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大嫂,家里有男人,你怎么还出来挣钱?”阿花也感觉不可思议,于是问道。
“习惯了,都是我挣钱养家。在老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带着小风一家,种了四十亩田,用地里的收成,供着我家老爷读书。小姐,我跟你说,我种田也是一把好手呢,地里打的粮食不比别人少……。”女店主答道。
听到这话,朱由榔心里一动,大概已经明白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大嫂,你们老家是昆山的?”
“对对对,就是昆山的。”
……
回宫路上,朱由榔对阿花说道:“阿花,你不是要开饭馆吗?那就开吧,哥同意了。”
“啊?真的?哥,你太好了。”阿花一听这话,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阿花,你别高兴地太早了,我问你,你想开个什么馆子?”
“哥,我还没想好呢,你说开个什么馆子好?”
“开个羊肉馆吧,主菜是红焖羊肉,配上一些炒菜就可以了。另外,还可以上羊肉烧烤。”
“羊肉馆?能行吗?”
“放心吧,指定行。明天你到宫里来,哥让御厨做给你吃,尝尝滋味如何。”
“太好了,哥!我就知道哥会帮我……。”
第五十章 施恩后宫
朱由榔回到勤政殿,立即下旨,成立皇家书局,归庄任翰林院编修兼管书局。
人家都这么拼了,怎么也得让人家试试吧。
至于活字印刷的技术问题,就交给归庄去办吧。看他的工作热情,只要指点一二,相信他一定能够很快攻克这一难题。
归庄的妻子和阿花算是率先在挑战封建礼教上走出一步,那自己怎么也得做点什么。
朱由榔想了想,看了看已经到了请安时间,便到慈宁宫给太后请安。
正好王畅、戴忆兰、陈皎茜都在,朱由榔给太后请过安后,对太后说道:“母后,儿子给你商量个事,您看咋样?”
“儿子,有什么事你做主就是了,怎么还征求起娘的意见来了?”马太后不禁感到愕然。
“母后,此事事关宫闱,儿子想着,还是您说话好一些。”
“什么事?娘给你参谋参谋。”马太后见儿子挺尊重自己,自然感到非常高兴。
“是这样,母后,儿子觉得后妃一进宫,就在这方寸之地转悠,是不是太拘着了?比如像阿兰、莤儿,娘家就在广州,却不能回家跟父母团聚,感觉有点不大近人情。所以,儿子想,是不是可以让她们每月回家省亲一趟?”朱由榔把早就想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一听这话,王畅和戴忆兰、陈皎茜全都眼前一亮,喜悦之情立即写到了脸上。
“哎哟,这可太好了。儿子,人们常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把后妃的生活说准了。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哪个父母不想自己的孩子?哪个孩子不想爹娘?一进宫就等于隔绝人伦,还不如小门小户的,隔三岔五的能回趟娘家。娘进你们老朱家们三十几年了,一次娘家没回过,真是想娘家那些宅子啊、树啊的。可没办法,祖制就是这么定的。儿子你这一改规矩,可真是好!畅儿、阿兰、莤儿,你们主子这心田多善啊。”
朱由榔没想到太后竟然没有反对,不但不反对,还这么支持。看来,她是受害不浅,以己度彼,善心大发。
“是,母后,皇上是善心,您老人家是佛心!母后,皇上,臣妾还罢了,贤妃和淑妃娘家就在广州,却不能回家看看,咫尺天涯,确实不近人情。”王畅笑道。
王畅娘家在苏州,父亲王略曾任苏州知府,如今苏州陷落,一家人不知音讯。
朱由榔听了,忙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朕已经令马吉翔派人去苏州查访,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没事,皇上,臣妾不担心,有皇上在,臣妾一点都不用操心。”王畅笑道。
“太后,皇上,臣妾的娘经常进宫来,倒不怎么想娘,就是有点想家里的小侄儿。若是太后和皇上给恩典,臣妾自是百般感激,就是臣妾娘家,也一定会感谢皇恩的。”陈皎茜非常聪明,赶紧岔开话题。
“阿兰,你呢?”朱由榔问道。
“我?臣妾倒不是多想。娘和妹妹经常进宫,有什么想的?我爹倒不常见,可跟他也没有什么感情,见不见的无所谓。只是,若回娘家,倒是可以松泛松泛。”戴忆兰直言不讳地说道。
“哈哈哈……,贤妃,你倒是什么话都敢说!”太后笑了起来:“虽直了些,但说的确实是实情。罢了,那就让你们每月松泛一天。”
“母后,儿子还有一个想法。既然后妃们都给了恩典,索情再多施些恩。您看宫女们直到25岁之后才可以出宫婚配,是不是太晚了些?这个年龄都过了婚嫁好时候,就是找到婆家也不会好。儿子想,是不是可以将出宫的年龄限制小几岁?一来可以让宫女们早一日嫁人,不耽误人家,二来,咱们皇家也有体面不是。”朱由榔再次说道。
殿里众人听了,反应不一。
宫女们有人高兴,也有人担忧。高兴的,一般都是有娘家人的;担忧的,大部分都是无父无母,或者家里情况不好的,出了宫还不知道做什么呢。更有的想爬上龙床当主子,此时也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看来,要想得到皇上宠幸,得抓紧啊,过了22岁就没戏了。
“嗯,我儿真是好心田。宫女们伺候一顿也不容易,确实也该给人家一个好婚事。娘作主了,将出宫年龄减到22岁。”马太后道。
“母后,那就劳您下懿旨了?”朱由榔道。
……
陪着马太后用过膳,朱由榔去了钟粹宫。
过了年之后,朱由榔耐不住陈皎茜的缠磨,终于还是跟也圆房了。圆房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好多男人都喜欢年轻的了。
不过,今日来钟粹宫就寝,他可不是完全为了幸福生活,而是找陈皎茜打听个事。
见到皇上到来,陈皎茜兴奋地不得了,食髓知味,可以理解。
“皇上,今日您将宫女出宫的年岁减到22,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想法?”陈皎莤搂着朱由榔问道。
“什么别的想法?就是觉得等人家年岁大了,不好婚嫁,于心不忍而已。”
“不尽然。”陈皎莤摇摇头道:“臣妾觉得皇上还是喜欢年轻的,女子过了20就不好了,是不是?”
“你那小脑袋里整天转什么念头?乱想什么呢?小丫头片子!”朱由榔听了不由得苦笑,自己好心好意,竟让她理解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了。
不过想一想,好像也不是太冤枉自己。只不过,那并不是自己最主要的想法而已。
“老说人家小,人家哪里小了?”陈皎莤就不乐意朱由榔说她小,撅着小嘴不满意地问道。
“好了,别闹了,朕问你一件事。你三哥最近是不是跟浙江来的一个商人打得火热?”朱由榔问道。
“什么?”陈皎莤一惊,骨碌一下子爬起来,急声问道:“臣妾倒是听娘亲说过,好像有这么回事。皇上,有碍吗?若是有碍,皇上只管处罚,不用看臣妾和家里的面子。”
朱由榔抚摸着她雪白的膀子道:“朕若处罚谁,什么时候看过你的面子了?更不会看你家里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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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归顺条件
听皇上这么一说,陈皎茜更加紧张了:“皇上,那个浙江商人是不是不大妥当?要不,让三哥不跟他来往了。”
“你别紧张,朕只是有些担心而已。如果那个商人只是为了借助你三哥的势力,以图在广州站住脚,这没什么,就怕他有其它目的啊。”
“我娘也只是给我提了一嘴,倒没有多说。不过,皇上这么一说,臣妾倒有些怀疑了,三哥从来不受重视,我娘更是很少提他,怎么这回巴巴地提起了他?”
“行了,茜儿,这事你别参与了,也别跟你娘露出什么来。有你爹在,那个商人若是有什么不妥当,也不会讨了好去。”
“放心吧,我又不傻,怎么能把咱俩的话透露出去呢?”
“就知道你是个小人精!”
“你又来,还说人家小!”
……
朱由榔怕陈皎茜担心,有些话他没说,这个浙江商人借助陈季才,在广州接交了很多达官贵人,非常活跃,被马吉翔的手下注意上了,但却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只因为他来自敌占区,所以,朱由榔怕陈季才上当,才问了问。
如今看来,陈皎茜她娘都进宫提了一嘴,看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他不会让后妃的娘家人成为一股能左右朝政的势力,现在还需要他们出力,比如陈际泰父子、比如戴如风。当然,这些“皇亲国戚”如今跟自己是一条心,不会有其他想法,都是命运共同体嘛。至于以后会不会,那却是不好说,还得再看看。不过有一条,只要他们不出妖蛾子,保他们一世富贵还是可以做到的。
估计有些人也是看到了自己对于陈家的倚重,所以挤破头想去巴结陈家。这倒没什么,但如果让人算计了去,朱由榔也不会看着不管的。
……
“都督,施琅派施肇序前来吊孝。您看?”
金门岛,郑成功的水师全军带孝,帅帐前设了灵堂,郑芝龙的神主牌位前,香烟缭绕,郑成功跪在灵前烧纸,手下大将周全斌过来悄悄跟他禀报。
“哼,也亏了施琅曾经做过我郑家部将,竟然不亲自过来。莫非他觉得已经成了永历的右都督,瞧不上我郑家了?”郑成功闻言,放下手里的冥纸,不悦地说道。
“都督,施琅此举也可以理解,毕竟跟咱们有过节,他叔叔被老主子给杀了,他可不敢来。”
“哼,施肇序此来,必是奉了永历之命,否则,施琅才不会派人来呢。既然来了,咱也不能失礼。”
周全斌点点头出去了,不一会儿,就将施肇序引了进来。
施肇序上了柱香,按子侄礼祭拜完毕,郑成功还礼,然后引着进入帅帐。
郑成功原名郑森,是郑芝龙长子,长得非常英俊,浓眉大眼,鼻子英挺,怪不得当初隆武帝一见他就十分喜爱,说“恨无一女嫁卿”呢,最后实在是爱极,竟赐郑森“朱”姓,改名“成功”,才算表达了自己的心愿。
从这个意义上说,郑成功至今奉隆武为正朔也是可以理解的。
“家父被鞑子杀害,虽说早先他降清之时,成功已经与他脱离父子关系,但毕竟骨肉连心,闻听凶信,痛彻心扉,故而招待不周,肇序千万别怪。”进了帅帐,郑成功与施肇序重新见了礼,客气地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只可恨鞑子过河拆桥,太没有人性了。大公子千万节哀保重,东南海面还离不了公子啊。”施肇序借着回话,轻轻刺了一句。
“肇序,你我虽曾经共事,但如今各事其主,大公子之称就不要提了。”郑成功淡淡地回了一句。
“是,都督。”施肇序顺势改了称呼:“都督,您奉的是隆武年号,但如今老皇已崩,明诈只有永历帝,可不是各事其主啊。”
“肇序,隆武老皇驾崩,其弟绍武弟继之,永历不过是窃取明祚而已,本督可不奉他为正朔。”郑成功道。
“都督,隆武帝被执之时,曾下旨令当今万岁监国,可不是他弟弟。是绍武帝以隆武弟之身份窃国,可不是当今万岁。”施肇序辩道。
“肇序,你今日来吊孝,本督感谢之至。若是做永历说客,还请不要再讲。本督尊崇明室,但只奉隆武年号。”郑成功不再跟施肇序争辩,断然说道。
“都督,恕肇序冒昧,您既不奉永历为正朔,又不肯降清,那您今后如何打算?”
“肇序,你今日此来,是代表施琅还是永历?”
“二者兼而有之。都督,家兄只是大明水师右都督,左都督之位可是虚席以待啊。若是归顺,想必陛下一定不会亏待您的。”
“肇序,若是要我归顺,也不是不可以,但有两个条件。”
“都督您说。”
“第一,斩李成栋以谢先皇;第二,大明水师皆由我统领,封我王爵。”
“这,都督,李成栋虽然杀了隆武帝,但被当今万岁收降后,改邪归正,崇阳溪大捷、漳州大战,都立下了汗马功劳,皇上不会杀他的。再者,都督大概也听说了孙可望之事,以二十万兵要求皇上封王,皇上也没答应。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归降,也只封为伯爵,封王之请怕是难以达成。”
“肇序,你不要说了,若不答应这两个条件,郑某人绝不归顺。请回吧。”郑成功把手一挥,决然说道。
“那好吧,都督,我就回去禀报。大公子,请多保重。”施肇序知道,此一去,将来再见,那就是刀兵相见了,所以,最后还是按家臣之礼称呼了一句。
送走施肇序,郑成功召集刘国轩、周全斌等大将议事。
“都督,这算什么?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