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谋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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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谋伐- 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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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嘉摇摇头:“明公只看到了袁本初与刘玄德,却忘了那位。”
    那位?
    曹操眼中有些茫然,片刻后,忽然明白过来,恍然大悟道:“天子?”
    “不错。”
    郭嘉点点头,指了指西方:“天子年岁很大了,他曾经多次下过诏书,希望天下各路诸侯都能够回归朝廷,恢复大汉统治。等一统之后,他将亲自前往河北挑选景帝之后,抱选新的天子,他退位让贤,可见洛阳那位,已经等不及了。”
    曹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伯安公人是一个好人,对权力欲望亦没有太大野心。他唯一的愿望,便是恢复汉朝江山,然后挑选一位宗室继任,如今他的年岁越大,心里恐怕也越急。”
    郭嘉继续说道:“如果在这个时候,明公搪塞朝廷征召攻伐袁绍,也许此时天子不会有何动作,但将来,恐怕要对明公不利,更何况东南面。。。。。。”
    东南面?
    吕布。
    曹操目光深邃地道:“看来吕布应该是上表朝廷,愿意臣服朝廷统治,这才让天子敕封他为徐州牧。朝廷这是在利用吕布来牵制我,一旦我不从的话,也许将来我与吕布之间的仇恨,便会成为朝廷偏袒的借口。”
    “正是如此。”
    郭嘉说道:“所以别看陈子归好心说是要帮明公向天子解释,可天子却不会这么想,他只会想的是明公表面臣服,背地里却是说一套做一套,将来如果能平定冀州,必然是一道诏书让明公前往洛阳担任九卿,若是明公不从,恐怕。。。。。。。”
    “这。。。。。。。”
    曹操听到郭嘉的分析,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是了。
    他居然差点在胜负没有分出结果之前,就很冒失地去站队。
    也许有人会奇怪,曹操不是打算两不相帮吗?
    为什么会说他冒失地选择去站队。
    因为这种站队并不是去站刘备或者袁绍的队,而是在站你是否忠心向汉的队。
    不要以为你上表朝廷,对刘虞说我是大大的忠臣他就会信。
    要是刘辩刘协这种小孩子没准还能忽悠一下,可刘虞本身也是多年老臣出身,在幽州那样复杂的地方经营多年,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又岂是简单之辈?
    更何况朝廷不少老奸巨猾的老臣,比如杨彪马日磾赵岐等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绝不会因为你上一封奏折,就能取信他们。
    简单来说,你得拿出实际行动。
    冀州和青州之战,关系的不是刘备和袁绍谁分出胜负,而是朝廷能否平定冀州,重新一统天下。
    这么重要的大事,刘虞绝对会拿出全部精力关注,而这其中,如果你选择中立,不去帮他刘虞,那就意味着你根本不是汉室忠臣,而是另有图谋。
    等刘虞搞定了冀州,不回头弄你曹操才怪。
    所以当曹操醒悟过来之后,立马是后怕不已,因为他发现难怪为什么朝廷会册封吕布为徐州牧,原来在做这一手制衡,恐怕等刘备与袁绍之间的战争落幕的时候,也是他曹操被周围各路诸侯消灭的时候吧。
    “朝廷这是在利用中央大义名分,来四处制衡各地诸侯啊。”
    曹操感叹道:“看来洛阳已经聚集天下英杰,能人辈出,如苏秦张仪之辈,数不尽数。居然能够想出这一招,恐怕孙坚和袁术,也早在他们的算计之中了吧。”
    郭嘉沉吟道:“朝廷竖起大汉旗帜,无数世家蜂拥而至,自然有高人在背后给天子出招,我们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一切得小心呀。”
    曹操思索片刻,摇摇头道:“如果按照这么想的话,刘备也早已经在天子算计之中,他应该是在利用刘备,等刘备与袁绍斗个两败俱伤,洛阳再获渔翁之利。我不明白,以陈子归之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聪明人往往喜欢从某件事情当中看谁是既得利益者,找出幕后的主使人。冀州和青州大决战,既得利益者只能是洛阳,因为之前也说过,刘虞是有实权的,而不是有名无权的傀儡天子。
    一旦开战,即便到最后刘备打败了袁绍,恐怕也是元气大伤。到时候刘虞出手,立即派出中央官员入驻冀州与青州,再把刘备调去洛阳做什么三公,估计他也只能奉命。
    从这一点上来看,刘备妥妥的一个工具人形象。陈暮乃公认天下智者,许劭曾做月旦评,评陈子归为周之姜太公,若得一统,可定江山八百年。
    这样的人物,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刘虞获利呢?
    然而郭嘉却脸色更加凝重起来,轻声说道:“明公别忘了,天子已经六十有余,冀州与青州之战,绝非一朝一夕就能结束。若是拖个三年五载,甚至十年八年,天子龙殡,即便选了幼年天子,恐怕也压服不了他刘备了,到那个时候。。。。。。。”
    “原来如此。”
    曹操恍然大悟,当初他们觉得刘备是控制了刘虞,等到将来时机成熟,打败袁绍吞并冀州的时候,刘备逼迫刘虞下台,自己顺利上位。
    但这么多年,通过种种迹象,他们也明白刘虞握有实权。
    之前他们还想不通,既然刘虞有实权,并不是刘备的傀儡,那以后如果袁绍被打败,刘备会怎么办。
    现在看起来,原来他们是在等刘虞老死。
    别看也有人活得七老八十,甚至上百岁者。但六十多岁死掉,也是当时常态,医疗不发达的年代,能活到六十多,都算是高寿,这么一想,很多事情,就能解释得通了。
    毕竟即便青州和冀州大打出手,战争的主动权也在刘备手里,如果他一心想拖,拖个三年五载,等刘虞老死,完全不成问题。
    这陈子归。。。。。。倒是好心机呀。
    曹操感叹。


第一百一十六章 陛下
    第二天天明的时候,约平旦末刻,天才刚刚蒙蒙亮,玄甲重骑就再次出发。
    作为一支骑兵部队,玄甲重骑是没有后勤辎重的。但一路上都是路过自己和曹操的地盘,在食物方面,倒是不需要担心。
    唯一的麻烦就在于因为是重骑出动,没有家当,士兵们的衣服会穿很多天,又是大旱天气,酷热难耐,还得加急训练,中暑、衣服发臭、马匹生病等等问题接踵而来。
    好在青州医疗还算发达,中暑这样的问题别说在东汉,就算是在春秋战国,也已经有了治疗方法,于《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当中多有记载。
    汉末两大神医,一个华佗,一个张仲景。华佗为外科手术鼻祖,张仲景则是内科大家。不过华佗的内科水平也不差,治疗陈登的寄生虫病以及治疗胃病、黄疸病、肿瘤摘除等等,都是在正史上早有记录。
    华佗虽云游四方,却也将一身医术倾囊相授,有多名亲传弟子在青州医学院担任高层,对付中暑这种病,几乎是小事一件。只是麻烦的是这年代没有什么玻璃瓶装藿香正气水,所以每有中暑的,就得将携带的药材临时熬煮,还是很耽误时间。
    不过一路上磕磕碰碰,好歹也算是在五月下旬抵达了河南尹,正常来说,两地相隔约一千二百里,且黄河两岸又是华夏文明发源地,交通发达,道路通畅,如果路途上没有太大耽搁,顶多十五六天就能从青州抵达洛阳。
    但现在却走了将近一个月,从五月初走到了五月底。
    之所以花了那么多时间,除了在阳平和甄城耽误了几天功夫以外,主要原因也是因为黄河两岸现在并不太平。
    现在曹操仅仅只是控制了东郡西南几个县,濮阳、白马、燕县等地,河对面就是袁绍占据的区域,为了防止河对面袁绍兵马袭扰,陈暮不得不绕道陈留,从济阴进入陈留郡,然后从陈留进入河南尹,绕了远路。
    进入河南尹之后,情况就好了太多。从酸枣南面的封丘进入了阳武,一路上都是热火朝天的景象,夏粟收割的季节,农民在田里干活,不时有军队调动,成了现在整个河南尹的常态。
    粟苗本来就耐旱,只需要少量的水就能渡过灾情。河南之地今年之所以这样,除了因为很多河流已经晒到干涸实在没水了以外,还跟没有提前做好应对有关系。
    而司隶因为紧邻黄河,水系繁多,陈暮早年在此地兴修水利,引黄河之水四处通渠,虽不能说全面覆盖,但情况也比河南等地好不少。
    在阳武县休息一晚,然后再次赶路,抵达了荥阳,最后过成皋,也就是虎牢关,到巩县的时候天色暗淡,再次休息一晚上,此时便正式出发,算算脚程,大抵能在午后就能到洛阳,一路上被操练得精疲力尽的玄甲重骑们终于看到了希望,不由得纷纷加快了步伐,快速赶路。
    很快,才刚刚到晌午,他们就抵达了洛阳东面,这里是偃师县与洛阳相接的地方,北面是洛水,过了洛水就是邙山。远远地已经能看到在起伏不定的丘陵尽头,有一座浩大的城市,在官道远处的亭舍下,打着伞盖的车队已经早早地在等着。
    亭舍并不是一个凉亭,而是一个类似于驿站加基层派出所的机构。四四方方,有围墙,里面有院子,由于今年的天气十分炎热,过来迎接的人并不在外面,只是把马车停在驿站门口,马匹牵到亭舍内部的马厩里。
    在外面望风的士兵远远地看到了玄甲重骑在慢慢过来,马上向里面通报。不一会儿,成群结队的士兵就牵着马从亭舍里走出来,训练有素的各就各位,系马车的系马车,打旗帜的打旗帜。
    这些是仪仗队,专门用来陪伴天子或者天使出行,有时候迎接重要人物也会出现,但往往都是跟着天子或者被皇帝派出来的使者行动,战斗力怎么样先不说,但确实威风。
    跟风餐露宿近一个月的玄甲重骑士兵比起来,仪仗队一个个彪形大汉威武地骑在马上,目光炯炯有神,形态威风凛凛,仿佛乞丐和富人一样差距明显。
    陈暮对仪仗队倒是不在意,花架子而已,玄甲重骑众人这些年虽疏于训练,但杀人如麻,屠戮一队银样镴枪头的仪仗队还是简单。
    他真正关注的是伞盖和旗帜。
    之前说过,伞盖不仅是皇帝能用,高官也能用。只要是代替天子出使,就有使用的资格。不过伞盖的形制与皇帝有区别,皇帝的是大伞盖,官员的是小伞盖,外形也不一样,可以通过这一点,来观察来的人是谁。
    陈暮对这样的礼节规章制式自然了如指掌,只看一眼远处的伞盖形状,就知道最少是一位三公级别的人物在前面的亭舍下,不过想也知道,刘虞作为天子,自然不可能亲自过来迎接他。
    马队缓缓抵达近前,陈暮离了约四五十步就翻身下马,他差不多也猜到来人是谁,到了亭舍外,杨彪与几名公卿从亭中屋舍里走了出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师兄!”
    “子归!”
    杨彪大笑着上前,二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其实陈暮跟杨彪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也就是老师杨赐去世的那一年经常往府上跑,因而相互熟悉。
    不过自从天下崩坏之后,陈暮扶摇直上,青州与刘虞站在了同一边,他的重要性对于朝廷来说自然不言而喻,因此哪怕实际上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也一定要打出杨赐的这张牌。
    “师兄多年未见,风采依旧呀。”
    陈暮与杨彪放开手,上下打量,看到相比于当年从长安出来时颇为颓废萎靡的模样,现在的杨彪倒是容光焕发,精神矍铄,想来也是那时刘辩的“死”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但现在刘虞上位后,稳定了这批老臣之心,因而重新振作。
    “到底是比不得子归啊。”
    杨彪不自觉摸了摸鬓角的白发,再看看陈暮,当年的少年郎仿佛在他脸上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长发用紫金冠束起,身披丝绸青衫,皮肤白皙似吹弹可破,说他是个二十上下的青年,亦是令人信服,丝毫看不出陈子归原来已经纵横天下十余载,今年已三十一岁,已将开始步入中年。
    陈暮笑道:“师兄就莫要和我互相吹捧了,如今天下未定,四海未安,还得师兄砥砺前行,多多治理朝政才是。”
    “来,子归,为你介绍一下。”
    杨彪拉着他的手,向身后几名公卿示意道:“这是宗正刘艾,城阳王之后。”
    刘艾约四十余岁,最早为朝廷议郎,董卓之时,被董卓征为相国长史,满朝公卿回归洛阳之后,原来的宗正刘虞被朝臣们推举为皇帝,满朝上下所有宗室也就刘艾的资历勉强够,只能让他担任宗正。
    陈暮微笑着与刘艾拱手行礼,城阳王一脉跟老大哥刘备一脉一样,也是西汉的藩王系,不过老大哥那一脉,好歹还是汉景帝的后代,而城阳王一脉则是刘邦孙子刘章的子孙,血脉关系跟如今东汉刘秀这一脉差得更远,所以当初推举天子的时候,整个洛阳只能推举刘秀后代的刘虞,没法推举西汉藩王系。
    当然,差得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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