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那些种不出粮食的荒地,据说这小子还得意着呢。”长孙皇后说道。
等第二天,女侍卫带来了信,一块银饼和一张布绢。
“他不要银饼了吗?”李丽质好奇地打开布绢,乍一看脸色就黑了下来。
布绢上用非常别扭的字迹,写着一句话:“心情不好,没有!”
“这个李正!”李丽质差点骂出声,不得不说这个家伙写的字真是不堪入目。
不过平复情绪之后,李丽质问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知道,没问。”女侍卫说道。
又有宫女来报,“公主殿下,该到了听孔颖达老夫子讲课的时辰了。”
“父皇以前不是说让我不用去听课了吗?”李丽质问道。
宫女微笑说道:“陛下说了,公主有才华,说是多去听课说不定可以多写几首诗。”
李丽质愣在原地,又要去国子监听课了?
路已经修了一段,一共三百多米,水泥铺在路面上已经凝结,道路非常的平坦灰黑色的路面很平整不会再有坑坑洼洼。
下雨之后也不会满地的泥泞。
有村民打趣说道:“长安城里的路也没咱们村里的路平整吧。”
“你懂什么,长安城里的路都是大石板铺的。”又有村民说道。
属地检测:属地一千六百亩,人口一万三千六百。
任务:修路八公里
奖励:图书馆一阶段
系统任务没有丝毫的变动,这八公里的路可没这么好修,一时半会儿还没真这么快修好。
李大熊虽然不知道自己儿子修路为什么,但这么平整的路瞧着舒心,还要在道路两边种树,知道自己儿子有些穷讲究,也由着他去了。
村民已经掌握了修路的方法以及水泥的用法,接下来就简单了。
李正看着李义府和几个新来的村民交谈,这个家伙看起来挺有才能的,把这些流民收纳之后,他里里外外都打点的挺好,确实是一个有能力。
就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为什么到了他年纪大的时候做了一个贪官呢。
有村民来找到李正,“泾阳令,有个老人家找你。”
“谁呀?”李正回头看去就见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
“你就是李正吧,老夫孔颖达。”孔颖达自我介绍道,看着村里新修的路说道:“路修得不错,就是一些小石子掺和着,踩下去有些硌脚。”
“见过老夫子。”李正行礼。
孔颖达稍稍点头,慈眉微笑问道:“你怎么不来国子监当差啊?”
“我很忙。”李正说道。
孔颖达是听了李世民的话劝说李正去国子监。
知道李正会这么说,他并不意味地说道:“你是国子监编撰便是老夫管你,你自以为聪明,老朽在国子监留了一道题,你若是可以做出来,老朽允许你以后都不用来国子监当差,不会再来打扰你。”
一劳永逸当然好,省得麻烦。
李正:“当真?”
孔颖达很自信地点头:“前提是你要做出来。”
“你不会给我下套了吧。”李正将信将疑。
“今日午时一刻,老夫在国子监等你。”说完孔颖达就走了。
到了午时,李正坐着牛车来到长安,一路来到国子监是大唐的最高学府,能在这里读书的都是权贵子弟。
李正也是说明了自己的身份才可以进入。
在这里都是男孩子,李丽质就是特例,她是女孩子可她是公子,陛下特许她来念书。
李丽质心情失落地坐在国子监角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窗口路过,以为自己看错了。
再一看,真的是他!
李正来到国子监课堂的门口。
李丽质就快步走到李正面前惊讶说道:“你怎么来啦?!”
“我是国子监编撰。”李正无奈说道。
四周男孩子的目光立刻看向李正,长乐公主是尊贵的,这是这里所有男孩子心中认定的。
长乐公主怎么会认识这么穿着这般土里土气的人。
“孔颖达老夫子,可严厉了,你也有今天,哈哈哈。”李丽质一扫失落的情绪捂嘴笑得很开心。
长乐公主竟然对他笑了?所有男孩子都盯着李正,这人和长乐公主什么关系?
第十六章 孔颖达出题
“这不是那个傻子李正吗?他怎么来了。”有人低声说道。
“这种人竟然还能来国子监。”
“我记得他是陛下封的国子监编撰。”
……
一群小孩子议论着,年龄也就和自己一般大。
李正对这些孩子的起哄充耳不闻,瞧着李丽质说道:“公主还来听课?”
“你都能来我怎么不能来了。”李丽质说道。
看着四周,李正也没有见到孔颖达,“孔颖达老夫子呢?”
“孔老夫子在给太子讲课呢,等给太子讲完了课才回来给我们讲课。”李丽质说道。
拉着李正来到课堂最后一排的位置,李丽质说道:“你坐我旁边吧。”
“谢谢。”
李正刚一坐下就感受到四周幽怨的目光,甚至还有磨牙声。
看来有点吸引仇恨呀。
“这家伙怎么和长乐公主这么亲近?!”
“凭什么!”
“我没有这个家伙英俊?!”
“你们别说了,长乐公主都没有正眼看过我。”
……
又是一阵议论声,长乐公主是整个国子监最漂亮的女孩子。
也是长安最漂亮的女孩子,能和长乐公主说上一句话,会让多少男孩子高兴得夜不能寐。
她在国子监也是少言寡语,平日里能见到她一次都是难得。
可偏偏对李正很亲切的样子,这个李正相貌平平,家里没爵没权又没钱的。
“我真不该来的。”李正手托着下巴说道。
李丽质好奇问道:“怎么了?”
“我这一来得罪了多少官二代。”李正说道。
“有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李丽质骄傲地说道。
闻言,课堂里又陷入安静。
有人满眼杀意,有人抓心挠肺,甚至还有人想要当场拔剑而起。
那是长乐公主身边的座位,多少孩子想坐在长乐公主旁边,那个位置可是觊觎很久了。
没想到被这个傻子李正给坐了。
李丽质又小声说道:“放课之后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
“啊!我忍不了啦!”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摔了书卷夺门而出。
随着一个中年五十多岁的夫子到来,学生们也安静了下来。
来人看了一眼在角落坐在长乐公主身边的李正,又看了一遍人数,少了几个学子倒也不是很在意。
随后便开始讲课,李正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是后世带来的坏习惯。
夫子讲着课自己就昏昏欲睡,坐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个浑身肌肉发达的家伙。
此人看似坐的穿着,实则呼吸起伏非常大,隐隐还能听到鼾声。
坐得这般笔直还能睡着,是个高手呀,李正心中感叹。
见李正走神,李丽质低声说道:“夫子讲课时候认真一点。”
回过神,李正发现讲课的夫子也在看着自己。
“你就是李正吧。”夫子走到李正面前说道,“老夫知道你有些才学,可为人不能自傲应当虚心才是。”
“夫子教训的是。”李正躬身行礼。
站起身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个壮小子也醒了,这一看,就可以看到她身上有些淤青。
重新坐下之后,李正戳了戳他的肌肉。
“做甚!”对方扭头过来问道。
“那什么,你身上有伤。”
“与你何干。”对方也小声说道。
李正从系统中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对他说道:“我这里有一罐药,化瘀、活血,止痛非常好用。”
他盯着李正,心中思量记得这小子治好杜如晦和皇后的病。
“真的管用?”他问道。
李正发誓般说道:“肯定管用,治疗跌打损伤,用了之后保管你挨完一顿揍,还想再来一顿。”
这个壮小子接过药递来一块银饼。
迅速收下银饼一扫之前的睡意,在这里的学生都是有钱人,一出手就是一块银饼,商机呐。
李正礼貌地微笑说道:“兄台怎么称呼,以后有药我还卖给你。”
对方拱手说道:“在下程处默。”
“在下李正,家住泾阳。”李正拱手说道。
出手阔绰,不问价格,好像连脑子都没过,还特有钱,简直就是待宅的肥羊。
“这个打不开,怎么用的?”程处默问道。
“喷在伤口上。”李正用一卷竹简挡着自己的脸说道。
一堂课结束之后,也没听夫子讲了什么,程处默用云南白药喷了几次之后说道:“你这个确实管用,不像之前这么疼了。”
正愁着最近有些缺钱,李正说道:“处默兄以后可以多帮我介绍客户呀。”
“什么是客户?”程处默问道。
“就是生意。”李正说道:“比如有人受伤了,你可以把药卖给他,咱们三七分账,你三我七,如何?”
李丽质打断两人说话:“你为什么自己不去卖?”
“我懒。”李正说道。
熟人好做生意,这些权贵子弟的熟人比自己多了去了。
程处默犹豫了好久说道:“受伤的人……”
见他有些明白了,李正使劲点头,“就是受伤的人。”
程处默拍案说道:“我知道了,就像我把别人揍了一顿,我再把药卖给他!一边揍人还能一边赚钱,岂不快哉?这生意我做了。”
这家伙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脑回路倒是有些诡异。
“也不是不可以。”李正尴尬笑着。
从系统的药店里拿出十瓶云南白药交给了程处默,等着他卖出去就行了。
第二堂课来的人才是孔颖达老夫子。
孔颖达一来课堂里立刻坐满了学子,谁都不想缺席孔颖达的课,别人的课可以不来。
孔颖达是谁?人家是当今陛下最仰仗的国子监祭酒,又是太子的老师。
不能得罪孔颖达,要是缺席被家里大人知道可是要挨揍的,程处默摸了摸身上淤青,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孔颖达的讲课开始,讲的是儒家的尚书。
李正压根听不懂,再看满坐的学子也压根都没有听懂。
不知不觉已经是傍晚了,从窗户外看去太阳把西边的天空映得一片通红。
等到这堂课结束,学子们纷纷散去。
孔颖达这才走到李正的面前,“随老夫走一趟吧。”
李正也站起身跟着他离开课堂。
第十七章 阴山大胜,李二私访
跟着孔颖达来到偏房,李正回头看到李丽质也跟着来了。
孔颖达倒也没有见怪,开口便说道:“接下里老夫要出题了,你可听好了。”
“老夫子请讲。”
孔颖达清了清嗓子说道:“从前有个齐国的宰相,他出使楚国,这时齐楚两国就要打仗,便派出这个宰相去游说劝和,楚国国君知道后便要侮辱这个使者,楚国强齐国弱,楚王见他长相丑陋便觉得齐国派这样的使者来,是侮辱了他。”
“当楚王问道:你们齐国是没人了吗?”
“齐国使者回答道:齐国都城临淄有七八千户人家,房屋一片连着一片,街上行人肩膀擦着肩膀,脚尖踩着脚跟,张开衣襟就像乌云遮天,挥把汗水有如暴雨滂沱,怎么能说齐国没有人呢?”
“楚王听了勃然大怒拔剑架在这个使者的脖子上质问:那为何就派你这样的人来了呢?!”
说到这里孔颖达微笑问道:“李正,你觉得这个齐国使者怎么说才能反驳楚王的侮辱,并且不让楚王杀了他自己。”
听完之后,李正回想一遍,这才想起这不是小时候听到的故事吗?记得穿越前这个故事还写在了课本里,还是必背的一篇文言文。
一个非常有寓意的故事,孔颖达从中截取了一段。
李正开口便答道:“齐国使者应该说:我们齐国委派大使是有规矩的,有才干的贤人派去见有才干的国王,无能的家伙派去见无能的国王。”
孔颖达失声笑了笑,“这个回答妙呀。”
必考必读的典故能不妙吗?李正心里想着。
孔颖达说道:“既然如此,你也出一道题给老夫吧。”
“行。”李正对孔颖达问道:“我的问题很简单:我们脚下的土地是什么形状。”
“天圆地方,当然是方的。”孔颖达当即回答道。
李正再次问道:“那为什么远处走来的兵马先看到的是旗帜,看远海的船时先看到的是桅杆?”
听到这个问题,孔颖达也沉默下来,自小阅读古书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细细一想李正说的不无道理,远处的兵马来时确实先看到的是旗帜。
怎么会这样?这几十年来老夫一直坚持的观点是错的吗?
还是说千百年来前人的认知也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