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是简单地把骨灰送回老家安葬,而是全家人都因此搬离了深南。
言欢望着我:“你是怀疑他们的尸体或者骨灰被人动了手脚”
我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故意供养了他们的魂魄。”
言欢瞪大了眼睛:“控魂”
我摇了摇头,虽然道理和控魂的很相似,可是难度却比控魂要大得多。
而且控魂必须养尸,仅靠供奉骨灰是根本做不到的。
“你是言家的传人,你们言家猎取的魂魄一般都装在什么地方”
“聚魂幡啊,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幡,普通的鬼幡可以容纳近百只魂魄”言欢说到这儿惊声问道:“你不会怀疑这件事情会和猎魂师有关吧”
我淡淡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李汉容和李方中的家人为什么要举家离开深南,说是把二人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当然,如果说落叶归根也勉强说得过去。”
小郭却插话道:“说不过去,李汉容的父亲是在深南去世的,也是葬在深南的,还有他大哥也是,为什么偏偏到了他自己就要落叶归根了”
我和言欢对望了一眼,看来我的推测是很准确的。
“普通的猎魂师虽然会制鬼幡来存储所猎取到的魂魄,可是也只是普通的容器罢了。”
言欢点了点头:“是的,就算是我也只能够做到把那些魂魄收进去,取出来,却根本就无法控制。”
我笑了笑:“你知道除了你们三大猎魂世家还有什么人也惯用鬼幡吗”
言欢回答道:“茅山派、还有一些阴阳师他们也懂得鬼幡的运用,只是他们大多是用来招魂。”
我和言欢的交谈小郭听得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插不上一句话,不过却听得津津有味。
我摇了摇头:“北方的游牧民族其实也深谙制幡之道,在北方有一个教派,他们对鬼幡的控制手段很是高明,他们不只是猎取魂魄,还供奉其骨灰及牌位,用灵魂对这些魂魄进行控制。”
言欢象是也想起了什么来:“萨满教”
“别以为他们就只会跳大神,萨满教和藏教密宗一样的神秘,甚至还要神秘些。很多手段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无论是潘爷还是沈疯子都曾经提醒过我,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最好别和萨满教的人起什么冲突,因为萨满教的人不好对付,至于怎么不好对付,他们只是说超乎我的想像。
当然,一直到现在我也只是一种猜测,从内心而言,我真心也不希望我们的对手真的是萨满教的人。
“用这样的方式控制那些鬼魂,他就不怕被反噬么人的灵魂相对来说是很脆弱的。”言欢还是不明白。
我叹了口气:“是的,人的灵魂相对这些厉鬼冤魂来说很是脆弱,所以他不单单是控制,还得供奉,供奉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鬼魂本身就是一种收买,再加上他们之间或者还会达成某种契约。”
“黑暗契约”
我看了言欢一眼,没想到这丫头知道的也不算少,我能够知道这些是因为和潘爷闯荡了五年,这五年,每经历一件事情潘爷就会对我详细的讲解,告诉我一些相关的事情。
“是的,签订黑暗契约其实也就是把自己的灵魂也卖掉了,契约者会把自己的灵魂与这些鬼魂的魂魄相融合,这样他能够驱使鬼幡里的厉鬼怨魂为自己所用,而因为有他的掩护,就算再厉害的法师、道士也无法发现那些魂魄的存在”
小郭小心地问了一句:“那如果他所控制的魂魄越多,是不是就越厉害”
小郭没有说错,如果那“鬼幡”里的厉鬼怨魂越多,那么控制它的人就越是厉害。
言欢眯起了眼睛:“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他不把山顶上那些怨魂也给收了”
我冷笑了一声:“假如你们猎魂师,能够收服亲手杀死的人的魂魄么”
言欢楞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不能。
无论再厉害的猎魂师、控魂师,他们都不可能收服得了与自己有着深深仇怨的怨魂,相反,他们害怕这样的怨魂,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自己杀了人,惹了积怨,是造了孽障。
即便他再厉害,在面对这些怨魂的时候他的法术很难全力施展出来,用一句行话说,这是“破法”,因为你有了心魔,你的法术就会受到影响,受到破坏。
所以他们必须假其他法师的手来消灭掉这些怨魂,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再有心魔,才能够真正的变得强大。
小郭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他也听出了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小赖,你不会怀疑这个人就是戴洪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让他查查戴洪在来深南之前是做什么的。
小郭马上就打了电话,不过挂了电话他一脸的尴尬:“没查出来,只知道戴洪的籍贯是南方人。”
在我看来,戴洪的嫌疑是最大的,特别是在我刚才和他见过面以后,我感觉他对于阴阳、易理并不是一窍不通,他很可能还是个高人,只是在饰猪吃老虎。
当然他或许很希望我们的帮助,就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假如他就是那个精通萨满教的“鬼幡”之术,又种了黑暗契约的人,而山顶上那些怨魂的死又与他有着直接的关系的话,他自然是希望借我们的手把那些怨魂给消灭了。
昨晚在湖中的小岛上,我竟然会莫名其妙地置身幻境此刻我的心里也有些明悟,萨满教不是也精于迷幻吗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秦怀安打来的,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慌张:“赖二,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我问他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他告诉我在自己的住处,和他一个屋的另一个警察小孙突然就变得立疯疯癫癫起来,在屋里手舞足蹈,嘴里还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象是胡言乱语。
我们赶紧往秦怀安的住处去。
秦怀安打开门,一脸的焦急与恐惧:“你快看看吧,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鬼上身了”我点了下头:“他有没有暴力的行为”
“这倒没有。”秦怀安说,他还说这件事情他没有再告诉任何人,一来是因为这次会议原本的初衷就是为了给景区闹鬼的言论辟谣,二来他也怕会损害到警察局的声誉。
小孙叫孙联伟,年纪比我们大些,此刻只见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扯得稀巴烂,襟襟吊吊的,他站在自己的床上蹦着跳着,双手伸在前方,不停地抖动。
嘴里确实是在念叨着什么,只是我们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言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果然是萨满教的人在装神弄鬼”
秦怀安不解地问道:“萨满教什么萨满教”
言欢也不搭话,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黑色的令牌,这牌子我曾经见过,言家的鬼令牌。
她也不说话,鬼令牌直接向着孙联伟的额头拍去,她这力量不轻,我们都听到了响。
说也奇怪,这令牌拍到孙联伟的额头之后,孙联伟一下子就停止了舞蹈,栽倒在了床上,嘴里吐出了白沫,那样子很象抽了羊癫疯。
言欢上前掐住她的人中:“拿杯水来”秦怀安这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便倒水去了。
小郭问我孙联伟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我摇了摇头,这不是鬼上身,因为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鬼附着,他是撞了邪,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
第47章 怨灵砂;撞邪
秦怀安端来一杯水,言欢接过含了一口然后扶起了孙联伟朝着他的后颈就喷了去,慢慢地只见孙联伟的后脖子中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红点。
言欢伸手擦了一下,那红点就没了,看着就象是专门点上去的朱砂一样。
秦怀安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轻声说道:“这叫怨灵砂,其实就是朱砂渗着冤死者的骨灰制成的。”
我望向言欢,心里也微微有些诧异,她又是怎么知道怨灵砂的
这确实是萨满教的手段,我之前就和他们说过,供养怨魂厉鬼的骨灰,结下黑暗契约,就能够以灵魂力来控制那么魂魄为自己所用。
而怨灵砂中的骨灰则是取自那被供奉的骨灰,施法者利用怨魂的那股怨气附着在活人的身上就能控制那人的行为。
“虽然我对萨满教的鬼幡知道得不过,可是我却接触过他们的怨灵砂,言家曾经有人在内蒙猎魂的时候与萨满教的人遭遇过,就是中了他们的怨灵砂,虽然我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制成的,但我看爷爷是这样解的也就有样学样了。”
言欢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然后把怨灵砂的来历告诉了她,她皱起了眉头:“如果真是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他是谁啊”秦怀安一边苦着脸为孙联伟擦着口中的污秽,一边问我们。
孙联伟已经不再呕吐,脸色也慢慢由苍白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小郭望了我一眼,我摇了摇头,示意他还是先别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其实我也还只是怀疑,因为戴洪知上的终点太多了。
秦怀安不满地说道:“你们倒是说啊,这到底是谁干的”
言欢白了他一眼:“告诉你有用吗你斗得过人家吗”
秦怀安轻哼一声:“我还就不信了,告诉我是谁,我一定要抓住他好好审审,看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言欢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哪怕秦安是警察:“抓抓个屁啊,你凭什么抓人家,你有证据吗再说了,不想死最好离这事儿远点。别以为你是警察就了不起了,这个世界一样有警察管不了的事儿”
秦怀安气得脸色铁青,偏偏言欢说得一点都没错,就是告诉他是谁干的他还真心没辙,要抓人你也得有证据吧,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它能够摆到台面上来吗
小郭叹了口气,拍了拍秦怀安的肩膀:“好了,你就听言姑娘的吧,这事我们还真心管不了,除非小赖他们能够拿出那人罪犯的证据。”
秦怀安又是一声轻哼。
孙联伟慢慢地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我们,然后吃了一惊:“我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然后他抬手捶了捶自己的头:“我的头怎么会那么痛”
秦怀安这才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孙哥,你这是怎么搞的,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支烟的功夫就象疯了似的。”
孙联伟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轻声问道:“那你回来之前的事情还记得么”
他说之前的事情他倒是记得,因为他负责与景区方面负责联合安保值班沟通的事宜,所以他去找了葛从焕,葛从焕是景区的保安部长,景区保安的值班是由他安排的。
我问他是不是只是见过葛从焕,还有没有见过其他人,他苦笑了一下,说见过的人可多了,一路上都人来人往的,就算在葛从焕的办公室里,也还有两个保安在。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见过戴洪。
“你是去的他们办公大楼”我知道葛从焕他们保安部就在一楼。
孙联伟点了下头:“是的。”
“那你见到他们戴总了吗”
孙联伟说没有,言欢问他有没有和谁有近距离的接触,或者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后颈什么时候被人动了手脚,她指的是那怨灵砂。
孙联伟很认真地想了半天:“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了,在我离开办公大楼的时候撞到一个人,是个女人,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当时她没站稳,差点就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她的手好象接触过我的脖子。”
小郭的眼睛一亮:“那个女人也是他们景区的人”
孙联伟不知道,我问他再见到那个女人还能够认出来吗,他说可以的。
我便让他在景区里多转转,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他说的那个女人。
我们离开的时候秦怀安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因为他觉得我们有很多的事情都瞒着他。其实我并不是有心瞒着他,小郭说得对,有些事情如果拿不出证据,不能确定的话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小赖,你不是说孙联伟是撞了邪,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到的吗你怎么就不问问他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小郭终于问了出来,其实刚才我就见他的嘴过了几次,只是碍着秦怀安和孙联伟在,他忍住了。
我笑了:“其实他已经给了我们答案了,你想想,如果他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刚才他的那番回忆应该早就想到,告诉我们了,可是没有,反而对撞上那个女人他的印象深刻。”
小郭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可能是看到了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他不该看到的”
言欢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不是怀疑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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