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勾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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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勾栏- 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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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黑影子迅地潜入窗外,行动悄无声息。依稀见得他在桌上的包袱里搜了几下,掏出了些什么,往怀里揣去,然后狐疑地回头,四处张望。

    我不动声色闭目。

    只听得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床榻一边软了下去,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脸。紧张之余,一缕淡淡甜腻的香味钻入鼻腔,顿时脑袋一片空白,太阳穴突突跳了好几下。

    不妙,很不妙。

    这烟雾被我吸进了不少,似乎是中了招。可这味道不像是寻常的迷烟,儿时在外公身上闻到的与这个有几分相似。

    我感觉脸颊有些热,然后他似乎又转开了视线,正待我放松之际,一道糯软的声音冲入我耳中,似乎在一片混沌之中给我注入了一缕清爽之气,“鸣剑山庄怎么走?”

    “向西行二百,到攸州驿道,换下马车,再步行一里穿过树林,然后上了山便可以了。”

    喵呜?这是怎么一回儿事?

    “如何才能进得去?”他又问。

    “进出需得腰牌。”

    该死。

    为何我就管不住这张贱嘴。

    “腰牌在哪儿?”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泪了。

    ※※※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xian键盘。。为毛为毛回忆越写越长,薛兄救我。。。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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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贼人贼事

    我始终是小瞧了这位贼兄。

    闭目在脑海里滚了一圈,暗自算一算,已然是有好几年不见江湖人,能耍这么奇妙的心法秘术了,再次看到它真是令人怀念。

    “为何不应了呢,告诉我,腰牌在哪儿,嗯?”一股热气拂来,吹入我耳内,腻软的语音上扬,回味无穷,我又知晓这位贼人把功力又加深了不少。

    我大约是受不起了。

    眼见这嘴不听使唤又要乱说了,我忙趁机咬牙,舌头下压着的药丸被唾液溶了,味道苦涩极了,一股子淡淡薄凉清爽之气直入鼻腔。

    我才觉得恢复了点儿神智,缓了缓气息,当下嗯了一声,用尽周身力气翻了个身,于是卧在身侧的剑啪嗒掉在了床下。铮铮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醒目。

    贼兄愣了。

    “客官小心火烛,防火防贼。”屋外在走廊上巡视的伙计身子顿住了,楼梯下传来小二压低地探寻声,“去,声音是楼上。”

    “莫是不是又在偷东西了,他***,竟偷上瘾了。”伙计刻意压低的嗓音从窗外传来,走廊上隐隐响起了脚步声。

    贼兄忙坐起身,他很纠结。

    我xian起眼皮,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纸窗外灯笼微亮,人影晃悠,想来小二与伙计打算一间间查房了。

    这位贼兄大约贼龄尚轻,躲潜在门旁,一时慌了,身子绷紧,看时机不对就跑了出去。我乐了,一时忙不迭地撑起身子,下榻穿鞋,疾急朝窗户旁走去。星芒点点,月色茫茫,但见他一个轻跃,身影便消失在房梁瓦顶夜幕中。

    这位兄台身体轻盈,动作更为敏捷,宛若飞燕,好一个上乘的轻功。

    只可惜初涉江湖误入歧途,入了窃道。

    痛惜哉,扼腕矣。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附近一连几家客栈都频频遇贼。奇怪的是,被偷的无一例外都是些出手阔绰腰缠万贯的老爷。而且位贼兄似乎是个风雅之人,除了拿银子外,一些精巧的玲珑鼻烟壶,古玉佩饰,甚至有些年头的字画他也不曾放过。

    我深切的感受到出门在外客不离货;财不1ou白的真谛。

    至于频繁失窃之事,衙门有派差役大爷来询问,但也只是过过场子而已。

    客栈老板与客人整日苦兮兮着脸,情绪极其悲痛的,相比之下,这附近街道旁的穷人却满脸的和善的笑意,浑身荡漾着的喜气。一连五日他们都自地结伴燃香朝东边拜,说是感谢神仙的救济,感谢不时从房梁上掉下来,米缸里生出来的花白花白的银子。

    可不是要感谢神仙么。

    每一户穷得叮当响的人家如今出手都阔绰了。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不但如愿吃到了梅花糕,还顺捎吃上了桂花糕。

    可是我很惆怅。

    这位贼兄神仙每次行动之际都不忘光顾我。

    第一夜,我包袱内的五锭银子被掳了个空,所幸腰牌未被贼人寻到。

    第二夜,被我藏在外袍夹缝内的一张五十两银票与三锭银子不见了,所幸腰牌还在。

    第三夜,我鞋子里鞋垫下的一颗小金锞子,也被抠挖了去,所幸……腰牌仍旧在我怀里揣着。

    第四夜……

    够了。

    再被他偷下去,我也得成乞丐了。

    我痛定思痛,觉得再不能姑息养jian。

    遂,第五夜早早躺下。

    想着等会儿要大展身手,我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实在是睡不着,但怕又和上一次样误吸食了迷烟,所以便吞了一粒药。众所周知,身处深闺内院的娘子等候晚归相公的过程是非常难熬的,而且没了那满腔怨妇之心,是熬不到大天亮的。所以上半夜一过,我整个人便恹恹欲睡,唯恐支撑不住,迷糊之中又接二连三吞了好几粒药。

    ……可依旧连个人影也没有。

    想着他是不会来了。

    我搂搂枕头准备睡个饱觉,却悲催地现,这会儿呼吸吐纳之间,一股子薄荷清凉药味直冲鼻腔来到灵台内,连带着胸腹也仿若洗了个凉澡,我这才晓得药大概是磕多了,而且整个人有愈来愈兴奋的趋势,唔委实困不着了。

    正待我不知如何是好时。

    久违的窸窸窣窣声响传来,门闩啪嗒掉地滚了几滚,吱呀一声贼人推门,鬼鬼祟祟地潜了进来,我整个人为之一振,睁眼,翻身下榻,披衣白芒一闪,早已备好的长剑指住了他。

    剑尖抵上他脖颈一小寸。

    贼兄身子笔直往后仰,脖子僵硬,怔住了。顷刻间,mi色肌肤涔出了血,似乎是破了皮。

    “哎呦喂。”我瞪大眼,一时兴奋道,“力道没能掌握好。得罪,得罪。”手抖了抖,愈捏剑紧了些,伤痕加深了些。

    贼兄斜一眼伤处,“好说。”

    “我就说此番来的定会是故人。果不其然。”我专注地望着他,眼珠转转,笑出了声,“这位贼兄还真是面善得紧。”

    月光下,这位异服男子剑眉上扬,那一双眸子却是清冷,杂糅英气媚态的五官十分出众。虽是被剑刃相逼迫,白刃上微有血珠滚动,但他倔强地拿寒目横我。

    “如今被你活捉,我也无话可说。”他就算被俘,也被俘虏得极有威势,“只麻烦公子拎我去衙门之前,可不可以让我多留几日,我在等人。”

    “等谁?”

    “我的师妹。”

    “原来是个有情郎。”我打量了他一会儿,就着月光,凑近看了他一眼,“你是苗人?这摄魂催眠心法秘术是向谁学的?”

    他嘴坚毅地抿着。

    “不说罢了,我从不强求。”我微微一笑,“县老爷自会让你说。”

    “我算是半个苗人。早年拜在苗门下,师父是苗氏。”

    “哦。”我恍然点点头,“原来鼎鼎大名的苗氏弟子。”

    怪不得,我就说他怎会外公的独门心法。

    原来大水冲了龙王庙。

    但见他眉头微皱,说了句,我的师妹进了鸣剑山庄一年了都不见出来。我很担心她。

    ※※※

    终于,又犯懒了。。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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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赌结缘

    “你的师妹也像你这般生得好?”

    我凑近了。反手搭在他肩处拿剑横抵着他,凑过头目光在他诱人的脖颈处扫了一眼,轻声道,“但凡美人入了鸣剑派,皆是有进无出,你也莫盼了。”

    异服男子怒瞪,拳头紧握,声音悲怆,“不准你侮辱我师妹清白。”

    怪哉怪哉,我明明辱的是鼎鼎大名的鸣剑派尊上薛凰寐,这位兄台怎就听不懂人话。(因为你说的压根就不是人话。)

    “啧啧,莫不是公子从我这处‘借’的银子仍不够花。才几日不见,怎就这般落魄了。”我视线在他身上溜达了一圈,心里有些震撼。

    “不用你管。”他从鼻子里哼了声。

    窗外的月光虽不大,却也能照得透彻,我现他把光鲜的三色对襟换成黑色右衽衣不说,衣服上光秃秃的被摘得没任何佩饰,连带那些招眼的银项圈,手镯,耳环都不见了踪影,浑身上下也没个没值钱的东西了。甚为寒酸。

    这侠士劫富济贫也就算了,连带把自己也给劫了么,真叫人打心眼里佩服。

    “你啊,叫我怎么说你才好。”我轻笑出了声,“等人便等了,还等得这般不安生。四处作案弄出这么大动静,只怕是不能拖身了。”

    “话这么多作甚。难怪师父平日里教导我们这辈弟子,说你们中原人就喜欢拐弯抹角。你若怕我拿话糊弄你,寻机潜逃不如现在就将我扭送去衙门。”

    “别急,我可以应了你先前的要求,让你一直等到你的小师妹。甚至还能依着你,不送你去衙门蹲牢。”我打量着他的神态。

    他眉头微松,长眉斜入鬓,如远山黛墨,说不出的美妙好看。正一脸不相信地看着我。

    我扬眉道,“公子来中原这么久,可了解此处的民俗玩乐,不如我们来玩一局?”

    他若有所思,“怎么玩?”

    “公子身手不错。不如从我身上偷一个东西。倘若你赢了,我包袱里的东西全数给你,你爱在这镇上呆多久就呆多久,我也不报官,如此我们便两清。倘若输了,便为我做几件事,一直做到公子找到师妹或离开中原为止。诚然伤天害理的事不必做,逆了天道的也不用做。作为报答,我会为你寻个好住处。一日三餐有人伺候,甚至兴许还能拿到月饷。如何?”

    他明显有犹豫,狐疑地望着我,眼珠转转再看向我搁放在床上包袱,脸上有一丝喜色。

    诚然。

    这腰牌是必然不会在包袱里的。

    可惜这兄弟还没能深刻体会到中原人拐弯抹角的真谛。

    “赌是不赌?”我故意又将轻视加深了些,“你莫不是怕了?”

    “赌。”小绵羊中招了,深思熟路后,显然是信了我的话,“偷何物?”

    “由你定。”

    他四处一望,随手捉了搭在屏风上一块水柔般的布,上头绘了不少风雅的诗句,月光倾泻在上头,墨字流动闪烁印在布上十分好看,一端轻飘落下,稳稳地入了他手,“就这个可好?”

    我惊讶,眼弯弯。“一言为定。”

    我收起了剑。

    他身子徒然放松,显然是卸下负担,我目送他出房后,关上了门。

    结果——

    化蝶君一去像是没了踪影。

    一连几日,我都未曾见到他。

    我想。他大概收了魂后,立马想着不对,拾掇拾掇包袱走人了。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

    其实我也是按照平日看的戏本子,随口说说,逗他一逗。

    书中有记载,但凡花前月下,哪位公子看上了臭味相投之人,都爱寻机与之赌上一赌。行走江湖并不是kao着一壶花雕,撑足了胆便够的了,偶尔还是要交交道上的朋友,顺道惩jian除恶,立个好名声。

    而我并不想逮他入牢,立名声。

    看在他是苗氏弟子的份上,我也更不能捉他。所以对他这一走,也没放在心上。

    剩下的日子,我忙着飞鸽传书。

    忙着为勾栏众公子众龟公跑腿。

    忙着盘点马车内的物品,置办干粮与衣物,打算三日一过便启程。因为这前前后后需要花费打点的地方不少,而我剩余的银子也不多了,实在是住不起客栈了,于是便与勾栏老板商议,暂且腾出个地儿,让我落落脚。

    勾栏是什么地方?

    莺歌燕舞,夜夜笙箫。

    实在不是个正经住处,每夜走廊上的娇笑浪声,足以让我胸闷,捶都捶不散那团气,十分的惆怅。

    我一惆怅,就不大爱绑胸。

    半夜。闻得房外有人在轻敲门。

    “劳烦公子开了门,茶沏好了,给您送来了。”

    唔,我一时睡得糊涂,大抵是不记得何时吩咐备茶了,但吃别人的住别人的,总不能让人家在外边等太久,遂翻身下榻,拾掇拾掇衣衫,垂着头坐在榻边清醒了一下,应了声。

    点了灯,忙去开门。

    但凡开门了就不容易那么送走了。

    来人儿不走,抬眸在我脸上扫了一扫,面上疑似泛起欢喜的红晕,扭了扭将门虚掩上,“公子好相貌,夜里边看,别有一番丰韵。我许久未曾接客了,不如便宜你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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