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弗陵点头:“确实,不过寒据亭长的此计也不是不能采用,实在退无可退,可以采用此计博上一搏!”燚一和燚二也很认可。
燚二道:“据前方战场传来的消息,大秦能够如如此快的覆灭大焽,主要是嬴朕在泽梁山下,斩杀了大焽皇帝燚焱,大焽士气低沉,大秦将士才能势如破竹,一路收复了沦陷在大焽的诸夏疆土!”
寒弗陵道:“你的意思是,让朕向嬴朕发起挑战!”
燚二道:“正是如此,若真能斩杀大秦皇帝,那绝对足以打击大秦上下的士气,那样我们或许还能在他们的高压下,有一席喘息之地。”
寒弗陵低沉不语。
寒据道:“此计更不可行,若真斩杀了大秦皇帝,以大秦人尚武的脾性,只会激发他们同仇敌忾,到时候,他们必然会全力剿灭大寒,再说,你们别忘了大秦还有一位位同天子的武安君王,那可是杀神白起的嫡女,不说武力,光是兵法谋略,都不是一般武将能够抵挡的!”
燚一道:“白妶,属下到有信心抵挡,只要嬴朕倒下,大秦的精神支柱便坍塌,武安君王也会疯魔,阵脚自乱,可容我们操作的地方便多起来!”
大寒沛城未央宫内,大寒君臣正在讨论如何应对接下来同大秦的战争,此时得到大焽覆灭消息的诸夏人,经过这些天的积累,终于彻底沸腾了!
瀛渊大陆之上,经历了六年的战场,百姓们,早就厌倦了战争!
天下尚未从寒武帝的穷兵黩武中恢复过来,本以为新帝上位,会秉承武帝后期与民休息的国策,可惜新帝登基不到一年,天下便重新大乱,更是让大焽异族连续屠杀了六州,大寒不仅守护疆土不利,更是勾结异族,不在意诸夏人的利益,让瀛渊陷入了三国大乱战的境地。
祖州之上,一处酒楼之中,一名姬姓年轻人,正在招呼此地较为有才能的名士吃喝,只听姬姓年轻人,道:“如今天下将安,一直以来都在听祖辈们讲述嬴姓的传说,趁此机会,一定要到咸阳游玩一番,顺便看看能否藉着古族的名头,见见秦帝。”
祖州一名书生道:“姬公子,天下大安,还早,大焽是灭了,可还有大寒尚在!”
第三百四十八章 居住在茅屋内的人
大寒王朝如今的地位很是尴尬,犹如一锅靓汤内,上下浮沉的老鼠屎。
酒楼内的众书生名士,听到那嘴角带着大痣的书生,说起大寒,一个个都皱起眉头,简直有多厌恶老鼠屎,就有多厌恶大寒。
“纵观古今,如此窝囊、丝毫没有风骨的王朝,恐怕大寒能称得上头一位,作为瀛渊大陆的主人,不思抵御外族,竟然在诸夏人同仇敌忾的时候,暗中勾结异族,助纣为虐,如今守着帝州十城,竟然收容大焽败将,此等王朝应当覆灭,不应该存在世界上!”另一位书生道,他眉间有指头大的黑痣。
“大秦覆灭了大焽,嬴寒乃是世仇,接下来便会全力对付大寒,这个王朝也到了覆灭的时候,如今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另一名书生如此分析,他嘴角有痣。
眉间黑痣的书生点头附和:“确实如此,不过在下有个提议,或许我们在覆灭大寒这件事上,还能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姬姓少年眼珠滴溜溜转动,很有兴趣:“哦,黑兄不妨说来听听!”
在座诸生也附和。
时间事便是如此,墙倒众人推,更何况大寒还犯了众怒,成为了诸夏的叛徒,于情于理,诸位书生都不会对他们心生亲切之心。
眉间黑痣的书生道:“在下心生一计,或许可以不用大秦动用一兵一卒便足以灭掉大寒!”那嘴角有痣的书生打断他的话头,说道:“哦,以黑兄此言,若能携带此计,至咸阳,献给秦帝,或许能得到无上勋爵,官拜上卿。”
“吾辈书生,从道不从君,只为心头大义,不图脑上虚名!”那眉间黑痣的书生堂皇大气道。
诸生抱拳施礼,皆眼带敬意盯着他:“黑兄大义!”
眉间黑痣的书生道:“大寒如今兵不过四十余万,而且其中有三十多万是大焽的残兵败将,根本不是大秦战胜之师的对手,若你我联名上万民书,请寒帝辞帝位,对大秦陛下俯首称臣。若你我书生能促成此等事情,必将青史留名,真要事成,比那咸阳宫官拜上卿,诸位以为如何?”
“男儿自当以求青史名留!”诸位书生应和。
姬姓少年轻轻喝了一口茶水:“此计甚妙,大有可为!不过,不应该只有你我!”
那眉间黑痣的书生问道:“哦,愿听姬公子高见!”姬姓少年浅笑道:“你我一州书生,毕竟势单力薄,不足以动大寒君心,你我可联络十州书生,若以十州书生齐上万民书,大寒皇帝光羞也羞愧死了,此计成功的机率将倍增!”
嘴角有痣的书生点头道:“姬公子所言甚好,不过在下以为,不止十州书生,只要有此心的百姓商人官吏,皆可在那万民书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眉间黑痣的书生道:“若以白兄之言,天下百姓可多不识字,如此,又该如何操作呢?”
嘴角有痣的书生道:“无妨,不识字,只需让他们在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即可!”相较于眉间黑痣的书生,嘴角有痣的这位,思维比较活跃灵动!
“就如白兄之言!”姬姓少年道。
眉间黑痣的书生又再次提问:“联络一州尚可操作,可若联繫天下十州,等完成之事,想必大秦军队已经攻克下了大寒十城,要知道大焽的疆域之广袤,大秦也不过用了一年多!”
嘴角有痣的书生点头道:“这点确实考虑不周!”他说完眉头紧皱,不知如何应对。
姬姓少年笑道:“无妨,祖州万民书交给各位,其余九州的万民书,交给在下,七日之后,我们在会合于此,汇总万民书,便由在下将万民书呈给大寒皇帝!”
“呈送万民书的情景,本公子都已经考虑好了,宛如姑娘出嫁,我们请足人马,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从祖州,一路吹吹打打给它送到帝州沛城!”
眉间黑痣的书生闻言,大笑:“合该如此,就以此行事,七日之后,再会于此!”
“好,七日之后,再会,告辞!”
姬姓少年心头火热,举起茶杯,礼敬在座诸生,起身离去。
姬姓少年离去后,酒楼内的诸生,以眉间黑痣的书生和嘴角有痣的书生为首,和其余之人商议定,大家各自负责一处区域,启动多年积累的人脉,开始大规模的收集万言书。
酒楼的暗中,两名身穿麻衣的中年,低声议论:“老大,此事我们需要帮一把吗?”那名被唤作老大的中年回应道:“不需要,不要去干扰他们,我会将此事彙报上去,你们随时注意他们的动向!”
“诺!”
两名中年人转身消失在虚空,临离去的时候,显露出他们腰间的的佩剑,十分怪异,那明显就不是剑,而是割草刀。
世间人,多以佩剑为耀,只有大秦廄苑之人才以配割草刀为荣。
离去的两名中年,正是如今煊赫于瀛渊的大秦养马人。
廄苑祖州分据点,方才在酒楼中那名被唤作老大的中年人,出现在此,他将在酒楼的所见所闻,快速简练的书写在纸张上,命人传递回咸阳大廄长处。
一般他们此等被重点培养的养马人,重要密信可以有权直通大廄长,其余的养马人,他们的密信都会被送至临近的弼马温处,若有极为关键的信心,弼马温会以三息神箭,告知大廄长。
廄苑祖州分据点的密信,很快落到大廄长十三的手上,他批覆道:“可,处理甚善,严密监视即可!”他批覆完后,立即以三息神箭将密信投递出去。
祖州,姬姓祖地,轩辕坟。
轩辕坟,名字虽然是坟,却是活死人墓,里面居住的全是姬姓族人。
那位在酒楼喝酒的姬姓少年,进入轩辕坟之后,便迅速找到了嘴中一处极为低调的茅草屋。
茅草屋或许比其他的房屋宫殿要显得朴实的太多,但却是姬族人心中不下于族长所居住的祖屋,因为那里居住的人,皆是姬姓历代军师,如轩辕黄帝的军师风后,周武王姬发的军师姜尚,以及当今姬族的军师——毒牙冢虎商少君。
第三百四十九章 石上学垂纶
姬姓少年来到茅屋前,正想叩门请示,就听到茅屋内传来声音:“小七来了,那就进来吧!”
姬七少闻言,满脸带笑,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茅草屋内,是一处小空间,里面有山有水,放眼望去,十里桃花,灼灼绽放,宛如是粉红的世界,桃花纷纷的山石之上,一人身穿斗笠蓑衣,正在垂钓!
“商叔,还在钓鱼呢?”姬七少开言道。
斗笠蓑衣的那人,道:“我好不容易等来的鱼儿都让你吓跑了!”说着他自水中取出垂纶,丝纶上并没有鱼钩,更没有姜尚那般的直钩。
姬七少笑道:“商叔,几百年来你一直用丝纶垂钓,你钓到几只了?”
那人笑道:“并没有,世间人再多,人才迭出,哪怕商某自诩了得,也难以触及他的脚跟!”他右手轻扬,将手中的丝纶甩出去,丝纶如水,并没有漂浮在水面上。
斗笠蓑衣的人,正是姬族军师商少君!
姬七少有些惊诧,询问道:“商叔,您这话里有话啊,您这是说,有人纯用丝纶钓上过鱼?”商少君道:“何止钓到过,还是大鱼!”
“有多大?”
“如鲲鹏般,不知其大!”商少君感歎道,他想起了那人高大的身影、威严的声音。
姬七少突然豁然开朗,说道:“我知道了,您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大秦的始皇帝?”
商少君笑而不语,询问道:“你姬七少玩够了,知道回来了,不知找商叔何事?”
姬七少有些讪讪的,几次张口欲言又止,他乾脆紧走几步,来到商少君身边,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
商少君有些诧异的道:“怎么,有事求你商叔?”
姬七少不住点头,脸色灿烂如桃花:“商叔,要不说您是智囊,未卜先知!”商少君伸手在他的脑壳上敲了一下,笑骂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够有个正形,整日仗着自己的口才了得,不思进取!”
姬七少道:“商叔您误会小侄儿了,我绝对没有恭维您的意思,我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的诚恳之言!”商少君道:“好了,说吧,你有什么想要求我帮忙,商叔看看能不能帮你,说完,你商叔还要临江学垂纶呢!”
姬七少的顿时像泄了气般,垂头丧气道:“好吧,商叔!”
“事情是这样的……”姬七少将自己在酒楼之中夸下的海口和大致的经过,简练的告诉了商少君!
商少君很是欣慰的说道:“你小子可以,有长进,知道干正事了,就冲这点,商叔都支援你!”
姬七少欣喜若狂,抓住商少君的胳膊道:“商叔,您是答应我了?”
商少君转身,嘘了一声:“你小子小声一点,虽然商叔钓不到鱼,但是你要尊重钓鱼这件事,你将我的鱼儿惊走了,商叔估计又要等几百年了!”
姬七少赶忙道歉,以求原谅,态度极为谦恭!
商少君拉住他,将手中的鱼竿塞到他的手中,说道:“想让商叔帮助你指点迷津也不是不行,你就坐在一旁,陪商叔垂钓五个时常,时间一到,无论有无上鱼,商叔都告诉你一条妙计!”
“商叔,您这不是要小七的小命吗?您也知道,我在一个地方呆不上半个时辰!”姬七少哭丧着脸,哀求道:“商叔,您老就告诉我吧!”
“族长找我有事,你小子就老实在这里呆着,等我回来,若你还在这里坐着垂钓,我就告诉你那条妙计!”商少君起身朝茅草屋外走去,丝毫不再问身后的姬七少。
姬七少见商少君飘然而去,盯着手里的鱼竿,很是无力的低垂下脑袋。
姬七少望着水面上,原本笔直垂入水中的丝纶,竟然飘了起来:“真晦气,人倒霉了,就连这丝纶也欺负本少爷!”
三个时辰后,商少君回来了,姬七少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状态。
折腾了这么长的时间,他终于将飘在水面的丝纶,放入水中,商少君其实半个时辰前就回到茅屋,看到他正在兴奋的跟丝纶拉锯,便没有打扰他,直到他找到诀窍,将丝纶放入水中,他才走了过去。
“小子,不错,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丝纶放入水中,你小子很有悟性!”商少君在他的身边坐下,自芥子物中取出另一根无钩鱼竿继续垂钓。
姬七少见商少君到来,差点喜极而泣:“商叔,您老终于回来了,既然您都觉得我这么有悟性,您就指点小侄儿一番吧!”
商少君道:“静心,垂纶,还有两个时辰!”
他说完,转过脸去,闭目凝神,感受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