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新政推行起来很困难。儿子立志要恢复祖宗基业,肩上的担子很重啊,外边的事就够儿子头疼的了,宫里可不能出乱子。母后,儿子是你的心头肉,您就多费费心,替儿子把宫里的事管好吧。”
朱由榔一听太后说起王坤的事,知道她是善心发作了,要跟自己讲情。正好,借此机会说说自己的意思,免得以后有人利用太后作文章。
这番话说出来,马太后立即明白,儿子明着说是让自己把后宫管好,暗里是告诫自己,后宫嫔妃不得干政,这是祖制;太监不得干政,这又是新政。这两条,看来儿子是想让自己率先遵守。
给太监说情,而且还是个老人,也算干政吗?
马太后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有些酸涩。
“儿子,娘不是要干政,祖制娘还是省得的。”
“母后,您这是善心发作了,哪是干政?再说了,您最疼儿子,你也没有第二个儿子疼,咱娘俩可不就是一条心吗?娘您多虑了。”朱由榔连忙否认自己深层的意思。
“王坤犯了事?”
太后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好受了些,觉得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母后,太监乱政的事,在本朝屡见不鲜,王振、刘瑾、魏忠贤哪个不是大奸大恶?说祖宗基业败在他们手里可能有点冤枉他们,但总是跟他们有一定的关系。所以,儿臣才下旨不许太监干政。王坤么,早先跟丁魁楚相互勾结,打着儿子的旗号,没少干了卖官鬻爵的事,贪了不少钱财。就如今日,大臣们还没拜见,哪里有他出头的份?他打的主意就是让别人看,他是儿臣的心腹太监,是不能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日后谋私。”
“母后,儿臣若不是看他是老人,当时就打杀了他。既然母后不忍心重处他,儿子就网开一面,让他去给先帝守陵去吧。”朱由榔这才细细地解说一遍。
“儿子,娘年纪大了,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你刚才说的这些,娘听得也是心惊肉跳,这王坤看着倒是忠心,没想到心眼这么多。”太后捂着心口说道。
“儿子,该怎么处治就怎么处治,不用看娘的面子。这王坤吃里爬外,还真是可恶!”太后又道。
她稍一思考,才明白王坤所为是在损害儿子的江山社稷,一想到儿子,她立马下定了决心,所以,重又改变了态度。
“母后,您真是儿的亲娘,这才是疼儿子。”朱由榔看到太后深明大义,心里非常高兴,不枉自己一番苦心啊。连忙拍马屁说好话。
“就你嘴甜!好了,娘就等着享福,操不得心了,后宫事务就让皇后管吧。你和皇后退下吧,娘要歇一歇,你们也说说体已话。”太后笑着说道。
……
憋了一个多月,朱由榔差点憋出内伤来,见了老婆到来,哪里还忍得住?
当晚,朱由榔想跟王畅大战最起码得三个回合,可是一个回合后,王畅就不干了。
“皇上,龙体要紧,莫伤了身子。”王畅阻止住欲再行上马的朱由榔说道。
“畅儿,夫妻敦伦本是美事,何必阻朕兴致?”朱由榔问道。
“皇上,您要当圣君,畅儿也要当贤后。”
“切,这跟圣君贤后有什么关系?”
“大有关系。皇上精力有限,有那么多国事要操劳,要是在床第之事上伤了根本,畅儿的罪过可就大了。”王畅仰面朝上,双手撑着朱由榔的身子,正色说道。
朱由榔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善罢甘休?“朕要是不能尽兴,才影响朕的精神呢。”
“皇上,不行,别为了畅儿伤了身子骨。”王畅坚决地阻止道。
朱由榔见她两腮潮红,而且桃花源泉水泛滥,分明还没解渴,知她为了保持贤后的形象,竭力在克制自己。
“畅儿,没事,阿兰会气功,完事后让她给我按摩按摩,立即就恢复精力了。”
“皇上,你要是真憋得难受,就让春兰伺候你吧,畅儿想要个孩儿呢。”王畅还是不允,边说边放开朱由榔,拿过一只枕头放到屁股底下。
噢,原来被太后的话刺激到了,这是着急了啊。可是这跟次数有关系吗?莫非她认为第一次液体密度大,成活率高?
朱由榔感到好笑。
“癸水走了多长时间了?”朱由榔是问在不在安全期,要是在安全期,密度再大也是白瞎。
“半月多了。”王畅答道。
“那好吧,朕不搅你了。”朱由榔无奈地翻身下马,躺下来,嘴里嘟哝了一句:“真倒霉,朕可是憋了一个多月了!”
“皇上,对不起啊。让春梅伺候你吧。”王畅歉疚地说道。
春兰是坤宁宫的大宫女之一,另外三个大宫女分别是夏荷、秋菊、冬梅。此时,春兰就站外边伺候着。
在肇庆的时候,两人房事已毕,都是春兰负责洗、擦,处理善后。
对于这事,朱由榔一开始是反对的,这种事都是夫妻二人自己来,哪能让人家宫女来?这不但是对人家宫女的不尊重,而且,多不好意思啊?可当他说出要自己来的话时,每次春兰都吓得要命,跪地大声讨饶。
朱由榔这才真正明白,古代的男尊女卑到了何种程度。
万恶的旧社会啊。
“行了,你歇着吧,朕去勤政殿,还有几份折子要批。”朱由榔强忍着不情不愿,就要起身。
“春兰,伺候皇上更衣。”王畅吩咐了一句。
春兰应声而入,擦、洗完毕,帮着穿好衣服。
朱由榔总想当个不一样的皇帝,始终对春兰不敢看一眼,但龙根被她小手一握,本来就欲火中烧,此时更忍不住了。
去他娘的这观念那观念吧,管他呢,老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既然穿越了,就享受享受穿越带来的福利吧。
“春兰,你跟朕到勤政殿伺候。”
……
第八十四章 册封风波(一)
朱由榔发配王坤去守陵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朝野,文武百官皆称此乃德政,更有有识之士,从这件事上看到了皇上改革弊政决心之大,于是各种颂圣的奏章题本送进宫来,其中的溢美之词将各人的敬佩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朱由榔对这些奏章通通不理,令陈伯文存档了事。
王夫之走后,陈伯文接替他任侍读学士,专门负责皇帝的文学侍从之责。
陈伯文作为天子近臣,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但他却是基本不多说话,皇上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秘书”工作,从无越权之举。
朱由榔当然知晓他是因为父亲陈际泰和妻子卷进谋反一案,才这么小心翼翼。不过,用了一段时间,发现陈伯文不但做事精细,从无失误,而且还文才斐然,每当令他拟旨时,往往自己的话刚说完,他那里就差不多已经将旨意拟好了,不但快,而且用词精当,言简意赅,很符合朱由榔的口味。
这样一个秘书,朱由榔怎么能不喜欢?于是将他正式留在了身边。
对于皇上的厚待,陈伯文一开始是提防了几分的,慢慢地发现,皇上并没有因为父亲与妻子的事对自己“另眼相看”,不但没有苛责和为难,反而委以腹心,所有军国大事都不避着自己。这份心胸和肚量,加上学识广博,见识超人,慢慢地把他给折服了。
……
“今日回府后,一定要劝劝父亲,满朝文武都没有封爵,他一个带罪之人,竟是朝中唯一的伯爷。皇上大人大量,咱可不能不知趣啊,若再不知趣,怕是会给家族惹祸啊。”陈伯文边收拾奏章边心想。
“伯文,拟旨。”陈伯文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皇上的吩咐,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本,提起笔,等着皇上发话。
“着礼部派员去广西浔州府西山查访戴忆兰家世,另将朕欲纳戴氏为妃的意思转告其母,征求她的意见。”朱由榔道。
陈伯文听了,略一凝思,文不加点,一挥而就。
朱由榔接过来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用了印,令李洪将圣旨送去通政司。
李洪是王坤走后,朱由榔新提拔的一个总管太监。
李洪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脸上带着一种不愤之色。
“皇爷,圣旨被礼科给事中田应元封驳了。”李洪躬身奏道。
“什么?封驳了?”朱由榔大惊,接过圣旨一看,还真是原封不动地给退回来了。
“为什么封驳?”朱由榔问。
“田大人另有奏章在此。”
“呈上来。”
朱由榔接过田应元奏章一看,发现他封驳的理由就是因为戴忆兰是壮家女,还冠冕堂皇地说什么“唯恐日后皇家血脉不纯”。
朱由榔大怒,尼玛什么玩艺啊,老子早就说过,无论是哪一个少数民族,凡我大明治下,皆我大明子民,你还给老子鼓吹大汉族主义吗?另外,什么叫“唯恐皇家血脉不纯”?难道朕跟她的后代就不是朕的血脉?
最让朱由榔感到愤怒的,他从这件事上,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我都不用太监了,你们还想咋的?莫非想让我的旨令出不了勤政殿?
“李洪,传朕口谕,田应元公然抗旨,藐视朕躬,心怀叵测,令锦衣卫指挥使马吉翔立即锁拿田应元,入诏狱审问,查其是否有同党。”朱由榔语气冰冷地说道。
陈伯文和李洪都从皇上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杀气。二人不知道田应元奏章里写了什么,让一向温文尔雅、从容沉静的皇上如此生气。
“遵旨。”李洪大声应道,退出勤政殿。
……
过了两天,田应元被逮入狱,一时之间朝野哗然,奏章像雪片一样飞进宫里。
“皇上,奏章共分三类,一类以都御史杨乔然为首,以言官可以风闻奏事为由为田某开脱罪行,请求圣上立即放还田某人;第二类以李尚书为首,以‘非为族类其心必异’为由,大赞田某所为,以为圣上欲纳戴氏之举不妥;第三类则赞成皇上的举动,以焦琏焦将军为首的武将居多。”陈伯文将奏章分门别类的撂了三撂,给朱由榔汇报。
朱由榔看到中间一撂最高,第一撂次之,第三撂最少,心中冷笑不已。
“除了李尚书,其他尚书都没有上奏章吗?”朱由榔问道。
“没有。”
“邸报发往各地了吗?”
“已经发了。”
“嗯,好,等等吧。这些奏章暂且留中。”
“皇上,臣父有奏章让臣代奏。”
“哦?呈上来。”
朱由榔一听,心想,陈际泰也想凑凑热闹吗?耐不住寂寞了?
一看奏章,竟然是请革爵位!
朱由榔看了陈伯文一眼,道:“元章,你与朕朝夕相处,当知朕不是小肚量,你不必心存忐忑。只要你父痛改前非,朕不会抓住以前的错不放的。”
“皇上,臣父之意是无功不敢受禄,皇上保住了他的体面,没有落下乱臣的骂名,心中已是十分感念皇恩。再者,满朝只一个忠勇伯,臣父也是怕树大招风,故恳请皇上收回赐爵。”陈伯文跪倒地上,小心翼翼地答道。
“好吧,你说的有理,那就准奏。”朱由榔道。
“臣谢主隆恩。”一听此言,陈伯文的心算是放下了。
家族无忧矣!
“你二弟叫仲武吧?还有个三弟叫什么?读书吗?”
“臣二弟仲武,三弟叫季才,读书不上心,倒是对书画和做生意很上心。”
“回去好生安慰你父,余生吃个安乐茶饭吧。你三弟既愿意做生意,就让他把生意做大,如今朝廷鼓励工商,正是振兴家族生意的好时机。至于你二弟嘛,你回去问问,若想从军就去禁军担任李元胤的副职,若不想从军,可以去锦衣卫担任副使。”朱由榔道。
陈伯文闻言大喜,皇上的意思是,老的别指望升官了,就度个幸福的晚年吧,小的可以给你们机会。
“皇上,这……,叫臣怎么说呢?皇上大恩,臣粉身难报!”
陈伯文激动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由于太过用力,额头都青了。
第八十五章 册封风波(二)
陈伯文好容易捱到下值,兴冲冲地回到府里。却见院子里气氛有些凝重,下人们都脚步轻轻且面带肃容,见到他时,都靠墙施礼,没有一个大声说话的。
“至于吗?不就是丢了一个伯爵吗?用一个爵位换来一家平安,多好的事啊!再说,不是早就跟父亲把利害关系说透了吗?”陈伯文见到院子里的情形,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父亲的心结没有解开,拿下人出气呢。
来到上房,却见父亲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母亲、二弟仲武在一旁陪坐,也是一脸的愁容。
“父亲,传旨钦差来过了?”见过礼后,陈伯文问道。
“嗯。来过了。”陈际泰干巴巴地回了一句。
“父亲,您不必忧愁,今日皇上看了您的奏章之后……。”陈伯文连忙将皇上的话说了一遍。
“太好了,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