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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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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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黄先生,莫非你是瞧不起我陈府吗?”陈夫人一听朱由榔不依不饶地还要走,不由得气急,心说:“我又是说好话,又是陪礼,又是送诊金的。你一个小小外乡子太不拿我陈府当回事了吧?”
    “夫人,瞧不起陈府?哈哈哈,你想多了。你陈府高门大户,雄霸一方,我一个外乡人敢瞧不起陈府?不过嘛,给人看不看病是我黄某的自由,难道你陈府是龙潭虎穴,还要强留下黄某不成?”朱由榔呵呵一笑,非常傲气地说道。
    朱由榔词锋锐利,讥讽之意甚浓,把个陈夫人气得真打哆嗦。她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倨傲,自己言行中稍有不敬,就让他抓住不放。自己贵为尚书夫人,竟然奈何不了这么了一个外乡子,总不能真用强吧?要是那样,老爷也不答应。再说,这个年轻人不依不饶,恐怕是有本事的,凡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
    送钱他不要,说又说不过,放他走又不甘心,又想到儿子命悬一线,陈夫人急得一下子哭了出来。
    “嘤嘤……。”
    她这一哭,朱由榔倒手足无措了,心说:“奶奶个熊的,我怎么跟个娘们治开气了?有意思吗?”
    “姓黄的,你到底给治不治?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戴忆兰最是心软,见陈夫人哭了,小手掐腰,柳眉倒竖,熊开了朱由榔。
    “得,怪我。”朱由榔摆了摆手:“陈管家,带路吧,我去看看病人。”
    众人见他答应了,非常高兴。赵玉乔连忙带朱由榔进了内室。
    一进内室,朱由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室内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和香味,抬眼一瞧,窗户紧闭,面桌上还供着一尊“痘痘娘娘”的铜像,铜像前燃着三柱香。
    患儿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朱由榔走到跟前一看,小家伙脸色紫红,鼻翼煽动,已经陷入昏睡状态。用手一摸,脸上滚烫,示意赵玉乔掀开被子,看了看身上,就见身上疹点密布,呈紫红色。
    又让赵玉乔取过一个干净手帕来,捏住患儿的下巴,好在牙关开合正常,能顺利地看到舌苔,舌苔绛红。
    朱由榔心里有数了,迈步出来。
    陈夫人此时已经止住哭泣,满眼希冀地看着朱由榔。
    “先生,怎么样?”赵玉乔自然知道太太的意思,既关心儿子的病情能不能治,又不好意思张口询问,只好代为问话。
    “夫人,小公子这是典型的麻疹之逆症。前期出疹不畅,或者即出即没,继而伴有剧烈咳嗽,呼吸气急。”朱由榔说道。
    “对对对,黄先生所言极是,一点不差。”陈夫人也顾不得生朱由榔的气了,见他说的症状都对,心里升起巨大的希望。
    “医书有云:麻宜发表透为先,形出毒解便无忧。贵府后来请来的郎中,大概见疹点密布,觉得疹毒已经出透了,于是下的方子重在养阴益气,清解余邪。殊不知,此方一下,内毒发散不出来,便形成了如今的‘邪陷心肝’之症。”朱由榔接着说道。
    陈夫人一听,朱由榔说的一点不错,连那些郎中开的方子都说准了,对他的医术就又信了几分。又听说儿子如今是“邪陷心肝”,吓得差点昏过去。
    “黄,黄先生,小儿,还,还有救吗?”
    陈夫人声音颤抖着问道。

第十六章 病愈忘郎中
    “邪陷心肝确实十分凶险,毒热炽盛内陷心包,清窍被蒙,故而神昏。不过,也不是不能医治。好在小公子还能灌下药去,如果一切听黄某的,黄某没有十分把握,七分把握总是有的。”
    这个病在当世,还没有人做系统的研究,是比较凶险的病症。而在医学发达的后世却是非常普通的,朱由榔在大学里曾经专门研究过,对于能够治愈陈家独苗,他有十成把握。
    不过,凡事不能说死,当医生的更得这样。前世在大学上课时,老师就一直强调这件事,为医者,既要给患者信心,又不能把话说满,免得自己没有腾挪的余地。
    那些一开口,就说有十足把握治好疑难杂症病的大夫,多半都是骗子。
    ……
    “行行行,一切听先生的。”陈夫人一听大喜,连忙答应。
    “欲治此病,必须平肝熄风,清热解毒。将窗户全部打开,熄灭香火,务使室内空气流通,另外,将小公子身上被子全部撤去,只穿内衣内裤即可。取纸笔来。”朱由榔随口吩咐道。
    陈府的人都已经见识了这位黄先生的怪脾气,包括陈夫人在内,谁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尽管有些疑问,比如为什么把窗子打开,为什么把被子撤去,会不会着凉之类,但谁都不敢问,生怕再惹了这位爷。
    陈忠取来纸笔,朱由榔写下一个方子。
    “陈夫人,此方名叫羚角钩藤汤,须小火慢煎,余半碗烫药即可。小心灌服后,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小公子就会苏醒啼哭。小公子只要一哭,就证明黄某的方子管用了。”
    “好好好,陈忠,立即派人去抓药,我要亲自看着煎药。”陈夫人接过方子,连忙吩咐陈忠出去抓药。
    “黄先生,请先去前院西花厅奉茶,我们老爷出去了,一会儿回府后,老身请老爷亲去感谢先生。”陈夫人对朱由榔说道。
    “说的好听,什么奉茶等候?还不是不相信我的医术?看来,要是她家儿子醒不过来,还真不好离开。”
    “夫人放心,小公子不醒,黄某必不敢离去。”朱由榔语带双关地说道。
    得,两人又刚上了。
    ……
    赵玉乔派了个丫环带朱由榔来到西花厅,白兴站在门口把守。小丫环给他沏上茶,站在他身后伺候。
    朱由榔边喝茶边想:“怎么不见陈子壮呢?难道兢兢业业到了不顾后嗣的地步了?”
    继而想道:“这陈子壮不但威望高,而且还是少有的智者,别人都沉浸在大胜的喜悦当中,只有他意识到了清兵的威胁。能见到别人未见到之处,足见其智高一筹。此等人物,如为我所用,对帝业大有裨益啊。”
    “不过,大概是因为身份地位问题,他的眼光还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竟然想凭一已之力,拒清兵于九江之外,虽忠于明室但于事无补,白白牺牲百姓性命。而且,战略战术也有问题,在力量不足以对抗强大的敌人时,还是的办法高明,存人失地,给他打游击。决不可为争一地之得失,而大量牺牲士兵百姓性命啊。”
    朱由榔这样给陈子壮下了定语。
    正沉吟间,就见身着便衣的一个清癯老者从游廊中匆匆而过,往后宅去了。
    “这人是谁?”朱由榔问丫环。
    “是我家老爷。”小丫环答道。
    “原来他就是陈子壮!他就是在历史留下“界人须用木板”名言的陈子壮?在面对锯人的刽子手时,得有多么强大的心理,才会指点他们如何锯人?国家养士,养出来的浩然正气,还真不是吹的。”朱由榔望着那个清癯的背影,心里充满了敬意。
    “好吧,既然我来了,就想办法让你避免这种凄惨的命运吧。”朱由榔想道。
    ……
    陈子壮进了内宅,一直没有出来。想来在他心里,对朱由榔这个外乡郎中,也不是多么重视。
    不过,朱由榔倒注意到,期间有好几拨人去后宅求见,陈子壮还匆匆出去过一趟,不知道去干什么。回来的时候,陈子壮还看了西花厅一眼,随后进了书房,却没有回内宅。
    朱由榔注意到,陈子壮眼中的意味有些说不明白,好像有兴趣,又好像有疑问。
    “终于对我这个野郎中感兴趣了?”朱由榔倒没有往别处想。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眼看就要午时,习惯了一日三餐的朱由榔喝了一肚子茶水,早感觉有些饿了,心想:“陈子壮好无礼,我给你儿子治病,好歹弄些饭食来吧?就这么饿着大夫?”
    就在这时,就听后宅一阵脚步声响,急匆匆出来两个人,朱由榔一看,是赵玉乔和戴忆兰,赵玉乔奔书房去了,而戴忆兰直接来到西花厅。
    “黄先生,陈公子醒了!陈公子醒了!黄先生,你真厉害!”戴忆兰急匆匆进来,亮晶晶的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
    “那就好,陈公子只要醒了,说明我的药见效了。”朱由榔看着戴忆兰,笑道:“阿兰,人家的儿子脱离危险,跟你有什么关系?看把你兴奋的。”
    “嘿嘿,陈公子醒了,说明你的医术高明,还有,陈夫人就不会为难你了。”戴忆兰高兴地说道。
    “陈夫人不会为难我的,你净瞎担心。”
    “可不是瞎担心,陈公子是她的命根子,你要是给治坏了,打你一顿板子我看就是轻的。”
    “噢,美女,原来你是担心我被打板子啊?”朱由榔这才明白戴忆兰的心思,心理感到很高兴。
    “是啊,你是让我给激来的,我怎么能不管你呢?”戴忆兰说道。
    “行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这样,阿兰,我再写个方子,你交给陈夫人,再吃三剂汤药就会痊愈。另外,室内注意通风,饮食要清淡,不可食油腻的东西。”朱由榔说道。
    “怎么?你要走?你不去看看小公子吗?”戴忆兰问道。
    “阿兰,我不用去看,有这个方子就可以了。我写完这个方子就走,说实话,我的肚子早就抗议了,我得赶紧出去,买点吃的去。”朱由榔说道。
    “啊?你饿了?他们府里……。”戴忆兰率真不假,但她不傻,到现在主人家没有一个过来问问人家黄先生,只一个小丫环在旁边伺候,说明什么?说明不重视人家黄先生。
    也怪不得黄先生生气。

第十七章 有缘千里来相会
    “你等着,我去找赵姨娘。他们怎么能这么慢待客人呢?”戴忆兰很生气,转身就走。
    “回来,阿兰,你听我说。这不关赵姨娘的事,她的身份还做不了主。再说,第一我不缺钱,第二我不在官场,也用不着陈尚书关照,犯不着跟个叫花子一样去求他。”朱由榔叫住了她。
    “黄先生,不是那样一说。你虽是外乡人,但给他家公子看好了病,怎么也得给些诊金吧?不但没有谢意,还让你饿着肚子,这个道理是不对的。陈大人是尚书怎么了?也不能不讲理。”戴忆兰一本正经地说道。
    “美女,人家哪是不讲道理?哪是痛惜钱财?到现在一个主人家不见,肯定是有了别的想法。得了,你也是客人身份,就别去招人嫌了。”
    朱由榔一口一个美女,放在别人身上,肯定会说他是登徒子,可对于戴忆兰这个壮家女郎来说,被人这样叫,反而很高兴。
    她知道朱由榔说得对,赵玉乔一个妾室身份,在陈府估计比不上一个大丫环的话语权大。当然,依着她的性子,要是换作别府如此慢待客人,她一定会去找当家的理论理论。不过,陈子壮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她不懂陈大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想来一定有他的道理。
    所以,朱由榔一说,她也就不去理论了。
    “黄先生,我真的很美吗?”戴忆兰转了个身,头上的银饰叮当作响,扑闪着大眼睛,笑着问道。
    “当然,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在我心中你最美。”朱由榔用后世的一句歌词赞道。
    “你长得也好看,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戴忆兰也赞了朱由榔一句。
    “哈哈哈,阿兰,咱俩就别表扬与自我表扬相结合了。喏,这是药方,你去交给陈夫人吧。阿兰,就此别过,告辞!”
    西花厅有现成的笔墨,朱由榔坐到一旁,药方一挥而就,待墨迹干了,交给戴忆兰,一拱手,转身就走。
    “黄先生,你这就走了?咱们还能再见吗?”戴忆兰接过药方,怅然地问道。
    “阿兰,有缘千里来相会……”
    “无缘对面不相识。黄爷,怠慢了。”
    朱由榔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抬头一看,正是陈子壮,正躬身施礼,后边跟着赵玉乔。
    朱由榔一惊,心道:“什么意思?陈子壮怎么如此称呼我?什么无缘对面不相识?这是打的什么机锋?莫非我的身份泄露了?”
    “陈大人,黄某就是一个外乡人,不敢当陈大人如此称呼。”朱由榔连忙还礼。
    对于老爷称呼黄先生为“黄爷”,赵玉乔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二人的身份相差十万八千里,就算他救了少爷,也没必要如此称呼啊?而且,那躬身一礼,手都快触到地,这也太过了吧?
    “难道这位黄先生,另有一层身份?”赵玉乔心想。
    只有戴忆兰大大咧咧,没注意这些,心直口快地说道:“陈大人,黄先生都饿肚子了,你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
    “对对,阿兰说的是,玉乔,吩咐厨房弄几个菜,再拿一壶酒来,我跟黄爷边喝边聊。”陈子壮回头吩咐赵玉乔。
    显然他已经跟戴忆兰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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