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朕不得不再次增加对你的佩服之情,你不但心黑如炭,还脸厚似墙!好吧,你的主子要攻城了,先让你看看朕的底气何在,一会儿再给你拿证据。”
“唉,谁叫朕心善呢,让你临死之前能一睹威龙钢枪之威,省得你死后留有遗憾!”
朱由榔说完,把手一挥,文铜掐住钱谦益的脖子,让他脸朝东跪,文铁抓住他后脑的头发,让他能清晰地看到清兵攻城的情景。
九眼桥外,二百多名清兵左手执盾,右手执手榴弹,像野兽一样嗷嗷叫着,冲过桥来。
“打!”
杨元见清兵进入射程,右手往下一挥,大声下令。
“呯呯呯……”
随着一连串的爆豆似的响声,威龙枪枪口喷出一道道火舌。
再看九眼桥上情景,无论城上的明军,还是城外的清兵,全都傻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让他们彻底死心
二百多名清兵,刚才还跟凶神恶煞一般疯狂,枪声一响,全被打死了,竟无一人活命,尸体躺满了整个桥面!
有的一枪被贯穿了脑袋,有的被掀掉了天灵盖,脑浆子迸了一地;还有的胸口中枪,那是子弹穿透了盾牌之后,又钻进了胸膛。
城头上,所有人目睹了这一情景之后,都像泥塑的雕像一样,张着嘴呆住了。
这些人包括朱由榔,也包括钱谦益,还包括每日操演的士兵。
朱由榔其实是没有见过枪战的,电影和电视剧中的枪战镜头算不得数。
因为那些镜头都是平面的,跟这种充满了血腥和硝烟的实战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二百条活生生的生命,瞬间就没了?
朱由榔同样被这一幕惨像惊呆了。
钱谦益这一刻也忘了自己的“钦犯”身份,威龙枪竟有这么大的威力?怪不得朱由榔在明知自己的身份之下,还敢放济尔哈朗大军逼到广州之下,有这种兵器,纵使大清朝所有的军队打过来,又有何惧?
自己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会与这种不是人的人做对?这不是自寻死路么?猴子?我哪是猴子啊,简直就是傻子!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如此神兵在手,大明中兴指日可待啊。”吴炳率先清醒过来,一想到威龙枪问世的意义,激动地伏地而贺。
“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陈子壮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伏地跪贺。
“万岁!万岁!万岁!……”
城墙上的士兵,也都激动地把手里的兵器上举,边举边喊。
“哈哈哈……,众位爱卿平身!”朱由榔仰天大笑:“可先说得对,威龙枪问世,就意味着我军有了远程攻击武器,曾经不可一视的鞑子兵,指日可灭!肆虐我中华大地的清祸,离消除之日不远了!”朱由榔豪迈地说道。
“万岁!万岁!万岁!……”士兵们听到皇上的训示,全都激动地大喊万岁,城楼、城墙上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
与明军的欢呼跳跃形成显明对比的,是清兵的震惊、呆傻、恐惧和茫然。
“怎么回事?人呢?怎么一下子就死了?”济尔哈朗呆呆地问道。
“这决非火铳,火铳没有这么大的威力。那这是什么兵器?”洪承畴同样傻了。
“王爷,要不,命哈占再攻一次?这次人多一些,如果是火铳的话,没有连续发射的能力,第一波人中弹,后面的人就安全了。最低也要抢几具尸体回来,看看究竟是怎么死的?”洪承畴沉默了一会儿,建议道。
“好。来人,命哈占强攻,没有号令,不许停止。”济尔哈朗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见惯了生死,此时已经稳下心神。听了洪承畴的建议,他也想弄明白怎么回事,连忙下令。
“喳!”传令兵催马去了。
“王爷,退后一些吧,奴才看明军这种兵器有点邪。”洪承畴道。
“好。”济尔哈朗闻言拨马退后二十余丈,立马于一个土坡之上,观看二次攻城情况。
清兵军纪极严,尽管心中十分害怕,但在哈占的严令下,还是鼓起余勇,再次冲上九眼桥。
“呯呯呯……。”一轮枪声过后,冲在前面的二三百名清兵倒在血泊之中。
打出一枪之后,明军士兵拉栓换子弹。
就这么一停顿,哈占心中一喜,以为明军要清膛、装铁砂、装药,要很长时间才能进行第二轮发射,连忙下令冲锋。
桥东的清兵闻命再次往桥上冲去。
“呯呯呯……”
枪声再响,又有二三百名清兵毙命!
哈占发了狠,没有听到身后鸣金,再次下令冲锋!
“呯呯呯……。”枪声再次响起,清兵再次倒下数百人。
“鸣金收兵!”济尔哈朗看明白了,明军那种要命的火器每次停顿不过数息,这么短的时间间隔,清兵上去就是死,上多少人死多少人。于是,连忙下令退兵。
“天欲亡大清啊!”济尔哈朗眼望东城门数上的朱由榔,悲哀地叹道:“上天怎么降下这么一个妖孽呢?是要惩罚我爱新觉罗家族吗?”
“王爷,为今之计,只有希望钱谦益能发挥作用了。”洪承畴胆颤心惊地说道。
“唉,也只有如此了。”
……
城楼上,朱由榔看了一眼像泥一样瘫倒在地的钱谦益,道:“钱谦益,此情此景,你作何感想呢?”
“陛……下,……”钱谦益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大概你还梦想着回府去吧?是不是还想着让你的三百健卒与你的主子来个里应外合?是不是还幻想着让林察、林觉救你性命?是了,你是这样想的,想必你的主子们也是这么想的。”朱由榔嘲笑道。
钱谦益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向朱由榔:“他怎么什么都知道?这是人是鬼?”
“来人,宣林察、马吉翔。”朱由榔吩咐道。
一名侍卫下城去了,不一会儿,林察、马吉翔到了。
“马爱卿,把人都带上来吧,让钱谦益看一看。”
“遵旨!”马吉翔领旨下去。
“钱谦益,你以为策反成攻的林察在此,还有何话说?”朱由榔问道。
钱谦益抬起头看了看林察,发现林察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种笑带着浓浓的讽刺。
他明白了,自己被林察给卖了。
“钱谦益,你别以为是林察卖的你,其实朕早在襄阳、九江失守之后,就已经知道你是细作了。林察、林觉兄弟是从龙老臣,一向忠心耿耿,岂是你能劝降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朱由榔怒斥道。
林察一听这话,提着的那颗心算是彻底放下了。
“钱谦益,林某与你虚与委蛇,不过是奉了陛下旨意,哄你玩罢了。若非陛下有旨意不让戳穿你,林某早就一剑要了你的性命了,岂能留你到今日?!”林察叱道。
“启奏陛下,钱府三百家丁全部落网,无一人逃脱。据查,三百家丁原系洪承畴亲兵,首领乃洪承畴管家洪忠,改名钱忠。另外,搜出传信鸽子五只,洪承畴密信十三封。”
马吉翔来报。
“洪忠以下,全部斩首!就在城头上行刑,让济尔哈朗和洪承畴彻底死心!”朱由榔恶狠狠地令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诗杀钱谦益
朱由榔一声令下,马吉翔一挥手,钱忠等三百名钱府家丁被押上城墙。
锈春刀刀光闪耀,三百颗人头滚落城下!
朱由榔这一举动,再一次把群臣给吓住了。
其震撼效果一点都不比威龙枪差。
他们在心里默默念叨:“谁要是把皇上当作面慈心软的菩萨,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朱由榔冷声说道:“钱谦益失节无义,丧心病狂,身受三世皇恩,竟甘为清奴犬鹰,欺师灭祖,无耻之尤!朕口占一首,送此贼上路,后世之人当以此人为戒!”
说完,朱由榔吟道:“平生谈节义,两姓事君王。进退都无据,章那有光。真堪覆酒瓮,屡见咏香囊。末路逃禅去,原为孟八郎。”
钱谦益勉强听完这首诗,愧、悔、怨、惧一齐涌上心头,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朱由榔吟完诗,没有看见钱谦益的情况,兀自说道:“将钱谦益押入刑部大牢,着吕大器、黄宗羲定谳,务必将其罪行昭告天下。”
“皇上,钱谦益死了!”朱由榔话刚说完,吕大器和黄宗羲还没有领旨,就听铜禀道。
“死了?一首诗就念死他了?”朱由榔回过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陛下金口玉言,说吟诗一首送他上路,他焉敢不死?”黄宗羲见机得快,连忙躬身说道。
“滚蛋吧,马屁精,分明是心肌梗死罢了!”朱由榔心里并不买账。
不过,他可没有喝斥黄宗羲。自己骂死过孔有德,今日又添了一个佳话:诗杀钱谦益。
呵呵,面对如此一个具有神秘光环的皇帝,以后,谁敢再起反叛之心?
所以,朱由榔借坡下驴,牛皮吹得不动声色:“雕虫小技而已。骂死、诗杀不值一提,朕还有好多手段呢,就是不知下一个想尝试尝试的是哪个啊。”
朱由榔说着,故意把眼睛一眯,朝大臣们脸上扫去。
群臣闻言,再被朱由榔眼风一扫,人人心中一凛。都在心里暗自反思:“我是不是有不忠之举呢?”
“陛下,臣有本启奏。”
这些心怀惴惴的,可不包含陈邦彦。这不,皇上话音刚落,人家就坦然地站出来奏本了。
“奏来。”朱由榔示意铜把钱谦益的尸首抬走,稳稳地坐回椅子,淡淡地说道。
“臣曾闻陛下言道,万历十五年天下共有三兆人之多,而经过八十年的战争和天灾人祸,如今天下人口不足一千万。今日情形大家都已经明白,清祸去日不远,大明中兴在即,我朝将面临重建家园、休养生息、恢复生产之重任,大量土地荒芜无人耕种,首先得解决劳力的问题。同时,陛下也曾言道,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不独我朱氏之天下,凡天下百姓,无论汉人还是其他少数民族,皆我大明子民。因此,臣请皇上留意,对清兵应以招降为上,以杀戳为下。”陈邦彦奏道。
陈邦彦开口一说话,朱由榔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于陈邦彦这番话,他是非常认同的,非常符合他的意思。同时,对陈邦彦又高看了一眼。
此时提出这个建议,说明陈邦彦不但忠心任事,还着眼深远啊。
“陛下,臣也有本奏。”朱由榔还没表态,黄宗羲也站出来说道。
“奏来。”
“陛下,除了陈大人刚才所言,臣以为男女人口失衡也应考虑在内。常年战争不断,致使男少女多。臣不分管户部,不知如今男女人口各有多少,但想来已经严重失衡应不会错。因此,臣以为陈大人所言甚是,能招降就招降吧,少失去些男丁,于休养生息恢复生产都是极有好处的。”黄宗羲道。
朱由榔暗自点头:“男女失衡确实是一个大问题。黄宗羲想到的是缺少劳力,可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他没有想到,那就是妇女解放的问题。妇女解放,首先得从婚姻入手,就得将现在的一夫多妻制,改为一夫一妻制。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下,一夫一妻制显然是推行不开的。只有男女比例达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才能推行一夫一妻制,妇女的地位才会有一个质的提高。”
“臣附议。”
“臣附议。”
朱由榔还在沉吟,吴炳、吕大器、杨乔然、瞿式耜等纷纷表示赞同。
“陛下,臣愿意出使清营,去说服济尔哈朗来降!”陈邦彦见朱由榔仍是不语,连忙说道。
“嚯,真是个陈大胆!出使清营?想什么呢?若是济尔哈朗翻脸不让人,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朱由榔吓了一跳,没想到陈邦彦竟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朕准令斌、太冲所奏,以后战事,以招降为主。只是,满人悍勇,济尔哈朗又身份特殊,他可不会轻易就降,派人出使劝降的招数就免了吧,朕可不想让陈爱卿轻履险地。”朱由榔道。
“陛下,能不能让钱谦益再发挥发挥作用呢?”陈际泰道。
“嗯?陈际泰疯了吧?死人还能发挥什么作用?”朱由榔刚想训斥,却见陈际泰手指指向从钱府搜来的鸽笼。
“好吧,雪松,以朕的口气拟封劝降信,让信鸽传给济尔哈朗。”朱由榔瞬间明白了陈际泰的意思,连忙吩咐顾炎武一句。
“臣遵旨!”顾炎武领旨退下。
“朕看济尔哈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集生,不管劝降是否成功,一定要做好打的准备。给济尔哈朗两日时限,过期不降,就地歼灭!朕有好生之德,但却不是滥好人。”
“臣遵旨!”
朱由榔想多了,他是没有看到城下的一幕,他要是看到济尔哈朗在见到城墙三百颗人头落地之后一头栽下马来,说不定真会派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