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居然也甘愿跟他去挑粪,青龙知道这绝非是他的威望,仍是某人当初所行留下的“遗毒”
林宁摇头道:“不止他们,我亲自与你们挑一个月。”
青龙闻言,面无表情的脸色瞬间动容,睁大眼看着林宁,有些不敢置信。
林宁现在什么地位?
哪怕他本身的武功不算什么,但他的智谋,他鬼神莫测的手段,将当世之人排起来,他绝对能排进前十。
若再将背景势力加起来,他能排进前五!
这样的一个绝代人物,居然也要去挑粪?!
林宁呵呵笑道:“这样看我作甚?难道还信不过我,以为我在诓你?”
青龙脑子里一片混乱,看着林宁无法理解道:“你到底为了什么?”
林宁笑道:“我若唱那些苍生大义,你或许觉得可笑。毕竟,连以仁爱为名的儒家和慈悲为怀的的佛门都不曾这样做过。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或许我有些私心,但尽我所能,去帮助需要帮助之人,若有可能,让天下苍生皆安,正是我心中所想,也是心中所愿。男儿一世,所求者何?名?利?权?色?这些可以有,想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人之常情。可我已经有了这些,对我来说,不过唾手可得!难道我这一生就这样了?”
青龙表情淡漠静静的看着林宁,等他说罢,问道:“所以,你就想拯救苍生?”
语气讥讽,装逼装的太过了吧?
林宁嘴角弯起,反问道:“我不能吗?”
青龙闻言神情一震,看着难掩自信和傲然的林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天下枭雄他见的多更听的多了,然而便是算上历史中那些千古留名的帝王将相,有林宁如此抱负者,闻所未闻。
要使众生皆安,这还是凡人吗?
似看出了青龙所想,林宁笑道:“我依旧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心大了些,所以需要搜罗有大能力者来帮我。但我不会要求你们也有这等心思,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会帮助你们实现你们的理想和壮志雄心。法王不是想成就一番大业,当一世帝王么?我保证,追随我的脚步,最多十年,保你心想事成。你莫不信,我可曾骗过一人?”
青龙看着林宁,渐渐苦笑出声,摇头道:“哪里还有什么壮志雄心?这天下,都是给你这样的人坐的。如今你们这些年轻人,太了不得。”
林宁呵呵一笑,道:“法王,天有多广,海有多远,你大概也了解过。怎么,这就没信心了?还是担心我忌惮你的野心?我告诉你,你错了。我是唯恐手下人野心不足,那么大的天地,比中原还要大的岛屿海上都有不知多少,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只凭我一人能占得完吗?法王,你不仅要保持你的壮志雄心,还要用心学习如今山寨的一切做法,亲自学会了,用熟了,往后才能经营好你自己的天下。法王,我告诉你,那些地盘,咱们不若去占了,早晚让别人去占了,再转过头来危害我们。所以与其让给别人,不如咱们自取之。”北美加拿大且不说,那都是自留地,可至少非洲大陆也能大有可为嘛。
青龙见林宁所言并无试探之意,心中大定,深吸一口气后,点头道:“虽然听起来近乎荒唐。但我信公子之言!公子所为之事,哪一件不是看起来荒唐不可能,可哪一件没有做成?好!明日起,我就带人前往草原,同那些佛门宗师一起,往蜀地搬运粪肥。不过公子不必去了,你还有诸多大事要做。”
林宁摆手道:“说了要去就去,不去的话,岂非”
话没说完,忽见吴媛从外面急急赶来,焦急担忧心痛的面上还挂着泪珠。
林宁见之忙起身问道:“这是怎么了?”
吴媛哽咽道:“郎君,我父皇他龙体危急。”
林宁闻言,先对青龙给了个歉意的眼神:果然去不了了,只能劳烦法王你自己去了。
青龙理解的点点头,告辞离去。
待他走后,吴媛一下扑到林宁怀中,哭道:“林郎,我父皇突然昏厥,不省人事。母妃要请你去救治,结果皇后和太子哥哥不肯,还软禁了母妃。母妃挂念父皇,悄悄写了血书,让她身边的小德子送去供奉院,求了苗供奉,这才将血书送来家里。”
林宁闻言,看泪流满面的吴媛递过来一份还散着淡淡血腥气的锦帛,接过手打开一看,只见“父皇病危,驸马来救”八个触目惊心的字。
不过,林宁还未说话,却见田五娘、皇鸿儿等人到来。
田五娘看着了眼林宁手上的锦帛,微微蹙起眉头来,问道:“小宁,会不会是齐国故意设计,引你入彀?”
此言一出,吴媛身子微微一震,白净无瑕的脸上忽然涌出一抹痛苦之色,林宁心疼唤了声:“阿媛”
吴媛苦涩的摇头道:“我没事,郎君,大当家所言未必无理。”
若齐国果真想要谋划青云,以齐皇和她母妃的手段,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只是
吴媛看向田五娘,难过道:“可是父皇没有理由这般做,他还指望着青云,能够制衡姜太虚”
田五娘淡淡道:“那若是,夫子之意呢?天下人不知青云为何能有今日,以为是天剑圣人和我之功,唯夫子知道,青云能有今日,皆小宁之功。他寿元无多,未必不想除去这天下间最大的异数。”
ps:最近实在有些辛苦,还要张罗结婚的事,对不住大家,“啪叽”一声磕倒在地
第四百三十八章 狗胆
天下间最大的异数?
这是在夸赞他么,林宁不大了解,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先安慰他的乖小妾更重要。
林宁和田五娘用目光交流了稍许后,田五娘道:“阿媛和鸿儿先走一遭吧,阿媛回家,鸿儿去稷下学宫,见见姜太虚。”
皇鸿儿不解道:“若果真是夫子之意,姜太虚又会说什么?”
田五娘道:“不是听他说什么,你告诉姜太虚,若齐国敢强留小宁在学宫做客,五年之后,我登夫子山,将不会留手。”
五年后,夫子已死。
那时候夫子山上,谁人能挡田五娘一剑?
皇鸿儿却叫道:“姐姐啊,他们要是真敢设计留下小郎君,咱们还要等五年才去救?”
林宁也“巴巴”的望着自家娘子,虾米意思?
田五娘被众人看的皱眉,道:“即便是计,齐皇和夫子也绝不敢伤小宁性命,只会软禁起来,控制住变数。其目的,还是为了引师叔和我前去搭救,以绝我山寨武力。若如此,就说明夫子终究选择站在东方青叶一边,这种可能,不是没有。”
吴媛忽然道:“不去了,郎君不去临淄了,鸿儿也不去了,我自己去就好。”
见众人看向她,吴媛的眼眸虽蕴着泪珠,却依旧清明,她道:“这非是置气之言,不能因我私事,让山寨处于危难中。如今郎君和大当家不只是我们小家之主,更是数以百万计百姓之主。若因我娘家私事,使得郎君和大当家陷入危难,使得无数百姓重回水深火热之苦,我又岂有颜面苟活于世?”
林宁握住她冰凉的手,温声笑道:“哪就这么严重?听你姐姐的,她拿的主意最英明,最靠得住!鸿儿,就按你姐姐说的,你找到姜太虚,直接告诉他,我让他去皇宫里看看,齐皇到底如何了。要是想耍阴招,让他想明白我娘子是谁!”
众女笑了会儿软饭男,皇鸿儿没好气道:“要是我被扣起来呢?稷下学宫和我圣教天生相克,彼此都有血债在身。要是稷下学宫想扣下我这个魔教妖女杀了,那怎么办?”
林宁没开玩笑,看着皇鸿儿道:“那你可以告诉姜太虚还有夫子,他们活着的时候,会生不如死。即使他们死了,我也保证将他们挫骨扬灰,顺便将稷下学宫送下去,好好陪他们。”
皇鸿儿都被林宁的气势给唬住了,忙赔笑道:“不会的不会的,稷下学宫不会扣押我一个小女子的。”
林宁笑了起来,轻轻将皇鸿儿鬓间一缕碎发缠于耳后。
皇鸿儿眨了眨眼,没再说俏皮话,看了林宁好一会儿,忽地转身,拉着吴媛就走。
转眼消失在聚义堂,朱雀笑呵呵道:“小郎君确实了得,一下就感动了两人。”
先拼尽一切要为吴媛出头,又嘴炮攻杀稷下学宫,为皇鸿儿冲冠一怒为红颜
真是自古人心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夫子山下书山路口。
稷下学宫牌坊前,姜太虚看到候在那里的皇鸿儿,眼睛微微一眯,心里感慨万千。
换做二年前,给皇鸿儿一万颗虎胆,她也不敢站在这里。
一个魔教妖女,稷下学宫随便出动几位长老,就能留下她。
可现在,皇鸿儿出现,却是要他亲自出面,连夫子都会惊动
“皇姑娘”
姜太虚斟酌了下,出口问候。
只是话没说完,就听皇鸿儿道:“姜公子还是称呼我为林夫人吧。”
姜太虚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依礼,皇鸿儿并没资格自称一声“林夫人”。
只有田五娘才有这个资格。
不过皇鸿儿居然有她的道理:“我姐姐以后是要成圣的,所以以后你们见了她只能称一声青云圣人。在家里,我只在我姐姐下,当然可以称一声林夫人了,不信你去问我夫君!”
姜太虚闻言,抽了抽嘴角,心想怪道孔圣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果不欺我,这种事也能讨价还价。
只是他心里隐隐猜到皇鸿儿所来为何,便不理这些鸡毛蒜皮小事,问道:“不知林夫人前来何事?”
皇鸿儿看了他的反应,心里渐渐轻快下来,至少目前看起来,稷下学宫不像是有什么诡计。
她笑道:“我受夫君委托,前来见姜公子。”
听皇鸿儿提及林宁,姜太虚明显郑重了些,道:“不知林郎君有何吩咐?”
皇鸿儿见姜太虚变了态度,心里又有些气恼又有些高兴,气恼姜太虚狗眼看人低,高兴的则是,林宁能得这位圣地传人如此重视,让她与有荣焉。
皇鸿儿道:“我夫君请姜公子去齐皇宫看看,齐皇是不是真的病危了,还有,那位齐皇太子到底什么意思?我姐姐说,若是夫君前往齐皇宫为齐皇看病救命,还请姜公子适当约束一下齐皇太子的行为。若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法,就将火苗早点掐灭。不然等合适之时,她会亲往齐皇宫问候。”
姜太虚闻言,眉头皱了皱,不过随即舒展,道:“齐皇的确病重,不过皇太子吴仞却不很贤明。林郎君果真要入齐皇宫么?”
皇鸿儿道:“若夫子点头,林郎君自然会入皇宫,给齐皇诊治。毕竟,齐皇也算是他的岳丈。”
姜太虚道:“既然如此,待林郎君入临淄时,我亲自陪他去吧。不然,难免会引起冲突。”
皇鸿儿闻言点头,又忽地嘻嘻笑道:“姜子渊,稷下学宫不会趁机扣下我夫君不放吧?”
姜太虚闻言,无语的都不愿解释。
皇鸿儿却又道:“前儿家里还在开玩笑,若稷下学宫果真扣下了我夫君,我姐姐却不会立刻来救,总要过几年再上夫子山呢。”
姜太虚听不下去了,道:“行了,哪有那么些子虚乌有的事。你自己来的?”
皇鸿儿警惕道:“你想做什么?莫非想扣押我?”
姜太虚被这“失心疯”气的没半点脾气,道:“我是担心吴博士已经回宫了,太子吴仞想早点登基,若吴博士独自回宫,怕会起冲突。”
皇鸿儿闻言立刻道:“她是先一步回宫探望齐皇了,那吴仞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手欺负阿媛?”
姜太虚微微冷笑一声,道:“他的胆子,比你想的更大。他怕巴不得挑起纷争,好让我学宫与青云两败俱伤。”
说罢,抬脚往皇宫方向行去。
皇鸿儿闻言也紧张起来,赶紧跟了上去。
虽然平日里有些吃味林宁对吴媛的喜爱,可真让吴媛被她那太子哥给欺负了,那皇鸿儿都有些不落忍,且回家后,也没法交差的。
但愿那个废物太子没那么大的狗胆才是
第四百三十九章 废黜
齐皇宫内。
吴媛无视围在周遭的大内侍卫,还有四名供奉院的长老,对人群后齐国太子吴仞道:“太子,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吴仞年纪已过四十,自十三岁立为太子,至今已经当了近三十年的太子。
从幼年时的朝野称贤,到年轻长大后的平庸碌碌,再到中年之后的荒唐昏聩。
这位皇家太子的人生轨迹,恍若一部天家子弟血泪史。
吴媛对这位同父异母太子兄长的境遇感到同情,但对他如今的行为,却感到震怒。
弑君,囚母,如今还要对她这个姊妹动手。
莫非真应了他的名字,吴仞成了无仁么?
吴仞面色隐隐带着癫狂色,他对吴媛大声道:“孤在做什么,孤心里自然明白。倒是你,玉漱,你无旨擅自回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