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将他拉到嬴朕的面前:“白黑(he)女(ru)跪下,道歉!”
“我就不!凭什么,你和高祖母都偏爱他,到底谁才是您孩子?”白黑女仰着头,双目冒火盯着白少夫人。
白少夫人闻言勃然大怒,扬手一巴掌甩在白黑女的脸上。她一巴掌平时就是普通的木石都接不住,哪是白黑女能够承受的,更何况他也有赌气的成分,根本就没有任何闪躲,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
白黑女被一巴掌扇出了人群,在街上翻滚了三四圈,挺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白少夫人继续上前扭住他的耳朵拉着就要再次过来给嬴朕道歉。
“黑女他娘,不愿意道歉就让算了,莫强求。”一个苍老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个老妪站在前方高楼顶上。
白少夫人双目含泪,道“曾祖母,呜呜……”她对着老妪喊了一声,终究没有将话说出来,旋呜咽出声:“子不教,母子过,他不跪,为娘的替他跪!”
白少夫人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嬴朕面前,二话不说,五体投地,以头抢面,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嬴朕被白少夫人的架势吓住了,又见白少夫人额头已经出血,不忍心,鼓足勇气上前抓住她的双肩,要将她扶起来。
“你走开,不用你假惺惺!”原本跑掉的白黑女又跑了回来,本想狠狠的将嬴朕推开,鼓足劲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将劲气外放,只是轻轻的将他格开。
白黑女怨毒的眼神看了一眼嬴朕,对白少夫人说:“娘,您起来,我磕头道歉。”他说完,二话不说,对着嬴朕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唉!”
一声苍老的叹息声传来,高楼上的老妪已经不见了身影。
白少夫人在白黑女的搀扶下也远去。
嬴朕一个人呆愣在原地,茯苓饼在嘴里塞着,终将没有利索的咬下,一场不小风波因他潮起潮落,他愣是个傻子也是有些感触,有些疑惑。
人群渐散去,三老虽然姗姗来迟,却也见到白少夫人母子向嬴朕下跪道歉的一面,如此场面,让见惯世俗的他们,着实吃了一惊。
白家于此建长庚立宗祠,就是当年寒高祖寒邦也不曾低半分头颅,却没想到族长一脉竟然向一个傻小子磕头赔礼,看来小月关果然来历不凡。
不过一个傻小子再有来历有能如何?
“小月关,你咋跑到这里来了?”白黑白三老若有所思的望着白少夫人母子消失的背影,然后走到嬴朕身边道。
“饼饼掉了,小月关没有欺负人!”嬴朕有些慌张,连忙向麻衣三老解释。
白玄衣微信着拍了一下嬴朕身上的灰尘,其身上的泥渍全部脱离飘落,再次恢复本来面目。白麻衣上前拉着他的手,道:“饼饼掉了,我们不吃了,走,爷爷请你吃大餐去。”
三老说着,牵着嬴朕的手,朝半两客栈走去。
半两客栈,门开两扇,迎十州三岛宾朋,天上地下来客。
一少年天真,三老者慈祥,一客栈半两。
三老本是常客,客栈小二将他们接引到老位置,驾轻就熟的上好了所有的吃食。整整一桌美食,约十几道菜肴,包含天上地下水里的各类珍稀食材。
一桌佳肴上桌,不出半柱香时间,半两客栈的效率还是值得赞赏的。
三老一少,已经开始风卷残云。
就在四人饕餮朵颐之时,客栈外人声斗然鼎沸,时而还夹杂着各种凶兽的嘶鸣声。
三老有些不爽:“劳什子的,吃个饭都不得安宁!”
“小二出去看看去!”白黑白朝小二吩咐道。
小二应声,还没有迈步,就见一大波人涌了进来,小二不自觉的连续退了几步,三老也停下嘴里撕咬的美食。
嬴朕一人吃声独奏。
第二章 逆族鼠辈,无胆降将
半两客栈可以说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当然得要有其他的话,饶是如此顶尖的客栈也在那些人涌进来后显得格外拥挤。
“掌柜的,这客栈,我们包了,闲杂人等都驱散出去。”一个带刀侍卫对掌柜吩咐。
三老停下手中的吃食,打量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个丰神如玉的佳公子,身上穿一套精美的甲胄,内里衬着蜀锦制衣。其右下方半步的位置站着一个中年灰衣人,一身灰衣,双手笼罩在灰袍中,目光阴鸷,其身边除了佳公子,就再无一人,他高冷的气场让所有的人都不自觉的难受。
店小二赶忙上前将一行人引导入座,好茶好水伺候,
带刀侍卫将刀往掌柜的面前一拍,指着佳公子说道:“塞王嫡长孙,司马光源小王爷,好酒好茶招待着,胆敢有所怠慢,我屠了你这客栈。”
塞王司马欣,故秦长吏,降将章邯佐将,巨鹿一役,不得赵高救援,降与西楚项氏,后寒高祖问鼎中原,仍袭王爵,乃是“天下非寒氏王者,天下共诛之”的寒高祖亲自承认的王爵。
三秦王爵乃是大寒天下仅有的三个异姓王,虽是异姓王爵却不得天下人敬仰,就如那射阳候。
店掌柜一听是三秦王爵塞王的长孙,连忙下场亲自侍奉。
“掌柜的,你胆子很肥嘛,我们小王爷都说包场了,怎么还有人。”侍卫余光瞟到嬴朕四人所在的位置。
侍卫看过来,嬴朕同时也放下吃食,抬头打量司马光源:“逆族鼠辈,无胆降将!”
嬴朕望着司马光源,一句话,冷不丁的飘了出来。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场的人多是身怀绝世修为的高人,更何况这声音就是平凡人也能听见,而司马光源正好在凡人都能听到的范围。
“好胆!”司马光源闻言勃然大怒,如果说每个人都有逆鳞,那么三秦嫡系的逆鳞,正是‘逆族、降将’:“九叔,杀了他!”
司马光源终于在村庄中说了第一句话,虽是一句冷冰冰的命令,注定要裹着滚烫鲜血。
静坐其旁的灰衣人闻言,动了起来,他原本还坐在原位,待再看时,他已出现在嬴朕身后,那笼罩在灰袍中的双手抓在他脖颈上,探囊取物,不外如是。
嬴朕之言乃是他人评价三秦王爵时所说,他听到塞王,便下意识的说了出来,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危险,傻傻的还在打量司马光源一行。
灰袍人香火之力内敛,强大的苍鹰图腾依附于身,鹰爪般的右手狠厉的抓在嬴朕的脖颈上,锋利的手指,已经刺入寸许。
姓氏图腾是瀛渊大陆修炼的主要倚仗,而他们通过吸收香火之力来壮大图腾,以达到强化己身的目的。
白黑白见嬴朕有危险,即将殒命在锋利的鹰爪手下,他翻身而起,一面战旗飞出,瞬时裹向灰袍人,战旗猎猎,仿佛有无数英灵在擂鼓出征,隐约传来“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声音。
战旗后发先至,卷在灰袍人的手上,灰袍人脸色顿变,他只感觉右手不在是自己的,无数残剑战戈不断的刺入自己的血肉,蚕食香火之力,更有一股阴寒不断侵蚀入体,顿时两股战战。
灰袍人从衣袍中探出左手,左手仅有四指,却也锋利如利剑,毫不犹豫、撕向裹着右手的战旗,他几欲先走,也无心恋战,拼命之下,很快就挣脱了白黑白的战旗。
灰袍人右手化掌为拳,再次揉身而上,一番交战,他摸清了白黑白的底,和他相差甚远,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只是其姓氏图腾有些诡异邪性,更是栽在其攻其不备以及自己的粗心大意,他万万没想到这大山深处会隐藏着一个不低的高手。
白黑白见他又攻了上来,连忙喊道:“且慢,我是此村游缴,那少年是个傻小子,不知轻重,万望少王爷不要和他计较!”
白黑白自知不是灰袍人的对手,希望对方看在嬴朕仅是一个傻小子的情况下,化解纷争。
司马光源摸索着手中的匕首,头微抬,缓慢的道:“辱我王族,鸡犬不留,杀!”司马光源一字一顿,自座位上走了过来。
嬴朕被玄衣和麻衣二老拉在一旁,脖颈上汩汩流淌的血洞已经被止住。
听见司马光源的命令,灰袍人再次向白黑白发起猛烈的攻势,他仗着自己鹰爪锐利,在白黑白的战旗浪潮中来回冲刺。
那是一面赤色的战旗,假若是那灰袍人旗鼓相当的高手操作,必然能将其颠个七荤八素,被战旗上沙场血气侵袭入魔,奈何白黑白的功力不济,只见对方几番冲刺试探,旋,一个‘鹰击长空’,腾空而起,鹰爪手往天穹一抓,战旗沙场,犹如漏气的泡沫,立时土崩瓦解。
白黑白一口老血喷出,萎靡在嬴朕身前,灰衣人持一把羽剑逼近。
麻衣二老虽然仅是有秩、啬夫,功力不高,但见嬴朕和白黑白殒命就在当下,二话不说,干净利落的召唤出他们的姓氏图腾——白氏战旗。
旗帜猎猎,血气翻涌,沙场上的刀枪嘶鸣不断。
司马光源望着这一幕,饶有趣味的走了过来:“白氏余孽,有意思,有意思,寒帝陛下登基大典,小爷正愁大礼太薄,心有所想,上天便立刻送上门来,真是苍天有眼啊!”
“九叔,这些人交给我,我要亲手杀!”司马光源目光狠毒,冷哼一声:“逆族?降将?你们到是死忠,武安君如何?不也落得个挥剑自刎!不过是一群不敢复仇的可怜虫!”
“武安之名,尔等鼠辈也配提及?!呸!”白黑白在半倚在地,一口吐出血水。
“武安君自是千古帅才,却也没强过我先祖寸许,你看今天我先祖的后辈杀他后辈如屠狗!”司马光源手持一把斧钺逼向白黑白。他双臂用力以开山势劈砍其脑袋,麻衣二人见状,手中的旗帜立时如蛟龙一般卷来,旗帜中无数刀枪剑戟飞出,阻挡在其前。
麻衣二人的应对自是完美,但是他们功力相差悬殊,司马光源的斧钺如切豆腐,毫无阻力,斧钺破风而来,出现在白黑白的头上。
斧钺尚未加身,白黑白的脑袋上就出现一条清晰可见的血痕。斧钺之势无人可挡,白黑白注定横尸当场。
司马光源忽然收住斧钺,锋刃停留在白黑白的头上,其头上那道血痕,白骨森然。
司马光源忽然微笑,对他说:“突然我不想杀你了,既然你们想保护这小子,那我就成人之美,让他先走,黄泉路上,你们也好保护他!”
白黑白虽然不清楚嬴朕的身份,但以村长一脉对他的尊重,必是于我白氏有大恩之人。
白黑白想到这里,大声嘶吼道:“麻衣,快保护那小子!”
说完他也不问麻衣他们是否做出了应对,毫不犹豫的揉身而上,一下子扑了过去,死死的抱住司马光源的大腿,不让他上前半分。
此时,麻衣二人也自墙角爬起,白氏战旗展现,将嬴政一下子卷了过来。
“三个老不死的也想挡我,简直自不量力。”司马光源脸上神色一狠,斧钺的长柄往下猛然一杵,尖尖的长柄穿破白黑白的血肉之躯,击碎了半两客栈的楠木地板。
白黑白血溅当场。
麻衣玄衣二人失声道:“老黑!”嬴朕痛哭失声:“黑白爷爷!”
白黑白鲜血流淌一地,嘴里冒着血泡:“保护好,那小子!”
司马光源一脚将白黑白的脑袋踩下,望向嬴朕:“我做主了,保护这小子的任务交给你来,黄泉路上好生护住!”
麻衣二人闻言,大叫不好,裹着嬴朕就往外逃,奈何半两客栈的门早就被司马光源的人挡住,客栈之外已是血流成河!
二人见状,折身朝窗户逃。
司马光源斧钺脱手而出:“跳窗户,你跑的掉吗?”
斧钺后发先至,一斧子劈在嬴朕的后背!
第三章 血荐轩辕,其血玄黄
斧钺劈砍在后背,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嬴朕在战旗之内周身散发着光芒,周身无恙。
司马光源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他出生将门,自小在军中磨砺,一身功夫较于同龄纨绔只高不低。一斧钺下,白麻衣二人的战旗破碎,身体倒飞撞在墙上,立时炸开,灰衣人防止他们有后招,又上前补上一爪,二人的脑袋如西瓜般被捏碎。
“护体神甲?”司马光源望着眼前的一幕,惊呼出声。
“护体神甲又如何,一次劈不碎,那就十次!百次!”司马光源驾驭着斧钺不断劈砍。嬴朕身上的护体神甲着实厉害,不过再厉害又如何?他本身连天醒都没有,根本就是凡人身躯。司马光源几斧钺下,他嘴里冒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长庚村极西处高山之上,一座精巧的小楼依山势坐落其上,一个老妪五体投地跪拜,她的身旁也跪着两人,竟然是同嬴朕在街上发生争执的白黑女,以及其母白少夫人。
老妪正是长庚村村长白衣,白黑女的高祖母。
小楼周围云山雾罩,时有怪异声音传来,凡是上过战场的都清楚,古战场的气息正是如此。
小楼外犹如一片古战场,楼内莲花绽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