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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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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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不是守财奴,也不做守财奴。朕富有四海,要那么多钱财干什么?国富民强才是朕之所求。所有商税全部归国库,朕一文不取,令斌,你看如何?”朱由榔问道。
    “皇上胸怀天下,臣拜服!”陈邦彦躬身答道。
    “好了,刚才说的是第一条。第二条是强军。”朱由榔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
    “不消说,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与清兵打仗是第一位的。所以,强军是必须的,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不可能打败强大的清兵。朕意走精兵路子,废除军户制,实行募兵制。原所有军户,皆转为民户,享受一切民户待遇。另外,阵亡官兵朝廷除给予其家属一定抚恤外,还要给其家一份钱粮,让其父母有所养,其妻子有所依。伤残者,朝廷也要予以优待。总之,原则是让当兵的打起仗来没有后顾之忧,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提高战斗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赋予军队神圣使命,让军人知道为谁而战,为什么目的而战。只有正义的战争,才能得到天下人的拥护。故,朕决意将军队命名为‘大明人民解放军’。”
    “人民解放军?”陈子壮、张家玉和陈邦彦一听这个名称,感到非常震惊。
    历史上军队哪里有过这种名称过?大明军制,地方上守备部队叫卫所,性质是“卫”;“边军”是卫戍边境的军队,性质也是“卫”。而“人民解放军”的名称,则完全没有被动防卫之意,主动进攻之意更浓。而且,“人民”一词也颇有深意。
    “对。军队不是为朕而战,甚至不是为大明江山而战,而是为了大明人民而战。当前,更是为了解救千千万万在清廷暴政统治下的人民而战。”朱由榔坚定地说道。
    “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大明人民解放军之名,正合亚圣之道。皇上真乃千古明君,臣愿为大明人民解放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子壮听了朱由榔的解释,激动万分,率先表示了赞同。
    “臣愿为大明人民解放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家玉、陈邦彦也激动地表态道。
    朱由榔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将后世“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名称稍微一改,竟然得到陈子壮、张家玉、陈邦彦的一致赞同,而且,看那样子,还很激动呢。
    “呵呵,看来,这个名字定得好,你们都能激动万分,士兵们打起仗来,能不拼命?”朱由榔笑道。
    是啊,打得是正义的仗,而且还有饷银可拿,阵亡伤残都有保障,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没有战斗力呢?
    “是,臣等拜服。”陈子壮道。
    “除此之外,大力发展水军。水军是清兵之所短,乃我军之所长,有了水军做保障,我军就比清兵机动性强。如今我军战略上处于非常不利地位,只能被动防守。将来进入战略防御阶段,战略反攻阶段,水军都将是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
    “自古历朝历代的统一,都是由北而南,从没有过从南而北的。朕要创一回先例,要从海洋向内陆进攻,进而收复江山。”
    从海洋进攻内陆?这确实是一个全新的思路。
    陈子壮等人陷入沉思。
    乍一听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细一想,又觉得非常正确。清兵重心在陆地,对水军根本不重视。可以说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有一支水军。
    而我大力发展水军,是以已之长,击敌之短。如果凭借水军优势,占据沿海城市,再以此为立足点,往内陆进攻,确实可取,胜算极大。
    妙!
    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赞道。
    “在兵器装备上,朕意大力发展火器。清兵骑射功夫独步天下,解放军不在这方面跟它争锋,也争不过他们,必须另辟蹊径,而发展火器就是必经之路。诸位看到了,经朕改良的地雷,在广州防守之战中发挥了非常重大的威力,令清兵再也不敢强攻。不过,地雷在防守中作用巨大,进攻则有短板。日后,朕还要发展进攻型火器,待这种火器制成,则清兵再也不可怕了,清廷的末日也就不远了。”
    “以上,即是朕强军大体思路,元子,你根据刚才朕讲的,拟一份强军的章程出来。当务之急是拟一份对伤亡残士兵的优抚章程。”
    “臣遵旨。”
    朱由榔一番长篇大论,新词新思路,令三个臣子感觉耳目一新,同时又觉得皇上心思细密,跳跃性强,自己所知所见怎么就跟不上呢?
    “还有第三条,就是治吏。”
    “治国就是治吏,吏治腐败是国之大忌。本朝虽是继承,实同新创,更是要重视吏治。有些祖制要循,有些祖制要改,这是篇大文章,必须从现在开始就要考虑如何落笔。”
    “别的不说,有两条是必须做的。第一,严禁结党。历朝历代亡于党争者不在少数,我朝党争始于神宗,而后愈演愈烈,不断的内耗终使国力日衰,以至于天下大乱,女真人趁机坐大,明祚差点难以为续。故,朕对党争痛恨之极,日后若是出现什么‘广州党’或者什么‘肇庆党’,不管立过多大功劳,朕定严惩不贷!”
    一听此诛心之言,陈子壮、张家玉、陈邦彦连忙跪倒……。

第六十一章 大贤邮差
    一句话就令三个大臣匍匐在地,朱由榔心里很得意,这说明自己的威信已经得到了确立。
    “你们三位皆朕肱股之臣,夙夜操劳,忠心耿耿,朕是看在眼里的,并没有疑你们什么。朕只是就事论事,不过白嘱咐两句罢了。平身吧。”朱由榔淡淡地说道。
    三人起身,都已经汗透衣衫。。
    三人确实有别苗头的现象,虽表面看是为了争宠,但无尝没有想自成一系的想法。皇上的语气虽淡,谁知道他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要是在皇上心中种下一根刺,以后可就是大祸。
    所以,三人都暗自警觉,告诫自己,以后还是少在这位面前玩花枪吧,可不好哄弄。
    “还有一条,那就是严禁太监干政。我大明沦落到如今地步,与太监干政有莫大关系。王振、刘瑾、魏忠贤之祸,不能不引以为戒啊。”朱由榔淡淡地说道。
    陈子壮三人乍闻这些话是惊,继而是喜,最后化为浓浓的敬意。
    严禁太监干政?是真的吗?如果把这个毒瘤剔除,那不用说,政治清明是很可期待的,这可是一大善政啊!
    太监本是帝王家奴,是伺候皇帝和后妃的下人,从其性质上说,是没有参政资格的。
    因为与皇帝朝夕相处,很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在皇权暗弱时,皇帝要用他们来压制大臣;皇帝要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的时候,也要用他们。明朝建立之后,尤其是胡惟庸案之后,太祖废相,太监的权力逐渐大了起来,到了万历朝后期,由于皇帝懒政,司礼监有了“内廷”之称,可以跟外廷相抗衡,甚至可以凌驾外廷之上。
    太监干政本就是怪胎,在一定生存条件下,这种怪胎是可以疯狂邪长的,长大的怪胎就可以严重影响朝局。
    当然,这人怪胎的生存条件,是为君者给予的。
    “皇上,您说得是真的?”陈邦彦比较胆大,试探着问了一句。
    “朕乾纲独断,又有贤臣辅佐,岂能容太监插手政务?朕言出必随,且著为永例,后世子孙永不可违背。”朱由榔坚定地说道。
    “皇上圣明!”三人一听皇上态度坚决,全都深深地拜服:这么开明的皇帝真是亘古少见!
    朱由榔这么早地把自己的治国理念说出来,也是有他的想法的。
    因为他知道,接下来战事频仍——眼下的李成栋不说,福建还有佟养甲虎视耽耽,北面孙有德将要进攻湖南,西面大西军败后,也将进入云南。
    这些战事,都将在永历元年发生,他必须把自己的政治主张早早地明确出来,以便臣子们从现在开始就得按步就班地做好每一件事,逐渐形成规矩。
    规矩这东西,一旦形成,就难以改变。如果等臣子们形成不好的规矩,到时候积重难返,他改起来也费力气。况且,等到战事起来,就得以战事为主,政务就得放到次要位置。
    君臣四人畅谈政务,谁也没有把三水的战事放在心上。因为在他们看来,陈际泰见到潘多寿的人头,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了。
    事情明摆着,想偷偷进广州已经不可能,何必再连累家人?
    陈际泰这里只要没有了问题,肇庆有瞿式耜、焦琏坐镇应该也没有问题,至此,李成栋已经进了包围圈,成了瓮中之鳖,战事的进展已经完全在按朱由榔的意图在进行,剩下的就是等林察那里的布置了,只要林察布置好了,李成栋的末日差不多也就到了。
    最多再等两日。
    ……
    “皇上,传旨钦差行人司行人王夫之从三水回来了。”申正,朱由榔正在勤政殿里批阅张家玉写的强军条陈,陈邦彦进来禀道。
    “哦,说说情况吧。”朱由榔放下朱笔,左手去揉右手手腕。
    毛笔虽轻,可写起字来一点都不轻松。朱由榔虽然承继了原主的书法功底,但由于自己前世根本就没有练过,所以写起来还是有点费劲。
    戴忆兰见状,搬了个锦凳过来,坐到他的身侧,拿起他的手腕轻轻揉了起来。
    被戴忆兰捏了两下,感觉确实比自己捏自己舒服,关键是她手指腻滑,触碰之下,感觉比捏揉本身还要舒服。
    朱由榔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意示感谢。
    戴忆兰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嘴角弯起,给他会心的一笑。
    “据王夫之禀报,他到三水时,陈际泰正聚将商议军情,具体商议什么不知,不过,他见陈际泰与众将面色极为难看,想是发生了很大的争执。宣第一道旨意时,他明显感到众将神情尴尬,而李德泗将军还朝他连使眼色。宣第二道旨意时,陈际泰先是拔剑威胁,见到皇上旨意及潘某首级之后,惶恐至极,对与潘某勾结一事未做一言片语辩解,一再表示遵旨办事,坚决把李成栋拒于三水城外。”陈邦彦答道。
    这番话奏得非常啰嗦,不过,朱由榔倒是听出了不同的意味——只述事实,不做评价。
    “奉旨就好。嗯?你说的这个人传旨钦差是谁?”
    朱由榔听到陈际泰已经奉旨,心下一松,这才想起“王夫之”三个字。
    不会是他吧?
    “行人司行人王夫之。”
    “哪里人氏?”
    “湖南衡州。”
    朱由榔闻言大喜,王夫之可是大贤啊,怎么就给自己当了邮差?
    “宣王夫之进殿。”朱由榔急迫地想见到这位大贤,连忙吩咐道。
    “皇上,不可。王夫之面部有疤,恐惊了圣驾。”陈邦彦连忙阻止。
    “朕在衡州时就听过王夫之的贤名,早就渴盼一见,哪能因为他面部有疤就不见了?快宣。”朱由榔道。
    “是,臣遵旨。”陈邦彦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爷可不同于别的帝王,最不爱按规矩办事,只好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按明朝的官制,别说面部有疤,就是相貌不周正,歪瓜裂枣露大牙的那种,别说面君了,就是入仕都不可能。
    典型的以貌取人。
    让王夫之做行人司行人,怕也是当前缺少人才的无奈之举。

第六十二章 贤人残诗服贤人
    王夫之单手捂面被宣进殿来,匍匐在地,行三跪九叩大礼:“臣行人司行人王夫之见驾,吾皇万岁!”
    行完礼,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听着声音倒是清朗,中气十足。”朱由榔心道。
    “平身。”
    “臣惶恐,不敢有污圣睹。”
    “赦你无罪,平身。”
    “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夫之又行了礼,才站起身来,单手捂住左边脸颊,退到陈邦彦身侧,微微低下头去。
    “而农,把手拿开,抬起头来。”朱由榔吩咐道。
    王夫之,字而农。
    “遵旨。”
    王夫之把手拿开,抬起头,让朱由榔看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
    啊,好人物!
    朱由榔看了王夫之一眼,心里不由地赞道。
    王夫之身高一米七五以上,年纪在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瘦长脸,五官秀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儒雅脱俗的气质。这种气质,没有读书万卷是不可得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嘛。而且,这种儒雅的人物,是朱由榔穿越以来所仅见,心里不由得爱极。
    只不过,左颊上一道浅浅的疤痕让他破了相,看得出,也多少影响了他的自信。
    对于王夫之这个明末清初的“三大思想家”之一,朱由榔还是了解的。
    王夫之,字而农,湖南衡州人氏,与顾炎武、黄宗羲并称明清之际三大思想家,是中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集大成者,在哲学史上与黑格尔并称唯物主义的东西双子星。
    他脸上的疤痕是他自己所刺。崇祯十六年,张献忠攻克衡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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