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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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勾栏-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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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厅内摆了些桌子与椅子,还搭着偌大的一个台子。高高的梁顶,空旷的台儿,一缕缕阳光从上头射了下来,周围是暗的,只有这一处是亮堂的,铺着喜庆的红毛毯子,格外的大气。

    台子后头,堂内中央有个长楼梯,蜿蜒而上,饰有雕花的扶手,将整个楼弄成了两层………………这摆设与布置……好熟啊。

    而眼前这个男人衣着明亮,举止又张扬万分,不像是个良家男子该有的扮相。

    让人不得不生疑。

    我脸色一黑,手撑着腰又踱了回去。

    “敢问这位仁兄,这是何地?”我拱手,斜他一眼,微躬身很有礼貌地问道。

    “你傻了吧。”他蹲下。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平视我。“蠢东西……劳烦你换个好点地开场白。每次失忆都来这一套。老子都被你问了不下十八次。”

    啊。有么?

    我真傻了。

    他一脸默然。朝我勾手指。“你……过来。”

    我秉着八卦地心。依言乖乖地过去。他一把捞住了我地手。也不顾我有伤在身。便将我扯进了原先地小暗房里。一手环着我地肩膀。他笑得好不阴险诡异。

    ……不得不说。被人居高临下看着地感觉一点儿也不好。

    我别开了视线。

    顷刻间,他的手指滑过我的脸,捏住了我的下巴。

    凉薄的指刮着我的肌肤,我禁不住抖了一下,寒毛直竖。

    “听好了,在这儿你得尊我一声主子。”他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眼睛盯着我,专注地留意着我的表情,“这是勾栏。”

    哦,

    勾栏。

    我龇嘴笑了一下却牵动了伤处,无所谓的四处望望,面不改色地拿手拨开了他的手。

    我就说嘛,怎么室内装饰得这么有情调,原来是……

    我埋头回味了一下,片刻间小虎躯一震,瞠目结舌,脸上挂满了惊悚啊惊悚。

    勾栏!那岂不是卖艺又卖身的地方。

    “难怪伙计们都说你脑子里少根筋,果然比常人慢了半拍。”他忍俊不禁。

    我却顾不上他,忙撩起袖子看了看,只见胳膊肘上布满了青紫的淤青,不消看也知道,只怕全身上下,也没一块好皮,怪不得觉得浑身腰酸背疼的。

    我忙垂头蹲在地上,琢磨琢磨像是想到了一件事,一时间脸色苍白,活像见了鬼。

    “你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他终于笑出了声。

    “你方才说我是被老板打成这样的。”

    “没错。”

    “难不成是因为我不接客……所以才……”

    “你?”话音一上扬,那美男子的音调与语气仿若是承受了奇耻大辱一般。

    “就凭你?”他一手搁在我肩上,低头拍了拍,一副你别多想的模样,凑在我耳边说,“你还没那资历,你只是龟公。”

    我舒了一口气。

    龟公龟公还不至于卖……正所谓生活在最底下层的人,再苦再累也终究是人,始终要看尽人间冷暖,要知晓戏子无情。

    等等,说到这戏子。

    有龟公的地方怎能少了……我思绪一滞,埋头理清着思路,我是低贱的下人,而面前这个扮相尊贵之人口口声声称是我的主子岂不是……

    我一拍大腿儿,乐了。

    他手束在身后且威风凛凛地站着。我上下打量他,眼睛滴溜溜乱转,抬手抱拳恭维道:“小的一看就知道,这位爷不似非凡之辈。”

    他斜睨我,唇角不经意荡出了微笑。

    “您这气势这架势……想必定不是来欢场玩乐的官人。”我说毕悠哉游哉地腾出手挽袖子,敲了敲脑袋冥思苦,一双眸子含笑,“既然不是官人却又是我主子难不成……是迫于卖身的小相公?。”

    他像是被我戳到痛处,脸上隐隐发青。

    我幸灾乐祸地朝他斜了一眼,暗自嘟囔:“小倌还敢嘲龟公……二者都在风月场所混,统统半径八两有什么好显摆的。”

    “嘿,你是看老子从没揍过你,你小子是皮痒了是么。”他拎起我的衣襟,目如刀子似地看着我,咬牙切齿般,握拳在我面上晃了一下,恐吓之,“信不信老子今儿个揍死你。”

    瞧……他恼羞成怒了。

    欢场上卖笑的人,统统都是身段好,语气狂,却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

    好似也有例外。

    他手上青筋暴起,拳头握得也挺有力道的,我被拎起逼不得已,踮脚,凝神盯着他的手臂,方才留意他的手指,掌大且有股男人的力量,而出来卖的人理应拥有完美白皙修长的玉手,他却是没有的。

    如今这拳头离我越来越近了。

    “有话好说……漂亮小相公。”我双腿悬空猛地缠住他的,手拖住他的袍子。

    他眉头蹙着,脸上青色又染了一层,拧紧了我的前襟,我一时间被他吓得口无遮拦,“主子,主人,大侠,英雄……”

    他挑眉。

    我眼神左右闪躲,心领神会,一把握住他的手,求饶:“壮士……”

    他目光骤然精光一闪,眉宇间有舒展的趋势。

    “壮士……”我立马明了,害怕得抖了抖身子,“饶命。”

    他脸色渐缓,像是就等着我这一句般,“早这么唤我不就成了么。”

    我欲哭无泪倒在地上,他居高临下睥睨地望着我,一脸满足,似乎心情大好。

    我可是头一回儿,听到有人喜欢被唤作壮士。

    一个欢喜穿花衣衫的壮士,

    真令人惊悚。

    他像是逗我逗回了本儿,手束在身后打量着我住的屋子,不理我,径自抬起一脚从我身上跨了过去,作势悠闲地左瞅右瞅。

    看着他诱人的背影……

    我垂首沉默了,保持着摔倒成呆滞的姿势,眉尖一蹙,心里暗自琢磨着。

    刚,捉了他的爪子。

    他掌心略微有茧子……似乎是个练家子的人。

    一个男人出来卖,着实不简单,难不成他是被压迫的?就算他这一练家子的人被泄了内功,可他方才捉我的时候力气可不小,我一龟公都被他捉在手里拎鸡崽儿似的。他若要走,还有谁能拦得住他。只是看这情形他像是甘之如饴如沐春风,似很自豪自己是勾栏里的人一般,难道世风日下,甘愿为奴为娼。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目光落至到地面上的衣袍上,这是一件碧绿的袍子,湖水般碧绿,颜色格外讨喜。我怔了怔,这件袍子可比穿在我身上的那件体面多了,甭管是谁的,忙一溜索拉近了握在自己的爪子内,只觉得它握在手里软得似水。

    也不知给在我昏迷时探望我,并将袍子盖在我身上的人,是不是眼前之人。

    忽然一道洪亮清越的钟声从外头传了进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响了起来,那木梁似乎也被震得抖动了起来。

    “不妙了,出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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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小鱼大心,鱼孽,水无暇姐妹们的推荐……涕泪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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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子们都属于我

    啊……

    何谓大事?

    我闻声望向那男人,只见他搁下了从我屋里随手拿起的土罐子,目光凝神望着屋外某一处,蹭地转了身,甩着那身墨百蝶穿花的大袍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瞅了我一眼。(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这一眼真够惊心动魄的,剜得我骨头都酥了大半。

    “不知壮士您还有何吩咐?”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

    他收敛眉间的英气,垂落侧脸旁的卷发显得格外的俏皮,嘴边微一笑,“小子,你不打算跟过来么,万一让老板知道你又偷懒,这伤可就别想好了。”

    他那句风凉话非但不恼人听着还倍儿的窝心。

    感动归感动可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莫名的不安。我望了望握在手心里他人相赠的衣衫,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其叠好捧着怀里,才不情不愿地站立,磨叽磨叽蹭了过去。

    这一会儿楼里四周静悄悄的,只怕是做事的还没起床。

    堂上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人,穿着青衫袍子,负手于身后,低头来来回回地踱步兜着圈儿。中年男子的脸上满是掩饰不了的焦急之意,单手捻着一纸,再度望了一眼楼上禁闭的一间间房门,便敛色朝外头吩咐了声,“再敲几下钟,直到把公子们都召下来为止。”

    “这大白天的敲什么丧钟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带着江南独有的糯软感。话未落,一席白衣作书生打扮的人,握着柄纸扇出来了,身姿风流无比,只是眉目间少了份阳刚多了些柔气。

    楼上传来碰地一声。一扇扇地门被推开了。

    伴随着一阵阵地笑声。随后从那一间间门内出来。走下楼地都是妙人。

    只是。都是男性。

    我头垂得更低了。

    ……嘿。稀奇。这接客地都是男人啊。

    一时间大堂里几复杂地股味儿扑面而来。万端香味袭来。淡梅。香茗。雨后翠竹……老面味儿……

    等等,老面?!

    “借过借过借过……当心烫……刚出炉的热馒头。”未见其人便闻其声,那桌子砰地一声响,四条桌脚抖了几下,一盆子白面馒头热呼呼地冒着白气搁在了桌子上,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拉着搭在肩头的粗布擦汗,“……公子们来得正巧,刚出炉的,尝个鲜儿。”

    “屠老头儿,你这馒头是喂猪呐,我们可吃不惯这糙面。”我身旁的那名男子哼了一下。

    “那是那是,俺自然是不会让几位尊贵的爷儿吃这种粗食,馒头是为下等公子们备着的,俺没想到您们会起这么早。”屠老头紧张地擦着汗,不安地望着化蝶等人,“厨房里正在赶着做呢,立马儿会送至你们的房内。”

    青衫中年男子皱眉,却不露声色。

    我瞅了一眼屠老头,再望望那群公子们,偷偷低下头,咧着嘴傻笑。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过了一般,痒痒又快乐哉哉。

    呦,敢情伙食这么好哦。

    这白花花的馒头还是糙面……

    这味儿……光是闻闻便觉得香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一时间亢奋得难以自持,一爪子还没伸过去,就被打了个结实。

    屠老头厉目望着我,眼里又满是惊讶。

    我蹙眉,局促不安地揉着手。

    “咦,昨夜这小子被抽得鬼叫了一夜,还没被打死呢。”屠老头望着我提出了质疑,结果话刚落,一屋子人都望着我。

    我饿得很,眼巴巴瞅着他。

    “果然是皮糙。经打。”他脸上横肉有些柔软了,眼里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慈爱目光,低头从盆里掏着吃的。

    结果我等了半天,他却只赏了一个窝窝头给我。

    得了,有得吃总比没得吃好。

    我默不作声地嚼着。

    青衫中年男子望着我,目光里满是打量之意。

    “赵管事,这会儿又出了什么事儿,非得敲那破钟,扰人清梦。”不知谁先笑了一声,一句话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在屋子中央站着的青布衫男子身上。

    被唤作老赵的身着青衫的管事这才略有收敛了投向我的精光,一转眼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副敦厚老实的摸样,脸上愁云满布,焦急之意难以言表,“出大事了。老板不见了。”他战战兢兢地将纸卷展开,“只在房里留了张纸条,说是他被仇人追杀只怕是呆不住了,收拾收拾东西一走了之,让相公们莫记挂。”

    “他要是把卖身契送给我,那我还真不记挂他。”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从人堆里响起,引得哄堂大笑。

    “这楼儿和这剩下的烂摊子,谁收拾?”爱穿花衣的壮士蹙眉,目光疑虑地望着赵管事。

    “纸上写着日常照旧,说是老板幸好寻来了一个私子,这几年隐姓埋名养在这勾栏里,磨练了几回儿也应该能上台面了。让各位相公们莫打鬼主意,毕竟卖身契还在,哪儿也不能去,楼照常营业,楼就留给……留给老鸨。”

    一阵唏嘘传来,公子们沉稳的姿态全都乱了,目目相觑。

    哦。

    原来是要换新东家了。

    我闷声咳嗽了几下,咬着难咽的硬窝头,规划我的人生目标,以前有多蠢我自是无从知道了,不过现今得讨好讨好那个人,好歹也要混个好日子。

    楼留给老鸨?那就是母的咯?

    偌大的勾栏全是一屋子男人,由一个老女人的管理么,啧啧此次壮举真是前所未闻。

    我四处望望,寻着那人。

    结果发现众人的目光全聚在我的身上,且一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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