用剑去砍刃魔。刃魔闪开后还不断地厉声道:“速度太慢!力量不够!”
“不要用你的眼睛!”
“相信自己的心!”
“这样的步子是用不出力气的!笨蛋!”
每天庞统都是练得汗流浃背。不过他的努力在日月的见证下还是有成果的。手中锋利的双剑已经可以逼迫的刃魔后退。在这个情况下,连刃魔都不得不使出全力躲闪。直到有一天,庞统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两把剑似乎没有本体,像是残影似的在昏暗的傍晚统治的谷底的上方闪烁。刃魔猛地跃起,攀到了壁面上,道:“好小子,才十多天吧?”
他又落到了下面,庞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每天像是打仗一样练啊练的,没一点进步是要羞死人的。”他把剑扔到了架子上,坐到了地上,任由汗水在全身流遍,他把皮甲卸下,扔到了地面上,露出了白皙的身躯,而皮甲意外的部分却是古铜色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里面静坐着看他们比试的雪月笑得花枝乱颤。庞统扭头道:“笑什么笑,看到男人的身体一点都不羞吗?”
“夫君,你全身哪里我没看过啊?”
庞统咬了咬牙,知道不好和她说下去了。他望着橙色的园日,倒吸了一口冷气,马上起身,对着雪月道:“不行,我不放心,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他的话让雪月和刃魔都摸不着头脑。
“雪月,你赶紧回去。”
雪月的脸色微白,不情愿地说道:“不行,我走了你会饿死在这里的。”
“我会自己想办法爬上去的,不要小看我。”
雪月撇过脸不再看他。庞统阔步而去,到她身前站定,一把拉着她的臂膀将她拽了起来,道:“姑奶奶我求求你了,几十万人命啊!”
雪月听得一颤,就好像庞统瞬间把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到了自己的肩上,怒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庞统平复自己的心情,微笑道:“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你的话我怎么办?”
雪月惊讶地咧开了嘴,完全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去吧。我实在忍不住了,那边的人一定非常焦急,不知有没有战事。如果你一个人的话应该可以突破敌人对山林的封锁。我相信这外面有大量的敌人,但是你必须出去。若你死了,我不会苟活的。”
雪月听得泛起泪光,这场大雨说下就下,顿时就泪流满面了,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庞统的话语之中。
她擦了擦眼泪,像是在生气似的说道:“你如果敢死,我不会轻饶你的!”
庞统把头凑近,雪月心中小鹿乱撞,双眼直瞪瞪的,嘴唇忍不住微张。可是庞统却是把嘴凑到了她耳畔,轻声的说了一番。
“明白了吧?”
雪月点了点头。当她走后,庞统大大的松了口气,心中祈祷道:“要平安啊,傻丫头。”
刃魔坐在洞口,看着昏暗的光线,就像在欣赏夜前最后的山谷光景。
“你小子骗女人的话都是一流高手。”
庞统据理力争道:“我是真心的!”
“哈哈。这样的女人去哪里找?我要是有这样的女人,怎么都不会呆在这边了。人啊,总有很多想要追求和守护的东西。往往拥有了最重要的人后,其他的都可以抛却。”
庞统察觉到了这个人的有趣思维,很超前的展现了人性化的一面,还探究了人性的深度。他确信刃魔不是在这里光练剑的,他还在这里冥想天地万物。古人就是好啊,找个山林野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时间是大把大把的。若是没有贪欲的人,想必日子过得可以赛神仙。
时日一点点的在过。
庞统从攻击者忽然变成了受攻击者。蒙着眼睛的刃魔单手用剑,迅速挥砍,几乎是几下就把庞统制服。庞统每当心中焦躁时,长长在洞口远望星空冥想。似乎每颗星星都是每日修行中遇到的困难的答案。
失去了庞统的仁族大军还在等待着庞统奇袭辽曼族的消息。毕竟能够一举击溃以骑兵见长的大部族,是对于战局向胜利推进的重要保障。
但是仁族的大寨等来的只有雪月。雪月来到了庞统的大寨内,部族的成员,随军的长老雪纹、青尊、鲁度,以及庞统的副将金玄全部赶了过来,列在两侧。但是众人并没有见到大族长庞统,青尊看着站在大座一侧的雪月道:“族母,怎么就你一个人,莫非大族长有所不测?”
这句话吊起了所有人的担心,有些人脸色发白。一直以来庞统都是他们的精神领袖,忽然没有了这个主持大局的人,他们将是一盘散沙,这是深埋在他的心中的道理。
雪月想了想庞统对他说的那番话,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微笑,道:“大族长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带着人手去忙了。不过正因为碰到些问题,他没有去偷袭辽曼族。他要有数月不在,让我传达他的命令。今后军事由金玄统领。”
所有人都是愕然以对,雪纹发出了深深地叹息道:“莫非真的出事了?”
雪月坚决地摇摇头,道:“怎么可能?我自己的男人要是出事了,我还能像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吗?”
就像射箭似的一段话,把众人的担心给攻溃了。雪纹只好像是接受了她的说法似的点点头。
脸上是庄严的表情,摇了摇下唇,双眼露出自信与颤抖的视线。金玄,这个刚刚被赋予大任的男人有话要说。
“真的由我来指挥吗?”
“是的。”
雪纹和青尊倒是没什么异议,不过鲁度似乎对这个人的军事能力持有怀疑的态度。看出这一点的雪纹,指着金玄道:“你身为副将,理当在大将不在时担任重责,可不能怠慢了。”
………………………………
第199章 族母撑腰副将驰
“是!”
金玄站得笔挺,然后像是憋了很久的话能够一下子倾泻似的,他大声道:“就我看来,现在要是不能及时突袭辽曼族,就要面对他强大的五万骑兵,恐怕直接对抗会有危险。这种情况下,我们必须立即加固大寨,让敌兵进入我寨,围杀之。”
所有人听得都比较满意,心里也稍稍的有了些许安慰。
仁族军开始在大寨外挖掘两道沟渠,沟渠外再置放鹿角、拒马。所有人都干得非常卖力。但是一种不安很快在军队里蔓延。毕竟庞统不在军队的事情是众人皆知的,各种猜测也甚嚣尘上。若是如此下去,士气将大打折扣。
辽曼族骑兵到达仁族西侧后,观望了一阵便纵马而来,于大寨外停下,大声嚷嚷,抛出挑衅的话语。但寨门紧闭,无人应答。辽曼族不敢强攻,直接于西侧十里处下寨,并派使者到昆族大寨,言说加快攻势,以便让仁族动摇。在他们的策略中,只要仁族出寨,他们就有机会将他们击败。
辽曼族天天来寨门外骂人,粗言俗语一堆。金玄下令不得应战,令很多勇士都有所埋怨。时间一场,很多人已经开始对他的命令产生怀疑,甚至有人认为让一个涉世不深的副将在统领大军是错误的。气氛开始变得浑浊,金玄被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但他知道自己所做的是战术中的必须品,若是有人要质疑,他也没有办法。但是这种质疑会坏大事。
基于这个背景下,雪月焦急万分,但她记起庞统说过的话“若金玄震慑不住长老,你必须出手”。召集了长老们,她坐在大座上,一副正襟危坐的姿态。平时她都是没有表情的冷酷模样,今日她便是一如既往的无情之态,众人倒是对此等情绪的她有点距离感,随之产生的敬畏便成了雪月最好的砝码。
雪月清了清嗓子,一挥手道:“诸位长老请坐。”
众人入座。金玄站在雪月左侧。
“听闻近日流言颇多,若如此下去对我军不利,还请各位长老能出面稳定军心。”
“族母这是什么话,我等对部族情愿肝脑涂地。”
青尊似乎在表达自己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他情绪略微激动了。
鲁度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瞟了一眼金玄道:“到底是没杀过多少人的毛孩子,部族里不少人不服啊。”
“鲁长老,”雪纹对着斜对面的鲁度道:“你我身为长老,说这种话似乎本身就已经动摇了,这样的情绪还能让族里的战士们有士气吗?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在支持金玄,而是在支持大族长,贯彻大族长的命令。否则都是始乱终弃的表现!”
鲁度皱了皱眉,心有不快,但雪纹的话也没有理由去反驳。
雪月一脸和气的表情,道:“诸位都是为了部族的发展,若我这夫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了。”
鲁度似乎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垂首看着地面道:“不敢!”
虽然所有人都表示会支持金玄,但是鲁度的反映太可疑了,雪月也提起了戒备心理。
在鲁度的大帐内,鲁度的弟弟,也是原来莫多尔族的最有威望的人之一的鲁波在得知了刚刚哥哥去大帐的事情后,小声道:“一支军队岂能由小儿来把持?大哥你经历过的战争可比他吃的饭还多,本就该由你来主持大局。”
鲁度沉声道:“有族母撑腰,没人敢说什么。”
“哼,若是这种情况下,大哥你都没有发言权,你不觉得自己投靠仁族的想法太鲁莽了吗?我当时可是劝说过你的。”
“这件事情我可没有后悔过,凤雏是我族可以托付的男人。”
鲁波两手一摊道:“什么托付?还不是被吞了,我和你现在算什么?一点地位都没有。”
“可是族人有了长久的安稳和富足,仁族很强大,你我是看在眼里的,可比平王族的暴虐要好多了。”
“我觉得我们莫多尔族的人应该在仁族里占有更多的席位,有更大的权利。”
鲁度似乎听出了端倪,冷然道:“不要有二心。”
“我说得没错。你是为了部族好,才对金玄有质疑,但是人家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或许现在还都以为你有反叛之念。不过……军队在外,可是我们掌握权利的大好时机。”
鲁度怒目圆瞪,压低声音道:“休要惹我六亲不认!”
鲁波见说不动他,便离开了。不过出门时还是在自己的嘴边嘀咕了一句:“成不了大事。”
月夜中,雪月躺在踏上,虽然以往也是她一个人在榻上,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另一张榻上少了个人,让她充满了寂寞感。原本,她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寂寞这种事情似乎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罢了。但是这个男人出现后,她的感情世界被丰富了,她已经无法理解之前的自己到底过得是什么生活,那种生活似乎不是人该过的。
现在,她更不理解庞统怎么能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里,让自己孤单单的。她觉得这都是庞统的错。毕竟她的双目一闭下来就都是庞统的身影。
她蜷缩在榻上,嘟起了小嘴,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没良心的庞士元。”
她嘟囔了一句,发觉自己无时不刻的在想那个男人。而今天她坐在庞统的座位上去对那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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