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国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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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国高手-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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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借此将洪承畴挤出中枢,再安插个自己人当辅政大臣,不是一举两得吗?
    洪承畴多聪明的人啊,一听就明白济尔哈朗的用心:“让我一个汉人去南直隶统领八旗的骄兵悍将?这不是让我作死吗?再说了,我是辅政大臣,我一走,势必再添新人,太后好不容易扎下的框框,这不是挖她墙角吗?不行,无论如何不能去。”
    想到这里,连忙拱手作揖,逊谢道:“多谢王爷举荐。不过,不是奴才不肯听命,实在是不堪重任,请王爷另荐他人。”
    豪格一听济尔哈朗举荐洪承畴担任征讨南明主帅,也是一愣,他当然明白这样不妥,不妥之处就是因为洪承畴虽已抬旗,但本质上还是汉人,他的才能没有问题,关键是八旗兵会服从他吗?若是不服从,甚至于掣肘,不但于战事不利,弄不好还会酿成大祸。
    事权统一,才是为帅之要啊。
    不过,继而一想,才想明白济尔哈朗的深意:“哦,原来六叔是想把洪承畴排挤出朝廷,然后放到火上烤啊。洪承畴所献策略都是为朝廷好,你竟然这样对待他,真是令人心寒。好吧,既然你动心眼,那我就把你也弄出去得了。”
    想到这里,豪格不动声色地问索尼和范文程:“你们看呢?”
    索尼躬身道:“王爷,依奴才看,洪大人不是妥当人选。倒不是说洪大人的才学不能胜任,而是因为他刚当上辅政大臣不久,根基尚浅,底下兵将未必会服气,若是出现将帅不和,则必然会功败垂成。所以,奴才以为,南直隶如此重地,应当派一名王爷前去坐镇指挥更稳妥一些。”
    范文程紧接着表态:“王爷,奴才认为索大人所言极是。此战意义重大,不容有失,还是派个能镇住场的宗室王爷前去才好。”
    豪格一听,二人的回答正合自己的心意,忙道:“六叔,此战事关国运,的确不容有失。亨九大材,的是朱由榔劲敌,征讨之事离不开他运筹帷幄,但也须有人给他撑腰站台。南直隶这个地方,别人去绝对不行,满达海、罗洛浑资历尚浅不足以担此重任,这样排下来,也只有你我叔侄二人合适。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去坐镇,亨九副之,如何?”
    济尔哈朗没想到豪格会这样直白地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点也不含蓄。既然有两个人合适,你为什么不谦虚一点,勇敢地自动请缨呢?
    你是真把自己当成了首席摄政王?
    济尔哈朗直直地看着豪格,心道:
    “豪格啊豪格,你把我挤兑走有什么好处?就凭你这点二两沉的猪脑子,能玩得过太后吗?难道你看不出来,她是在用朝臣分化你我的权力?不行,不能去,恐怕这一走,再回朝时就人去楼空了。”
    打定了主意,济尔哈朗毫不客气地回道:“豪格,你说的有理,南直隶确实你我叔侄二人去坐镇合适。不过,六叔我已经快五十的人了,人老不以筋骨为能,再也上不得马,陷不得阵了,而且精力大不如前。我看,还是你去吧,毕竟你比我小了十岁,正当壮年,冲锋陷阵万夫莫当,再加上亨九这个当世诸葛,真是如虎添翼,朱由榔小儿一定指日可灭。豪格,你有一句话说的很好,此战事关我大清国运,作为爱新觉罗家族一员,皇上的兄长,你可义不容辞啊。”
    “哎,六叔,皇上年少,侄儿作为摄政王怎可擅离京师?再说,您是去挂帅,哪能用得着您亲自披挂上阵?”豪格反驳道。
    “豪格,你可别忘了,六叔摄政已经五年了,你处理朝政才几个月?所以说,六叔政务上比你熟悉,再有索尼和宪斗相助,你倒是不用担心政务荒废。”
    “六叔,您不是怕朱由榔吧?”
    “豪格,你也不用使激将法,六叔驰骋疆场数十年,哪会把朱由榔放在眼里?倒是你,是不是怕打败仗坏了你一世英名?”
    ……
    见二位摄政王互相推诿,洪承畴、索尼、范文程面面相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索尼和范文程还则罢了,他们一是满人,一是在努尔哈赤时期就投降的,对满人已经非常了解,洪承畴却是有点受不了二人说话的风格,心道:“你们满人说话都这么直白吗?能不能委婉一些?”
    在与太后的议论中,主帅人选也已经讨论过了,按孝庄的意思,是让济尔哈朗与满达海去南直隶,让豪格、罗洛浑重回西南。如果这个意图不能实现,最低限度是必须有一人离京。
    没想到,这两人谁也不愿意离京,看这架式,为了留在中枢,大有撕破脸之势啊。

第五十九章 军国大事小儿决
    豪格与济尔哈朗互不相让,争吵在一处,而索尼、范文程和洪承畴谁也不敢搭腔,生怕落个拉偏架之嫌。
    二人身份都是摄政王,臣子们此时谁出面都不好,除非皇上和皇太后。皇上未成年,只有听政的份,而皇太后不愿意落下干政的名声,自也不好出面。
    那怎么办,不能让他俩就这么吵下去吧?
    福临坐在御座上看豪格跟济尔哈朗吵得有趣,心里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来,笑着说道:“六叔,皇兄,你们既然都不愿意离京,这么吵下去也没有意义,要不就抓阄吧?怎么样?”
    豪格、济尔哈朗一听,停下了争吵,侧回头去看福临。
    豪格咽了口吐沫,心道:“兄弟,刚才还夸你聪明来着,你怎么出了这么个主意?你怎么不帮帮皇兄呢?我要离京,谁帮你处理朝政啊?”
    济尔哈朗和三大辅臣也都愣了,这算什么事啊?抓阄?亏你想得出来!这是国家大事,怎能儿戏?
    按说,福临未亲政之前,是无权过问政事的。不过,用抓阄的方式解决两位摄政王的争吵,这可不算干政。
    范文程作为福临的老师,与其朝夕相处,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学生非常聪明,不是胡闹之人,他说出抓阄提议,是不是有什么坏主意?是凭天而决,还是有所偏向?
    想到这里,范文程满怀疑惑看向福临,福临冲他快速地眨了两下眼睛,暗示他自己不是胡闹,心里有数。
    “皇上,军国大事怎么能这么儿戏?六叔是最合适的人选,有什么可争议的?”豪格见福临眼睛一瞬不瞬,望着自己和济尔哈朗,连忙出言提醒一句。
    “皇上,抓阄就不必了。你现在还没有亲政,就不要过问此事了。”济尔哈朗愣了一下,直接拿出摄政王的身份说道。
    “六叔,朕只是听政,并没有干政。这抓阄不算干政吧?你们总是争吵也不是了局,范师傅、索尼和洪爱卿又不好说什么,向着谁也不是。如果不抓阄,你们想个办法也行。”
    范文程和洪承畴都是低头不语,索尼毕竟是旗人,比他俩顾忌少一些,想了想说道:“皇上,二位王爷,奴才觉得抓阄虽有些儿戏,但也是一个解决办法。要不,就依了皇上?”
    豪格和济尔哈朗闻言心道:“也行,谁在朝中大权独揽,谁带兵出去打仗,那就凭天意而决吧。”
    “好吧,就依皇上。”豪格道。
    “好吧,那就抓阄。”济尔哈朗随后表态。
    “好好好,朕来作阄。”福临迅速从御座上跳下来,兴奋地走到一旁的龙书案上,背着众人写了两个阄。
    “六叔,皇兄,这里有两个阄,分别写着‘去’和‘留’,你们谁抓着‘去’,就去南直隶,抓着留的,则留下来辅佐朕躬处理朝政,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
    “那好,抓吧。六叔,你先抓。”福临把手伸开,递到济尔哈朗跟前,济尔哈朗伸手拿了一个,剩下的一个福临递给了豪格。
    济尔哈朗打开纸团一看,见上面写了一个“去”字,脸色大变。
    “六叔,你抓到了‘去’,是吧?”福临一看济尔哈朗的神色,连忙问道。
    “晦气!”济尔哈朗把纸团一扔,回了一句。
    豪格展开纸团看了一眼,脸色也是一变,待听到福临一问,济尔哈朗毫不犹豫地认下了,先是一愕,接着大笑:“哈哈哈……,六叔,看来这是天意啊。”
    借着大笑,遮掩过去脸上神色,并悄悄地把纸团塞进马蹄袖里。
    ……
    主帅之争,就在这种儿戏般的抓阄之中结束了,皇叔父摄政王济尔哈朗被任命为靖南大元帅,正红旗旗主袭封礼亲王满达海为副元帅,辅政大臣挂兵部尚书衔洪承畴为参事,顺承郡王勒克德浑、敬谨郡王尼堪、新任正蓝旗固山额真鳌拜为副将,率正红、正蓝、镶蓝、镶白四旗人马出京,与驻扎在南直隶的谭泰与何洛会的人马汇合,部下将士共约二十万人。
    同时,又命镶红旗旗主、禧亲王罗洛浑为定南大元帅,出兵西南,与驻扎在汉中的吴三桂汇合,抵御李定国。
    出兵方略和主帅人选已定,但要出兵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筹措粮饷、修理枪械、整备兵马,怎么也得准备半年以上,大军才有可能开赴南直隶。
    洪承畴因要主持对南明用间之事,等不及与大军一同出发,禀明豪格,于顺治五年三月,先期动身了。
    ……
    故乡百姓对待自己的态度,以及母亲的斥骂,兄弟的怨恨,再加上朱由榔对待三顺王的狠辣,一度让洪承畴非常消沉,对自己选择的降清这条路也产生了怀疑。所以,他不想去南直隶担任什么参事,更不想与朱由榔直接对垒,只想安安稳稳地在京中做官。
    可是天不遂人愿,豪格与济尔哈朗明着说是看中了他的雄才大略,实则是将他排挤出京城。
    他带着满腹不情愿去见太后,孝庄太后虽不愿让他出京,但为情势所逼也不能说什么,只好安抚他,让他听从调遣,到南直隶立下大功,将来加官进爵再入朝辅佐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听命。
    此番先期出京,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赶在军事行动之前去苏州见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他要派往广州的细作。
    他相信,自己只要说动此人入穗,一定会得到朱由榔的信任,也一定会将他安插在重要位置,有这么一个人与自己里应外合,朱由榔再大的本事,也必然会失败。
    ……
    四月十五日,洪承畴到了南直隶。第一件事就是将留守在南京府中的心腹家将洪钟叫到书房。
    “洪钟,那个人还在苏州吧?”
    “回老爷话,那人一直被拘在拙政园,每日里只与妻子诗文唱和,没有与外人联络。”
    “那就好。准备一下,后日老爷我亲自去见他。记住,要保密。”
    “是,老爷,小人省得。”
    ……

第六十章 楸枰三局
    朱由榔最近很兴奋。
    兴奋点主要有三个:
    一个是广宁案后新政推行非常顺利,尤其以铁血方式杀了李永茂、孙国楠,让人们看到了他的决心,已经无人敢以身试法——利益虽然诱人,但还是比不上小命要紧啊;
    一个是妇女解放运动算是开了个好头,乔啦啦之后又有许多妇女开始走出家门,没有手艺的去工坊做工,有手艺的,自己则开个店铺——看起来好像人们已经开明了许多。
    还有一个最大兴奋点,那就是准备开恩科的圣旨一下,准备考国子监监生的学子齐聚广州,除了两广、福建、云南、江西、湖南、湖北这些省份,还有来自浙江、南直隶的学子。当然,这些敌占区的学子都是通过各种渠道偷偷来的。
    据王夫之的不完全统计,学子总数竟然超过了一千人!
    这么多人来捧自己的场,是朱由榔始料不及的。他虽然推出了新政,但对读书人的打击有多大,他是一点底都没有,虽然嘴上说的很硬,其实一直揣揣不安。治理天下,总还要依靠读书人。
    已经吃到甜头的读书人,也就是士绅阶层,他是不打算指望了,让这些人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本来就是极难的事,已经遭了恨,难道还要他们从国家民族大义上理解自己?那不是做梦吗?
    所以,他的打算是从穷苦百姓中培养一批新的读书人,这些人不是既得利益者,大概从心里会支持自己的。——当然,这得需要时间,没个五年以上的功夫,别想成功。
    所以,这么多人来参加国子监考试,让他感到非常惊喜。
    后来他琢磨这些学子的心思,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真正理解取消读书人优惠待遇重大意义的,也就是有理想的,这类人有,但肯定不会多;还有一类是奔着做官来的,他们大概想的是,只要做了官就有了荣华富贵,就有了社会地位,地不地的无所谓了。
    但不管是哪一类,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们从心里已经看好了永历王朝的未来,如果不是对此有信心,他们是不会来谋官的。
    ……
    惊喜一个接一个。
    五月初六黎明会上,朱由榔发现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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