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醒过来月染很害怕别离开……”
那不是更漏的声音吗……对不起月染别用泪水留住我我不配……
坚定的转身夜色如诡异的墨莲般张开迎接的入口隐约的黑色光线缠绕着我的意识拉扯着我再度隐入那静逸的闇色中去。
原来灭寂是如此安逸的事情为什么这被称为惩罚而不是赏赐?
我要睡了老师。
“……在我以为这个村子没有人幸存的时候身后背负的夜羽突然的唱了起来这时候奇异的景象出现在面前在裂开的金色云层中花瓣像下雨一样的纷纷垂落异香刹那盖住了满地的血腥。我看到在不断下落的紫色花瓣中一个小人儿只有那么点儿大勉强地站在山贼与村民的尸体中间还不会走路的样子……”
纷纷的落花中我站在当初的原点看见每一缕清风起处都有银色的灵魂在诞生它们唱着庄严宏伟的歌声赞叹在天地间轰鸣。紫色的花瓣从阴霾的云层间坠落瓣瓣都柔嫩的散着香气这香气掩住了地面上还温热的血的味道我向前走去飘摇花雨的尽头是一弯寒气的剑刃……
老师我最重要的人啊……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
回去吧离开这个世界。
突然的有东西拉住我我回头——细细的一缕银丝线紧紧系在我的脚踝上温柔的牵引着我。
“您……公子怎么进来的?”月染的声音在世界的尽头传来。
有人在拉我的手腕男子的声音在呼唤:“荀子姑娘!”
是……光公子?
突然被扶持着拉了起来我头便倚在了坚实的肩膀上立刻有淡淡的麝香味道冲过来将我环绕其中心没来由的狂跳了几下。
“荀请和我走……对不起失礼了!”
“光公子!你在做什么?”空气一下子飘忽起来随着光的脚步月染的声音被抛离在身后。
光您要带我去哪里……
竹道上该是站了些乐伎她们出了短促的惊叫声然后便是一阵木屐的乱声向四周回避开。
“天啊刚刚大闹一通不算他竟进来抢人了……”有人小声说。
“这位公子请您站住!这里是为宫中进送乐伎的地方容不得你如此造次!”姥的声音挡在前面光公子却一刻不停的冲破了那话语中命令的力量径直的撞了过去。
“总管大人在下刚刚闯馆在先因为言语不通伤了您的门人请大人谅解……有人能救荀姑娘请总管准我带她出馆事毕后在下一定登门领罪!”
“姥”月染在光的身后跑来:“这位是我的友人请相信他的人品。”
姥没有理会月染依旧拦阻在前:“您是何人要带她去何处?”
一阵衣物兮索鹏公子沉稳平和的声音从他的胸口贴着我的耳朵传入意识中:“拿着这是在下在学馆内的名牌望总管收好在下定会取回。”
“您……您是璃光大人!”
“是。”
我听见他吐出的这个字却如坠了千斤的重担般低沉。
璃光……
“……知道了请公子好好照顾我家姑娘。”姥沉了沉后轻声的说。我的手被她打开一块荫凉的小牌子放在我的手心后姥用轻柔的动作将我的手指慢慢地合拢拉下了衣袖盖在上面然后轻轻的放回我的胸前。
“姑娘的名牌请收好了别忘了带回来……”一向在外人面前持重的女人此刻声音是哽咽的。
对不起姥……我没有给你希望的能力了请原谅我的任性……
门外的风吹过来扑在我身上我又一次陷入了黑暗的永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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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阁
恍惚间我不知自己身在何方只晓得刚刚被人架着在马背上侧坐了从闹市间飞驰而过。
意识再次模糊——去哪里将荀子怎样都与我无关。
偏是那缕银光死死的牵了我的心不放我离去。
再次感觉到外界时我该是睡在床榻上了柔软的绸料覆在身下柔滑而微凉。而四周有人来回走动脚步轻轻切切不止。
“姑娘……”
苍老的声音却气息沉稳。
呼唤谁……
那老者叹息一声:“你们都退下吧。”
“先生……”有人说言语间似有担忧。
“无妨去吧。”
沉了一刻那些脚步声就消失在了屋外呀的一声闭了门。
随之而来的就是寂静渐渐的我听到自己耳中血液流动的声音。
“堕天请您醒过来罢。”
什么!
与我心中的激荡相比老者语气淡然的如同在说着一句平常的话语。
气流我的身子旁卷绕着开始起伏——沉睡了四日之后我被这声呼唤叫的睁开了眼睛。
一架高榻纱罗的幕帐已经放下了榻上堆了樱红的锦被和靠垫。而奇异的是这间屋子四墙都是窗子光线透过重重纱帘从雕了石榴的窗棂射进来将座在榻边的一个佝偻人影压在帐上
我慢慢的推开身上的锦被坐起来风立刻鼓动吹的牙床的罗帐向四外飘去帷幔间金钩碰撞着木柱烦乱的闷响。
“请姑娘不要紧张”那身形晃了下随即又扶着手中的杖坐正了:“老朽没有任何恶意……这样请您过来有些于礼不合但是老朽也是为了能再次看见旧友的继任之人而有些心急了姑娘可否理解?”
旧友?
风随即歇了只留了些在我撑在榻上的手腕处飞旋不止。
“不知贵师是什么时候过世的……唉我们最后一次把酒言欢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难道这位老者是老师的旧交?可我从未听到老师提起过此人。虽满腹疑问我还是拜伏下去:“老伯在下替先师致礼了请节哀。先师已经过世很久愚徒未曾告知与您还望见谅。”
“不能怪罪姑娘”老者也起身相拜身形微颤:“堕天向来遁世若是渔樵相交才是正路和我这种人交往确实不便多多。唉……”
越思虑心中迷惑愈甚我不禁开口问道:“您是何人又怎么知道在下是堕天?”
老者出干涩的笑声坐回凳子上他虽然还是强撑着架子腰却已经塌了如果没有拄着的拐杖估计行动都是困难。
“我不但知道姑娘的事情更知道您遇到了大事——您的琴是不是丢了?”
怎么会!这件事情他怎会知道!
“哈哈哈哈果然被猜中了……”他刚笑了几声便是一阵乱喘等了许久才平静下气息缓缓说道:“旧友曾有言:堕天与夜羽向来焦不离孟除非堕天身死否则随身夜羽相伴;还演过一种只有堕天才会用到的法术我也见过便是可以将东西收了去身体里的……称作密藏吧?姑娘来的时候老朽并没看见您带着琴入内堂的时候老朽是亲自抱了姑娘近来姑娘的身子娇弱却没有任何多出的重量可见您也没收了夜羽在身子里……啊此事有些于礼不合望姑娘看在老朽的老迈年高上……”
我完全被震惊了他只如此轻巧便看透了我的结症所在。
“……姑娘的伤不是在身上而是在心里当务之急是将琴找到才是老朽已经打下面的小子们去搜寻了姑娘安心养伤等有了消息定会和告知于您。”
推开垂落的帐帘老者背对光芒坐在个鼓凳之上我赤脚向前随即扑倒在地:“确如您所说请先生帮小女子!”
伸出手去撑着身体却还是磕在地面上却不觉得痛。长委了一地好像黑色的丝线。
不管是谁帮我没了夜羽我就算是死都无颜去见将夜羽托付给我的老师!
“起来吧孩子”一双手伸出来相掺皱褶满布如松木的粗皮:“若不想帮您老朽还在这里做什么……故友之徒理所应当的。”
我抬起头面前的老者只穿了件胡衫用玉带松系了腰间头上却用一支少见的镶金血红珊瑚别了稀疏的髻寿眉半秃满脸都是金丝般的皱纹清瘦的下颌续着一缕长须象眼半闭却隐隐如山枭般的神色。
我站起身来复躬身后退一步拜倒:“荀子多谢先生援手还望告知名讳在下粉身以报。”
“老朽已是死人名字说出来恐姑娘也不知……姑娘若想知道此时必也得当自己已死您做的到吗?”
我愣了一阵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如有杀意您只需在在下昏睡的时候贴几张喷了水的纸在我脸上便可而在下早已是该死之人所以洗耳恭听请您赐教。”
话音未落一声轻微的爆裂声忽然响起——藏在我右手指缝间的银光霎时被一股劲力击碎我只感觉到微弱的一噌那劲气贴着我的手臂就越了过去。碎裂成粉末的星辰从我的指尖荡开被旋风飞洒在我垂落的长上。
“啊!”
因为吃惊而没有忍住的惊叹引的我心中一阵慌乱——在成为闇属的这几年中没有一个人能一击便破了我的风刃之术!
“莫要吃惊”那老者依然语气平静可气息却乱了:“姑娘的风刃之术并无破绽只是您几日都在昏睡又中了离魂的细食香意识和身子尚合不到一起去才让老朽讨了便宜用劲气碎了姑娘的斩玉刀。”
他只是一句话不但道出了我所中的离魂之香的名字更是说出了我的敕风之术和所持的兵器!
不对我模糊的记得是光公子将我带出了乐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刚动此念隐隐便听见房外一阵轻微的咕咕声心中不禁一惊厉声喝道:“为何要断我的刀!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姑娘犯不着为了这片碎刃动气……所谓斩玉刀出刀无视收刀无形犹朔风所塑坚冰为体遇剑断剑遇刀破刀。世人皆传此物乃风精陨铁所成却不知它并非剑器不过是一张云母的箔片罢了”咳嗽的似要厥过去的朽木之人着摆手让我稍安勿燥在平了喘息后他无力的拿起手帕蘸了蘸嘴角颤抖的手指伸向了窗棂上的绳结:“老朽不但知道这刀更知晓您那藏在暗影中的身份因为此处便是……”
随着绳结被扯动我刚听见房顶上机簧噌的一声一屋子薄纱的帘子就同时的卷了上去突然一片羽翼扑动声响起四下宛如银龙出水的飘纱中天光刹那扑了进来。
窗外振翅而起的是数以千计的鸽子它们多的宛如一片乌云用拍打着的翅膀挡下了刺眼的日光。
在混乱的阴霾中极尽盛大的回荡着的是至高无上的宣告声。
“此处就是闇属本部——储阁。”
沉了气息我低下头将长拨回肩后。
“你是谁?”
“姑娘八成已经猜到了老朽不才虚占现任闇属头领一职。”
“好……”
火星爆起被风荡的向四下冲去我放开了已经被震碎成一片碎星的斩玉刀第二片云母瞬间从秘藏处被取出银光一线向着因为举起拐杖硬抗了我一刀而咳的弯下腰的老者头顶刺去。
一定要杀了你们……因为无用就夺去老师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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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
朔风卷着被再度震碎的云母粉末向前喷出而我便在这眨眼间向后跃起在空中倒悬的瞬间斩玉刀带着劲气从我的手指间挥出。
你还是慢我一拍!
心念一动利刃已然出手只听得呛啷一声老者手中擎起的拐杖从中断为两节落在地上弹起多高。他被震的向后退了一步重重的跌坐回凳子上。
呼了口气翻身落地我本欲单手撑住再度进攻却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地。低下头我咬住了嘴唇——手腕处缠了一线鲜红!
形式急转直下因为几天都在沉睡我身子重的没能完全躲开最后一枚银针眼见着一芒星光就蹭着我的手臂划了过去。
电光火石的刹那另一只手中刺出的斩玉刀已然插在了那山枭般的老者胸前可却如入枯木没有一滴血喷出来。
该死居然穿着软甲吗——心下这样想着我自知已经来不及出手第二次了。一击不成就失去了机会还让自己着了别人的道。
灰羽煽起的尘土在阳光下急的飞舞在上千只鸽子振翅的拍打声中阳光被晃的流花凌乱。那排由老者拐杖顶端射出的针就钉在离我一尺远的地上在阳光下整齐的宛如一排寸许长的丝弦。
背后已经被汗浸透了从窗外透过的冷风吹入我不禁微微的打了个寒颤跟着就觉身子不大对劲。
“先生!”有人在外面急切的呼叫不断拍打着窗框:“先生您答应不会伤她!”
我盯着站在窗外的人影气息急促——被刺针划过的手臂连同半边肩膀彻底麻的没了知觉而那针都未刺到我身体中仅仅只是挑破了手臂的一层皮。
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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