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好吧,姐,走,转转去。”阿花一听会影响以后吃好东西,连忙答应下来。
三人下了楼,出了客栈,朱由榔在前,阿兰扶着阿花在其身侧,顾炎武和白兴在后,沿着大街往南慢慢地散步。
看到一家珠宝店,朱由榔笑着对戴忆兰道:“广绿玉是广宁特产,进去看看?”
“听爷的。”阿兰无所谓地说道。
“哥,我要只玉镯。”阿花道。
朱由榔白了她一眼,没有回答道,迈步进了店。
“几位客官,欢迎光临小店。”
店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一见来了五个人,而且个个透着贵气,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
“随便转转。”朱由榔答了一句,往货架上看去。
见店面不小,有二间房那么大。货架上的珠宝分为两类,一类是别的产地的玉石,有缅玉、和田玉等,一类则是广绿玉,专门放了一个货架。
先看了缅玉和和田玉,没看见有上品,也就失去看下去的兴趣,遂把目光投到广绿玉货架上。
广绿玉虽叫玉,却不是玉,是玉石,适合做摆件和印章,并不适合做手镯,所以刚才朱由榔白了一眼阿花,野丫头分明是啥也不懂嘛。
广绿玉色彩绚丽,纹理变化多样,尤以翠绿、绿海金星、白中带绿、黄中带绿最为名贵。
朱由榔看一看货架上的货品,各种雕刻而成的摆件琳琅满目,姿态各异,当然也有大大小小印章石。
朱由榔看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有上乘玉石,摇了摇头正想离开。
“哥,我要这个。”阿花指着一个葡萄摆件说道。
朱由榔一看,见这个摆件雕功很好,把葡萄雕刻的栩栩如生,很能勾起人的馋虫。不过,仔细看,玉石明显有瑕疵,形状也不周正。
“不好,这件算是劣质玉,不要。”朱由榔摇了摇头道。
“不嘛,我就要,这葡萄多好看啊。”阿花又撅起了嘴。
“要什么要?弄这么件东西回去,人家会说咱没有眼光。不要,走,回去!”朱由榔没好气地说道。
“这位先生,别急别急。看样子先生也是懂行之人,小姐又爱葡萄这种样子,要不然这样,小店有一些名贵的毛石,先生先看一看,若是看上眼,雕成葡萄摆件不就两全齐美了?”店主很会做生意,察言观色是他们基本的本事,所以一见朱由榔要走,连忙说道。
医国高手
第五章 强卖
“行吧,掌柜的,你就把好玩艺都拿出来吧,只要能入爷的法眼,不差钱。”朱由榔道。
“好,先生稍等。”店主作了个揖,留下一小伙计看店,自己进了内室。
好大一会儿,才搬出三块石头来。
朱由榔一一看过,这三块石头确实好多了,一块黄中带绿,一块通体纯黄,还有一块紫白相间,入手细腻,拿起来冲着店外明亮的地方一看,晶莹剔透,水头很足。
“嗯,这三块好多了,只不过,还算不上极品。”朱由榔把石头放下,拍了拍手说道。
“先生,这三块玉石是小店镇店之宝,已经非常不错了。”店主说道。
“爷本来就是陪着舍妹转着玩的,碰上好东西就买,碰不上就当消食了。走,再往别的店里转转去,这么多卖广绿玉的,未必碰不上好东西。”朱由榔宝库里好东西多了去了,不是极品的东西,他哪里会看得上眼?
“敢问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吧?”店主一见朱由榔要走,连忙问道。
“不是。”
“那就难怪了。不瞒您,小店的东家是陈老爷,在广宁县可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主。”
“哦?听你这话音,莫非欺爷是外地人,要强买强卖么?”朱由榔眉毛一挑,问道。
“那倒不敢。不过么,您从小店出去,别家店就是有再好的东西,他们也不敢卖给您了。”店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虽是笑,但话里的威胁意味却是极浓。
嚯,在自己治下竟然还有这么欺行霸市的人,朱由榔心中不由生气。
又想到孙华国的案子,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甭特么给爷弄这些,你要是有极品玉石,就拿出来瞧瞧,没有的话,爷就走了。管你颤几颤,爷还真不怕这个。”朱由榔一副不怕事的样子,骂咧咧地说了几句,转身就走。
“慢来慢来,这位先生,小店确实有一块极品玉石,只不过不在店里,在东家家里,要不您在小店喝壶茶,小的去东家家里搬来,您看行吗?”店主见状连忙拦住朱由榔。
朱由榔目光锐利,早就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狞笑,心道:“这家伙是铁了心要宰我一刀了?那好吧,我就看看你这一刀是如何快法。”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爷不差钱,快去吧,爷就在这里等着。”朱由榔挥了挥手道,随即坐到一张椅子上。
店主吩咐小伙计沏茶,自己则快速离去。
阿花此时已经感到胃里不适了,对朱由榔说道:“哥,肚子越来越难受了,我出去走走,可不敢坐下。”
“去吧,让你姐陪着。不让你吃这么多非要吃,撑坏了吧?”朱由榔知道,吃撑了,必须慢慢走,加速肠胃的消化才行,若是坐着或躺着,只能是延长难受的时间。所以,让戴忆兰陪着她去街上走。
“爷,您这是想把事闹大?”顾炎武等戴氏姐妹出了门,凑过来问道。
“广宁县并非爷想像的那么太平啊,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不知有多少鱼鳖吓蟹呢。新政最重要的就是土地政策,索性就在广宁多住几天,把县里的盖子揭开。广宁虽只是区区小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把它解剖了,看明白了,其它地方的情况大概也就清楚了。对于接下来的施政大有好处。”朱由榔答道。
“是,爷说的是。陈家?不知道是不是陈道同老前辈的后人。”顾炎武答道。
“陈道同?这是何人?”朱由榔问道。
他知道顾炎武每到一地必看地方志,对于地方的风俗和历史名人非常熟悉。
“有明以来,广宁县唯一一名进士,永乐四年中第,曾任浙江监察御史。”
“噢,永乐四年?距今已有接近二百五年了,若真是陈道同的后人,不断地开枝散叶,肯定是广宁最大的家族了。只是,后人也没有再出个进士或者其他杰出人物,会不会是他的家风出了问题?”
“那小的就不知道了。”
……
过了好一会儿,店主带着几个人,将一块绸布包着的玉石拿了过来。
将绸布打开,朱由榔眼前一亮!
这块玉石不大,是一块上绿下黄的一块冻玉,大约一尺见方,是雕刻好了的一个摆件,绿的翠绿,像是能滴出水来,黄的金黄,就跟金子一样亮丽照人。雕工也好,是按照原石的形状,雕刻了一副山居图,山水树木人物,皆雕得细致入微,一看就不是凡品。
“妙,妙!”朱由榔还没说话,顾炎武在一旁赞叹不已。
“的确不错,算是个能入眼的玩艺,说个价吧。”能在县城碰到这样一个宝贝,朱由榔也非常喜欢。
“先生,这个数。”店主伸出三个手指。
朱由榔一看,心道:“这玩艺也就值个二千两银子,开口要三千,这刀宰得够狠的。不过,再还还价,两千五百两差不多能拿下来。可是,朕乃一国之君,能跟个小贩似的还价吗?太失身份了。”
想到这里,他瞥了顾炎武一眼,坐回椅子。
顾炎武自然明白朱由榔的意思,冲店主一拱手,道:“掌柜的,这块玉的确不错,入了我家老爷的法眼,不过,三千两银子也太贵了吧?”
“什么,三千两银子?哪有这么贵?坑人呢吧?”溜达累了,刚进店门的戴忆花刚好听到这一句,瞪着双眼说道。
“没银子充什么大头蒜啊?”随着一句冷冰冰的话,店外又走进几个人来,当先一人长得个子高大,挺帅气,只不过脸若寒霜,板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那句话就是出自这人之口。
这人进了店,首先看到了戴氏姐妹,姐妹俩艳丽的容貌让他眼前一亮。
随即转脸看向顾炎武:“谁跟你说是三千两银子?土包子,三千两是不假,不过不是银子,是金子。”
“你是谁?”顾炎武眉头一皱问道。
那人抬头看天,根本不答。
“先生,这位是我家大少爷。”店主赶紧介绍道。
医国高手
第六章 怒打恶少
顾炎武江湖行走多少年了,可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毛头小子。陈家大少一出头,他就知道碰上恶霸了。
店主伸三个手指头,肯定是三千两纹银,没想到陈家大少一来,把银子就改成金子了,这分明就不是宰客做买卖这么简单,而是想仗着势力欺一欺自己这帮人了。
目的大概也不是要钱,而是看上了戴氏姐妹。
顾炎武见白兴已经候在门口,另外化妆成路人、或者做小买卖的侍卫也悄悄往店门口凑过来,刚想喝令白兴开门,就见皇上站起来,连忙退到一边,看皇上如何行事。
“陈大少,你这块玉石的确不错,不过,它可不值三千两金子啊,即使三千两纹银,爷看也不值。生意嘛,讲究个公平,讲究个愿买愿卖,爷看不值不要紧,别说三千两金子,你就标价三万两金子,与爷无关。爷不买了就是。”朱由榔笑着说道。
陈大少一听朱由榔的话,自称爷还不说,而且称呼他“大少”,把爷字省去了,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心下来气:“不买?爷们辛辛苦苦从家里把石头拿来了,你说不买?消遣人玩呢?爷可告诉你,别说你们外乡人,就是本地人,哪个敢如此消遣着爷玩?”
朱由榔一听,这家伙竟然跟自己称上爷了,心说:“那好吧,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是爷。”
“嚯,是吗?怪我们来到广宁没打听清楚,你家很厉害吗?”朱由榔问道。
“哼,你可以打听打听。”陈大少冷笑一声。
“若是那样,强龙不压地头蛇,爷可不敢惹你。那你说咋办吧,爷浑身上下全部家当加起来,也没有三千两金子。”
“早特么就看你们不是有银子的主,这样吧,三千两银子把这块玉石卖给你,另外,把这俩妞给爷玩几天,就两清了。”
陈大少大喇喇地说道。
“完了,陈家这回算是玩完了。”顾炎武怜悯地看着陈大少,心里为他家感到悲哀。
“陈大少,你如此欺负人,难道不怕王法吗?”朱由榔忍着气又问了一句。
“王法?哈哈哈,实话告诉你,爷在广宁县坏事做得多了去了,还从来没有哪个官差敢管呢。哈哈哈……”
“留口气……。”朱由榔眼中冷芒一闪,冷冷地命道。
话音未落,早就气得七窍生烟的白兴和戴氏姐妹就动了,“啪”地一声戴忆兰一掌打在陈大少脸上,陈大少被打懞了,咕咚歪倒在地。
陈大少带来的那帮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人一顿收拾,全被打倒在地。
可怜陈大少,被阿兰打倒在地,阿兰抬脚专跺他头脸,鼻梁骨塌了,眼角裂了,不一会儿头就成了血葫芦;阿花恨他出言污秽,抬脚踩住他的子孙根,脚下用力,就听一声轻响,就跟捏碎了鸡蛋一样,能想像得出,裤裆里肯定蛋黄四溅。
“啊哟!”陈大少疼得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白兴听皇上吩咐是留口气,见这样打根本不伤及生命,飞起一脚闷在胸口,就听“喀嚓”一声,肋骨、胸骨断裂——这回陈大少可真的剩半条命了。
“砸店!”朱由榔把那块极品玉石抱在怀里,又吩咐一声。
白兴、戴氏姐妹一听兴奋起来,把货架上的玉石一件件拿下来,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动静真好听,阿花越砸越兴奋,一边砸一边大呼小叫:“啊,太痛快了,比打人还痛快!”
“行了,回客栈。”朱由榔见砸得差不多了,心里那口恶气也出得不少了,随即吩咐道。
五个人大摇大摆地往客栈走,可把广宁街上的人给镇住了:“这是哪里来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惹上了陈家,你们还能走出广宁?”
“阿花,肚子好受了?”朱由榔边走边问阿花。
“嘻嘻,哥,打了一架,一点也不难受了。哥,给我抱着。”阿花边回答边去抱那块玉石。
“毛手毛脚的,小心点哈,值二千两银子呢。”
“哥你就是个财迷,钻钱眼里了?三千两金子给人家陈大少不就得了?”
“你说的轻巧,三千两金子买块石头?不当吃不当喝的,你知道能买多少粮食?能救活多少百姓?”
“爷时刻不忘百姓疾苦,真乃明君。”顾炎武一听,心下感动,连忙称颂了一句。
“顾先生,你别拍我哥马屁,他本来就是财迷。若不然,为什么又把人家这块石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