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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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勾栏-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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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这郎有情妾有意委实不该棒打鸳鸯。”

    “非也非也。这姑娘怀的是别家的孩子都到这紧要关头了自是会不挑的。只怕就算是咱伙房的老屠就救她她都会心甘情愿地随他私奔。”

    “你们……”

    “说的在理。幸好现的及时把这私奔的男女抓了回来不然这公子大好的年华赔去了不说还要做牛做马的伺候那为恩客生娃娃的女人委实凄惨了些。”

    “你们……”

    “还没打听那伟大的公子是谁?”

    “风流楼的望月公子。”

    众人一阵唏嘘谁不知道望月公子是那楼里名气最响的人物论相貌才情不比风筝差。

    “我说你们……似乎偏了话题难道就不觉得那家老板禽兽不如么。”我也忍不住插话为那枉死的姑娘打抱不平。

    “听了这些就受不了?鞭抽棒打还是其次有用烧红的火筷连烫带打能折腾得人体无完肤。以前青楼里还盛行一种叫‘猫刑’的玩法。”化蝶眼皮也不眨一下波澜不惊地说了句。

    我怔了怔只觉得听这名字就令人头皮憷忙拖了把凳子凑过来问:“你说的玩法是指什么玩法?”

    蝶公子身上有股豪放之气说起这事儿声音也不抖若有似无地横了一眼风筝道:“这是专门对付那些犯懒一周也不见得接几次客的青楼女子的若劝而不听老鸨就将猫塞入她裤裆拿细竹鞭隔着布料抽打那猫猫疼了必然会抓。所以人是懒不得的。”

    风筝一言不语地饮茶置若未闻。

    他这一不吭声我脑瓜子里就浮现了白龙使者四字然后就愈觉得他是个武功了得的高人。

    “你别总拿眼睛贼溜溜地去横他。人家一周虽不见得接几次客可交的银子总比你这勤快得天天接客的人还要多。”我路见不平了顺带讨好一下筝公子。

    风筝嘴角荡起一抹笑意。

    化蝶没了兴趣“我又没它意。我的意思是用刑之残忍令人指!”

    “刑再怎么残忍也与你无关你多赚些银子才是正事。”

    “可不是。古往今来风月场所之地那些被老鸨拿烧红的通条灼用针刺用点着的香燎用开水铁钳烫的可不都是那不赚银子的赔本货。”风筝慢慢悠悠地补一句。

    公子们听完都不寒而栗统统朝我看了一眼。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放软了笑容说:“你们都不算赔本的公子甭怕甭怕。倘若你们能再多赚些银子用香燎铁钳烫我都成。”

    他们嗤笑一声各干各的。

    我却笑不出来如此看来让人寻欢作乐的风月之地也有龌龊之处与见不得光的时候。私逃可是大忌何况是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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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勾栏再现奇葩

    说起这望月公子我是隔着江见过一两回的。那时候正逢老柳树绽嫩芽他立于树下身上仅着一件薄衫眉目之间略寂寥看起来素淡又安静。

    当时我就倍觉感慨也不知是这柳衬得他年少愁楚;还是因他的存在才映得老柳条愈嫩得像小青苗一样郁郁葱葱。

    如今这年华正好的妙人儿犯此大忌想必身心倍受摧残只不知这温和有礼的人使性子又会是何种模样但有一事却是明了的风流楼的老板害死了他心仪已久的女人他在那楼里只怕也呆不下去了。这段日子我还是让默采多留意一下以后若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量帮帮他。

    想到这儿我方舒服了些端着茶碗垂目吹了吹小饮一口朝身旁扫了一眼。

    这一桌子的公子嗑瓜子的嗑瓜子胡侃的胡侃其乐融融呐……

    要不了多少日子就要开始筹备风月场所第一争夺大赛了如今不比往昔公子们六十四艺都要精通。

    可他们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真是秋后的蚱蜢不知死活。

    想必以后让我担忧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

    我悲秋地叹了叹认命地搁下手里的茶碗。岂不料薄瓷底儿重撞在木桌上出突兀的声响。众人皆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脸一红不露痕迹地执起袍子拭了桌上的水渍一边擦水一边忙着说:“今日听了你们的这番话让我学了不少东西真真是受益匪浅。(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呦咱家小老板会打官腔了。”辛召摇着扇子笑看我一眼。

    “只要你不把那些刑用在我们身上您爱听多少我们就给您说多少。”又一位闲不住的公子插了句。

    众人皆乐了。

    我敛眉定神拿手扣住桌沿提高了声音“咱这楼里一直都没啥规矩才让你们这般懒散。如今我来定一条。”

    众人皆安静了。

    我站起身来斜斜地望了他们一眼说得是云淡风轻“你们之间不许抢客、不许挑客、不许下绊子使坏不许倒贴。”

    化蝶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这时候就算平日最安静的人也激动得成了一话唠众公子们平日里听过抢客挑客使坏的倒没听过还有倒贴的于是纷纷追问那倒贴的人是谁。

    我狠狠瞪一眼辛召。

    他装模做样地低头修指甲。

    我干脆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启唇缓缓说了句只差没点名道姓了“……记住伺候客人的十八般功夫需样样精通不许问客人身份不许说有忌讳的字走需摇曳生姿坐需端正挺直要举止大方不得外露轻浮。”

    “晓得啦。”辛召一本正经地玩弄着扇子手搭在桌上起身“我这就依你所言回房自审一番收拾收拾我这身。”

    “收拾了也不见得能赚几个银子。”

    辛召皱眉“不待这么嫌弃人的。你这是正经儿人说的话么?”

    “你是正经儿人么。”

    辛召想怒又不大敢怒被憋得慌一时无言“……”

    我看在眼里却直摇

    :头。这公子长这么大白看了些书平日里生得一颗玲珑心一到紧要关头悟性怎就不高了。于是只得好心提点他一二“你这个月的钱还没交呢。”

    话说到这当头突然一团黑影贼模贼样地从后门步入大厅怀里揣了个东西看那架势似乎才从外面过来直奔楼上。

    “怪不得您今儿总是挑我刺。”辛召公子恍然大悟抬手在胸口处摸了摸一怔又低头掏了下袖口。

    我不由地眯起了眼睛不露声色地看着他。

    “……不巧。我是真没钱了。我誓我是真没银子了。您别急本公子这就回房穿件体面的衣衫回头儿向头牌红牌们学学今晚多挣些银子。”

    辛召溜之忙不迭地也上了楼。

    他们二人似乎去的方向都一致。

    我大感疑惑掂量再三决定也上楼去看却在阶梯上撞上一个龟公闻得他身上香喷喷的味道他瞅了我一眼忙低头跑了。

    不对劲儿。

    真真是不对劲。

    来到辛召房门前还不等我抠纸窗便从里面传出了声音一男一女。

    “我让龟公去颐满楼给你包了只刚出炉的烤鸭你快些吃别让它凉了。”

    “……味道凑合。”

    颐满楼可是这附近最有名的酒楼酒菜的美味程度和它的价钱一样出名据说一碗清汤寡水的白菜汤都要八两银子可想而知这只烤鸭有多精贵了。

    相比之下苗家姑娘的那句还凑合就不那么厚道了。

    幸而辛召也不恼只是好脾气地说“你若喜欢我明儿再叫人去买。”

    “嗯嗯嗯。”苗家姑娘埋头一个劲儿的啃冷不丁地冒一句“明儿顺带也给我捎些名记醋栗子来。”

    “好咧。”辛召答得温温柔柔俨然一副良夫模样。

    “对了。你还有银子么?”姑娘家家总算有一些过意不去了。“这几日吃住都在你这儿要不我给你些……”

    “我还有不少银子养你还是够的。”辛召捏着扇子微微一笑又忍不住朝那肥嫩的鸭子看了好几眼生生移开了目光。

    “你别光顾着看我吃你也吃一点。”苗家姑娘掐了他一下作势拉他坐下。

    “你喂我。”某人得寸进尺。

    房里情意绵绵二人好比新婚燕尔。

    而我在屋外只差没挠窗子……

    靠!

    居然说没银子。

    倒贴到这种程度他也算得上是奇葩了。

    我啐一口悻悻地背手走了。

    走前我还刻意在他门前咳嗽了一下。

    只听屋内静了片刻过后便传来一阵慌乱收拾东西的声响。可见那只烤鸭够肥他很显然被呛着了咳得不轻。

    我心生一种快慰悠然下楼才至前厅一个稚嫩嫩的手便伸到了我的眼皮下。

    我低头

    见一个小家伙踮着脚像棺材板般规矩的小身子立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路。

    这小小少年眉目生得极好他的手里捧着的赫然是几块沉甸甸的银元宝。

    “赵管事收了众位哥哥的银子却忘了收我的我来上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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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嗽。这位少年公子可大有来头

    终于赚够了十个植物槽。。。植物大战僵尸哇呜呜……也宝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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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疑似逼良为娼

    楼里的公子们平日里爱好不多除了闲话家常道些八卦之事外便爱存私房钱。

    甚少有这种聪明伶俐乖巧又自觉的小公子哥儿更何况他还是个小小少年郎保不齐长大后更是作风端正为人清廉不贪小便宜。

    我不免仔细看他一眼。

    当下他的脸还有些婴儿肥没长开五官却生得好想必等以后身子长高了些稚气一脱又是一方祸水。

    那小小少年见我半晌没动静捞起我的手便将银子放入了我掌心还煞有介事地握牢了些。

    ……不知为何。头一次我因收银子生出了股罪恶感。

    “别介赵管事不收你的银子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况且这银子也不多你自己留着花。”我不安了。

    他眼眯眯笑了。

    脆生生却又很老气横秋地说了一句“我晚上能赚很多。这银子于情于理我都应当交。”

    这忠义之话被他说出来听得我是老泪纵横恨不能将其裱起来天天挂在辛召的床榻上让他接客之余多看看受些感悟。

    而着小小少年郎俨然是误会了我这番感动冥思了会儿又垂头从怀里往外掏钱塞给我“要是您嫌少我这还有。”

    少年在怀里掏银子之余襟处有些敞开露出了挂在脖子上却隐于外袍下的金锁这小玩意儿金澄澄亮闪闪为他凭添了一份贵气与傲然。(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一看不打紧竟是惊了一惊。

    我记得这个金锁原本是化蝶使劲了心思从恩客手里讨来的据说是范蠡送给西施的定情信物。我依稀记得野史上记载有云:范蠡与西施对上眼的时候正逢越国大乱。鬼知道范蠡哪儿寻来银子给西施做这么昂贵的东西。果不其然是个假货。

    金子倒不假。

    只是年份不对据说再早也是前年的东西为此化蝶没少火。而这预示着多子多福早生贵子的金锁却被辛召公子盯上了。

    辛召这肚子里揣的是什么坏水我们都知晓。他三番五次软磨硬缠想讨要金锁无非是想送与苗家姑娘喜结良缘。却不巧化蝶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将小玩意赏给了元启为此辛召所以没少在我面前抱怨。

    而元启的名字在我耳旁出现的次数多了我便也知晓了一些。元启……元启可不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化蝶以不正常的手段拐骗而来的小少年。因为他久不露面所以我对其除了名字外也没多少印象。

    此番看来眼前站着的这个少年除了生得漂亮外眉眼更是熟悉得紧呀略微一想可不就是被化蝶拐来的小元启么他年纪还这般小按道理该在内屋与众公子学技艺的时候啊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接客了。

    这思索来思索去的我手里捻着元启塞给我的银子只觉得内心的罪恶感又深了不少。

    这银子还很沉啊想必小少年接客也不是一两日了。

    我一时间怒了一怒便拉着他去讨说法。

    正巧化蝶在厅堂内喝了茶吃了果子等了半晌不见龟公给他打水于是自己跑去后院想舀井水洗手我一把拦住了他“你怎么能让这么小的孩子去接客?”

    蝶公子神色有些疑惑。

    我把躲于身后的元启往前一推再把袖里的银子拿出去掂了几掂“这都是他给我的还不少。你怎么解释?”

    想必不用解释。

    化蝶所受的震撼似乎也不少于我复又板着脸说“你在说什么瞎话我何时让他接客了。平日里这些小公子们之中他琴棋书画待客的技艺是最差的我怎会带他去见客。”

    怎么难道我猜错了?

    既然事儿没我想得那么龌龊那这银子又是怎么一回儿事?

    我还正想捉着元启细细问个究竟那小家伙一惊从我手里把银子一夺倏地一下溜得不见影儿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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