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现在还有一个默呕在。
是不是长安令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若说是长安令神机妙算,连这一点都能算到?
伙计又说道:“许头儿,这个消息怎么样,如今知道的人不多。”
这个伙计也是泾阳杂志的记者之一。
泾阳杂志的记者人手很多,三教九流都有。
各种消息也从三教九流的人口中得知。
长孙冲查到了称心真的是大功一件吗?
徐敬宗冷笑着,说不定长孙冲现在还沾沾自喜。
你长孙冲立了功,却断了当今陛下的财路。
“真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世家子弟。”许敬宗不屑地说道。
“就是!要不是当今皇后是长孙氏,他长孙冲哪来的风光,长安坊间都说长孙无忌就是靠着他妹妹做上赵国公的。”
许敬宗递给这个伙计一块银饼说道:“多去查查,”
接连闭关了半个月,李正终于走出了家门开始筹谋建设一个水坝。
这个工程很大,选址也是一个很关键的因素。
建设水坝的好处有三个,可以调节河流的水量,形成水库,形成水位差提供水力。
泾阳的水坝不需要太大,只要一个一米左右高的水位差就可以了。
想要建造出一个和后世一样的大水坝,显然有些不现实。
裴行俭也注意到了拿着图纸观察河流的李正。
小步走上前,裴行俭稍稍行礼说道:“老师。”
李正回头看去,就见到了裴行俭如,如今的他也已经十四岁了。
当初是跟着薛仁贵一起来到泾阳的。
他和薛仁贵是同乡,都是河东道人士。
裴行俭问道:“老师,是在丈量河道吗?”
李正收回目光说道:“我打算在河道里建设一个建筑物。”
裴行俭顺着李正的目光看去又说道:“若是在前面那片河道的上方建设房子,容易坍塌,因为土质太软了。”
李正有些诧异地看着裴行俭。
裴行俭接着又说道:“学生觉得在上游一些的地方会更好。”
李正当然知道上游的河道更好,上游的河道比下游更宽,这样可以更好地蓄水,制造出一个水位差。
可是上游的河道不是泾阳的地盘。
李正把图纸递给裴行俭说道:“你看看这个图纸。”
裴行俭双手接过图纸,看起来很有礼貌。
小心翼翼把图纸在地上铺开,这个图纸很大,足足三米多宽,五米长。
这也是这些日子苦熬看书的结果。
为了印刷机为了机械动能。
眼睛都快熬得近视,这段时间一直都在看书。
裴行俭看着图纸上的勾勒问道:“老师这是要在上游拦住水道?”
李正解释道:“我管这个叫做水坝,一种控制水流的建筑。”
裴行俭琢磨着说道:“老师的图纸也是把水坝建设在上游河道,为何丈量下游。”
第四百七十八章 忧虑的许敬宗
还没等李正开口,裴行俭又说道:“不过老师仗量下游河道也有道理,按照老师图纸上的意思,是要在上游建设一个河堤,河堤修建之后还要注意下游的河道的宽度,来决定河堤多高,若是做不好很容易让下游造成洪涝。”
裴行俭这孩子天赋还是挺高的。
一眼就能看出河道与水坝之间的关系。
李正对裴行俭说道:“其实这是一个小型的水坝。”
裴行俭对水坝不了解,不过看着这个图纸大致可以明白意思,又说道:“若是修建了这个不仅可以用来做蓄水,在水涝的时候蓄水,在干旱的时候放水,确实有利农耕。”
说完裴行俭又收起图纸递交给李正躬身说道:“老师,学生愿意带着人去帮老师丈量上游河道。”
李正还是把图纸交给了裴行俭,“这份图纸就交给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你来选定修建地址。”
“这个……”
裴行俭犹豫着说道:“学生觉得自己丈量河道还行,修建怕是没什么经验。”
李正笑着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凡事都要尝试之后才得到经验,你一直都在书院读书没有好好实践过你学到的知识这也是不行的。”
看裴行俭有些忐忑,李正又说道:“这样吧,你可以找阎立本帮你。”
裴行俭躬身说道:“老师的吩咐学生不敢推辞,只是学生需要一些东西。”
“说。”
既然裴行俭有这个心思,李正当然愿意试验试验这些孩子现在的有了多少的本事。
简单的数理化知识这些孩子都会做,李正有信心自己书院的这些孩子可以解开九章数术中的所有题目。
还有李淳风这个家伙在书院一直叫着孩子们数术知识。
各种运算这些孩子如今就差应用和融会贯通。
需要给这些孩子一个施展自己知识的机会。
裴行俭躬身说道:“学生觉得需要朝中的一些典籍,学生听褚遂良老师讲课说过,前隋有一个叫做李春的人,他是一个桥梁大家,如今他修桥的各种典籍都在国子监,学生想要这些典籍。”
李正笑道:“没问题。”
裴行俭抱着和自己一样高的图纸说道:“还请老师给学生一些时间。”
“行吧,有什么需要的,一应人力物力你都可以来找我。”
裴行俭稍稍点头便离开了。
李正站在原地,此刻有些发愁。
土地又不够使了。
泾阳这一万多亩地也不够自己挥霍的。
要不造反得了,全天下的土地都是我的,那该多好,嗯!果然美滴狠。
回到马圈,李正铺开如今的泾阳的土地,如今牛进达家的属地都已经归了自己所有,泾阳东南方向的地已经扩张到程咬金他家。
和程咬金的食邑封地接壤。
泾阳河道的东面连接东陵到渭水。
渭水河与泾阳河相交的一块地就很好,也是很肥沃的一块地。
渭水河自东向西,从临潼开始分出两条支流,一条就是泾阳的泾阳河。
一条就是渭水南面的灞水,再一路向西分出了几条支流。
看着如今的水利分部,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高超。
当年郑国修建的郑国渠从关中平原中部,北到仲山内泾河流,一路打通了关中数个河道。
造就了千里沃野,造福后世。
想要建设一个水坝从高陵这一片地来建设是做好的,后世也有一个高陵水库。
李义府走来说道:“长安令,冯大将军的又送来了三十万石陈粮。”
“都交接好了吗?”
“好了,已经结清了。”
李正稍稍点头,指着地图的高陵方向说道:“我们的东边是谁的地盘。”
李义府看了一眼说道:“那里是秦琼,秦大将军的食邑封地。”
“秦琼大将军……”李正斟酌了一番说道:“好像不是很熟。”
李义府苦笑,长安令一直久居泾阳,常年不出村子当然是和很多人不熟。
李正对李义府说道:“你派人送给你秦琼大将军,就说我要买他的地。”
李义府点头,“在下这就去安排。”
人刚走,许敬宗后脚就来了,“长安令,出事了。”
李正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说道:“说说吧。”
许敬宗低声说道:“他们开始查称心了,长孙冲到了玉门关之后,立刻派人前往吐蕃见了松赞干布,结果就发现了称心,松赞干布也和长孙冲说了称心的事情。”
李正叹息道:“这长孙冲还真是不消停啊。”
许敬宗点头,“长安令,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给我倒杯茶。”
“什么?”
李正对有些错愕的许敬宗说道:“我说给我倒杯茶。”
许敬宗这才回过神给李正倒上一杯茶。
李正接过许敬宗倒来的茶水,就快要入夏了,“现在的天气也是越来越热了。”
许敬宗低声说道:“泾阳还算好,就是长安愈加的闷热,好多人都开始囤积硝石准备制冰呢。”
李正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人还活着吗?”
“什么?”
许敬宗又有些没转过弯来。
李正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称心是不是还活着。”
“应该还活着吧,现在还在吐蕃也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和长安令聊天好累,许敬宗擦着额头的汗水,“现在就怕松赞干布把人交给长孙冲。”
许敬宗说完,看着李正的表情。
似乎一点都看不出紧张的神情。
甚至还有些淡定。
李正说道:“买称心的时候,你都做干净了吗?”
许敬宗躬身说道:“长安令放心,称心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是太常寺卿也不知道是在下买的人。”
“事情都是你办的,就算查到了也是你的事,应该和我没太大的关系。”李正说道。
“在下对长安令忠心耿耿,一直以来在下绝无二心。”许敬宗当即说道。
“我都还什么都没说呢,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李正说道。
“是吗?”许敬宗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还没有完全入夏,泾阳地段好就算是入夏也不会太热,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尤其是泾阳周边还有一片林地做屏障。
许敬宗坐在树荫下说道:“长安令,现在就担心松赞干布会不会松口。”
第四百七十九章 淡定的李正
李正说道:“松赞干布很有可能会把称心交给长孙冲。”
许敬宗着急说道:“那岂不是更不妙了?”
“事情也不能这么想。”
许敬宗安静下来,心中也在计较着
李正从自己房间中拿出笔墨,开始写一封书信递给许敬宗,“你把这封信交给孔颖达,我要一些朝中的典籍。”
许敬宗收好信件疑惑问道:“称心的事情和孔颖达老夫子与宫中典籍有什么关系?”
李正重新坐在躺椅上说道:“和称心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
许敬宗又疑惑地看着李正,难道长安令对称心的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长安令,要不要我们派人去救称心。”
“老许啊,长孙冲现在上蹿下跳,你就让他折腾,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见许敬宗沉默下来。
李正又说道:“你觉得松赞干布会轻易把称心交给长孙冲?松赞干布可不蠢。”
许敬宗思量半晌,“若是想把称心交出去,松赞干布一定会讨要好处。”
“没错,当然了松赞干布这个家伙见不得别人好,也希望我们朝中因为这个事情闹得一团乱,最好是可以引起朝中的内斗内耗。这样松赞干布说不定会笑的合不拢嘴。”
许敬宗点头。
“不过这件事我们不用着急,能够替代称心的人很多。”
许敬宗低声说道:“莫非是要找个人替代称心?”
“暂时没有必要,我们再观望一段时间,不用多长时间,宫中就会派人来见我。”
“在下明白了。”
“过些日子,西突厥和吐蕃就会开战,咱们坐等西方战火连天就好。”
许敬宗三缄其口,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李正闭上眼舒服的躺在躺椅上说道:“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依旧照大江”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依旧照大江。”
许敬宗回味着这句话,“好句子啊。”
就算松赞干布把称心交了出来,不过就是换个人而已。
再说句诛心的话语,称心重要吗?
真正重要的是西方大乱。
这才是长安令真正的目的。
村口正在组织着运送粮食,这些粮食都是一些陈粮。
有些粮食甚至发潮严重。
不过这些粮食主要是给泾阳的养殖场用的。
如今的泾阳养殖场越来越大,需要用到的饲料也越来越多。
以前大多数人家就算是养家禽也不过是自家门口院子里养两三只。
很难想到会像长安令这样养这么多。
倒是如今的泾阳村民每日都有鸡蛋吃,顿顿都能吃到肉。
李义府笑呵呵上前说道:“老许,看你今天似乎不太爽利。”
许敬宗长叹一口气,“如今在下也越来越看不透长安令了。”
李义府好奇问道:“你什么时候看透长安令了?”
许敬宗放下手里的一把稻米说道:“你只是在村子里办事,我在村子外办事,很多时候我办的事情和你办的事情不同。”
李义府也好奇,“此话怎讲?”
许敬宗低声说道:“你难道没有觉得吗?”
“觉得什么?”
许敬宗看了一眼身后的马圈方向,小声说道:“有时候觉得长安令的做事方式只是和别人不一样而已,可是过一段时间在看,才会明白长安令的真正用意比很多想的长远。”
李义府点头,“没错,以前长安令养猪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没什么也觉得是无可厚非,不过之后才知道长安令可以做得这么大,如今来看泾阳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