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先生,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肖茜茹让服务员倒上了酒,端起杯子微笑着说。
我笑了笑:“肖总,叫我赖二吧,说实话我还真不习惯别人叫我先生。”
“成,我就叫你赖二,你们也别叫我什么肖总了,论年龄我比你们要大上两岁,以后你们就叫我肖姐吧”
我应了一声,却看到曹国柱脸色有些尴尬。
我轻轻碰了他一下,曹国柱歪头凑到我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我说二子,现在就和她套近乎,一会我还怎么谈钱的事啊”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哭笑不得,我轻声说:“得了,由着她给吧,别太小家子气,咱可不能丢了份儿。”
我们正在嘀咕,却听到肖茜茹轻咳了一声,我和曹国柱忙分开了。
只见肖茜茹从坤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二子,柱子,这是姐的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们不要推辞。”说着她用手指压着支票推了过来。
我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心里一惊,竟然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肖姐,这,这钱多了些吧”我话才出口,曹国柱就伸手接了过去,等他看清了支票上的数额也瞪大了眼睛。
肖茜茹摆了摆手:“这次的惊险姐是知道的,说你们是拼了命也不为过,所以这钱呐,你们就收下吧。”我还想说什么,曹国柱拐了我一下,然后笑着向肖茜茹道谢了。
“肖姐,以后再有这样的活计记得找我们”曹国柱口无遮拦,我打了一下他的头:“瞎说些什么,谁愿意再遇到这样的事啊”
曹国柱的脸上一红:“看我这嘴,其实我是想说肖姐的人缘广,如果以后碰到有谁有这方面的需要,记得关照我们,对了,二子还开了个法器店,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大师加持过的”
肖茜茹笑了:“行,没问题,如果有机会姐一定会让他们去照顾你们的生意,姐这次可是见识到了,二子是个有能耐的人。”
让肖茜茹说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原本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那绿毛僵却把我的自信打击得一塌糊涂。
如果那晚没有那个守墓人的鬼魂出现,提醒了我绿毛僵的死穴所在,说不定最后我也只得夺路而逃,那将后是什么样一个后果我还真不敢想像。
吃过饭肖茜茹就离开了,她晚上好像约了朋友。
从“老湘菜”出来已经是九点多钟了,曹国柱还处于兴奋之中,作为一个从农村来的小保安,十万块那可不是笔小数目,他说这笔钱在他的老家都能够重新盖一栋房子了。
只可惜现在已经是晚上,不然他一定会马上去银行把这钱给兑出来。
“二子,你说有了这笔钱我们是不是能够做点什么”曹国柱拍了拍上衣口袋,那儿正装着那张支票。
我耸了从肩膀:“我有自己的小店,至于你想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曹国柱象是下了决心:“我准备把保安的工作辞了,二子,咱们合伙吧,你那小店仍然开着,我入股,然后我们再增加抓鬼,做法事什么的这些业务,我呢就负责去揽活,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这小子象是铁了心了,他也不想想,哪能总遇到这样的好事
“你就确信自己能够接到活”我想打击他一下,谁知道他挺起了胸脯:“放心吧,有我在就不愁没活。”
也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样吧,如果你能够再接一单活,这事我就依了你”
说罢我拦了一部出租车就上了车,那小子大声叫道:“你说话算数”
车子已经开动了,我伸出头看了他一眼:“算数”
“先生,去哪”女司机轻声问了一句,听到这声音我的那点醉意全都没了。
我扭头望向她,不正是那晚送我去肖茜茹家的那个女鬼么,哇考,我又上了她的扎纸车了
事实确实如此,而四周也陷入了一处黑暗之中。
我知道这是她玩的障眼法,这小伎俩我自然不会害怕,她的目的只是不想让周围的人看到我的异常罢了。
“说吧,你三番五次地找上我到底有什么事”我的语气有些冰冷,不管怎么说,我很不喜欢她用这样的手段,让我感觉有一种上贼船的味道。
“我知道先生是个高人,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找上先生,我想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早看出她是个枉死的人,原本我以为她是想让我替她报仇,这种事情我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不管她是怎么死的,到了阴司地狱有阎王、判官,她有地方伸冤的。
可我没想到她是想让我救她的孩子,听她那口气,她孩子应该还活着。
女人告诉我,她是戚娟,生前是个出租车司机,因为经常轮夜班,所以冷落了她丈夫。
她丈夫就和一个女人好上了,并提出了离婚。
她死活不同意,毕竟孩子还小,只有六岁,她希望丈夫能够看在孩子的面上放弃那个女人,她甚至愿意换一份工作,多抽时间陪着他和孩子。
但她丈夫却象是鬼迷心窍一般,非得要离,没办法,她去找了那个女人。
可怪事却发生了。
戚娟告诉我,她去找那女人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钟,那晚还飘着毛雨。
那女人住在“南山小区”二号楼,b栋十三层一室,她下了电梯很快就找到了那个门牌。
她抬手敲了敲门,半天没有动静,她以为没有人在,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到门锁响了一声,接着,门就虚了条缝,里面透出了一丝光线。
戚娟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当她站在那个客厅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楞住了。
这屋子根本就没有装修过,而屋里摆放着的那些所谓的“家俱”全是纸扎的,沙发、茶几、冰箱
戚娟心里突然害怕起来,莫非她弄错了这儿怎么可能住人
当时她下意识地就想离开,却听到一个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既然来了,怎么又着急走呢”戚娟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她慢慢地走到了房间门口,心却沉了下去。
房间里哪里有什么人,纸扎的床,床头柜,衣柜,所有的一切都是纸扎的,而床边还坐着一个纸扎的女人,背对着门,那姿势仿佛正在梳头。
戚娟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刚才真有女人说话吗
“进来啊”那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戚娟确定那声音竟然就是那纸扎的人发出的,她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
眼看就要跑到了门边,“砰”地一声,那门关上了,戚娟怎么都打不开那扇门,屋里的灯突然闪烁起来,时明时灭,戚娟此刻脚都软了,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灯光停止了闪烁,戚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刚才的那个屋子吗
屋子装修得很漂亮,家俱看上去很有档次,不过那色彩却和刚才的纸扎很是相似。
戚娟告诉自己,幻觉,一定是幻觉,她相信自己一定产生了幻觉,可是她却分辨不出孰真孰假,到底哪一个是幻,哪一个是真
那个女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戚娟是见过这个女人的,瘦高的头子,脸色苍白,眼睛也没有神采,嘴上沫着腥红色的唇彩。
女人的头发散披在肩上,手里拿着一把梳子,而她的衣着根本就和刚才那纸人没有什么分别。
“你到底是人是鬼”戚娟说当时她甚至把自己的嘴唇都要咬出血了。
女人冷笑了一声:“你说呢”
说着就向她走来,女人走到她的面前,凑到她的耳边:“我要是说我是一个纸人,你信么”戚娟的身体在颤抖,她感觉到丝丝的凉意,头皮发麻。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确实是个纸人”她走到了沙发边坐下,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戚娟:“坐吧”
戚娟根本就挪不动脚步,她颤微微地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那鲜红的嘴唇更象一个血盆:“再过几个月就是你儿子六岁的生日了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儿子的生日那天,也将成为他的祭日”
第10章 扎纸匠;缚魂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见多了,可当听戚娟叙述的时候我也感到后背发凉。
戚娟没想到那女人的目标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母亲的本性让她一下子鼓起了勇气。
她冲到女人的面前,一把抓住了那女人的胳膊,她告诉那女人只要自己还活着,绝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那女人笑了,她双手一下就箍住了戚娟的脖子,用力把戚娟推到了窗边,戚娟没想到女人的力气竟然那样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她被那女人从十三楼扔了下去
一个大活人竟然被一个纸人扔下了楼,恐怕戚娟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可是我相信,因为潘爷曾经告诉我,扎纸是一个很神秘的行当,别小看那些纸扎的东西,它们都有一定的灵性。
我也好奇地问过,扎纸怎么会有灵性,潘爷说,很多扎纸匠都还有着另一种本事,那就是缚魂术。
扎纸匠能够缚住过往的孤魂野鬼,将它们的三魂七魄分离出来,将其中的一缕注入到他们的纸扎中去,这样他扎出的东西就有了灵性。
而一般需要注入魂魄的纸扎只有那对金童玉女,当然,也有些讲究的,也会扎一些佣人管家什么的,在扎这些人型的时候,他们同样也会灌注一缕魂魄的。
当时我就在想,假如给一个纸扎注入三魂七魄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潘爷听了冷笑着说,没有一个扎纸匠会那样,除非他嫌自己的命长。
潘爷说一旦纸人三魂七魄俱全,它就有了灵魂,它就希望自己能够和真正的人一样生活,不再靠阴煞之气来维持它的变形。
只要它能够得到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它就可以实现这个愿望。
当然,还有一个最苛刻的条件,那就是这颗心的主人和这纸人是同一天生日,而它为自己装上这颗心也必须是在他们生日的那一天,只有这样才能够瞒过举头三尺的神明。
所以此刻我大概已经明白了,那女人应该是一个已经拥有了三魂七魄的纸人,而这纸人的“生日”和戚娟儿子的生日应该是同一天。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纳闷,如果是这样,那纸人根本没必提前去接近戚娟的家人,只要时机到了,她直接对戚娟的孩子下手不就结了
我问戚娟,她儿子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她告诉我是三天后。
她说原本她想把这事情告诉她丈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根本就无法接触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他们根本就看不见她,甚至除了我,就没有人能看到她。
我翻了个白眼,她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她死未出七七,又被人封了七窍,除非是开了天眼的人,不然能看到她就是怪事了。
“求求你,帮帮我,好吗”戚娟一脸的恳求。
其实她就是不求我帮忙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实话,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问了她丈夫和孩子的一些情况就下车了,和上次一样,她用她的纸车儿又把我送到了家。
回到家里,我拿上了我的“工具包”就出门了,我打了个车就去了“南山小区”。
二号楼,b栋十三层一室,我清楚地记得戚娟说的这个地址。
我倒是要看看,那屋子是不是象戚娟说的那样满屋都是纸扎。
我敲了敲门,没有一点动静。
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嗒”的一声,听到那防盗门的锁响了一下,正如戚娟描述的一般,门虚开了一条缝。
我推门进去,果然满屋摆放着的都是纸扎
纸沙发,纸茶几,纸书柜,纸条柜,上面还有纸电视,一旁是纸冰箱,纸空调,全都是纸扎的。
我心里一声冷笑,看来戚娟没有说谎,我往着那小房间走去,房间里也如戚娟说的一模一样,唯一只是少了那个纸人。
纸人竟然不在莫非她去找戚娟的丈夫去了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去勾引戚娟的丈夫,这不合逻辑,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在她伤害戚娟的儿子之前除掉她。
要除掉她对于我来说并不难,只要找到她,一把火把她烧了就是了。
在我看来这应该是没有难度的事情。
既然她不在,我也不想多呆,就准备离开。
不过既然来了总得做点什么吧,我把那些纸扎拢到了客厅的中央,掏出一纸黄符,燃起“三昧真火”就点向了那些纸扎,怎么也得给她个下马威
望着火光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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