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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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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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克期完成战略包围,左路军行军一千六百里,其艰辛可想而知。”
    “陛下,在将士们心里,大概擒获吴三桂更加重要吧,毕竟陛下曾经就此下过旨意。臣以为,可下旨慰勉其功,但其过也当严责。”陈子壮道。
    朱由榔明白,陈子壮没有把话说明,但话外之意是怕对自己的威望有损。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集生所言有理。雪松,就按集生所言拟旨。逃了吴三桂,朕可暂不追究,但其生死必须着落在左路军身上,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其擒杀,否则朕一定会追究李定国、段兴之责。”
    “是,臣遵旨。”顾炎武躬身领旨。
    “行了,这回朕不用再藏着掖着的了。宣马吉翔!”朱由榔吩咐李洪道。
    李洪出殿,令小太监去传旨。
    不一刻,马吉翔上殿。
    “秘密监视钱谦益,尤其注意他带来的三百多名家丁。”朱由榔对马吉翔说道。
    “啊?皇上,钱谦益?”马吉翔抬起头,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是清朝细作,朕早就知道了,一直没有动他,是留着他有用。”朱由榔解释了一句。
    “是,臣遵旨!”马吉翔这才回过味来,连忙领旨退下。
    他刚走,陈际泰就来了。
    “启奏陛下,傅山与柳儒士回来了。”陈际泰奏道。
    “哦?宣!”朱由榔一听,眼波一闪,没做任何迟疑,就令将二人宣上殿来。
    李洪趋步出殿,带进两个人来。
    朱由榔凝神一看,见有两人低头趋步进殿,面部看不清楚,单见二人皆着灰色道服。
    “臣傅山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罪妇柳如是见驾,吾皇万岁万万岁。”
    二人进殿之后,磕头行礼毕跪地不起。
    “傅山,抬起头来。”
    朱由榔对傅山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他一直想见一见这位梁羽生先生笔下的传奇人物。
    无极剑法高超绝伦,医术精湛通神,这是梁羽生先生笔下傅山的两大特征。
    而在真实历史上,傅山却是一位“朱衣”道人,对于庄子学说、医术、书法、绘画、律法都有研究,一生都在从事反清复明大业。
    傅山抬走头来,朱由榔定睛一看,见傅山三绺长须、面色红润,只看面相,倒是非常符合梁羽生先生的描写。
    只有一点,梁羽生将傅山描写成“儒衣儒服”的读书人,跟他现实中身着道袍大相径庭。
    “傅山,你使剑?”朱由榔问道。
    “回陛下,臣是使剑。”傅山没想到皇上不问自己如何深入南直隶救出柳如是的过程,倒问起自己的兵器,一愣神,连忙答道。
    “使的是无极剑法?”朱由榔再问。
    “回陛下,臣使的是青龙剑法。无极剑法之名臣未曾听说,江湖也未有流传。陛下,不知此剑法是何人所创?”傅山答道。
    傅山也是痴于武学之人,回话之间竟忘了规矩,皇上可以问他,他怎么可以反问皇上?
    “咳咳咳”陈际泰作为他的上司,知他行为不妥,连忙掩嘴咳嗽两声提醒他。
    “哦,臣失仪,臣有罪。”傅山得陈际泰提醒,立即醒悟过来,连忙请罪。
    “呵呵呵,无妨,你虽是臣子,却不在衙门供职,长年行走于江湖之上,朕不怪你失仪之罪。”朱由榔笑道。
    “至于这无极剑法么,朕也是听说的,听说是一位叫梁羽生的侠士所创。你既未听说,想来也是以讹传讹了。”朱由榔顺口胡诌。
    “哦,臣要四处访问此人,若是真能访到梁先生,臣倒想请教请教其无极剑法。”傅山有些失望地答道。
    “行,你访吧,朕敢肯定,你一辈子也访不到此人。”朱由榔心道。
    “傅山,你平日也穿灰色道袍吗?人称你朱衣道人,难道不是该穿红色道袍?”朱由榔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解开心中的谜团不可。
    “朱衣道人?谢陛下赐号,以后臣就着朱色道袍了。”傅山一愕,顺势伏地道谢。
    “嗯?啥意思?朱衣道人竟成了朕的赐号?”朱由榔被傅山弄得一愣。
    再一细想,倒明白了。
    原来历史上,傅山一直从事秘密反清复明事业,着红衣,是不忘大明之意。红者,朱也。
    而如今,由于自己的穿越,反清复明成了大明中兴,傅山自是不用着红衣以示不忘朱氏江山之意了。
    呵呵,日后史学家说到傅山之时,会不会加上一笔:“永历皇帝赐号朱衣道人以示荣宠?”
    傅山真有捷才!

第二百零八章 杨爱并不服气
    “念卿出昆明、入南直隶,颇有劳绩,朕赐你朱衣道人之号,另赏红色道袍一袭。”朱由榔心想,既要施恩,索性就施大点恩,反正傅山“历史清白”,对大明朝忠心耿耿,不至于陷自己于“无识人之明”境地,于是就顺水推舟,赐号赐衣。
    “谢陛下赏赐,臣定忠于圣君,报效大明,虽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傅山激动坏了,眼含热泪,连连磕头表忠心。
    也难怪他如此激动,赐号赐衣那是多大恩典?别的不说,他要穿着朱由榔赐的道袍出行,谁人见了不给他行礼?就算他把御赐的道袍供奉起来,不穿出来,只要他不犯谋反大罪,有这道袍在,跟免死金牌差不多。这在永历朝,还是蝎子巴巴独一份啊。
    “平身,退在一旁。”朱由榔道。
    傅山拭拭泪,行了礼,退到一旁。
    打发了傅山,朱由榔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柳如是。
    对柳如是的兴趣,比傅山大的多。
    “这个女人究竟有多美?又究竟多有才?竟引得无数人骚客争相赞颂?”朱由榔心道。
    “如是,抬起头来。”朱由榔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他要好好看看柳如是倒底是何等模样。
    柳如是缓缓抬起头来,朱由榔凝神一看,不由地呯然心动。
    那是一张绝美的脸!
    眉如远黛,目似深潭,肤白如雪,发黑似墨。岁月似乎在她这里停滞了,年方三十一岁,却如不足二十一样。
    唯一与她年龄相配的,是她眼神里露出来的那种淡淡的悲伤和痛苦,而这种悲伤正反映了她内心的无奈、挣扎和不知所措。
    朱由榔当然明白柳如是为何会有如许多的情绪,还不是为了她的丈夫钱谦益。
    她是一个多情的人,也是一个正义的人,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系于钱谦益一人,期望丈夫投身到反清复明大业中去,却不想遇人不淑,竟委身于一个卖国贼人这种心里的期盼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让她陷于痛苦之中而不能自拔。
    而她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这种痛苦,却让朱由榔募地一痛,总想为她做点什么,以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平身吧。”朱由榔吩咐道。
    “谢陛下。”柳如是磕个头,盈盈起身,退到傅山身侧。
    朱由榔注意到,柳如是吐音如珠,走路不急不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熟女风韵。尽管身着道袍,没有穿红挂绿,也难掩气质如兰。
    朱由榔越看越爱。
    在他穿越之后遇到的女子之中,论美貌,杨惠怡当属第一;若论气质,毫无疑问,柳如是冠绝群雌。
    这也是第一个让朱由榔看了一眼,就想疼她怜她,将她拥之入怀好生安慰的女子。
    朱由榔注意到自己的心理变化,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要不要封她为妃?”
    这个念头一出,朱由榔自己就很快否定了:“自己虽贵为天子,强纳人妇,终是为人诟病,而且,她出身低贱,册她为妃,也必然为大臣们所抵触。”
    想到这里,朱由榔那颗火烫的心终于慢慢冷了下来。
    “如是,清兵入关之后,你虽为女儿身,但一直暗中反清复明,所作所为令许多须眉汗颜。这次又甘冒奇险,送出钱谦益已为清廷细作的消息,使朕屡获大胜。清兵主力如今已是瓮中之鳖,殄灭只是早晚之间的事。此战过后,江南半璧江山将为朕所有,清廷江河日下,大明中兴指日可待。有此局面,你居功至伟啊。朕有心厚赏于你,不知你作如何打算?”朱由榔问道。
    “回陛下,罪妇”柳如是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朱由榔给打断了。
    “不要如此自称。钱谦益是钱谦益,你是你,不可再相提并论。你以后就恢复原名,柳如是的名字不要再用了。”朱由榔道。
    柳如是原名杨爱,是浙江嘉兴人。
    朱由榔让她用回旧名,也是希望她与过去的经历作一个切割,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谢陛下。民女心灰意冷,愿拜傅道长为师,青灯古佛了此残生,求陛下开恩。”柳如是顺势改了自称,说出自己的心愿。
    柳如是,不,杨爱说出这话,倒让朱由榔一愣。
    他本想杨爱会给钱谦益求情,让自己饶他一命,然后退隐江湖,再续前缘。
    没想到她连钱谦益的名字提也不提。
    想来一是觉得就算求情,自己也不一定会准,毕竟钱谦益的罪太大。或者,她真的已经对钱谦益已经恩断义绝,心灰意冷?
    “杨氏,对于钱谦益,你难道没有什么可说的吗?”朱由榔问道。
    “陛下,民女不愿再提此人。他有才,却非君子之才;他有罪,乃是弥天大罪。国法难容,民女心碎,深悔当初遇人不淑。陛下将民女改回旧名,不究杨爱从贼之罪,皇恩浩荡,民女既不愿亦不敢以私废公。”杨爱答道。
    朱由榔闻言暗暗点头:“此女识大体,懂进退,的确不是常人啊。”
    “杨氏,朕听闻你曾说过中原鼎沸,正需大英雄出而戡乱御侮,应如谢东山运筹却敌,不可如陶靖节亮节高风。如我身为男子,必当救亡图存,以身报国!,这话你说过吧?”
    “回陛下,民女确实说过此话。”杨爱答道。
    “那朕问你,朕复国在即,百废待兴,百疴待除,正需人才相助。你志远才高,虽未学陶靖节避身桃源,却要避入空门置身事外,岂不违当初之言?”
    “回陛下,民女乃女儿无用之身,且身心交瘁,岂敢当陛下志远才高之评?清兵入关之后,民女确有复国之志,亦曾为此百般奔走呼号。且喜如今圣君在朝,大明中兴在即,民女夫复何憾?青灯古佛,悠游泉林,安度残生,平生之愿足矣。”
    “杨氏,此言差矣。说什么女儿无用,又说什么身心交瘁,在朕看来,你并未看清自身悲剧产生的根源,更没有把个人命运跟国家民族命运结合起来看,见得还是浅了些。”
    “陛下,民女愿听陛下教诲。”
    说是愿听教诲,但可以看出杨爱并不服气。

第二百零九章 难道皇上还有爱慕之人?
    
    “杨氏,你的悲剧其实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你自幼被人贩卖,坠入章台,被徐佛供养、训练,然后成为名妓,后来从良两次,一次嫁与周某,一次嫁与钱谦益。这个阶段,你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人卖来卖去,成为男人的玩物,根本没有自己的意愿,说到底,这是礼教对女性的禁锢和摧残。”
    “第二个阶段,是嫁与钱谦益之后。不消说,你们是相爱的。你本以为可以与他琴瑟相合、终老泉林,可是清兵入关,大明江山不再,在国家民族命运面前,你们二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从而分道扬镳。这个阶段,说明个人命运与国家民族命运是息息相关的,任何人不可能独立于外。没有一个强大、富足、文明的国家,个人很难获得幸福。”
    “杨氏,你身上发生的悲剧,其实是千千万万妇女的悲剧,你只是一个代表性人物而已。如今清兵江河日下,不出今年,江南之地必归朕有。你大概也听说了,朕不仅要打败清兵,还要大力革除弊政,其中一项就是要解放妇女。”
    “杨氏,值此国家民族命运大变革时代,身为大明人,更应该积极投身其中,为国家民族的强盛贡献心智,作为立志‘救亡图存,以身报国’的你,难道仅仅因为个人的悲伤和痛苦要缺席,要当逃兵?”
    朱由榔用诛心一问,结束了自己的论述。
    杨爱听完朱由榔这番话,如遭当头棒喝,一下子惊醒过来。
    朱由榔这番话,准确地剖析了她人生悲剧产生的原因,站的层次更高,看得更远,比之自己终日沉浸在失望、悲伤的自我情绪中,高明了不知道多少倍。
    这让她感到自己很渺小,很狭隘。
    同时,朱由榔在她面前展开了一幅美好的画卷,尤其对她作为女子,作为出身低贱女子的鼓励、劝慰之意非常浓厚。
    这又让她感到热血沸腾,信心十足。
    “陛下宏论,令民女惭愧!民女收回刚才的话,愿意追随陛下左右,为天下之富足、强大,妇女之解放稍尽绵薄之力。”杨爱连忙躬身答道。
    “好。朕封你为勤政殿司籍,暂居撷翠楼,待广州之围解去,再赐宅赐金。”朱由榔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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