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还被我揍得起不来的人,几日不见武功竟然大涨。难道传闻是真的,他房内真藏有狐绥十八式?!
思绪千回百转之际,宫归艳悠哉地伸手,倾身以掌逼压着桌子,将我一点点迫到墙边,我脸青紫,奋起抵抗。
一推一挪之间桌子剧烈震动。我只觉手颤得紧,麻得毫无知觉。胸腹间的更是气四处流窜,最终屈成一团。十分的不好受。
他脚下生风,油亮的乌散了一身,这么仔细看来,一双眼微微上扬,竟越趋向桃花眼了,无故增添了许多狐媚之意,“尊上当着我的面怜别人,不如换我来疼爱你,如何?”
我虽稳扎住,鞋底摩擦着地面,一点点往后挪,磨得脚生疼。虽已输了脸面,岂能再输阵,
从牙缝内挤出一句,“本尊向来疼人,更是怜那羸弱美人。越是手无缚鸡之力者,越是叫人疼惜。看来我与宫主无缘,若哪日你赴黄泉,我自会屈身抱你一抱。”
“我不过是求你正眼看我,何需盼我死。”话刚落,眼前的桌子就被掏空,他掌成爪形状,劈面而来。
“当心!”白少鹫惊呼一声。
嘭响过后,桌子四裂炸开,碎屑在我脸庞寸毫的位置,我睁大眼,退避不及往后一倒。却被一只手搂住腰,旋转着稳住了。
……好险。
差点破相。
“总算是抱牢了。”宫归艳低着头,眼甚为明亮,“不虚此行矣。”
气息吹拂,感觉脸上像是被羽毛搔弄过,麻痒痒。我手抵在他胸前,呆愣了。
在旁人看来,一后仰一托搂的姿势暧昧。
他也势必将这份暧昧进行到底,笑意入了眉眼,狂意张扬斜入眼梢。艳唇呼出的热气烫在了我的肌肤上,一时令人止不住战栗。宫归艳的脸愈贴近了,我睁大眼。鼻尖蜻蜓点水,在我脸颊蹭了蹭,吻也顺势落在了唇角边。
他轻飘飘说了声,“捂住鼻。”
倏地一下,红粉从袖子内冲出,随风化开了。他把袖袍收拢,压着我抵在墙上,困住气息。
众人大惊。
白少鹫后退,袖子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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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沉迷网游无法自拔,而截稿期快到了,十分悲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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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蜚短流长
“你散了什么出去?”
“私以为,尊上现今在我怀内,势必要关注的不是这些。(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宫归艳的手缓缓移至我的腰部,用力一搂住,我暗自恼之余,被迫往前一贴,抵在温软的胸前,十分纠结地正对上他斜来的眼,“只不过是小小的见面礼而已。”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见面里有多小似的。
客栈里顿时响起一片兵器掉落的声音。
这些武林之人一个个倚在桌旁,脸色惨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甚至有些强忍着封闭穴道。
我就说他好端端的,干甚要戏弄我。
戏弄不够,还出手攻击,没道理啊没道理。
原来早就打好了算盘。想借此分散众人的注意力,趁一个不留神,投毒害人于无形。
这个为达目的,用尽手段的方式倒和某人很相像。
我似笑非笑。
宫归艳的手轻挑地逗过我的下巴,“生气了么?”
“你这玩笑开过头了。”
“我可不是在说笑。难道尊上分辨不出我半点真心么?”
“方丈,宫归艳这魔头就在里面。这次我们定要将他就地正法。”门外1ou出了一角道袍。原来不久前趁混乱之际溜出去的道长,竟是去搬救兵了。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听这声音像是少林寺的释慈方丈。与此同时,进来的除了少林方丈与前任武林盟主萧何,萧前辈外,还有一拨名门正派。
宫归艳带着我往后退了几步,嘴边弯起,挂着笑意,“人倒是全都来齐了,甚好。”
释慈方丈大惊,上前去探那些中毒者的鼻息,大概是人老眼花,诊了半天也没诊出个脉来,最终,只好放弃了,沉痛地说了句,“宫施主,莫再执迷不悟了。”
“这话原本是要送给你们的,偏巧被你们先说了。”宫归艳此番像是听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儿,艳唇说不出的冷笑。“待‘群雄’攻入暗宫的那一日,我等你。”
剩下那三个字,
却是看着我的。
“堵住,他要逃了。”不知谁呼了一声。
但闻银铃铛乍响,那原本环住我的手掌往下一挪移,在臀部上一握。我惊得寒毛炸开,宫归艳便坏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伴随着圣铃,紫纱幻化成烟雾,他身子轻旋,上房梁,不见了。
唔……
临走前,还被他爪了一屁股,
真是晚节不保。
忒凄凉。
我一张脸很是悲怆,遂捋整袍子朝自己那桌走了过来。如今没了桌子显得甚为空荡。百绫的气色看起来很好,而一旁的辛召正抱着凳腿儿歪坐在地上。玄砚的样子似乎很严重,脸紫青,呼吸困难,似乎随时都会毒身亡,看得我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这是由赭丹蛇毒汁炼的毒粉。按道理只有白灵峰上才有这种毒蛇。是我大意了。”白少鹫蹙起眉,“上次我牧蛇,引了些宠儿围攻暗宫,想是被他取了蛇毒。”
看来有救……
我悬起的心,总算是稳了地。
不过既然是白少鹫的宠儿蛇,他也自然有解药。宫归艳这般下作施阴招,讨不来半点好处啊。我眉头微紧,想了想,觉这位邪主儿脑子里究竟塞了些啥,还真叫人猜不透。
“莫耽搁,快些给他服药。”我低头,揉了一把蹲地上的白少鹫,催促着。
白少鹫被推得趔趄了一下,回头看了我一眼,脸微红,别开头掏出玉瓶倒出红丸递给了玄砚,“莫运功,三日之后,麻痹感退了就没事了。”
玄砚气喘如牛,忙点头。
“赭丹蛇在白灵峰一个山谷内随处可见,它的毒汁对寻常百姓来说并不可怕,谷内的樵夫猎户被它咬伤了,充其量只是伤处愈合得比较慢,只要敷几帖普通的伤药便成了。只不过学武之人就得小心了,武功内力越深厚,中毒机会就越大,擅自运功,说不定会武功尽废。”
话刚落,附近几个盘膝而坐,正想运功的壮士一脸惊痛,中途停手,咳得肺都要出来了。
白少鹫理也不理他们,帮着玄砚抚了抚背后,眉头一松看了辛召和薛凰寐一眼,想了想。
又倒出两粒,“虽然你们没武功,还是各吃粒,万事留个心眼总是要的,以防蛇毒来中原生异变。”
薛凰寐与辛召,乖乖地吞了。
白少鹫此举让我十分的安慰。
“白公子。”九华派的李副掌门自己不好出面,派来弟子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地,一脸讨笑地看着白少鹫,顺势眼巴巴地盯着他手里的药瓶。
“啊……”白少鹫1ou出很不凑巧的表情,略微尴尬地握着瓷瓶。
百绫嚼咬馒头,“师兄,你不要说现在才记起来,瓶子里原本就只有三粒。”
“可不是。”白少鹫倒了倒,“空了。”
众人皆抖,1ou出绝望的神色。
我甚觉身寒。
这鹫郎,明知道药少,还分给两个不相干的人吃。
真浪费。
唔,他是故意的。
“白公子可否回去拿药。当然,我派上下定会报答公子的恩情。”
白少鹫突然笑了,“你到让我想起来了,你们九华派的报恩,别有一番风情。”说完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躯体倍受双重创伤,一脸死灰的李前辈。
后者隐忍不敢作。
“江湖告急,白公子不能见死不救。”九华弟子仍在劝说。
“我少鹫谨记家师的嘱托,白灵峰弟子不过问江湖之事,不卷入江湖恩怨。”
“可这蛇是白灵峰的蛇。”
“毒却不是白灵峰的弟子下的,而是另有其人。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宫归艳既然捉了整条蛇,蛇牙有毒,蛇血是解药。我当初带来的蛇全都死在他的暗宫内,我就算是吹笛吹箫吹死了,也牧不来一条蛇,又怎能救你们一命?”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自肺腑,感叹一声,“罪过,罪过。”
我看得一阵正兴起。
敬仰白少之余又打心底佩服宫归兄。
他虽说不上料事如神,却显而把白少鹫的清冷又扭曲的性子摸得很通透。
此药,下得妙哉。
没有解药是一会儿事。
明明有解药,却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别人之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人生何其悲痛。
一直很安静的薛凰寐突然轻声说,“回房吧,如今既然没药。就怕哪个桌缝隙还残着点儿余毒,若让你沾上一星半点就遭了。”
听得我一阵感动。忙诚惶诚恐地应了,然后扶薛凰寐。
白少鹫跟在我身后转悠,又是搀扶人,又是嘘寒问暖,忙得小媳妇一样。
百绫哼了一声,斜眼看着我们一眼,跺脚上楼了。
客栈内诸位中过毒的与侥幸没中毒的侠义之士,各个皆是一副若有所思。我只觉背脊处仿若被寒冰冻过一般,寒冬腊月都没这般凉爽。想必经此之后,江湖上又是一番腥风血雨,蜚短流长。
我暗暗地以清白之躯,再次承受了jian情。
人生,何其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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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稿的人生,何其悲痛。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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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犯病
好好的一家客栈,如今诸多伤患者,哀嚎遍地。(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从只顾着埋头拨算盘的掌柜到忙上忙下的跑堂都脸色惨白,没什么人气。
药王节临近,白灵峰那儿已经飞鸽传书,三番四次地来催白少鹫,他也深知自己不能在客栈多呆,便匆匆携着师妹上路,走之前承了前任盟主一个人情,慈悲心大地把带药的事儿应了下来。
只是不知道这拨豪杰有没有那个福分,活到他回来。
白少鹫这脚一出,便有人立马跟上,拜了请帖,恭敬地送到我眼皮底下。
不出所料,是各大派的讨伐声明。
洋洋洒洒一大段,字字珠玑,悲痛地阐述了宫大魔头的十几宗大罪。似乎只有诛此人,才不枉费在人世走一遭。
这原本没我什么事儿,事实上也确实没我什么事儿。
但如今被宫归艳这么一闹,似乎我不跟着讨伐讨伐,就是与宫魔头同流合污,与武林为敌了。
“这些迂腐老头大约是心有惧意,一个个不敢擅自行动,明知道您和宫归艳的关系还一个劲儿地请您去掺和。(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恐怕已经知晓如今的宫归艳已然不是当初的宫归艳,所以这群老jian巨猾的家伙们在为自己找后路,如果此番围攻不成功,只怕会把您给推出去。”辛召阴测测地说了句。
我轻笑出声。
案上一缕檀香隐隐约约升起,有那么些飘渺的意味。青烟后面,薛凰寐闭目养神,一双手很是苍白。
“我和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什么关系。”我移开视线,将爪子放在腿间,一派安分守己地模样,轻描淡写道。
“您说的可不作数。没瞧见宫归艳望您的眼神么,愈地1ou骨不说,撒毒时还将您抱得那么紧,压根不愿您嗅到一丝半毫的毒气,那简直是对待宝贝才会有的神情,啧啧……只怕不像尊上想得那般简单。说不准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一段风花雪月般的往事。”辛召抽出扇子倚在软榻上扇了几下,斜着眼,巧笑嫣然地看着我。
我也好脾气地回望。
二人从面上看,气氛是再平和不过。
反倒是玄砚微微一震,突然爆出了一阵阵咳嗽,脸扭曲着 “胡说。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尊上与宫归艳二人的关系再清白不过。一个是陪着自家妹妹的小姨子,一个被唤作姐夫的人。能做出什么事儿来。”
辛召平白无故被抢白,睁大一双眼,捏着扇子半天说不出话。
我低头拿着扇柄,顺着玄砚台的背,安抚着劝导,“小玄子啊。倒贴兄只不过是胡乱猜猜,抒感想而已。你犯不着气成这样。”
再者,当事人都没你这般气。
你捶胸伤肺地咳成这样,何苦来哉。”
玄砚的手指紧捉我的袖子,纵横过鼻梁的疤痕附在削瘦的脸上看上去有些狰狞,大约是生病生得脑子糊涂了,最近倒是不避尊卑,碰我也碰得那叫一个顺手,“围剿宫归艳一事,尊上不能不去。”
“我会去的。”
当年貌比潘安,比桃花还要俊美艳丽的少年变成如今这样,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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