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则,即使打不动,也一定要保存实力,不可冒险,不可轻涉险地。”李成栋嘱咐首发
“是,标下遵命。大帅,请你放心,我打小在山里长大,就是没有粮食也饿不死我们,山里的野兽、野果很多,往后天越来越热,野果也会越来越多。武夷山这么大,就算让阿济格和博洛困在山里了,他没有十万人马,休想抓住我。”杜永和答道。
“还有一条,再困难也不能骚扰山里的百姓,可以买粮,可以借粮,但决不可以抢粮。你也知道,皇上对军纪看得非常重,可要好好约束好部下啊。”袁彭年也一旁补充道。
“老杜,好好活着回来,到时候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别的不如你,酒量你可不行。听到没有?”孟文杰听李成栋和袁彭年说得杜永和此行甚是凶险,心中不落忍,连忙放下争竞之心,眼圈一红,动情地说道。
“怎么了这是?让你说的好像我一去就不回似的。行了,放心吧,我一定回来跟你喝一回大的,不过,咱喝的肯定是庆功酒!”杜永和看着孟文杰笑道。
杜永和去了,李成栋听斥候来报,说阿济格的前锋部队已经追来了,离大军已经不足二十里,随即下令大军往南撤,并命令将用不着军帐、衣物、兵器丢弃一地,做出仓皇逃跑的样子。
……
“清兵不过万,过万不能敌。”阿济格的军队虽然没有过万,只有五千人,但他对自己的这支队伍非常有信心。自随博洛贝子进关以来,可以说百战百胜,明军太不中用了,一打就跑,有的闻风丧胆,根本连面都不照就跑了。
李成栋的部队虽然比明军正规军战斗力要强不少,但也不堪一击,这不,自己从江西包抄过来,还没接仗呢,他就仓皇往南逃了。
“朱由榔啊朱由榔,凭这样的军队,你也想抗拒天军,做梦呢吧?”阿济格坐在马上,手中拿着一条马鞭,看着明军丢弃一地的帐子、衣物和兵器,心中不无得意地想到。
“来啊,命令尼堪,不要停止追击,不要让李成栋这个兔崽子有喘息机会,大军过了崇阳溪再埋锅造饭。”
阿济格看天色还早,也就是刚到申正,让亲兵下令骑兵头领尼堪继续追击。
“统领大人,尼堪将军来报,前锋已追到崇阳溪北侧,李成栋的部队在崇阳溪南侧扎营,溪上所有桥梁全部破坏,急切之间不能过去,请大人定夺。”
不多时,传令兵回来复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崇阳溪之战(二)
“真是饭桶!一条小溪就能挡住去路?”阿济格怒道。
“统领大人,据尼堪将军讲,崇阳溪水深可及马腹,宽约十余丈,没有桥梁倒也能过,不过,就是担心明军半渡而击。”传令兵回道。
“走,看看去。”阿济格说完,马鞭一挥,带领亲兵纵马往南驰去。
来到前军,主将尼堪接着,见过礼后,引着阿济格来到崇阳溪前。
阿济格来到溪前一看,发现这条溪流并不是想像中那么窄小,宽约十余丈,溪水清澈,站在岸边可以清晰地看到溪底的鱼儿、水草,还有河床上的鹅卵石。而溪岸南高北低,明军居于南岸高处,竖起盾牌,弯弓搭箭,正紧张地严阵以待。
“嘁,李成栋也就这点本事,除了会用地利之外,还会什么了?你看明狗那害怕的样子,射一轮箭,估计就得跑了。”阿济格不屑地对尼堪说道。
“统领大人,我大清勇士都不会水,如果强渡,怕是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依标下愚见,大人领兵在此与他对峙,标下带骑兵东上,连夜突袭建阳,饶道南平攻其侧后,必大获全胜。”尼堪道。
“建阳、南平李成栋会不派兵把守?坚城之下,更是难攻。你的马总不能飞上城墙吧?再说,如果不能及时过溪,我估计李成栋会连夜跑掉,如果让他进了邵武城,更是难办。别犹豫了,先攻一下试试,明军早就被咱们吓破了胆子,把声势弄大一些,估计用不了一个时辰,他就得全军溃逃。”阿济格说道。
“遵命!”尼堪一甩马袖打了千,站起身来,开始布置渡溪进攻。
尼堪令两个牛录额真多德和喀布带领手下六百名骑兵渡溪,其余骑兵全部下马,列阵于溪边,企图用精准的箭术压制明军火力。
“射!”
尼堪一声令下,一千弓手来了个齐射,箭矢如雨,就像漫天飞过的蝗虫,朝对岸飞去!
八旗兵的箭术真不是吹的,射得又远又精准,几名大胆的明军士兵刚想从盾牌后面探出头来往岸瞧,就被清兵的箭射中,隔着十余丈,箭头射进头骨里去,可见劲力是多么首发
“啊!”这几名明军惨叫着,倒了下去。
“快趴下,快趴下!”孟文杰躲在一个高坡上指挥作战,见到这种情景,连忙大声喊道。
明军赶紧把身子躲到盾牌后面,不敢将身体露出来一点。
一轮箭射去,明军全部吓得躲了起来,阿济格见状哈哈大笑:“哈哈哈,这群明狗,胆小如鼠!都不敢抬头了,还打什么打啊。尼堪,继续压制他们,让多德和喀布进攻吧。”
“是!”尼堪得令,一挥手,多德和喀布率领手下骑兵,小心翼翼往溪中踏去。
八旗兵在平原上纵马驰骋,可是英雄得很,可是一见到水,就吓得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水里。越是害怕来什么,越是来什么。溪底可不是实地,软泥、石头,战马进到水里,马蹄陷进水里,或是踩上光滑的石头,不免打滑。有的马,身子晃上几晃,把马上的清兵就吓得面如金纸,有的马一蹄子踩滑,一下子摔倒在水里,清兵掉进水里,登时吓得大呼小叫,双手乱舞。
于是,刚一入水,清兵马队就大乱。
“废物!那水刚刚过膝,有那么害怕吗?”阿济格见状气得大叫。
多德和喀布也大声呼喊着,好不容易大家都稳定下来,往深水中涉去。
人的臂力有限,箭术再高明,连射几箭臂力也难免不支,就算勉强射出去,劲头和准头都会大受影响。
清兵为了压制明军,采取了不间断射箭法,等到骑兵马到中流的时候,射出的箭力度和准度上都受了很大影响。
孟文杰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一直紧紧盯着溪水中的清兵,见清兵已到中流,而射来的箭也不那么密急了,连忙下令:“放铳!射箭!”
明军早有准备,一听主将发令,火铳手立即起身,朝清军骑兵打了一通火铳,然后迅速退下去,弓手立即填过来,张弓搭箭朝溪中射去。
“啊!……”
“哎哟,我的额娘啊。”
“阿玛,救命啊。”
“扑通!”
清军骑兵在溪中,进进不得,退又退不得,一下子成了成了明军的活靶子,一阵子哭爹叫娘,受伤的战马乱跳乱窜,骑手不停地被战马甩下马背,溪面上登时乱作一团。
一阵火铳再来一阵箭雨,六百骑兵除了躲在后面的多德和喀布,其余全部被射死!
“胜了!胜了!”南岸明军见不可一世的满清鞑子顷刻间就死了好几百,兴奋地大叫起来。
孟文杰自然也是高兴,连呼“痛快!痛快!”
但他知道,若不是凭借溪流之利,再加上阿济格连胜之下失了谨慎,这仗不可能打这么痛快。
“统领大人,勇士们死得太惨了,你要给我们报仇啊!”多德和喀布本就是基层军官,这才多大会儿,就成了光杆司令了,见族中勇士死这么窝囊,登时又痛又急,脸上青筯乱蹦,转身跪倒在阿济格身前,大声求恳。
阿济格早就目瞪口呆,没想到明军如此奸滑,一条小溪就令数百精锐丧命。虽然胜败乃军中常事,但这是由于自己轻敌造成的,明军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望风而逃,反而利用了自己的轻敌思想,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
“多德、喀布,你们起来,是我小瞧了李成栋,没想到这个狗贼如此难缠。你们别担心,从我军中给你们补齐两个牛录的兵。”阿济格倒是光明磊落,直承已非不说,还把自己的兵划给多德和喀布。
多德和喀布当即表示感激。没有兵,他们啥也不是,有了兵,又可以驰骋疆场了。
“尼堪,今日就不要进攻了,李成栋早有防备,不能这么打。咱们好好商议商议,一定要生擒这个叛贼,等抓住他,我要亲自动手,活剐了他,给死去的勇士们报仇!”阿济格咬牙切齿地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火烧辎重营
阿济格命令尼堪就地安营扎寨,救治伤兵,埋锅造饭,好好休整一晚,明日再想办法跟明军决战。
营帐刚刚搭好,阿济格就令拿出地图,细细琢磨破敌之策。
“大人,辎重营怎么这么慢?还没有上来。”正在凝神细思的阿济格,被尼堪的声音给打断了思路。
“步卒也没有上来,再等一等吧,南方的路太难走了,比往日慢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阿济格看了看天色,才到酉正:“再过半个时辰,如果还没到,你就派人去催一催。”
“喳!”
尼堪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
阿济格不知道,他的辎重营遇到了麻烦。
阿济格的辎重营是车队,车上拉的是粮草、军械、衣物以及锅灶等炊具,满满当当装了有三百多辆车,浩浩荡荡绵延数里,就跟一条长蛇一样在武夷山中一条山谷里蠕动穿行。
“怎么回事?路上怎么这么多石头?”负责保护押送辎重的清军头目是汉军旗游击统领吴大伍,见队伍前进速度变慢,策马来到队伍前面,见道路前方中央散布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忙问护车军士。
“回大人,刚才正行进间,山上忽然落下的,还差点伤着车夫。”一名士兵答道。
“应该是石头松动了,自己落下来的吧?”吴大伍抬头望了望两侧的山峰,见山势陡峭,树木葱笼,心想:“应该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明军都跑了,谁会藏到山上往下扔石头呢?”
“快点把路清出来,误了统领大人的事,小心头上的脑袋!”吴大伍喝首发
“喳!”
士兵和车夫杂役们慌忙去清理石头。
清了大约一刻钟,石头终于清理干净,吴大伍赶紧命令车队启程。
又走了一阵,车队又停了,吴大伍又赶紧来到前面查问,原来这回又是散石阻路,而且这回的石头更多,更大。
“不好!定是明军故意为之!”吴大伍再是迟钝,也发现不对,一次是自然滑落,两次还是自然滑落吗?
“快,上山去搜查搜查!”吴大伍把刀拿在手里,警惕地看了看山上,命令手下士兵道。
手下十余名士兵闻命往山上爬去,不一会儿下来报告:“回大人,山上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我想多了?这又是自己落下来的?”吴大伍心想:“无论如何,得抓紧行进速度,这条山谷太危险,若是明军埋伏到两侧山上,这里就是死地,赶快跟大军汇合才是安全之策。”
“快,清理道路!抓紧赶路!”
……
好在车队再次上路之后,倒是再也没有遇到落石阻路,吴大伍渐渐放下心来。不过,由于两次落石,耽误了不少时辰,天色渐晚,眼看就要到酉正,吴大伍心急如焚,若是酉末再赶不上大军,怕是要挨统领大人的板子了。
“快去禀告统领大人,就说巨石阻路,所以耽搁了时辰,我正率车队抓紧赶路。”吴大伍叫过亲兵,让他赶快骑马去报告这里的情况。
不管怎么说,先报告没有亏吃。有这两次意外,若是误了时辰,统领大人应该体谅一二,不会太过怪罪。
车队沿山路迅速前行,前面是谷口,只要出了谷口就是一片开阔地,就不怕有埋伏了。
望着越来越近的谷口,吴大伍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吴大伍忽然看到谷口处有大量巨石从山上滚滚而下,轰隆隆的声音在山谷里不断传来回响,不一会儿就已经将谷口塞死。
“哎呀,大事不好,明军截粮!”吴大伍也是老行伍,至此已经完全明白,中了明军的埋伏了。
“快,后撤,后撤!”吴大伍一看,两边山如刀削,根本无法攀援,只好下令辎重车转头回撤。
士兵和役夫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连忙在狭窄的山道上转向,人喊马叫乱作一团。
就在这时,就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两侧山上射下一支支火箭,专往粮草车上射。粮草见火就着,霎时火光熊熊,浓烟滚滚,长约数里的山谷成了一条火龙。
“快,往北撤,别管粮车了,往北撤!”吴大伍惊恐万分,大声嘶吼着,一挥马鞭就往北逃。
清兵毕竟训练有素,一听长官命令,迅速集结往北面逃。
可是人听命令,马匹却不听命令,被火一烧,马匹惊恐地嘶鸣着,拉着车四处乱跑乱撞,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