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令我来巡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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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令我来巡山-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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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捕头心里骂了声娘,今日这趟差事出的实在窝囊。
    面上却笑着恭喜了林宁和宁家人,然后带着赖二的尸体匆匆离去。
    事情到此,似已完结。
    皇鸿儿笑道:“还用请姜太虚吗?现在请来有些浪费哦。”
    林宁摇头道:“本就不只是为了这桩官司。”
    借用姜太虚之名,除了震慑李家外,更重要的,是为了给林家这几个姊妹套上一个护身符。
    有姜太虚的名头作保,一般屑小便不会再欺压她们了。
    “走吧,先去看看你娘。”
    林宁同复又满面欢颜的宁南南说道。
    既然宁东东对他不愿亲近,他也没必要再硬往上贴。
    不过路过噤若寒蝉的三叔公一家时,林宁冷声道:“都知道我是山贼了?琅琊罗氏罗珍和姜太虚尚且与我平辈论交,尔等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占据宁家老宅?我虽不姓宁,可我娘姓宁。那等地方,也是尔等猪犬能居之地?明日午时前若还能看到你们,宁家老宅里少了一棵草,都随我去青云寨喂马吧。”
    说罢,不理会因人生大起大落太刺激又晕厥过去的宁家三叔公,带着欢天喜地的宁南南、宁西西、宁北北、宁中中四姊妹进了小院。
    宁东东却是面色愈发复杂看着林宁的背影,但心里的恶感,已是去了大半。
    她没去管哭天抢地凄惨不已的三叔公一家,谢过街坊四邻后,转身进了屋。
    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
    “啪!”
    李宅中,李青将手中的茶盏狠狠掼在地上,面色炙怒。
    被一山贼小儿借势逼迫,让顺风顺水大半生的李青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可是偏他现在还不敢真个动手。
    一清客劝道:“老爷何必动怒?今日不好动,明日还不好动?明日不好动,明年总好动吧?”
    李青冷声道:“明年那贼子已经回沧澜山了,还如何去动?稷下学宫已经在那边折了好几人了,谁还敢去作死?”
    清客笑道:“不直接动他,动他家人不就好?”
    李青刚心动,另一清客却连连摇头道:“不妥不妥,如今谁都知道了姜太虚和宁家这等间接的关系,虽算不得什么,可真要再去欺辱宁家,就果真应了那小贼之言了……”顿了顿,他惊叹道:“说不定,这才是小贼真正的目的,果然奸猾诡诈也。”
    李青不耐烦道:“废话少说,这贼子自然奸猾似鬼,不然姜太虚、罗珍如何会落他坑里?他成个亲,连北苍王庭可汗阏氏都能到场,彼其娘兮,真是邪了门儿了!”
    第三名清客笑道:“青翁何须亲自出手?此事,当使借刀杀人之计。”
    “哦?”
    李青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身子探向前问道:“诸葛先生有何妙计?”
    复姓诸葛的清客微笑道:“如今临淄最恨此贼者,青翁只当排第十。”
    “什么意思?”
    李青不解问道。
    诸葛清客道:“排青翁之上者,宁家那位三叔公当为第九。其他八位,才是真正的生死大仇,不共戴天。”
    李青闻言怔了怔,随即狂喜而起,大笑道:“是极是极,那八家,才将这贼子恨至死也!速去速去,寻人去那八家报信,就说害死他们家中长老的贼子来临淄了!”
    诸葛清客忙拦道:“不急。”
    李青皱眉道:“怎讲?”
    诸葛清客笑道:“这八家虽有大恨,可他们家主未必敢再出手,原因青公自然明白。”
    李青闻言心下了然,无非担心北苍那边再起祸患,牵连家族罢,换做是他,他也不敢。
    李青大失所望道:“那该如何是好?”
    诸葛清客笑道:“八家长者或心存顾虑,不敢妄动,可八家都有年轻子弟啊。有长老在时,家中过的何等生活,如今长老没了,又过的何等生活,他们这些年轻子弟感触最深。若是得知了罪魁祸首在临淄,呵呵呵……”
    听到这等算计毒计,李青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冲诸葛清客竖起大拇指道:“高!仲德实在是高!!”
    ……

第一百二十五章 反击的套路
    沧澜山下,龙门客栈。
    听闻君儿丫头说完了前因后果,燕仲一边惊叹圣女的福运滔天,一边称赞圣女智谋出众:“这个时候圣女做的对!若是走漏了风声,圣木皇岛那边必定会派人前来,小小一个山寨如何能挡?圣女带着那位小神医远离此地,就算教内来人,也晚了一步,把这里人杀光也没用。圣女果然是圣女,够狠!”
    君儿哭笑不得道:“燕伯伯,是小郎君非要小姐带他一程,不是小姐自己愿意去的。”
    燕仲摇头道:“你不懂,这才是圣女的高明之处。”
    君儿无言以对,罢了又道:“燕伯伯,小姐临走前特意叮嘱我转告燕伯伯,千万不能小觑此间主人,更不能恶了她。不是怕,而是没必要。青云山寨之主和北苍圣萨满母亲的感情非同一般,且其本身剑法超神,可斩中品宗师。小郎君外柔内刚,若是得罪了他们,必定要引起没必要的大风波。”
    燕仲闻言不满道:“我老燕难道是鲁莽之人?我平生最敬佩有本事的人,既然这一对小两口这般有本事,只有好生结交的份儿,怎会无缘得罪?那小子是圣女的奇遇,老燕保护还来不及。”
    君儿小心提醒道:“小郎君是奇人,所以说话有时候不大好听……”
    燕仲不信道:“还有人对圣女说难听的?”
    他可是知道,圣女皇鸿儿姿色有多高,就算破劫那一段太瘦,可只那双眼睛就足以让无数江湖俊杰为之神魂颠倒。
    即使骨瘦如柴,那些少侠们也都以怜惜惋惜为主,谁会说什么难听的?
    可君儿却苦笑道:“燕伯伯,小郎君真的与众不同。看起来,他在意的只有他娘子,这一点,倒和燕伯伯有些像……”
    说到最后,声音小了下来。
    燕仲夫妻二人,当年在圣教是出了名儿的恩爱,燕仲善守,凌舞善攻,双刀合璧,无懈可击。
    只是凌舞后来在一次外出中被皇城司伏击,中箭而死。
    燕仲闻讯赶来时,凌舞已经被射成了筛子,惨不忍睹。
    从那一天起,燕仲再没有找过任何一个女人,甚至连教内派到他身边服侍的侍女都统统赶走。
    每年九月初八凌舞丧期,燕仲都会喝的酩酊大醉,哭声震天,使人闻之落泪。
    不过听君儿这般说后,燕仲对素未蒙面的林宁,却生出不少好感来。
    在他看来,对妻子忠诚不受诱惑的人,都是重情重义之人。
    这样的人,便如他一般,值得信赖。
    燕仲顿了顿,道:“此事保密不了许久,就算不从青云寨那边泄露,圣女长时间待在一地,也一定会引起教内中人的留意。再一打听,他们必然怀疑。到那时……”
    说着,燕仲脸色凝重起来。
    天地神教若得知药王谷九劫针传人重现于世,且不再囿于药王谷先祖,也就是神教第一代教主夫人誓不可与神教一人治病的毒誓,那么神教内无数人,尤其是修练《九劫不灭天身》的几位绝强高手,势必蜂拥而来。
    事关下一代教主传承,甚至涉及当代教主和上代教主两大派系的生死之争。
    内中所蕴之残酷,可想而知。
    单凭一个青云寨的势力,绝无可能自保。
    燕仲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叹息道:“不若就让圣女随那小神医远遁,不然只凭咱们几个,实在挡不住贼子的攻势。要是凌舞还在,我夫妻二人双刀合璧,尚能拦下绝巅。单我一人……除非,能去天音岛请动星月菩萨。若她肯出面,看住那贼子,纵是青龙亲自从蜀中而来,我也能挡得住他。圣女突破第八劫身,杀僧和尚便不在话下。关键是星月菩萨,难以请动身。”
    君儿也知道星月菩萨,她作难皱眉道:“星月菩萨最好曲律美词,每年掳许多年轻俊杰去天音岛,也不加害性命,何时谱得佳曲写得好词,便放归,还赠金银作润笔。为人亦正亦邪,虽是我圣教中人,却从不理会圣木皇岛。想要请动她,怕是很难的。”
    燕仲沉声道:“再难也要请出来,实在不行,我去多掳几个读书秀才送去,总让她满意就好。她的星月神功音律致幻,正好克制那老贼第九劫身的心魔。武圣之下,唯有她能困得住老贼!”
    说罢,也不给君儿再开口的机会,起身出门而去。
    每一刻都耽搁不得,涉及魔教中无数人的生死胜败。
    ……
    雨花街后廊。
    在一间很小的房间内,弥漫着浓浓的药味,林宁正在为“他”的舅母大人施针。
    但是……
    正如他之前所书: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
    这位舅母大人实在已是油尽灯枯,能拖到现在,靠的是对几个孩子的牵挂、不舍和担忧。
    纵然林宁医术超神,也难真正的活死人肉白骨……
    足足一个时辰后,林宁方收针,对巴巴看着他的宁家五姊妹叹息一声,道:“舅母已是病入膏肓之症,且每多熬一日,便要忍受极痛之苦。她老人家能熬到今日,实在是……了不起。”
    此言一出,宁家四个大些的姊妹都哭出声来。
    因为她们曾经听到过母亲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模样,可是到了后面,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却不再痛苦呻~吟,却总是喜欢看着她们姊妹。
    原来,她那时竟那样痛苦。
    宁东东啜泣道:“济仁堂的郎中也说母亲病入骨髓,神仙难救。可我总以为……”
    林宁看着痛哭的宁家姊妹,道:“如今有两个法子,一是我以银针刺激舅母体内生之力,可使其清醒过来,且不受痛苦的生活一日。另一个,则是让其一直昏迷,可多延续十日性命。不知表姐如何抉择?”
    见宁东东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宁南南忽然大声道:“姐姐,若是让娘选,娘一定选第一个。”
    宁东东泪流满面,悲痛欲绝,颤声道:“我明白,与其让娘什么也不知道的走,不如让她体面些,再同我们好好说说话。可是我……”
    可是她如何能下得了这个决定?
    只一言,就要让她娘再活一日便永世隔绝。
    林宁看向最小的宁中中,道:“如今你是宁家唯一的男人,你帮大姐选。”
    宁中中并不懂许多,见姐姐们在哭,他也在哭,又听二姐说第一个,便跟着学了句:“第一个。”
    林宁见宁东东捂面痛哭,也不再逼问她,太残忍,便直接开始施针。
    一柱香功夫后,林宁收手,轻轻吐出口气,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道悠悠清朗的声音:
    “得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林郎君可在?”
    林宁眼眸微眯,对宁家姊妹道:“舅母很快就醒,你们在此候着,我去见见姜太虚。”
    宁东东彻底被镇住了,她没想到,林宁果真和姜太虚认识。
    如此说来,之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姜太虚以半师礼拜他!!
    这世间,果真有如此荒诞之事!
    宁南南纵此时为母亲所悲,也不忘抽噎着说一句:“表哥真的很厉害,表嫂也是……小九娘也很好。”
    说完,又呜呜哭起母亲来。
    ……
    “姜兄,旬日不见,风采更盛啊,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出了逼仄压抑的房间,林宁心情舒展了些,抱拳问礼道。
    皇鸿儿躲在屋内,没有出门。
    她担心在这位学宫骄子前,露出破绽。
    姜太虚大概没想到,会有人见面夸他气色好,他呵呵一笑,还礼道:“林郎君也愈发金相玉振了。”
    又道:“听闻林郎君于此间遇到难事,可有姜某相助之处?”
    林宁摆手道:“岂敢因此区区小事劳动姜兄?不过是初临宝地,向姜兄这位地主问候一声罢。稷下学宫门槛太高,我不敢擅闯。”
    姜太虚正色道:“若林郎君想入学宫,姜某亲自引荐。”
    林宁哈哈笑道:“入不得入不得,我是山贼。”
    姜太虚却认真道:“日前我自西而归,见夫子言明林郎君之事时,夫子曾亲言:待彼来此时,请与我见。林郎君,天下间没有几人会得夫子亲自言一个‘请’字的。”
    林宁闻言笑不出来了,又一个武圣想见他?
    他对武圣这种非人生物,真是一丝一毫的好感都没有,哪怕是传言中最知礼的夫子。
    不过……
    若他今日敢拒绝,哪怕是婉拒,因半师礼和稷下学宫产生的那点渊源,也就彻底断了。
    这等事,林宁又不傻,怎会做出不智的选择。
    因而笑道:“夫子相招,自然要见。只是今日风尘仆仆,见之不恭。需待今夜沐浴更衣焚香静坐之后,明日一早,在下亲自前往学宫拜会,聆听夫子大道。”
    姜太虚微笑点头,正要说什么,忽地皱了皱眉头,侧脸看向宅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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