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一品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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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一品才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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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允明听得父亲埋怨自己,心中倒是不爽了起来,自己不过是练字,若不是老爹硬要拿去送人,会招惹出这样的是非吗?不过他听得出来,老爹只是为了迎合场面才这般说的,只能忍下了这股委屈。

    那两位最激动的老夫子只是各自哼了一声,一点都不领情。

    秦老爷接着便向三位老夫子介绍了道:“三位,此子便是犬儿。允明,还不去向张师爷、陈教谕、李学正赔罪。”

    秦允明只得转过身去,趁着这个机会先打量了一番这三位夫子。

    那张师爷职衔最大,坐在右边座上,已经是年过半百的岁数了,鹤须颜,一脸森严,一对不大的眼睛仿佛看什么都不会顺眼似的。

    师爷本来只是知县聘请的幕僚,通常只是负责料理县衙中的公务,原是与县学的工作是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县学的主政都是由知县兼领,因为知县每日要应付本职的公务,所以很少能顾及到县学,除非是某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又没什么公务,又没什么学生,两边都轻松所以两边都能管。钱塘县这个大县自然不在其列。

    江南人杰地灵,不仅仅繁琐的事务众多,应试的学子也不少,这便让钱塘县的知县两边都顾及不过来了,于是便专门聘请了一个管学问的师爷,来负责县学的政事。

    在张师爷其下便是陈教谕。教谕并不是县学常设的职位,只有一些规模较大的县学才会多出这一席来。陈教谕比张师爷更老,差不多已是古稀之年了,整个人的身子骨看上去似乎只剩下读书人的精神,干瘦得就像得了厌食症一般。

    李学正算是三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位,其在不惑年与耳顺年相接,不过正是因为气血最旺,此刻也是最怒不可遏的一个。

    秦允明弯下腰,向三人行了一个大礼,道:“晚生秦允明,见过三位夫子。”

    李学正将手里的茶盏重重磕在了身旁茶几上,瞪着眼睛几乎要从里面射出刀子来,斥问道:“小子,且问你现在读到什么书了?”

    秦允明犹豫了一下,说实话他现在什么书都没读,不过为了不失自己颜面,依然说道:“晚生愚昧,只读过半册《论语》、半章《诗经》,以及《史记》数篇、《孟子》数篇。”

    那李学正冷冷嘲笑了起来,道:“老夫执教二十余年,还从未听说过像你这样读书的人,一本书都没读通便又去读另外一本,可见你是一个朝秦暮楚、毫无定力的人了,就你这样还读个什么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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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对簿堂上

    秦允明说得是实话,二十一世纪的课本上“经史子集”都有教过得,不过也都是寥寥数篇而已。他刚才所说的已经是很谦虚了,否则但凡读过一篇两段的古籍都罗列出来,只怕这些老夫子都不曾全部读过呢。

    听得李学正说自己朝秦暮楚、毫无定力,他却忍不住失笑了起来。

    李学正见秦允明笑,气得只吹胡子,骂道:“竖子,你笑什么,在我们面前你还有资格笑吗?”

    秦允明依然自顾自的笑着,却说道:“李夫子这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吧,笑本是善意,你若不让晚生笑,难道让晚生哭才高兴吗?”

    李学正怒道:“你!”

    秦允明却又说:“恰才李夫子说晚生没有定力,不适合读书,这句话晚生可不敢苟同。如同李夫子所说,读书人应一心一意读完一本书籍方可再读另一本,不过这只是对于要考取功名的学子而言。晚生仰仗家严的荫庇,因而衣食无忧,暂时并无进取功名的打算,寓居在家闲暇之余,仰慕圣贤之书,所以才随意翻阅其中精锐之篇罢了。”

    李学正听得秦允明娓娓到来的解释,同时见这不过十四、五岁少年从容不迫的气度,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恼怒。他四、五十岁的人了,岂能让一个小毛孩子驳倒,当即又斥道:“你这黄口小儿,现在满嘴雌黄之言,你这已经是对圣贤的大不敬了。”

    秦允明微微一笑,道:“敢问李夫子,晚生又是如何对圣贤大不敬了。难道晚生不求功名利禄的读圣贤书,便是对圣贤的大不敬了?”

    李学正一愕然,顿时哑口无言了,心中更是惊叹不已,这小子诡辩多精呀!

    这时,张师爷见李学正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辩得无言以对,立时冷冷哼了一声,向座上的秦老爷问了道:“秦官人,敢问府上西宾是哪一位,竟然教出这样狡辩的小子。”

    秦老爷原本见这几个有学问的夫子张口闭口就骂自己儿子,心中很是不快。恰才又看到儿子与李学正对答如流,更是有了几分得意。此时这张师爷来问,他只淡然并如实应了道:“不巧,府上从未聘请过西宾。”

    听了这话,三个夫子都乍然一惊,没请过西宾来教习,一个少年怎么可能识字读书?更何况他们都是看过秦允明对《论语》的注释,其中有一些注释也算是中规中矩、切合道理,若真是没有先生教导,自学通才到这等地步,那可是能传为当世奇谈的呀!

    不过他们先前已经闹了,此时自然不能罢休,而且秦允明对《论语》的注释本来就有一些硬伤和偏误,要是连这个黄口小儿都治不了,自己还如何去治理县学千百学生?

    张师爷略思片刻,冷声笑了起来,向秦允明道:“难怪呢,你这小儿果然不学无术。既然未曾得人教诲,何德何能竟然妄自批注圣贤还不是对圣贤的大不敬吗?”

    秦老爷一听张师爷借自己的话来抨击秦允明,一下子不安了起来,若是秦允明对答不上,那岂不是自己助害了?他沉着气,倒也想看一看秦允明是否有这样的机智。

    秦允明依然微笑着,一副风流儒雅之态,向张师爷问道:“敢问夫子,你怎么知道小子批注了圣贤书呢?”

    张师爷哈哈嘲笑了起来,从一旁桌案上取来了一本小册子,正是秦允明昔日抄写《论语》然后又转送给唐官人的墨宝,不过显然这小册子并非原本,仅仅是临摹本而已。

    他哼了一声,说道:“前些日你不是赠给了唐官人一副墨宝吗?上面便是抄写的《论语》之句,每一句旁侧都有批注之语,前前后后都是同一字迹,你还想不承认吗?”

    秦允明呵呵笑了起来,道:“即便如此,也不能以为这便是批注呀?”

    张师爷怒道:“狡辩,如何不是?”

    秦允明说道:“这本是晚生闲暇之余练字所作,练字本来就需参照,晚生便以近日所读《论语》来做参照。至于那每一句旁侧的批注,只不过是晚生没有参照《论语》,随意所写的练笔罢了,如何便成了批注了?”

    张师爷见秦允明分明是狡辩,气得不行,脱口道:“你这竖子,知错不改反而强词夺理。你所抄写的论语旁侧,难道没有‘批注’二字吗?”

    秦允明依然说道:“那‘批注’二字正好包含了所有笔画,晚生平日最喜练习的便是这两个字,那日写得兴起,便在一旁写了出来,这又能说明什么呢?难道晚生练字,还必须有所规定哪些字能练,哪些字不能练吗?”

    张师爷气得不行,怒喘着的叫嚣道:“好你个竖子,现在竟然拿这般话来敷衍,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孩吗?你每一句旁侧的批注,虽然有谬误之处,却也有几分是正确释义,练字岂有这样的巧合?”

    然而,他的话刚说到这里,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己这么一说岂不就承认了秦允明所批注的《论语》是有正确的地方了?这样一来,也间接推翻先前自己说秦允明不学无术的那番话了!

    当即他恼怒不已,立刻又掩饰的说道:“哼,就连你那几分正确的释义,也都是用一些辱俗之言来描述,岂不是等同于斯文扫地吗?”

    秦允明对那些《论语》句子的批注确实都是用一些白话来概括,因为他可不知道如何用一些读书人的文雅之言来解释。

    此时听到张师这么说,他微微沉思了片刻,很快又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张夫子请息怒,先不说晚生究竟是不是斗胆为《论语》批注,纵然是了,张夫子说晚生用粗俗之言批注是斯文扫地之举,此言晚生亦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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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辩解论语

    张师爷见秦允明承认妄自批注《论语》了,心中倒是得意了几分,只要解决了这个狡辩的话锋,接下来就更容易对付这个小子了。他冷冷哼了一声,道:“你这没学问的狂生,也没资格与老夫苟同。”

    秦允明接着说道:“孔圣讲学,桃李满天下,本意便是希望天下所有人都能认同自己的观点。如今晚生不过用一些通俗的话来解释《论语》的深奥,虽然本意不曾想过去传教他人,但是通俗之言更容易流通于世人,那么岂不是越来越多得人能读懂圣贤的精神了?”

    张师爷微微一怔,竟然找不到对方话的破绽。

    不过,先前那李学正却拍了一下茶几,向秦允明怒道:“胡闹,满嘴荒唐,圣贤书是给读书人来钻研,岂能是给市井走贩、乡野农夫所学习的吗?”

    秦允明再次笑了起来,这帮老夫子读书还真是把脑袋给读成木鱼了,他说道:“李夫子这话又差矣。古往今来,不论朝代更替几何,但凡外番来朝都会盛赞我们是礼仪之邦。若是让我大宋黎民百姓皆能读懂圣贤书,明白圣贤的教诲,不仅达成了先圣泽育天下的夙愿,还能让大宋礼仪之美更上一层,越历朝历代,永享青史美名!难道这样不好吗?”

    李学正一怔,再次愕然,老脸憋得通红,只能挤出两句羞怒之言:“荒谬,荒谬!简直是………简直是痴子之谈、狂妄之谈。(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秦允明看到李学正这般样子,倒是更洋洋得意了起来。

    不料秦允明越是得意,那张师爷心中则越是火冒三丈。

    他冷冷的再次开口道:“你这小子虽然机智,却也是小聪明,纵然先前的话都不算,可是你歪曲孔圣人的名言,这一点断然是饶不了你。今日你若不把话说清楚,这件事老夫势必是要告到知县相公那里,治你一个侮辱圣贤、妖言乱众之罪。”

    秦允明立刻在心中暗骂,这些人真是老不要脸,辩驳不赢便以大欺小、出言威胁,自己不过是兴趣练字的小事反倒要被治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他可不怕,保持着从容之态,不吭不卑的说道:“张夫子既说晚生有歪曲孔圣人的名言,不知道可有什么凭证么?”

    张师爷伸手拿起了先前那本临摹本的小册子,将其翻倒一页,然后盯着秦允明问了道:“老夫且问你,《论语》有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为何你竟胆大如此,将这博爱之言批注为‘老百姓只能按照君主的意志去做,不能使他们懂得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注出来!”

    他说完,一时气急,竟将手中的小册子狠狠的掷在了地上。

    秦允明脸色微微变了变,心中却好笑,没想到原来问题是出在这一句话身上。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是出自《论语·泰伯第八》,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句话既没有开头也没有后尾,完全就是一句独立的话。恰巧古籍是没有任何标点符号的,这就让古往今来的文士学者困恼不已,直到二十一世纪都还没有一个定论。

    因为这一句话可以分为两种断句的方法,而这两种断句方式所断出来的意思却是截然相反的。不但如此,每一种断句都能说出一番道理和考证,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该作如何理解。

    如果将这句话断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则其解为:对于老百姓,其可者使其自由之,其不可者亦使明晓道理。

    而如果直接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那解释的意思便是秦允明批注在那副墨宝上的那句了。

    他知道这些古代的老夫子们,对孔圣人一直都是怀着正派博爱的形象,自然不可能将孔圣人理解为那种统治者的协从。可是他却认为,孔子一生都在四处奔波,希望得到统治者的赏识,故而所提出的言论都是在为统治者服务。

    座上的秦老爷本来还在得意秦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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