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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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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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景,怎么不应景?皇上,奴婢的名子都在里边了,怎么不应景?”画屏是个活泼好动的女孩,一听诗中有“画屏”二字,早忘了规矩,兴奋地说道。
    “哈哈哈,对,应景,应景!”朱由榔被这个小女孩逗笑了,用扇子指点着画屏笑道。
    洁衣也掩口笑了起来。
    其实,朱由榔一个医科大学生,哪有什么诗才啊?这首诗是窃自弘历的,原诗拿过来的,根本没有考虑是否应景。
    当然,“画屏”二字也是巧合而已。
    “皇上,奴家其实于诗词一道无甚造诣,只是略懂一点皮毛而已,倒是对鼓琴而歌颇感兴趣。”洁衣道。
    “照你这么说,刚才你夸赞朕的话,那是言不由衷了?”朱由榔一听这话,不大乐意了。
    噢,你不懂,还夸朕的诗是绝妙诗句?分明是虚应故事嘛。
    “皇上,奴家确实不大懂,不过,念着倒是琅琅上口,意境也佳,所以就赞了。皇上您要生气,奴家就弹唱一曲,权当赔罪,如何?”洁衣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吧,你一直说自己唱得好,那就唱来听听。”朱由榔道。
    洁衣莞尔一笑,吩咐画屏取出琴来摆上,自己则先净手,坐在琴后,先调了调琴弦,然后纤指轻挥,悠扬的琴声,像一股清泉小溪,缓缓流了出来。继而,洁衣展开歌喉,唱了起来。
    “梅花一弄戏风高
    薄袄轻罗自在飘
    半点含羞遮绿叶
    三分暗喜映红袍
    梅花二弄迎春曲
    瑞雪溶成冰玉肌
    错把落英当有意
    红尘一梦笑谁痴
    梅花三弄唤群仙
    雾绕云蒸百鸟喧
    蝶舞蜂飞腾异彩
    丹心谱写九重天
    空凭遐想笑摘蕊
    断回肠
    思故里
    漫弹绿绮”。
    朱由榔前世是摇滚发烧友,本对古琴曲不大感兴趣,总觉得古曲的表现手法太单一,太沉闷,节奏太慢,能让人听得昏错欲睡。
    可此时细听洁衣边奏边唱,却也不得不为洁衣娴熟的弹拨手法和琴音的悠扬击节叫好,尤其她那歌声,真如天籁一般。若是拿前世的歌星比,大概王菲的声音跟她十分相像。
    朱由榔听得如痴如醉,手中折扇随着琴声打着拍子。
    一曲终子,洁衣盈盈站起,看到朱由榔一副沉醉的样子,自信地说道:“皇上,奴家的琴音歌声还不算有渎圣听吧?”
    “妙!琴如清泉,歌如天籁,的确不同凡响!”朱由榔赞了一句。
    “谢谢皇上夸奖!”洁衣连忙道谢。
    朱由榔看得出,她很傲娇,对自己很有信心。
    见她这个样子,朱由榔心中一动:“轻轻打击打击她,别让她太骄傲了。”
    想到这里,朱由榔道:“洁衣,琴弹得好,唱得也好。不过,朕以为,此曲还算不上上乘之作。”
    “皇上,这么说,您必有上乘之作喽?”洁衣听朱由榔这么一说,心里有些不服气。
    刚才弹唱的是梅花三弄,那可是十大古典名曲,是经过多少高手改编、淬炼而成,难道还会有比它更好的作品了?
    “朕不会谱曲,不过,有一首曲子,朕可以唱给你听,你可以记下谱词细品。”朱由榔道。
    “太好了,能听皇上一曲,奴家真是三生有幸!”洁衣欢快地拍起手来。
    其实,她这么高兴,不过是作作样子,让皇上高兴而已,心里并不以为然。
    “一个是阆苑仙葩
    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
    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
    如何心事终虚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
    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
    能有多少泪珠儿
    怎经得秋流到冬尽
    春流到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朱由榔唱完,洁衣都傻了:“曲好词好,唱得也好,这是一国之君吗?怎么如此多才多艺?”
    朱由榔看洁衣傻了,微微一笑,抬腿就走。
    “皇上,此曲何名?”洁衣反应过来时,朱由榔已经下楼,连忙在后面高声问道。
    “枉凝眉!”

第一百二十二章 瞿式耜上书
    一曲枉凝眉,还难说比梅花三弄高明,无论曲和词都难以分出高下。
    可是,前者优美的旋律,不拘一格的节奏,白话一般的歌词,朱由榔浑厚的嗓音,颇具感情的演唱手法,尤其尾音的颤抖,让洁衣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听觉冲击。
    “啊,歌也能这样唱?世上还有这样的曲子?”
    朱由榔在选择歌曲时,几乎没怎么犹豫,就选了这首枉凝眉。他的本意是打击一下洁衣的骄傲,并不想弄出太大的动静。在当下,人们大概都已经习惯了古曲那种刻板和沉闷,很容易对颇具现代气息的歌曲产生抵触情绪。
    否则,他唱上一首崔健的信天游看看,洁衣若是不认为他疯了才怪呢。
    内阁大臣们发现最近皇上变了!
    第一个变化,是年龄最大、头发最白的糟老头子钱谦益越来越受重视,几乎他的所有意见皇上都会采纳。
    别人奏事时,还时不时地被训斥几句,钱谦益奏事,皇上都是和言悦色,即使不同意,也是商量着办的口气,绝不会训斥。
    似乎钱谦益这个闲差的顾问,比吴炳这个实职的内阁首辅还要吃香。
    这种变化,钱谦益自是非常高兴,而大臣却是难以理解,不免心里犯嘀咕:“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呢?要换首辅吗?”
    第二种变化,皇上似乎对女人产生了兴趣,有怠政的倾向。
    东侧花园经常传出琴声和女人的歌声,无论当时大臣们奏的事是何等重要,每次皇上都会侧耳细听,脸上带着男人都懂的那种笑,甚至有时候手上还打节拍。
    对于这两种变化,顾炎武、陈子壮是心中明白,钱谦益是满心欢喜不动声色,吴炳、瞿式耜、吕大器、陈邦彦、杨乔然、黄宗羲等人则是心急如焚。
    这日,开完“黎明会”,内阁大臣们回到内阁。
    除了当值的吴炳、陈邦彦,其他大学士都要回各部去处理日常部务。
    瞿式耜叫住大家,做了个团揖,道:“诸位大人,瞿某有句话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能否听瞿某把知说完?”
    大家都聪明人,一看瞿式耜脸上的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吴炳一摆手,道:“起田,先别忙,让杂役们先退出去再说。”
    “吴大人,瞿某所说的话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地,无须避人。”瞿式耜正气凛然地说道。
    “哎呀,起田哪,你总是这么刻板。于己何益,于事何益?于国何益?遇事要想办法,不能凭一腔热血。来人,杂役都退出去!”吴炳劝道,最后还是将杂役给撵了出去。
    “诸位大人,你们也都看到了,皇上偏听偏信,远贤臣、亲小人,且有耽于美色荒废政务的趋势。清兵大兵压境,江西局势危如累卵,当此时也,吾等不可坐视不谏。诸位大人,瞿某昨夜修了一本,请传看一下,如无异议,请在本后署名。”瞿式耜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递给吴炳。
    吴炳接过来一看,题目是亲贤臣远小人疏。
    “臣闻自古以来,亲贤臣,远小人,国运昌盛也;亲小人,远贤臣,则祸乱不远。今敌寇犯境,百业待兴,陛下正应纳谏忠言,远离小人,振奋朝纲,缘何亲信小人远离贤臣?此取祸之道也。”
    吴炳看完,把奏本顺手递给吕大器,皱眉道:“起田,你这言词也太激烈了吧?皇上必然震怒,三思而行啊。”
    “是啊,起田公,您这是要逼宫啊,皇上不可能不怒。”吕大器道。
    “起田公,皇上虽然亲信某人,但各种政务并未荒废,朝政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取祸之道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嘛。”杨乔然道。
    “桐若公,不能那么说,为相者必须见微知著,剖腹直言,不能因为怕皇上发怒而不言,也不能因为还未曾有显迹而不语。钱某人什么德性,在仕林中什么名声,皇上岂能不知?如今无论其处置是否正确,只要是他奏的,奏一本准一本,显然是想以顾问处压制内阁,长此以往,不是取祸之道是什么?”瞿式耜涨红了脸说道。
    “起田公,您说的这些,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我看你没必要如此大废周章,也不必摆出一副逼宫的样子向皇上施压。”黄宗羲笑着说道。
    瞿式耜看黄宗羲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太冲,你什么意思?难道就看着朝政如此败坏下去?”
    “起田公,莫急,莫急。我的意思是,不要在皇上那里下功夫,若是皇上发怒,把你我都给发作了,岂不是令亲者痛仇者快?何不留着有用之身,跟某人斗一斗呢?不对,说斗也不对,玩一玩吧,这比较准确。”黄宗羲笑道。
    黄宗羲说完,大家明白了,黄宗羲的意思是不要向皇上施压,而是玩一玩钱谦益。
    也是,内阁六人,掌管着六部,要是合力斗钱谦益,还真跟玩差不多。
    别的不说,你是顾问,并没有施政权,只有建议权,只要六部都不配合你,重要的事和数字都不让你接触到,你还顾问个屁?!
    “太冲,你这法子一点不君子,瞿某人不屑为之!”瞿式耜气哼哼地说道。
    “起田,太冲说得对,过刚易折,法子有的是,何必拘泥于一呢?”吴炳赞成黄宗羲的意见。
    吕大器、杨乔然也都点头称是。
    “集生公、令斌,你们呢?”瞿式耜问道。
    陈子壮和陈邦彦一直沉吟不语。
    “主昏臣忠。起田公,您这是要做忠臣是吧?那置皇上于何地呢?皇上是昏君吗?我没有别的想法,只认准了一点,皇上自登基以来,政通人和,国运昌盛,乃是千古一帝。皇上这么做,必有他这么做的道理。”陈邦彦倒是简单,反正皇上做的都是对的,你们反对他就是不对的。
    瞿式耜听了心里生气,但知道陈邦彦向来憨直,给他说理未必说得通。于是,去问陈子壮:“集生,你呢?”
    “起田公,我以为你自己上折子吧,先看看皇上的意思,别人嘛,就不要参与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发作瞿式耜
    瞿式耜本以为自己的劝谏之举,在内阁会得到全票支持,没想到没一个支持他的。
    唯一一个支持他的陈子壮,还是想让他自己去趟雷。
    “你,你们太让瞿某人失望了!好,那瞿某就自己上奏,省得连累诸公的前程!”瞿式耜撂下一句连讽带刺的话,气哼哼地走了。
    他想骂一句“你们这些奸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倒不是怕得罪人,而是他也清楚,这些人还真不是奸臣。
    只不过,大家不愿意看到钱谦益受宠,不愿意看到内阁的权威受损,但也不愿意为此去指责皇上做得不对。
    别人还罢了,黄宗羲主张暗中对付钱谦益,陈邦彦心思简单,反正皇上做的事就是正确的,你们不理解,是你们没有皇上的智慧而已。
    这些瞿式耜都能忍,最可气的是陈子壮,竟然直接让自己一个人往上冲,让其他人都干看着。
    瞿式耜气哼哼地把折子交到通政司,内阁也不回,直接回吏部去了。
    次日“黎明会”,大家都为瞿式耜捏着一把汗,深怕皇上会发作他。
    可皇上跟没收到那份折子一样,处理政务一点都没受影响。
    自然也没提那份折子。
    “看来,皇上是不想给瞿式耜难堪,把那份折子给留中了。”吴炳心想。
    各位大学士把各管的那一摊事务汇报完,眼看黎明会就要结束了,却见皇上让顾炎武递给自己一份折子。
    “诸位爱卿,还里有一份折子,是咱们的瞿大学士上的,内容是劝谏朕要亲贤臣远小人。”朱由榔接过那份折子,拿在手里,并不打开,而是目视着瞿式耜说道。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吴炳等人齐齐把目光看向瞿式耜。
    “亲贤臣,远小人,乃为君之道,瞿爱卿上此折也是老生常谈。虽是老生常谈,但瞿爱卿一番忠君爱国之情跃然纸上。看看这一句今敌寇犯境,百业待兴,陛下正应纳谏忠言,远离小人,振奋朝纲,缘何亲信小人远离贤臣?此取祸之道也。惊得朕出了一身冷汗,好像朕如果不纳他的忠言,明日清兵就会出现在广州城头上一样。”
    说到这里,朱由榔把折子合上,把大拇指一竖,道:“忠臣啊,瞿爱卿见微知著,防患未然,真乃大大的忠臣。”
    他这番冷嘲热讽,将自已对于瞿式耜的不满明白无误地表达了出来。
    内阁大臣都把心提了起来。
    陈际泰、林察、戴如风则是吓得把头低下,不敢跟皇上的目光相对。
    陈际泰心想:“瞿式耜啊瞿式耜,你不是傻吗?干嘛要惹皇上不高兴?!他发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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