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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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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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将军,既然永历爷有旨,请把银子还来!”陈永华擦擦嘴角的血,一把抓住陈仲武的手,急急说道。
    “小子,你这思想觉悟咋这么低呢?我不是跟你说了么,这银子我不要,施大人也不要,都是为了抗清大业。从这一点上说,你们主子也算给百姓给国家做了点好事。你心里还有没有大义?眼里只有银子吗?浑身沾满了铜臭,枉为读书人!”陈仲武一脸正气地斥责陈永华道。
    “我沾满了铜臭?你不要倒打一耙好不好?”陈永华被陈仲武气得又吐了一口血,差一点晕倒在地。
    “就这点本事,这点气量,还号称当世卧龙呢?别给诸葛亮抹黑了你!送客!”陈仲武说完这句话,不由分说,让亲兵将陈永华赶出去,率领船队撤了。
    陈永华这回是彻底晕了!
    什么人啊这是?!
    ……
    朱由榔接到施琅的折子之后,非常高兴。
    不管施琅的目的是什么,反正在郑成功手里挖了这么多银子就是好事。没想到自己爱财,二舅子也是这么个人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前番在郑芝龙的老家弄了一大批银子,这回再从郑成功手里挖出一些来,,三年之内,自己不用为银子的事作难了。
    这简直就是用郑家的银子,养活了这么多军队,撑起了咱南明小朝廷的大片天!
    郑家父子这些年也不知道弄了多少银子?看来海上贸易真是来钱快啊。
    “给水师留够三年的银子,其余全数解往户部。令斌,这回你是不是高兴地睡不着觉了?”朱由榔把陈邦彦叫来,把施琅从郑成功处截来银子的事一说,高兴地问道。
    “嘿嘿嘿……,陛下,臣自打任了户部尚书,就没为银子的事发过愁。大概,臣算是史上做的最轻松的一任户部尚书了。”陈邦彦果然笑得嘴叉子都咧到耳根了。
    “家有存粮,心里不慌。朕所做的新政革新,于国家来说,就是为了增加岁入。国家只要有了银子,就可以为百姓做很多好事,很多大事。因为时间尚短,效果还不是那么明显,再过个几年你且看,一定会以稳定增长的收入使国库充盈。在此之前,算是革新的阵痛期,朕本想着过几年苦日子的,没想到从清兵身上缴获的,从郑家父子、丁魁楚、孙国楠、广宁三土豪等身上抄没来的,竟是如此巨额的财富,看来,这个阵痛期,朕可以无痛度过了。”朱由榔高兴地说道。
    “陛下,内库不留一些吗?”陈邦彦小声问道。
    “令斌,你怎么回事?朕是那么爱银子的人吗?内库银已经够朕用的了,不用再入内库了。再说,只是些银子,又没有珍宝奇玩。若是有些古董珍玩,朕倒是有兴趣,银子就算啦。”
    “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行,朕没截留银子,倒落了个‘圣明’的好名声,令斌,可真有你的。不过,你可不要乱花,国库最好要有一定的结余,将来朕是有用的。”
    “陛下,做什么用?”
    “瞧你紧张的样子!放心吧,朕既不修宫殿,也不穷兵黩武,都是用在民生经济上,都是正事。”
    “陛下圣明!”
    “令斌,朕用了你这样一个扣门的户部尚书,真不知道是对是错!”
    “嘿嘿嘿……。”
    ……
    钱谦益一到广州,立即成了文人士子们争相追逐的偶像,探讨学问的,拿着文章请他评点的,自然也少不了递门生帖子的钻营之徒。
    瞿式耜、归庄自是跟他深谈过了,钱谦益毫不掩饰地表达了想要做官的意愿,说什么“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要在风烛残年,为大明中兴尽一些力。
    他的意思很快就上达天听,朱由榔知道,钱谦益在历史上是有名的“官迷”,你要不给他个官做,他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呢,再说早就有打算,给他个既荣光又没什么实事的差事,所以顺水推舟就在勤政殿召见了这位誉满天下的“文坛泰斗”。
    “老臣叩见万岁!”钱谦益被宣召而来,进殿之后行君臣大礼。
    “平身!赐座!”
    朱由榔待他行完礼,命他平首发
    “老臣谢过陛下。”
    钱谦益站起身来,再往上一揖,然后一步三摇,一副非常从容的样子坐到李洪给搬来的锦凳上。
    朱由榔见他这种一副老臣子的作派,心里不喜:“你特么是做过我们老朱家的礼部侍郎、尚书,可你降清了呀,做了满清的礼部侍郎,怎么还有脸以老臣自居呢?!真是人老脸皮厚。”
    “受之,有一事朕甚感不解。”朱由榔故意称他的字,而不是称他“爱卿”,心想倒要看看这老小子倒底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陛下,请尽管垂询,老臣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钱谦益似乎没有听懂朱由榔话里的意思,欠了欠身子,答起话来一点也没有卡顿。
    “嘿,这老小子真不要脸哈,看来是赖上我了,不给个官还真不行了还。那行,我就问你个让你尴尬的问题,看你如何作答?”朱由榔心道。

第七十六章 圣明天子亦好色?
    “听起田说,柳儒士是因染病而故,不知她得的是什么病?”朱由榔问道。
    “这……”
    钱谦益为了给皇上留一个才高八斗、见识超人的印象,做了大量准备,比如天下大势、民政、教化等方面的见解。
    没想到皇上这些都没问,开口就问起了自己的续妻。
    所以,一下子愣住了。
    不问身体状况,不问学问深浅,不问国家大事,哪怕你问一问苏州清兵的面防也行了,竟然一概不问,这还罢了,竟然当众问妻室!这位人称“圣明”的天子,难道竟是个好色之徒?
    “受之,柳儒士才名满天下,正在妙龄就香消玉殒,朕深感痛惜,恨无一面之缘啊。”朱由榔见钱谦益嗫嚅着答不上来,心中得意,心道:“咋样?戳心窝子了吧?还倚老卖老不?”
    “陛下,臣妻何德何能,竟劳天子动问?若是泉下有知,她一定感念君恩。回陛下刚才问话,她是得了心疾,猝然离世的。”钱谦益定了定心神,将脑子里先前准备的一大套说辞驱除出去,躬身答道。
    “心疾?也就是心脏病突发?这可真是没办法了。别说是现在,就是几百年后的后世,对这种病也是束手无策。唉,真是可惜了。”朱由榔心道。
    朱由榔心里为见不到柳如是而惋惜,抬头一看钱谦益,发现这老家伙眼里殊无一丝悲伤,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后世都说钱谦益对柳如是情深义重,看样子一点都不像啊。按说提到了刚刚逝去的爱妻,面现戚色才对啊,莫非后世的传说都是假的?”
    “一代才女竟如此命薄,可惜可叹。受之,还要节哀顺变啊。”朱由榔不动声色地安慰一句。
    “多谢陛下关心。亡妻在世之时,常常心怀故国,对满清暴政深恶痛绝。故而,亡妻辞世之后,老臣不敢沉湎于悲痛之中,毅然南下广州,以伸老臣爱国之志,以偿亡妻复明之愿。”钱谦益非常聪明,借着朱由榔的话头,三言两语,就转到自己南来广州的目的之上。
    朱由榔听了很无奈:“这老家伙半点不提自己叛明之事,还想着把自己扮成一个忠君爱国形象,真特么够无耻的。真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念至此,朱由榔瞥了一眼瞿式耜、顾炎武和归庄,见顾炎武摇头苦笑,瞿式耜眉头紧缩,归庄则是一脸的不解,接着想到:“得了,你既然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必是想让老子给你点个好评。想什么呢?老子可不会让你如愿。”
    想到这里,朱由榔也不愿意再跟他废话,板起脸说道:“受之,你在北门外说的话朕已经知晓。对于你降清失节之事,朕不会追究,但此时也不会置评。朕有一个原则,那就是‘治病救人,惩前毖后’,只要你痛改前非,忠君爱民,为天下中兴作做出贡献,朕会给你一个公正评价的。至于现在嘛,朕只能说‘失节于前,归正于后’。”
    朱由榔毫不客气地揭开了钱谦益虚伪的面纱,令钱谦益老脸一阵红一阵白,瞿式耜和归庄也是尴尬不首发
    顾炎武心里则乐开了花:“老匹夫,让你跟皇上耍小聪明,吃瘪了吧?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皇上是谁?几句话就把你雷得外酥里嫩了吧?”
    “是,陛下,老臣一定痛改前非,追随陛下矢志不渝。”钱谦益被朱由榔一番话给训得低下了头,浑无刚才那种从容之态,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
    “嗯。朕见了你献的‘楸枰三策’,的是真知灼见。以后你要多用心,有何良策及时献上。另外,勿庸讳言,朕自即位以来,文事上面有些蹉跎,这是你的长项,讲学也好,写文章也好,总之大展你的才学,给朕好好作养一些人才出来。”
    “是,老臣一定不负陛下厚望。”
    “还有一事,要先嘱咐几句。你是东林党旧人,千万不要把东林党那一到广州来。朕最恶结党,最烦空谈,最尚实干,你须谨记。还有,做学问也不可偏离‘以民为本’这个宗旨。”
    “是,老臣一定谨记陛下教诲。”
    朱由榔一听,心道:“嚯,连‘教诲’一词都用上了?不狂了?不倚老卖老了?”
    “那好,跪安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钱谦益行完礼,恭敬地小步退出殿去。
    来到殿外,他才擦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心道:“哎呀,这位年轻天子真不好对付啊。”
    回到府里,钱谦益急急进了书房,把钱忠叫进来,两人关上门,把第一次陛见的事说了说,最后说道:“这位皇帝不简单,主意正,言词锋利,尤其洞悉人心。不过,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好色。”
    “这么说,他没有授官给你?”钱忠问道。
    “我想他肯定对我失节之事耿耿于怀,听他话中的敲打之意,大概是想先看看我的所作所为再做决定。”钱谦益答道。
    “既然肯敲打,说明就有心要用。等一等吧,说不定很快就有旨意下来。”钱忠摸着下巴沉思着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判断的。”钱谦益点头表示同意。
    “这样吧,我将这几日在广州看到的听到的以及你第一次面君的情况报给我家老爷,看他怎么说吧。”钱忠说道。
    “那好。”
    “给你说个情况。你的学生归庄为谋书局的职位,竟投上之所好,令其妻乔氏抛头露面,开了一家裁缝店。此举令舆论大哗,只不过因为他是皇家书局局长,乔氏又是极泼辣之人,所以,至今无人敢说三道四。我想,你是不是利用你的威望,在这方面做做文章?”
    “哦?竟有这等不知廉耻之妇人?”钱谦益一听,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归庄这么古怪之人,功名利禄之心竟也是如此热络。”
    “是啊,这事百姓们议论纷纷,尤其是那些文人士子,心里非常反感,只不过敢怒不敢言。稍微扇扇风,估计这场火就小不了。”钱忠说道。
    钱谦益沉思有顷,道:“对,这正是可利用的一个良机。这样,你派人悄悄去黄有林、纪学文府上,夜里把这二人请来。”
    “你是说?”
    “对,让他俩出头……。”

第七十七章 高级卧底
    钱谦益离开勤政殿之后,瞿式耜与归庄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惭色。
    “陛下,臣的老师沉于名利而不能自拔,不敢直面往日之非,这是东林旧习。既不敢直面,则必不能痛改,望陛下慎用之。”瞿式耜躬身奏道。
    “是啊,陛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个道理臣的老师不会不懂,若是敢于直面往日之非,不但不会降低他的威望,臣以为更会得到君上的谅解,以及官吏士绅百姓的尊敬,遮遮掩掩反而说明他的心虚。故臣请陛下且观察他一段时间再用为佳。”归庄也表明了态度。
    朱由榔闻言深感欣慰。
    无论钱谦益如何,瞿式耜和归庄在师恩和君恩的选择上,毅然站在后者立场上思考问题,只这一点,就十分可取。
    “你们二位不用自惭,朕用人不会看别人的情面,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清兵摧枯拉朽般占据大半天下,眼看就完全统一全国。在此情形下,每个人都面临着对前途命运的思考和抉择,有的人坚决抵抗,有的人甘心为奴,还有的人处于迷惘之中。钱谦益的失节,就是众多文人进退失据,不知所措的一个代表。朕不会纠缠他的过去,就是因为在那么汹涌奔腾的大潮之中,很难要求大家都全节尽忠。你们想想看,除了你们这些臣子,比如李成栋、施琅、李定国,哪个不是有过失节或者从贼经历?如今还不是朕的肱股之臣?对于钱谦益,他就是放不下身段,丢不掉面子,但内心肯定是有悔意了,否则哪能从苏州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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