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了一声,我确信这真是沈疯子的声音,果然没多久就看到沈疯子和老马跑了过来。
“沈叔,你跑哪去了”我埋怨道,沈疯子皱着眉头:“见到一个故人就追去了,你没事吧”
老马也关切地望着我,我点了点头:“我没事,沈叔,你说的故人到底是什么人”我知道我见到的那个妇人只是那阴阳师的离魂,我心想沈疯子说的故人会不会就是那个阴阳师,因为听那阴阳师那语气,她就是冲着我来的,所谓的了断,会不会就是过几天我要经历的那个劫难。
我感觉到那女人真心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就连福伯也都死在了她的手上。
沈疯子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也见到她了”这下我能够肯定了,我说道:“那女人和我到底有什么仇,她为什么一直咬着我不放,而且她明明好几次可以杀了我的,为什么不下手,她杀了福伯,可却不杀我,为什么”
沈疯子叹了口气:“这事儿说来话长,得从你四岁的时候说起,你知道吗原本你并不是这样的命相,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天生的五弊三缺,也不是天生的半条命,如果你真是天生如此,于修行一道也不会这样没天份了。你四岁之前是个正常的人,只是那晚你偶然踢灭了一盏续命灯,于是那人便迁怒于你,将你的半条命夺去,禁制在了她那原本有可能还魂的儿子的身上。”
续命灯这在我们这一行来说可是高科技,是最尖端的法术,逆天改命说白了就是欺天,让已经死的人再活过来。沈疯子说这本事厉害,就算他和潘爷加在一起也做不到。
那续命灯要守七七四十九天,可就在最后一天的时候却被半夜爬起来游荡的我给踢翻了我那一脚让人家四十九天的努力功亏一篑,光是时间的问题倒也算了,偏偏这法术只能施用一次,所以那施法者一怒之下就迁怒于我,想拿我的命填了她孩子的命,我的父亲自然不会答应,和那夫妇斗了起来。
我还真没想到,我父亲竟然也是修行的人,沈疯子叹了口气:“你父亲叫赖茅,是我师兄,也是闻名天下的相士,江湖上称他赖布衣你母亲是生你的时候难产死的。”
我激动地问道:“那我父亲呢,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沈疯子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晚你父亲和那夫妇二人斗得十分激烈,唉,你父亲一人就把那夫妇俩给压制住了,最后逼得夫妇俩一个使出了离魂,一个使出了血裂,两个人变成了四个人,功力也成倍的增长,你父亲最后终于落了下风,不过他却把那男人和男人血裂出来的分身打下了断魂崖,他自己也被那女人一掌拍了下去。”
“我和老潘赶到的时候那女人受了伤,可我们二人联手都没制住她,反倒让她把你的魂魄夺去一半,不过她也不敢恋战,扔下你和她那刚死的婴尸跑了,你的另外半条命就在那婴尸身上,可惜我和老潘,甚至两位那两位上师都不能把它索回,没办法,我们只能够把那婴尸困住,希望有一天能够把那半条命替你夺回来。”
第169章 历练在己;横财运
我不是孤儿,我也有父母,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父亲在我四岁那年和想要伤害我的敌人同归于尽了,我的父亲母亲都是因为我而死的。
我父亲叫赖茅,是名满天下的相士,江湖人称赖布衣。
听着沈疯子说这些我的心里暖烘烘的,热血沸腾,但也有着自责与内疚,生时克母,长时克父,我是个不祥的人。
我问沈疯子,有没有去找过我父亲,他说他们当然去找过,可是那断魂崖那么高,虽然我爸是个厉害的法师,可是并不是武林高手,也只是肉身凡胎,摔下去必死无疑,而那崖壁诸多错层,指不定那尸体就在哪个崖缝里夹着,反正我父亲和那妇人的男人的尸首他们都没找着的。
我站在那儿没动,身体在微微颤抖。
沈疯子轻轻搂住了我的肩膀:“二子,发什么楞,其实这一切原本我们是想早一点告诉你的,可是又怕给你太多的压力,所以才拖到现在。”我望着他:“那你们让我去南方,等待另外半条命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什么这事情一定要等到我二十二岁生日才能够做了断”
沈疯子苦笑了一下:“这个我和老潘也不明白,否则我们也不会只是笼统地和你说一个南方,而不说明是南方的哪儿了。当年我们救下你,就到了你家,发现你父亲竟然早已经留下了字条,我还记得字条上是这样写的,吾儿赖二,遗命半条,十八年后,南方可寻,生地可复,茅谨托。”
我打断了沈疯子:“慢着,照你之前的说法,我父亲赶来救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被那妇人取去半条命,我父亲出来以后就没有再回过屋,这么说那字条是他出门前就留下的,他怎么会知道我会丢掉半条命”
沈疯子又笑了,这次的笑容充满了得意:“他自然早就算到了,不然哪里配得上布衣神算的称呼”我还是有疑惑:“既然他算得那么准,为什么之前就没算到我会踢了人家的续命灯呢为什么不提前制止这惨剧的发生呢”
我说是惨剧是因为我那一踢,同时也踢掉了别人为人父母的希望,我又想到了那个怨毒的婴灵,怪不得我在看到它的时候会有异样的感觉,怪不得我常常会在梦中见到它,原来它的身上有我一半的魂魄
沈疯子显然被我的问题给问住了,不过他马上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你也是学道的人,其实有的事情算到是一回事,能不能破解又是另一回事,大多的事情都是天定的,就算我们算到了,人为地想要破解,却根本就解不掉的,有的劫数是你这一生命中注定必须要经历的,就如唐三藏西天取经,明明已经见过佛祖了,可九九八十一难偏偏就少了一难,这一难他还是得应劫,你说是吗”
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叫知天命,一般我们看到必须经天命,历天劫的人我们都不会说破,也不会去人为的干预,因为这劫难就算你帮他避开了这次,它一样是存在的,根本就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的,所以沈疯子这么一说我的心里舒坦多了。
不过我还是有很多事情表示很好奇,就比如我父亲赖布衣是沈疯子的师兄,怎么后来带大我的人会是潘爷,沈疯子和他一道一佛又怎么混到一块去的。
沈疯子说道:“潘爷也是你父亲的师弟,你父亲还有一个师弟,你也见过。”
“不是,你等等,你是道,潘爷是佛,我父亲既然是出了名的布衣神相那应该也是道家,怎么潘爷也成了我父亲的师弟”我没留心沈疯子最后那句话,我父亲还有一个师弟我也见过。
老马听得目不转睛,这些都是他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可以说闻所未闻,不好奇才怪。
沈疯子叹了口气:“你比起你父亲来说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你若是有他一成的天分也不会是这个样子了,这倒也不怪你,后天的三魂七魄不全,与先天的三魂七魄不全是两码子事,倘若你魂魄健全我想应该说就算比不上你父亲,也要比现在强得多吧”
他看着我:“你父亲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下了,至少在我们这个领域提到他谁都会竖起拇指,就连他的敌人都不得不佩服他,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能够把佛、道、儒真正融为一体,修习到登峰造极的人。”
佛、道、儒我的脑子里闪过了一个人,孔令儒,刚才沈疯子不是说了一句么,我父亲还有个师弟我也见过,不会真是老孔吧我脱口而出:“孔令儒也是我爸的师弟么”
“你以为呢你在危难的关头他出现得这么及时,你真以为那是偶然啊,你真觉得他脑子进水了,大晚上跑到那鬼地方去打拳,要打拳他哪儿不可以打若不是有他在深南,我们真那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那儿”
我嘟起了嘴:“我在深南遇到的危险可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他不早点现身啊再说了,明明咱们之间有这层关系他用得着隐瞒吗”
沈疯子无奈地笑了:“二子,你忘记了让你一个人在外面的初衷了修行重在什么地方,历练,如果每一件事我们都跟在你身边,你能历什么,又能够练什么我们不希望你象西游记里的孙猴子一样无能,遇到妖怪就只想到要搬天兵天将,再说了,我们也算不得什么天兵”
他的话我赞同,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很多时候我打电话给潘爷,明明是想要寻求帮助,可是潘爷却永远都不给我开口求援的机会,一来是在深南我的身边原本就藏了高人,我父亲的师弟,二来,既然我父亲早就算到十八年后的今天我能够回来做个了结,那么其实他就已经算出我在外面的经历就算是有惊却也不会有险。
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沈疯子和潘爷会伙在一起,守在这个村子里,他们为的是我,为的是我十八年后的这场了断,为的是要把那婴灵禁制住,等到十八年后替我赎回那另外的半条命。
“南方可寻,生地可复。沈叔,我不明白这话的意思,生地可复我知道,因为那婴灵占了我半条命,我回到这个出生地从那婴灵的身上夺回来,南方可寻寻的到底是什么当初潘爷说是寻找那个能够给我另外半条命的人,可现在想来我却糊涂了。”
沈疯子淡淡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老潘说是寻一个有缘人,应该是你的助力,而我认为寻的应该是我们的那位故人,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各执一辞,一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不过既然师兄早就已经算定了,我想应该很快能够见分晓了吧”
我们一边聊着,一边催促着老马带我们找那老头的骨头,老马听得入迷竟然把正事给忘记了,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轻轻问沈疯子:“沈先生,大师,能不能收我做个徒弟。”
沈疯子摇了摇头:“你还是算了吧,你是大富大贵之相,三年之内必有一场富贵从天而降,衣食无忧,可你却与道无缘,说无缘能够与我们相见也是缘,但却入不了道门。不过你只要一直以现在的心态处世,行善积德,乐善好施,你一家便可平安,无灾无难,无病无痛,善始善终”
老马刚开始见沈疯子摇头,他有些失望,听到后面一节时,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不过他有些好奇沈疯子说的大富贵指的是什么。我用电筒照在了老马的脸上,笑了,沈疯子不点破,那是不能说,不能说横财不可说,说则破。
我拍了拍老马的肩膀:“老马哥,你平时也应该关心一下体育事业,还有社会福利事业,经常也去做做贡献,献上爱心”老马并不笨,他脑子马上就转过了变来,他一脸的惊讶:“啊,你是说彩票啊”
我淡淡地说:“我可什么也没说,不过老马,我得提醒你一点,人不能贪,贪婪和作死没有太大的分别,所以一定要学会适可而止,别搞得本末倒置,毁了你现在美满的生活。”我是在提醒他,别因为我们的提示,一天只知道去买彩票,正事也不干了,那样无异于走火入魔,物极必反最后只能够是事与愿违。
老马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其实发达不发达对于我来说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健健康康和和睦睦的就比什么都强。”
大概又找了半个多小时,老马终于找到了地方:“快来看,就是它”老马的电筒照上了一块头骨,他不敢走近前去,沈疯子掏出酒来又喝了一大口,我则递给老马一支烟,沈疯子斜了我一眼:“哟,没看出来啊,才多久没见都会抽烟了,老潘看到一定骂死你”
我耸了耸肩膀:“我没瘾,这玩意能够舒缓情绪,就象沈叔你们喝酒一样。”
第170章 拾骨;安葬
我委屈极了,我哪拍马屁了,在我看来确实是这样啊,沈疯子的样子和十年前根本就没有分别,倒是潘爷,我看到他的头上冒出了几根白发。
我知道这些年他们都没少替我操心,特别是潘爷,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他陪伴着我,虽然看起来对我很严苛,但真有点什么事情,他护我又护得严严实实。
“好了,你小子,别在那儿伤春悲秋了,生死有命,宝贵在天,这一点你都看不透这二十几年白学了”沈疯子说罢,他收起了自己的小酒瓶,走上前去一把抓起了那头骨,突然阴风四起,“啧啧”的怪叫声传来。
果然那老头的魂魄并没有完全灭掉,他的声音围绕着我们却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沈疯子冷笑道:“死老鬼,我们二子不是没有给你投胎转世,重新做人的机会,是你太贪心了,想要夺舍,自古以来,夺舍都是有违天和的,如果你夺的是个将死之人或者大恶之人倒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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